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影响我们老板的生意?”
薛蟠桃:“行吧,我来打。”
于是小韩隆重向客人介绍,“这是我们店的薛医生,她刚修完病假回来,除了我们店长,就属薛医生打针技术最好了!”
小韩准备好药物和针筒,递给薛蟠桃。薛蟠桃学着记忆里童颜打针的样子,将猫咪平放,先安抚它放松,然后一手抓起猫咪的后脖颈。
被抓住命运的后脖颈,猫咪越发乖巧温顺了。
蟠桃回想教科书里说的,后脖颈处皮肤松弛,适合皮下注射,她顺着肩胛骨往颈部走,找准位置后,准备进针。
小韩帮着挡着猫咪,不让它乱动。
薛蟠桃左手捏起猫的皮肤,右手学着童颜的入针角度,刺入皮肤内。
她记得童颜说过,小猫咪皮肤组织薄,只需要进针1厘米就可以了,而这只是大猫,薛蟠桃扎进了1厘米多一点。
薛蟠桃就像在进行登月工程那样的世纪项目,非常仔细,非常小心,按照书里指导的,先将注射器的栓塞往外拉一下,还好,没有血也没有气泡,进针成功。
薛蟠桃暗暗松了一口气,右手推动针筒,缓缓地匀速地注入药物。
“好了。”薛蟠桃如释重负。
小韩一手抱着猫咪,一手向她翘起大拇指,“牛逼了,蟠桃姐!”
客人走后,没过几分钟,童颜急冲冲赶回来了。
“老板,你今天可回晚了。”
童颜:“今天路上碰上两起交通事故,也没想到这个点会堵。下午有人约了打疫苗,客人来了吗?”
“来了,准点来的。着急打疫苗,是蟠桃姐给打的针。”小韩绘声绘色地说起刚才薛蟠桃打针的经过,“蟠桃姐可厉害了!一针搞定!我以前扎了三次都没扎对!”
薛蟠桃倒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哪有,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我的手心都在冒汗!我好怕把皮肤扎穿了,又怕脱针,更怕把猫猫扎疼了。”
童颜觑着她,笑意温柔,“今天谢谢你了,薛医生。”
理货的时候,薛蟠桃主动说,“童颜你歇着,我来吧,我好歹是个A,这点力气活不在话下。”
小店员抿嘴笑,借口买奶茶喝,出去了。
薛蟠桃把车里采购的东西一一搬下来,放进仓库堆好,多是猫粮狗粮,零食,还有药品,玩具。
“你怎么进这么多?还自己去拉?”
童颜道:“特殊情况,老板要回去过年了,实在忙不过来,我就多拉了些,万一过年的时候有猫猫狗狗生病了呢?”
薛蟠桃点头,又问:“你过年回家吗?”
“不回家,我妈去我妹妹那里了,不在老家。”
“那你不是一个人在海滨过年?”薛蟠桃心疼,一个人过年是不是太冷清了。
“不会啊,除夕我约了司瑜在我家一起跨年,她也是一个人。”
“司瑜现在还好吗?”
提起司瑜,童颜叹了口气,池冷照从来没有去看过她,也没有联系过她,倒像是真的要专心做个好妻子。
“我也不知道该说池冷照好还是渣?当初招惹人家,现在又把人家丢在一边。”
“这个……”薛蟠桃也不知道说啥好了,“也许照真有难处,你是没见到照以前对司瑜有多宠。哎,其实吧,我觉得她最开始和沈知惜结婚,也是为了让她爸高兴。”
童颜有点意外,“这么说池冷照还是封建家长制的受害者了?”
“算是吧,照这辈子最听她爸的话了,对她爸那叫一个……奉若神明!对,就是这意思。她说了她这辈子都以自己是池家人为荣。”
“看不出池冷照还挺愚孝的。”
“哈哈哈,是有点。换了我,我想娶谁就娶谁,才不管我爸高兴不高兴,他只要给我生活费就行。”
童颜抿嘴笑,“那你爸要是不给你生活费呢?”
“那不还有我爷爷奶奶嘛,他们最疼我了!”
理完货,薛蟠桃还惦记着过年的事,“童颜,我过年也是一个人,要不你把我带上一起过年吧。”
“你?”童颜笑了,“你不陪爷爷奶奶吗?”
