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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亏(玄幻灵异)——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时间:2024-10-24 07:34:43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没有到不共戴天的程度,我不信你会害我。”应允也坦然,“从我现在的视角看,我们已经认识十八年了,翁陶然。”
  “但我们也不对付了十八年,”翁陶然顿了顿,似乎下定某种决心般勾唇笑道,“从你们家收养应许之后。”
  “为什么?”应允追问,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翁陶然却卖关子:“你自己看看应许的脸,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十八年前,他也还是个小婴儿。”应允无意识地咬牙,语气里隐隐含有怒火。
  “对啊,但十八年后的现在不是。”翁陶然笑意更深了些,“不管怎么看,他真是像啊,比你之前赌气养的职业替身都像。”
  “翁陶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应允拍桌而起,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揪住了翁陶然的衣领,“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自己原来知道啊。”翁陶然轻轻叹口气,“当然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那你自己肯定也去试探过应许的态度,从他的态度里,你应该能察觉到什么吧。”
  “还有你也在处理你那些生意,接触到那些你十九岁根本不会去接触的人……你总该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翁陶然的语速不徐不疾,态度平静得像在陈述某种事实。
  也许,他说的就是事实,应允来找他也是为了确认……三十七岁的自己到底被时间磋磨成什么货色。
  三十七岁的应允是联邦的财阀巨头之一,控制了联邦的纺织业和部分重要矿产,无数卫星城工人的生命在他手上;他平时来往的生意伙伴都是星际黑市中的狠角色,每个人都洗不白身上的污泥与罪恶;他没有与身为军队蛀虫的大哥断交,反而伙同大哥一道,收养了一个那么像……的应许。
  他都在做些什么?他明明立誓哪怕无法参军也要用别的方式报效联邦,可他为什么也成为了剥削者,为什么也成为了罪人和蛀虫?
  应允缓缓地松开了翁陶然,他没办法反驳这乱七八糟的黄毛,没办法像学生时代那样肆无忌惮用翁陶然糟糕的审美转移话题,那会儿他们也会针锋相对,但那会儿应允的底气在于他并没有错。
  可是现在他错了,负罪感不允许他嘻嘻哈哈地将这些事情翻篇而过,如果是三十七岁的他,也许还能坦然面对,他做了这些事情,他会承认。
  但十九岁的应允没做过,他不愿意承认。
  “别感伤了,等你想起来一切,就会觉得这些事情不算什么。”翁陶然拍了拍手,又招来了抱着羊皮卷的小精灵,“我就随便点了,你爱吃不吃,待会儿烟花秀开始,你把小孩子叫起来看,别白费了我让出来的好位置。”
  应允颓废得很,跌坐在位置上一时起不来,他反驳不了翁陶然,又不敢看向应许。
  正陷在伤怀情绪里无法自拔,翁陶然轻飘飘地说了句:“应许这孩子看起来还蛮喜欢你的。”
  “不,他不喜欢!”应允下意识反驳,他目光终于扫向醉倒的应许身上,应许醉相很乖,脸趴在桌面后就一动不动,只露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应允想起他再次试探应许是不是伪装的那天晚上,应许乖乖坐在他身边,歪着脑袋听他讲话的样子像只顺毛的大狗。
  应允定了定神,重复了一遍:“对,他不喜欢。”
 
 
第10章 
  应许是被烟花的声音吵醒的。
  他醉得太厉害,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昏沉,第一眼看见的是漫天烟火里应允沉静的侧脸,而烟火的喧嚣遥远得像在另一个世纪。
  “醒了?”觉察到他的动静,应允别过眼来,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不好意思,先生。”应许回过神,垂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这会儿露台上只他二人,翁陶然不知何时离开了,桌上的菜肴还散发着热气,色香俱全。
  “小孩子嘛,酒量不好也正常。”应允说着,伸手到桌侧拿了小碗,盛了两勺甜汤递到应许面前,“先喝点儿汤水醒酒,你醒得正是时候,烟花秀刚刚开始。”
  不知为何,来了游乐场之后,应允总是强调应许“小孩子”的身份,应许微微有些不爽,面上自如地接过了汤碗,说:“谢谢先生。”
  他想知道应允和翁陶然在他醉倒的时候说了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但看应允对他的态度,又没有明显的厌恶,只是那股隐秘的疏离感被放大了许多。
  而且在这场盛大的焰火里,应允独自孤寂成海底的暗流,应许看着火光染上他面颊,又霎时熄灭——他总归是无所适从的,哪怕他尽力掩饰,这也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应许能明白这种感觉,和他六岁忽然意识到他并不是应家的一份子时的感觉相类似,那时候他与世界无关,世界与他也无关。
  可现在他想,他能够和十九岁的应允有关,因为他骗不了三十七岁的应允,却顺利唬住十九岁应允好几次。
  哪怕是卑劣的隐瞒与欺骗,他与他终于也有了不再单纯的交集。
  “我有些头晕,应允。”应许看着他脸上焰火的颜色,不自觉地轻声说。
  焰火绽放的声音淹没了他的呢喃,但应允依旧转过脸来,略带担忧地问他:“怎么了?”
