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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与黎明的协奏(穿越重生)——肉桂二两

时间:2024-10-23 07:50:15  作者:肉桂二两
  若不是陈亭提醒,方黎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
  而且他的耳中已经出现阵阵嗡鸣,过敏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他不能再拖了。
  “没……事……我先走……先走了……”
  方黎讲话变得无比困难,四肢也开始僵硬起来,他的意识越发模糊,恐惧蔓延在他的心头。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手撑着桌子,缓缓站起身,然而他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缺氧带来的不适是毁灭性的,他本能地大力呼吸,却觉得没有一丝氧气进入自己的肺部。
  “方黎?!方黎你还好吧?”
  陈亭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方黎的视野也变得越来越窄,好像一双大手在死死掐着他的喉咙,强烈的溺水感让他绝望。
  逐渐的,黑暗笼罩了他的整个视野,四肢彻底失去了力量。
  他的身体如烂泥般倒下,几乎不受控制,脸朝地面栽倒,最后的一点理智残存,但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倒下。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可就在这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接住了他,他即将五感俱失,却能闻到那熟悉到骨子里的檀香味道。
  迷离中,方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臂,轻轻触碰着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庞。
  “谭先生……”方黎喃喃地呼唤着,“月白先生……”
  他的思维越发混沌,甚至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为何如此惊慌失措。
  最后,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彻底失去了知觉。
  *
  “还给我!!把琴还给我!!”
  方黎猛地坐起身,下一秒就被剧痛拉回到床上。
  “……啊…”他疼得想打滚,却发现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几乎动弹不得。
  “别动。”身边突然传来了声音,带了些命令的口吻。
  “谭先生……”方黎转过头去,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看到了那张英俊的脸。
  “抱歉谭先生……”方黎眨眨眼睛,眼泪就这样顺着眼角不住地滚落,“我把您的琴弄丢了。”
  那人没有回应,沉默让方黎感到十分恐惧,那琴很昂贵,甚至要用英镑衡量,他无法想象那是多少钱,但也明白,他永远也还不起了。
  “您生气了吗……”方黎小心翼翼地问。
  谭诺轻轻摇头,身体一侧,指指身后的五斗橱,道:“拿回来了。”
  方黎一怔,费力抬头,就看到了那只熟悉的琴盒——
  这人竟从那个横肉男手里夺回了小提琴。
  “谭先生……”方黎的双眼蒙了一层雾,他的鼻子酸得不行,轻轻一眨眼,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都流进了头发里,难受得要命。
  “谢谢……”半晌,方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谭诺叹了口气,说:“你没有地方去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讲?”
  方黎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可他一时找不到理由解释,却又不想被人知道他住在排练厅,所以还是决定编个理由:
  “我……我被孤儿院赶出来没有没地方去,所以就暂时住在门卫刘哥家里……不是没有地方去的。”
  他的确住过刘文家里,但也只有一两次而已,绝大多数还是在排练厅凑合,毕竟他这段时间也不怎么需要睡觉,而且刘文也是和一大堆人合住,去也是给人添麻烦。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谁知,这个谎言却被谭诺轻易识破。
  方黎抿起嘴,决定转移话题。
  “这是哪里啊?”他转动脑袋左顾右盼,从刚醒过来他就在好奇,因为这个房间实在是洋气得要命。
  淡黄色暗纹墙纸,枣红色的家具、衣柜上还镶着穿衣镜。
  连这张床,虽说是单人的,但四个角还装饰有立柱,上面雕刻着讲究的花纹,床本身也是很柔软,被褥枕头更是舒适,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个漂亮的圆弧形窗户,窗半敞着,秋风吹动窗外的梧桐叶,发出阵阵沙锤般的响动。
  很是惬意,安逸。
  “我家。”谭诺回答。
  方黎倒是并不惊讶,因为像谭诺这样尊贵的人,拥有如此典雅华贵的公馆并不奇怪。
  他接着问:“您怎么会去大世界后门那里呢?”