“我陪他们吃个年夜饭,很快的,再去你那儿,等年初一,我再回去拜年拿红包。”
童颜:“真有你的。”
“拜托拜托,你就带我一起跨年吧!酒水我包了成不,童女神?”
童颜笑了,“行,看你这么可怜,就带你了!”
薛蟠桃高兴的直蹦,“太棒了!”
“那就说好了!除夕我们一起跨年!”薛蟠桃低头看了眼时间,“我今天得先走了,要去爷爷奶奶那里吃饭,顺便展示我的新面貌!”
她说着拎着小美要推门出去。
“等等。”童颜喊住她。
“怎么了?”
童颜脸上一红,“你今天挺漂亮的!”
薛蟠桃顿时乐傻了,红着脸转身冲出去,差一点和刚刚进来的小韩迎面撞个正着。
“看着点儿哦,蟠桃姐,注意你的鼻子!”
***
“少夫人,有个人在这里转悠几天了。”周管家望了眼窗外。
远远的,花园外有一个人影,身上套着一件肥厚的羽绒服,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不出身形和五官。
沈知惜在给仔仔疏毛,随口问了句,“谁啊?”
华子和芳芳也在往窗外看。
芳芳:“看不清,被树给挡住了。”
华子瞅了好久,“我看是个女人,你看她穿的靴子,女士的。”
芳芳奇怪:“谁啊?大冷天的,一直呆外头也不怕冷。”
华子:“是的呢,昨天夜里还下雨了,外头可湿冷湿冷了,还是咱家里暖和。”
沈知惜听了,放下仔仔,起身穿上羽绒服,出门去了。
“小姐,你要出门?”
“嗯,我出去走走,透个气。”
华子和芳芳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理解,外头这么冷,有啥好出去透气的。
沈知惜刚刚走出庭前的花园,那人看见她出来,转身就走了,脚步略带着些慌张,显然怕被自己发现。
沈知惜默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池冷照出了机场,连续出差一周,辗转四个地方,池冷照还是有些疲惫的。
她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着眼睛小憩。
旁边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着好几个地方的特产小吃,是当地的经理们送给她的。正好带回家给爱吃零食的华子芳芳她们尝尝。
车子开得很平稳,冬季夜晚,海滨的路上车辆很少。
明天就是除夕,很多外地人都回家过年了,整个海滨市路上竟空了一大半。
车子将要开进别墅区,忽然嘎的一声,小宋一个急刹。
池冷照身体一震,瞬间惊醒,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小宋脸色都白了些,似乎被吓得不轻,“有人突然冲出来。”
池冷照:“……”
难不成遇上碰瓷的了?大过年的这么冷的大晚上跑出来碰瓷,看来这人……真的很需要钱。
然而不等她多想,就有人在敲她的车门。
那人弯下腰一手拉下帽子,借着车灯的光,池冷照看清了来人,惊愕道,“司瑜?!”
车子停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前,司机小宋下来了,去店里叫了一大杯关东煮,就坐在店里吃。
把温暖舒适的车里,留给老板和她的情人司瑜。
“阿照,我很想你!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来找你!”
司瑜的鼻音有点重。
池冷照:“你先暖和一会儿。我前几天都在外地出差。”
“那再之前呢?你怎么一直都不联系我?就连酒吧也不去了。”司瑜怔怔地看着她,眼尾微微泛红,眼底闪着泪光。
池冷照避开她受伤的眼神,学着电视里那些混蛋丈夫的借口,“我最近很忙,工作很多。”
“阿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连续两天都不跟我说话的!你说过你怕我孤单,因为你很清楚孤单的滋味,那很不好受……”
司瑜哭了,声音哽咽,“这一次你有整整二十六天都没有理我。我很想来找你,可是我不敢来找你,我怕被人拍到……你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想给你打电话,听一听你的声音也好……可是我不敢,我知道你身边有沈知惜。”
池冷照默默听着她伤心的话,不敢去看她眼里伤心的泪水。
也许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去抱一抱这个可怜的受伤的女孩儿。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这么做!
她并不是眼前这个女孩所爱的人,她有了沈知惜了,也不可能再去爱别人。
要告诉她,自己其实不是那个池冷照吗?只是占用那个池冷照身体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池冷照。
她该对她说些什么,又怎么对她说?
