“小黎喜欢哪种类型?温柔的, 霸道的, 或者灵魂伴侣?”
“谁谈恋爱只到精神层面啊!”
黎聿声说:“也不一定光是灵魂……”
“哈哈哈,你看我们小黎说了, 人家不喜欢只谈精神层面。”
“其实我也说不好是什么类型,反正就是喜欢。”
文文说:“喜欢哪需要什么理由,也不分类型,喜欢一个人,就是他的好和不好都接受。”
聚会已经接近尾声,把吃完的碗碟洗干净,垃圾清理掉,几人准备离开。
黎聿声的手机响了,周纾和的电话:“阿声,我到了。”
“我现在就出来。”
几个朋友追出去,都想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俘虏了黎聿声的心。
门口停一辆黑漆的保时捷,周纾和摇下车窗,看到黎聿声朝她笑笑,眼神示意让她上车,随即又跟身后几人打招呼。
几个人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来回交流,怎么男朋友变成女朋友了?
什么情况?
大元戳戳文文,低声:“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文文摇头。
所以,黎聿声喜欢的是个女人?
黎聿声见周纾和,开开心心上副驾驶,在车里给几个人告别。
“我就先走了,以后再联系。”
几个人这才回过神,文文连忙说:“好……好,以后联系,我到时候微信找你,下次聚会我们都不要缺席。”
小郑起哄:“下次把对象也都带来呢!”
目光明显落在周纾和脸上,还朝副驾的黎聿声挑了挑眉。
黎聿声脸上发烫。
周围几人说:“都带来,都带来,人多才热闹。”
告别后,车窗上摇,车子驶离别墅区。
大元摸着下巴思索:“那个姐姐有点眼熟。”
“废话,意成的周总嘛。”
“意成的周总?周纾和?”
文文点头:“是她啊,财经新闻上见过两次。”
大元偏过头说:“可是我没看过新闻,应该不是近几年,更早之前的样貌,上学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就见过?”
****
车上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想不起来调子的单曲循环。
别墅区一带还是郊区,路上车辆不多。
周纾和问她:“今天玩的开心吗?你那几个同学我好像还有点印象。”
黎聿声进初中第一天,是周纾和送她去的,三年里去学校次数虽然不算多,但文文她们应该是见过,毕业典礼上,周纾和来给她拍毕业照,坐在家长席。
她上台作为优秀毕业生毕业致辞,接着所有同学唱《送别》。
初中毕业学校也会让学生穿上学士服,提前按照尺码定做好,她当时还没有周纾和高,毕业典礼上周纾和穿了高跟鞋,就更比她高出许多。
从台上下来,仰头抱住她:“姐姐……”
“来拍张照片!”
文文,大元,宁文依她们几个从边上路过。
宁文依问:“阿声,是你姐姐吗?真漂亮。”
黎聿声点头,因为同学过来,环住周纾和的手才依依不舍离开。
“羡慕你,我从小到大一直想有个姐姐,可我妈后来给我生了个妹妹!”大元说。
宁文依笑她:“哈哈哈哈,那还能怎么办,除非你重新钻回去,再重生一次。”
“我妹还总和我打架,昨天还抢我笔。”
“看来你怨恨很深。”宁文依打趣她。
周纾和问几人:“要不要一起拍张照片?”
宁文依点头,文文也点头。
“可以一起拍吗?”
“拍张合照吧,当做留念。”
在台下站好,几个人抱成一团。
拍好,黎聿声过来问她:“姐姐,你要不要拍一张,和我。”
周纾和低头把她揽在怀里,相机伸几人面前:“谁帮忙拍一张?”
大元抢先:“我来,我来!”
“这相机怎么用啊?”
大元捣鼓半天,文文拿过来:“这样啦……笨。”
“不行,让我拍啦!”
大元抢过来,按下快门,笑脸定格,在底片上留下痕迹。
这张照片至今还留在黎聿声的相册簿里,冲洗出来,七八年过去,影像依然清晰,只是当年那张脸还稚嫩,周纾和也年轻,礼堂里光线正好,相机快门捕捉下的画面好像闪着光。
钢琴曲又循环了一遍。
周纾和这个时候突然问:“刚刚你的同学是什么意思?”
转动方向盘,在前面红绿灯路口停下。
黎聿声一怔,想起在饭桌上的对话,她怎么跟她说呢?她们刚刚聊了什么话题啊!
微微抬起眼皮,试探性看她:“下次聚会一起来吗?”
周纾和了然,绿灯亮了,车开出去数米。
她终于说:“好。”
“下次聚会一起去。”
****
车开到一排青砖瓷瓦的古旧建筑附近,黎聿声远远就望见,那排建筑湮没在冬日银白的积雪里。
她问:“姐姐,我们要去逛花市吗?”
周纾和点头:“以前过年前都和你来的,好些年没去过了。”
黎聿声感慨,是好多年没和周纾和来过了,上次自己过来,买了一盆种在蓝珊瑚盆里的小赤楠木,叶片翠绿,向上生长,现在还摆在周纾和办公室的窗台。
车子在路边停下,巷子狭窄车开不进去,两人穿过建筑尽头的半圆洞拱门,周纾和走在前面,黎聿声跟在后面。
狭窄巷子里昏暗灯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巷子左手边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梧桐,树枝上的积雪抖落下来,地上薄薄一层,周纾和走过,留下两排棋盘格纹路。
黎聿声小步跑上前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掌心温热。周纾和的手也向里弯曲,下意识握住她的手。
花市到了。
十里长街人头攒动,满目苍翠映入眼帘,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香气氤氲,好像一下进入了一片世外桃源。
年期将近,人比前段时间更多,不过花市还是值得一逛。
黎聿声拉着周纾和的手:“姐姐,今年买什么花回去呢?”
