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烙音选择忽略这句话。
他在闵随脸侧落下吻。
“标记吧。”他说的当然不是临时标记,比起隐瞒塔卢索身份的责难,他更不想让闵随承受原本不需要承受的痛苦,“你的低迷期是最重要的,暂时放掉那些矛盾,我们会有时间解决的。”
长久的对视,Enigma知道自己的眼中满是欲望。
即使直面狂风暴雨也面不改色,却因为不起眼的小事有泪流的冲动。
闵随感受灵魂的碰撞,他激烈地吻上去,就像是末世前万物崩塌,他们在世界失秩前的最后一吻。
此时此刻拥抱着原烙音,他才明白族中长辈所说。
——“命定伴侣是上天赐予塔卢索的礼物。”
——“没有塔卢索能够逃离命运,祂们最终都会爱上命定伴侣。”
痛苦如磅礴大雨颠倒世界,而幸福是沙漠苦行者找到赖以生存的一泓清泉。
他的过去不堪,但如果这些都是他与原烙音在一起必经的考验,那回忆起来也不是那么难过。
那些谎言,那些自作聪明,最终化为子弹,正中他的眉心。
以为瞒天过海,以为能够凭借爱意轻易获得谅解,却忘记了包容是有限度的,他每一次所谓担心原烙音生气的侥幸与狡辩都在逐渐割断连通二人的唯一吊桥。
原烙音愿意原谅他。
他的爱人即使在被这样顽劣不堪的他欺骗后,依旧愿意向他敞开双臂。
“音音,你会不会很辛苦。”他们融化在乌木与青柠的吻中,现在到了重塑的时刻。
爱是常觉亏欠,原烙音鲜活而热忱,拥有一切他不曾拥有的美好特质,就像是最明媚热烈的阳光,能够穿透一切黑暗。
原烙音这样在爱里长大的人,无论是单身还是拥有伴侣,无论另一半是ABOE,他都会过得很好。
他不应该拥有一个将他卷入危险与未知世界,还会欺骗他的伴侣。
“那你呢,你不辛苦吗?”原烙音并没有正面回答,除了腺体残缺这个先天debuff,他的人生圆满算得上是超级幸运的小部分。
但闵随不一样,那么多年只有一个人,肩上背负着责任,还要隐藏身份完美融入人类社会。
“很幸福。”闵随想了很久,终于回答。
“非常幸福。”他又强调一遍,像是在宣誓。
从前不觉得,当遇见原烙音的那一刻,称为愉悦的情绪开始生根发芽。
原烙音却没有言语回应他,而是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拥抱的瞬间是体温的交融,他们就如同天生一对又无奈分开的银环,在重逢时紧紧相拥,填补因为失去对方而产生的伤口。
“乖,出去好不好?”闵随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流失,他第一次中引诱剂的阴招,不能承担误伤伴侣的后果,“就等等我,很快我就出来。”
“不。”原烙音顺着闵随的腕骨往上,挤开闭合的手指强行十指相扣。
看不见的标记在血液中流淌。
触碰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艰难,属于各自的皮肤由于细胞呼吸散发热量而粘黏在一起,而黑暗中视觉被短暂剥离,其余感官会不断强化它们的存在。
闵随选择与他的命定伴侣共感,他放弃塔卢索能够无视光视物的能力,想像一个普通人类与Alpha分享此刻的欢愉。
生理结构决定信息素会侵占人体任何体表组织,甚至包括流出的汗液。
接吻能传达的信息素少得可怜,从一千个吻中汲取的信息素加起来可能都不够一次临时标记,但唇与唇相贴,其目的也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那一点点青柠或乌木。
上位姿势刚一开始总是艰难的,原烙音的腰间缠绕着两根比他手腕粗的触手,上面的吸盘一收一缩就像是它们有生命控制。
上,下。
或许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句俗语能够形容原烙音此刻的处境。
汗水从他的额角往下淌,顺着肌肤因地心引力汇聚于他与闵随重合的部位。
“怎么,闵总这是受不住了?”他恶意挑逗,成功听到闵随的喘息,但这还不够,他属于完全的进攻型选手,猎物主动露出脆弱的脖颈就是最好的礼物,“松开手,闵随,松开手。”
“你的触手恨不得把我的腰勒断了。”
他看到Enigma挪开挡住眼睛的小臂,虽然黑暗中朦胧不清,但大脑总会为宿主构造出最心仪的美好画面。
Alpha选择用青柠去抚摸男人湿润的眼睫。
“这就是你的低迷期?”追逐刺激是Alpha的天性,即使他知道与处于发情期的怪物共处于这个紧锁的房间,永远不会有人打扰意味着什么,他抓住蠢蠢欲动的触手,蓝色荧光能够照亮他皮肤的纹路,“Come on!闵随,你还在装什么纯,这是你触手第三次试图往我嘴里塞了。”
他能够从建立的完全标记中感受到闵随的忍耐,征服欲战胜一切。
Enigma并没有动作,原烙音单手擦过脸上往下滑的汗,改变既定的轨道任由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到自己的胸前。