  他又摇摇头,其实头晕得厉害,酒没有完全醒。他低头去喝甜汤,不烫了,入口得太急,被呛得咳嗽。
  应允没有挪开视线,只劝他慢些喝,身子却坐得僵直,没往他这边偏半分。
  明明吃午饭的时候还亲近,他们并肩坐着,应许要是稍微坏心眼点,伸手就能把应允揽怀里。
  应许可没那么多坏心眼。
  但应允的帽子还在他这边,被他安放进腰间的储物袋子,和空调伞一起。
  应允忘记了,到现在都没有问应许要,应许忽然冒出一个主意,如果应许问他要,他就说不小心弄丢了,他会赔个一模一样的。
  *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烟花也看得意兴阑珊。
  可能也只有应许这样,应许被酒精影响,应允胃口奇好,吃完了桌面上百分之八十的菜肴。
  应许瞥见他鼓起来的腮帮子,心情好了一些。
  他们默契地没再提起翁陶然,只当是晚饭前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不过应许起身时还是被头晕绊了一下,应允伸手扶住了他胳膊。
  于是应许有了重复一遍的机会,他说:“先生,我有点头晕。”
  语气就事论事,杜绝了撒娇拖长的尾音。
  “我扶着你。”应允扶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下楼出门就坐景观车到飞艇场。”
  应许沉默地点点头,顺从地被应允掺着走,他比应允个子高出许多,又怕自己成为应允的累赘,全程努力地自己走直线,直到上了飞艇一松劲儿,重心不稳地把自己摔进了后排座位。
  他迅速地调整,又觉身体无力,怎么挪都挪不对位置,最后只能把腿稍稍收拢,减少一点占地面积。
  应许觉得自己又睡过去了,虽然他神思是活泛的,但看不见四周。
  他那活泛的神思小幽灵在一片黑暗里飘来飘去,提着一盏白幽幽的灯,这让他想起在“南瓜奶油汤”餐厅里都见到的小精灵。
  应允和翁陶然是老朋友,而翁陶然又是园区的幕后大老板,翁陶然为应允在园区保留一个毫无经济价值的怀念之地,在逻辑上能说得通。
  这样看来,有朋友真好。
  那小幽灵在狭窄的黑暗里横冲直撞,应许的额头痛得厉害,被逼得睁开眼,入目是应允端正的下颌线,再一侧脸,蹭到的是应允外衫柔软的料子。
  应允似乎为了他能好受些,宽容地让他枕于自己大腿上休息,应许心里酸软,对上应允垂下来的目光时,无端端觉得委屈。
  “我酒量很好的,应允。”应许呢喃着撒娇。
  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只是想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酒量证明。
  “知道。”应允声音轻缓,仿佛也蒙上一层慵懒的醉意,“快到家了,你可以再眯一会儿。”
  应许却趁着酒劲摇头,“不,我不回去,我要看星星!”
  “唉哟,耍酒疯咯。”应允伸出手指戳一戳应许眉心,“也幸亏今日天气晴朗,不然我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给你找星星。”
  应许只当听不懂,任醉意打乱神思,朦朦胧胧地盯着应允瞧,应允则正襟危坐地抬手调控飞艇,天窗徐徐打开,吹进来清凉的晚风。
  正襟危坐的应允额前的卷毛被吹得一晃一晃,应许忍不住笑,满天都是明朗的星星,可他依旧看着应允眼睛。
  “烟花还是太吵了。”应许一本正经地说。
  “吵你睡觉了?”应允避开应许的视线。
  “嗯,吵我眼睛。”应许哼哼唧唧,“还吵我耳朵,哪哪都吵。”
  “你确定没什么私人恩怨?”应允仰面看星星,语气里有笑意。
  应许晃脑袋,耍无赖道:“我又不认识他,能有什么恩怨?”
  “我又没说是谁。”应允幽幽道。
  应许撇撇嘴,直接摊了牌:“那就是他跟我有恩怨,他在算计我,算计我喝酒。”
  “这倒不至于。”应允笑意更深了些,只是目光没再扫过应许面颊,“你不认识他,他自然也不认识你。”
  “应允,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吗?”应许巴巴地扯了扯应允的衣角,“我已经难看到你不想看了吗?”