“看看?”
“嗯。”黎聿声点头。
两人都穿着浅色呢子大衣,乍一看有点像情侣装,黎聿声悄悄蹭蹭她,觉得冬天的风都不冷了。
“三河千鸟怎么样?或者白色大蕙兰花……”
黎聿声说:“白色大蕙兰吧,三河千鸟以前养过,养死了,再死一盆在我手上,以后不敢养花。”
“我这三河千鸟很好养的,你看看,每一盆花团饱满,看看这颜色,看看这色泽。”老板卖力推销自己的商品,大冬天的,花棚里也冷风直钻,但老板大概太卖力,竟抹了一把汗,笑着说:“这里不喜欢,我里面还有,不然大蕙兰花,也都很好的,看这几盆,都是快开花的。”
周纾和指了指前面那盆大蕙兰跟老板说:“那就要这盆吧!”
“好嘞,女士,收您八十八,祝您今年发发发!”
“……谢谢。”
“再送你两袋养料,每次放几粒在土面上就行,十天到半个月一次,花一定会开的又旺又红火。”
抱着花离开摊铺,右手握着黎聿声的手,左手单手抱着花盆。
黎聿声贴在她耳边小声说:“老板也太热情了吧!”
“做生意嘛。”
“也是,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花铺的老板,员工们都穿上红毛衣了,约好的吗?”
“快过年了,可能一个穿,带动其他人一起跟着,毕竟过年沾点喜气总是好的。”
两人逛到街尾,到了花棚尽头。
周纾和问她:“还要不要买些别的?”
黎聿声想了想,说:“姐姐,你先在这等我。”
周纾和疑惑,但还是微笑的点下头。
黎聿声离开她,往里走,身影渐渐缩小,直至湮没在人群中。
花盆抱累了,放在脚边,看着旁边铺子女人跟老板讨价还价。
“便宜点啦,常客嘛!”
老板满脸为难:“都进价了,再降赔本了,一天白挨冻这么久,白干了呀!”
“凑个整儿,六十给我!”女人说着就要从钱包里掏钱。
老板终于泄气:“行了,真是说不过你,这样吧,也别六十了,六六卖给你啦!也吉利,我这小本买卖嘛,你也体谅体谅我,站一天不容易。”
“行,六六就六六吧!”
付了钱,老板喜笑颜开:“下次还来我这啊,给你留最新鲜的!”
黎聿声返回刚刚的花铺。
老板见她:“哎,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想买,我给你优惠!”
黎聿声目光扫视了一圈,指指旁边的玫瑰花。
“玫瑰花啊!你算是来对了,我这下午刚到的货,看上哪一束,或者我现在给你重新插。”
黎聿声:“就那束插好的吧。”
“好嘞!”老板把玫瑰花交到她手里:“您拿好。”
付了钱,黎聿声按原路小跑回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跑到一半,她的步伐又慢下来,心里砰砰直跳,送玫瑰花,会不会太明显了?说什么呢?
一般送花总要有个理由,说一段什么才显得诚心。
黎聿声酝酿好久,理不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怪不得人们常说恋爱会让人的智力下降,理智溃败,一点也不假。
正酝酿周纾和迎过来,微卷的发尾垂在肩上,高跟鞋在地面敲击的声音竟然在人群中也那么清晰,黎聿声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她同时听到自己的心跳,正飞快撞击着胸膛。
一下,两下,三下……
不远处古旧的钟声敲响了,好像从旧时间里钻出来,一路席卷,和心跳融为一体。
周纾和终于走近了,她的脸也在黎聿声眼眸里逐渐清晰,她在笑,她的笑融化在冬天的冰雪里。
黎聿声最终也只说出一句话,她把那捧花举到周纾和面前。
她说:“姐姐,玫瑰花。”
第066章 新年快乐
玫瑰花的味道是怎么样的?
周纾和曾经调过那么多款香水, 闻过那么多款香料,玫瑰花的种类也有那么多种,但从没有味道像今天这捧花一样。
只是花市上最普通品种的玫瑰花, 但味道独一无二。
对, 是独一无二。
是清甜带点酸涩,或是从远方飘来清澈凛冽的风,刮擦脸颊,拂过鼻尖。
香味在车里狭小的空间和暖气混在一起,变得很柔很柔。
周纾和抱着,看着车行驶在已经亮了灯的公路上。
“我们要开去商场吗?”黎聿声问。
“嗯,应该快到了。”
商业区年味比郊区更浓,头顶已经拉起长绳, 挂上红色灯笼,人流涌动, 人群被包裹在高楼大厦之中。
商场外面摆出长排摊位, 卖对联, 汤圆, 水饺的。
周纾和在对联摊位前停下来:“买副对联吧。”
“对联?”
“祖母在国外会贴吗?”
在国外的那几个新年里, 每年除夕早上她都会踩着梯子, 在前院门口贴对联,大门贴好, 再贴屋子。
周绮和站在两米开外, 给她“指导”:“要上面一点。”
“这样吗?”往上拉高半寸, 回头。
“再下一点, 再下一点。”
黎聿声又往下移。
周绮和又说:“要再往右。”
“这下好了, 阿声,可以贴了!”
终于对齐, 这是上联,上面写“迎新春年年如意”,接着下联接“接鸿福步步高登”,最后再贴上横批“吉祥如意”。
贴好对联她和祖母还有周绮和在壁炉前的餐桌上包饺子,饺子皮薄馅大,每个饺皮都是祖母一个一个擀出来的,很圆,饺子馅多是猪肉荠菜,或是茴香鸡蛋,菜剁碎了,肉搅散了,掺上中超买的各种调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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