人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呈现出奇异的微弱光芒,原烙音就像是隐匿于深夜的黑豹,盯住猎物俯下身。
从胸口蔓延而下,手指微微划过人鱼线,他的唇落在隐秘之处。
或许还有其他地方。
温度的过渡自然,手指划在微凉的地界,而他的吻落在最灼热的地方。
感受到肌肉的紧绷,Alpha恶劣的欲望得到满足,他抬起头,食指与中指微微分开,横向拂过尚未闭合的唇,力道很轻,仿佛只是为了擦去沾染的腺液,而闵随的触手焦灼地拍打床面,传出巨大的声响。
“还要忍?”他不满意闵随故作平静的现状,重新跪立于闵随的身上,只不过这次两颗心脏的物理距离显然拉近,“你流了好多汗。”
他借着触手微弱的荧光,刚刚擦过嘴唇的手指拭去闵随侧脸的汗珠。
从指根到指尖,原烙音伸出舌头。
“乌木味的。”
他当然知道闵随不敢轻举妄动,一摊子乱账还等着后面清算,Enigma现在的乖巧都是为了挣表现。
既然如此。
原烙音抓住Enigma的头发,眼神中是不容拒绝,他享受将闵随控制在指尖的快感。
“张嘴。”
生理与心理统一战线,原烙音闭上眼睛仰起头,忍不住揪住闵随的头发往前拉。
他感受到触手蠢蠢欲动在他的背部滑行,但他不在意。
“可以吗?”Alpha问道。
他知道,闵随不可能拒绝。
这是仅次于完全标记建立的快感,是完全建立于他是征服者而非被掠夺者的基础上,由于Alpha与Enigma的性别天生差异,他们在Enigma面前就是被狩猎的目标。
“怎么不吐?”他按开灯,躺在闵随的身边,看男人红肿的唇飞速恢复原状。
“青柠味的。”命定伴侣的信息素能够抚慰塔卢索的低迷期,将祂们从欲念的漩涡短暂拉出。
“低迷期还没过,你来吧。”
得到许可的Enigma撕去伪装,他知道Alpha满足后能够包容他一切过分的行为,便单手没用力扼在原烙音的脖子,俯下身咬穿心脏上方的腺体,带着口腔中还没散去的青柠一同涌入。
他舔去原烙音腺体溢出的血珠,就像饱餐一顿但还虎视眈眈的恶犬。
“谢谢音音的奖励。”
“这就够了?”原烙音膝盖曲起,慢慢打开腿,声音压得很低就像引诱水手改变方向的海妖,“机不可失。”
闵随握住熟悉的部位推高,没有眼镜遮挡,他眼中搅动的触手就像是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触手控制Alpha的四肢,Enigma终于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欲望按下暂停键。
他一眨眼,又有新的触手加入战局。
“不,闵随!”原烙音这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玩脱。
“嘘。”闵随竖起的食指抵在他唇上,那枚戒指就在一旁,闵随的笑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乖,音音。”
“你受得了。”
第56章
闵随失去控制了。
在他数不清年份的生命中,这是件极为稀奇的事情,就算幼年期因不合群遭到霸凌,他也从来没有失去理智,而是选择卧薪尝胆,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即使失去了视为家人的西亚莉,他也从不后悔。
失控,是属于弱者的名词。
但在与命定伴侣的感情中,塔卢索永远都是弱者。
“填满了。”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原烙音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缱绻,就像是望着生命源泉的酒徒。
低迷期的影响比想象中要大,原烙音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接受何等摧残,他听着熟悉的嗓音说出闵随清醒状态下绝对不可能说出的话,想要回复却无可奈何。
“是不喜欢吗,为什么不睁眼?”Enigma恶劣得就像是变了个人,他控制着凌乱的节奏,按住原烙音锁骨中心漂亮的凹陷,忍不住在旁侧留下咬痕。
“你好乖,咬腺体好不好。”
原烙音在三个小时前主动要求标记,现在他比谁都要后悔。
就该让闵随在低迷期烧死的。
腺体上各类痕迹遍布,再承受过度标记实在勉强,原烙音奋力翻身,就像是干涸沙滩上找不到水的鱼。
他感受闵随在体内搅动,发出难耐的喘息,用漂亮的脊背吸引Enigma的目光,保护他脆弱的腺体。
原烙音的背有一条线,闵随的触手尖顺着滑下,到他们重叠的点厮磨,挤压,想要加入这场狂欢。
“啊!”撕裂的胀痛感叩击灵魂,原烙音想往前逃避恐怖的快意,却因为腰间束缚着触手无能为力。