  大世界后门漆黑一片,还有很多垃圾桶,实在是脏乱差的地方,谭诺去那里做什么呢?方黎实在是想不通。
  “你认为呢?”
  谭诺的反问让方黎一愣。
  “总不会是找我的吧?”
  方黎是玩笑着说,可谭诺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真的是来找我的??
  “为什么……”
  “来得再晚一些我就要给你收尸了,”谭诺浓密的眉紧蹙在一起,仿佛心有余悸,“有需要可以同我讲,为什么要去那鱼龙混杂的地方?”
  方黎有些不悦:“我不能依靠别人,而且这年头,有个体面工作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那才是脑筋有问题。”
  谭诺没回应,只是默默注视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方黎也倔强地看了回去,俩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半晌都没有人愿意主动开口。
  最后,谭诺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些,似乎败下阵来。
  “抱歉,是我何不食肉糜了。”
  方黎没听明白:“何不食是谁?”
  谭诺怔住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有趣。
  “好了,”谭诺站起身,“我随后让人送些粥进来,你再休息一下吧。”
  “谭先生!”方黎几乎不由自主地抓住那人的衣角,可就在这瞬间,一阵强烈的痛楚由肩头向指尖电击般闪过,他呻[]吟一声放开了手。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整个左臂都无法动弹,尤其是左肩,一动就剧痛无比。
  刚醒过来的时候他浑身麻木还不觉得,清醒之后便察觉到了这些异样。
  “别动,”谭诺沉声说,“你身上有几处挫伤,左肩最为严重,为了恢复得快些,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
  “左肩……”方黎痛苦地呢喃着,眼睛不由得看向五斗橱上的琴盒,脑子里涌动着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猜测,“我是不是不能拉琴了?”
  谭诺没有立刻回答,越是沉默,方黎就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果然……”方黎默默闭上眼睛,好像被判了死刑一般,“我再也不能拉琴了……我是个废人了……”
  说完,深深的绝望笼上心头,现在的他竟然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谭诺轻叹着握住他的手,指尖小心的摩挲着手背,让他感觉到温柔的酥麻。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替你问了一下,只要好好休息,是会恢复如初的。”
  方黎觉得对方只是在安慰自己,将信将疑地问:“需要休息多久?”
  “那要看病人的意愿。”
  “那我当然想越快越好了!”方黎说。
  谭诺笑道:“那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养伤吧。”
  “我不会打扰你吗?”方黎担心地问,“你的太太不会觉得我很碍眼吗?”
  据他所知,谭诺今年二十八岁,这个年纪肯定已经结婚了。
  “……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谭诺一脸的哭笑不得,“我没有结婚。”
  “或者女朋友啊……如果把女朋友带回家,看到我这个外人在……”
  “住嘴。”谭诺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随即开门离开了房间。
  方黎怔怔地眨眨眼,觉得有些无辜,不懂对方为什么要生气。
  他虽然喜欢谭诺,但是他不敢指望和对方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本来想着进乐团成同事之后就能天天见了,现在乐团也进不去,肩膀还受伤了。
  担心影响对方还被瞪,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第30章 重伤未愈(民国回忆)
  “你的担心太多余了,老实养伤吧,有需要就拉床头铃,张叔会来帮你。”
  谭诺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而方黎望着紧闭的房门,心情无比复杂。
  “担心打扰你谈恋爱都成了多余,好心当驴肝……”
  方黎嘟囔着说。
  他小心地动动肩膀,又深呼吸竟一下,竟全都疼得他无法忍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伤得真的很重,重得让他怀疑谭诺说的什么静养就好只是善意的谎言。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竟莫名其妙地平和下来。
  好像人痛苦到了尽头就会面无表情,现在的方黎就这样注视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淡然地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
  像他这样的人,混到最好不过是刘文那样,在跟洋人有关的地方,找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当然也有堕落的活法,但是把灵魂卖给魔鬼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愿意做的。
  所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把伤养好了,然后寄希望于他还能拉琴。
  有了这样的目标,方黎的心情好了一些。
  此时此刻,夕阳燃烧着天空,将梧桐的叶子衬托着更加翠绿。
  竟然已经是傍晚了,他到底睡了多久?