  “是啊,都皱成苦瓜脸了,谁想看呢?”应允知他是醉话,故意逗他。
  而应许现在的脑子已经转不过这个弯,用手捂脸胡乱地抹,把本来醉红的脸颊都擦得愈发鲜艳。
  “你看嘛,应允,你看看我。”
  他拖长音调,撒娇,迷迷糊糊,委委屈屈,脸烫得厉害,眼泪滑过的时候又凉。
  好在他哭泣的声音不大,吹进来的冷风就盖住了,所以他应该不算烦人。
  应允微凉的指腹拂过他眼角。
  这让应许稍稍安了心。
  *
  六岁的时候,应许躲在养父家别墅的阁楼里哭泣,为自己没有正式的名字。
  他那时候要上小学了,得有个正式的学名,他从六岁生日那天起就一天天等待,等待父亲母亲给予他真正的姓名,那是他跟弟弟妹妹还有邻居家的孩子有相似待遇的唯一机会。
  可是没有,明明大人们都说开蒙上学是件重要的事情,但这件事落到应许头上,似乎又变得不那么重要。
  如果应许再长大些,会明白亲疏有别的含义,但那时候他年纪尚小,为这件无所谓的事情伤着心。
  应允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找到他的,阁楼很狭窄,骨架小的孩子在其中打滚无碍,但应允是一个高大的成年人钻进去,得把自己的胳膊和腿折叠起来,才能堪堪挤到小孩子身边。
  六岁的应许没怎么见过他这位不经常露面的小叔叔,见到了也只是认识,怯怯地喊一声“小叔叔”就没了下文。
  只是阁楼里逼仄,他又压抑着哭了许久,此时再见着应允,竟是哽咽得一句话说不出。
  应允也不像养父,硬逼着应许礼数周到,见他抽抽搭搭快喘不过气,还伸手把他搂怀里,轻轻地拍着背。
  应允怀里很温暖,有着淡淡的玫瑰香味,那时候应允就爱用玫瑰味的洗涤剂,可能是受信息素的影响。
  应许那时候不知道信息素是什么东西,几乎发自本能地喜欢应允身上的味道,他渐渐停止了抽搭,眼泪也都如数蹭在了应允衬衫的料子上。
  “好了,小朋友,哭什么?”应允这才轻声询问原由。
  应许忘记自己是怎么磕磕巴巴地告状了,他就记得应允的手轻拂过他眼角,他无措地抓紧应允的衣襟,望见的是应允平静如晴朗夜空的深蓝色眼睛。
  应允给他取了学名,说应许是一个承诺。
  应许听得懵懵懂懂,长到现在都不知这句话具体的含义。
  不过现在的应许知道,他的名字和应允紧紧关联,他很喜欢这个名字,拥有这个名字仿佛他就能一直牵着应允的衣角,永远不和应允走散。
  可惜应许正式认识应允,是在他的六岁应允的二十五岁,他和应允也永远隔着十九年的漫长岁月。
  而翁陶然掺和进了应允几乎所有年岁,前十八年是好友,后十八年是对手,除了翁陶然以外,应允还有其他的心心念念的“朋友”。
  应许唯独可以庆幸的是,他这张脸和翁陶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就算是替身,他也不愿意当吊儿郎当黄毛的替身。
 
 
第11章 
  应许酒醒过来,理所应当地记忆断片了。
  他之前都没醉过,难得断一次片整个人都恍惚得很,起身环顾四周,发觉这是自己的房间,下意识松了口气,但立马反应过来是应允送自己回房的,心跳顿时如鼓。
  应许忙垂眸查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去游乐园穿的那一套,应允没有给他更换,这也在情理之中。
  他没有多沮丧,酒醒了自己去浴室洗漱也不是不行,他头脑清醒四肢健全,又不需要人照顾。
  眉心还是有些疼,他醉酒后做了个支离破碎的梦,大概是梦见了小时候。
  洗漱过程中,应许不忘打开光屏浏览应允今日的安排,手动删去了一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不怀好意的酒会邀请函,酒会时间开始得太晚,不利于应允的休息,何况邀请人并没有多大的来头——熟悉秘书工作后,这些天他都这样私自调控应允的行程安排,反正应允那边也能看到,应允没有异议,那便是默许。
  也许会搞砸一些事,毕竟对于应允那些生意伙伴们,应许只能搞到明面上的资料,不清楚他们私下的关系和上不得台面的合作。
  那又能怎么样呢?谁让应允失忆,他就得吃这个闷亏,而且又不是应许害他失忆的。
  应许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怨气,但这怨气也只能对着空气发,没必要闹到应允面前,闹到应允面前他才像个小丑。
  本来就是他骗应允在先,而且应允没过分要求过他,还源源不断地砸钱供养他的小金库,这么好的金主爸爸打着灯笼难找,应许应该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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