Alpha的手骨节分明,无力地握住纯黑色床单,但很快就被另外一只手掀翻扣紧,闵随对着他的肩胛又吻又咬,要在这片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随着躯干晃动着,双方发出难耐的喘息。
“我要死了。”
原烙音喉咙干涩,拼尽全力只是让Enigma暂时滑出大半,这样的动作却被失去理智的Enigma误认为逃跑。
就像是动物界用牙齿痛击雌兽,让她们不敢逃跑,闵随在湖岸没有咬下的那口,终于落到原烙音的后颈。
“闵随!”他不是Omega,脖颈处没有处理信息素的腺体,闵随注入的大量乌木只能让他痛苦,“闵随,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抽筋剥皮也不为过,偏生还有重叠的快感,原烙音撇过头去,任由眼泪流进枕头。
“不疼。”闵随还能继续说话,但他的瞳孔完全消失,或者是扩散到整个眼睛,纯黑的眼珠诡异又惑人,他完全受到欲望驱使,只是用爱命定伴侣的本能回应,“乖乖,你好漂亮,我们不咬脖子了好不好。”
不咬脖子又能咬哪呢?
不论是不是低迷期,但凡在床上,闵随比口欲期的孩子好不了多少,嘴里总是要叼着属于他的部分。
“我想休息。”就算他是高量级Alpha,也不能承受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四个小时不间断还不是Enigma的极限。
“是渴了吗?”闵随吻住他的脖子,端起桌旁近乎冰冷的水含了一口,渡到原烙音口中。
颠簸让那口水大半顺着嘴角滑落,原烙音呛得直咳。
等缓过劲后,他又迎接新一波充满惩罚意味的浪潮,而Alpha心脏上方的腺体几乎快烂掉了,从里到外散发的都是属于闵随的乌木香。
明明只需要一点点分泌液就能完全消除这些咬痕,但Enigma就是不肯,亲吻和舔吮一个不落,尤为满意亲手制造的作品。
这个疯子!
闵随的警告不是假话,他真的认不出面前的是谁,只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满足。
要咬,要注入信息素,要留下标记,临时的,完全的。
这是他的命定伴侣。
这一刻人类社会的ABO于他而言都如同无物,天地万物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床,和他,和他的爱人。
触手逐渐接管了闵随大半的身体控制权,它们肆意缠绕在原烙音身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原烙音动弹不得,只能保持献祭自己的姿势,就像是捆绑在神坛上等待命运终结的羔羊。
闵随抓住原烙音的小腿抬高,偏过头轻轻咬在他的跟腱。
这样的刺激原烙音受不住,无论是生理还是视觉。
“闵随!闵随!”待触手松懈,原烙音拼命挣脱,原本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都倾泻而出,沾白了黑色的床单。
生理性眼泪流了满脸,原烙音全身都痛,他从来没有那么恐惧过,失控的闵随好几个瞬间让他误以为自己是Omega。
“想跑?”闵随歪头。
原烙音再也忍不住,抬起手。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间都仿佛停滞一瞬。
Alpha也呆住了,他实在是没有控制住,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但是——
好爽。
闵随抓过他的手,咬住手掌边缘的薄茧,说话模糊不清。
“爽了吗?不够可以继续打。”
但下一刻原烙音就被掀翻,双手桎梏在头顶动弹不得。
Enigma用的是塔卢索的力量,就算是原烙音也不能够挣开。
“现在不打,你待会可没力气抬手了。”
熟悉的痛感袭来,夹带着丝丝缕缕爽,原烙音咬牙,忍不住意识沉沦。
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
原烙音在混沌中醒来,浑身上下都是肆虐的痕迹。
整整四天的混乱,闵随就像是饿死鬼死前最后一顿美餐。
“乖,这几天积累了不少工作,我可能还要出外差。”闵随打好复杂的领带结,自然地偏过头亲了口坐直身子但明显不太清醒的原烙音,牵过Alpha的手握在掌心,“等我解决好问题,我们就去旅游,拉乌斯蒙德,桑尼顿,或者是国内,我有很多房子。”
看来低迷期解除了。
可原烙音并没有那么想和闵随出游,信息素控制下的迷乱褪去,欢愉过后是对自己的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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