  疑惑中,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他回应了一句请进,就见一位老者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方先生,少爷让我给您送些粥和小菜。”
  这大概就是张叔了。
  方黎想。
  “放桌子上吧,我过会就吃。”方黎说。
  “您现在行动不便,还是由我来帮您吧。”
  “不用了……”方黎忙说,可是他看张叔似乎很坚持,就接受了对方的好意,“那……谢谢您了。”
  方黎还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他也没什么胃口,但是张叔执意让他吃完,所以没办法,他只好机械地往嘴里灌。
  可能内脏受了伤,粥在他肚子里颇有存在感,他不太舒服,甚至有些想吐。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模样,等吃完最后一口,他笑着对张叔道了一声谢。
  张叔收起餐盘餐具,说:“方先生若没吃饱,拉铃喊我,我再给您准备。”
  方黎很不适应这样少爷一般的对待,所以尴尬地说:“您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叫方黎。”
  “好的。”
  张叔微微颔首然后离开,看起来很礼貌,却也拒人于千里。
  方黎想着这位大概是谭诺的管家,对他这种不知从哪里来的不速之客,张叔的态度已经算是相当好了。
  他缓慢小心地躺回床上,但还是免不了牵扯到身上的伤,疼痛反复蔓延,就像几颗桌球在他身体里来回碰撞,让他浑身不适。
  “……想吐。”他喃喃自语着,实在担心吐到床上,可张叔刚出去,再把人喊回来不合适。
  没办法,实在不能再等了,他不再犹豫,小心地爬下床,他浑身疼得厉害,每走一步路都极其艰难。
  下了床他就后悔了,虽然站直身体后呕吐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却也令疼痛加剧,他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这个房间配有卫生间,咫尺之遥他却走不过去,每走一步都牵扯到腹部的伤,而当他疼得试图弯腰,他的肩膀又疼了起来。
  呕吐的感觉又来了,他必须赶去卫生间。
  他加快了脚步,可就是这两步,就让他疼得踉跄了一下。
  “啊!”
  他险些倒下,为了稳住身形,他的肩膀不可避免地用了力。
  “唔!……”
  刹那间,刀砍一般的疼痛在他的身体炸开,刚刚吃的粥夹杂着血腥从喉咙涌出。
  这一切来得太猝不及防,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肩膀和腹部都使不上力气,疼得他冷汗直冒。
  “……救……救命……”
  方黎想大声呼救,却完全出不了声,就好像嗓子里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他想爬回床上去,却也浑身无力,那一晚的绝望感又涌上心头。
  真的作死啊,好不容易被救了,却还是把自己搞成这样。
  方黎自嘲地想。
  “救……救命啊……”
  还是发不出什么声音,好像锈蚀的琴弦发出来的悲歌。
  方黎的视野又模糊起来,他想着也好,昏过去了就不疼了。
  当他的意识越发迷离,在这无比痛苦的时候,房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打开——
  “方黎!”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这……我不是说过让你……算了……”
  来者喃喃自语,不像在埋怨,而是发自肺腑的无奈与心疼。
  这时,方黎被一双手臂托起了身体,他不自主地环住对方脖子,却牵动了伤口。
  “别动!”对方低声斥道。
  “谭先生……”方黎的声音哑得不行,“我吐……吐了一身,你别……”
  “没人嫌弃你,”谭诺打断了他,“稍后我让张叔帮你准备一套寝衣,再喊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方黎被谭诺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后,这人竟转头去了卫生间,他听到了水声,很快,只见谭诺拿着一块打湿的毛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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