“司瑜,其实,其实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司瑜眼睛红红的,紧紧盯着她,见池冷照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不敢面对自己,司瑜死死咬着嘴唇,“你厌倦我了,不再爱我了,是不是?”
池冷照:“……”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想再给这个痴情的可怜的女孩更深的打击了。
她也有过这样伤心难受的时候,失去了最重要最爱的人,只剩下悲伤,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
“司瑜,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司瑜掩面痛哭,脸上布满泪水,发丝狼狈地贴在脸上。
“可是我很爱你……我该怎么办……阿照,你不能这么对我……”
池冷照感觉自己陷入一种诡异的困境里,一方面她很清醒自己必须跟司瑜说清楚,不能再让她误会下去,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还有一方面她感到深深的歉意,为自己占用了她恋人的身体。
可是一想到沈知惜,一想到那个池冷照对沈知惜做的可耻可恨的一切,她又毫不后悔穿越了过来。
司瑜哭着哭着,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座位上。
人已经昏了过去。
“司瑜!”池冷照吃了一惊,“司瑜你怎么了?”
两人距离拉得近了,池冷照发现她脸上红的厉害。
她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竟是滚烫得可怕!
第59章 我不是你的池冷照
深夜的医院,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池冷照在小声接电话,“嗯,我回来了……碰到司瑜了……她高烧我送她来医院了……你要过来?还是别了,太晚了,夜里又冷……好吧,我在海立医院。”
池冷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长长叹口气,眉间是难掩的疲惫。
不一会儿,沈知惜到了,身上罩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像一个雪白的团子,有点肿又有点可爱。
“司瑜呢?”
“医生说她是重感冒,给她打了点滴,这会儿睡着了。”
两人走进病房里,司瑜脸上高烧引起的潮红已经消退了下去,大概是烧退了,这会儿她睡得很安静,只是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光。
沈知惜碰了碰池冷照垂在身侧的指尖,轻声道:“出去说吧。”
两人去护士站跟护士说了一声,去了医院楼下的快餐店里,点了两杯热饮。
“你怎么会遇到司瑜的?”
池冷照把前前后后说一遍。沈知惜若有所思,“原来是她。”
“什么?什么是她?”
“前几天一直有个人在我们家门前转,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就是盯着家里的大门,进进出出的车。我就特意出去了一趟,她看见我就逃走了,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司瑜了。她在等机会,就想跟你见一面。也是辛苦她,天气这么冷,白天黑夜都守着,终于把自己冻感冒了。”
沈知惜的声音缓缓流淌,目光复杂,“她是个很痴情的人。”
池冷照怔了一下,认同地点点头。
“我从没想过,池冷照那么个卑鄙恶劣的混蛋,竟然还有人这么爱她。”沈知惜勾了勾唇,“也许她只是对我很恶劣吧。毕竟,她是为了联姻才追我,跟我结婚的。”
池冷照:“那也不能怪你啊,你是受害者,又不是你逼她跟你结婚的。那是她爸的安排,谁叫她那么听话的?再说了,即便是联姻也不能那样对你,那是在折磨你。”
“可能她恨我吧,为了得到美昔不得不娶我,追的时候还要假装喜欢我,也是难为她了。”
“那还不是因为她爸,池金堂想要趁人之危吞并美昔,才让池冷照接近你,欺骗你的感情取得你的信任。”
池冷照心里恨得牙痒,她觉得池金堂比池冷照还要恶心百倍,利用完自己的女儿,最后又像扔掉一只赖皮狗那样一脚踢开她。
池冷照重重地将杯子一放,“对自己的女儿都这样,真够狠的!”
沈知惜回想起上一世,池冷照野蛮狰狞的面孔,强行标记她时麻木无情的表情,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不屑嘴脸,还有喝醉时突然爆发的愤怒——“我恨你!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恨你们!”
又想到上一世她可悲的结局,被池金堂扫地出门后,她的好朋友石鑫立刻露出了真面目,当众嘲笑羞辱她,强行带走了司瑜。
池冷照走投无路之下,竟然又舔着脸跑去找她,可她那样狂傲又好面子的人,求人的方式竟然是威胁人,又威胁要标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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