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扶她行
作者:毕白
文案:
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女王爷(刘煜,荆沅)×隐忍坚韧柔情似水女将军(付祂)
重点:互攻,但付祂攻的时候多一些
*
诡谲云涌的朝堂之上,看似各自为营,实则心怀鬼胎。
付祂身为一介草莽,靠十数年来的战场厮杀成为名动天下的女将军。正当风光无限之时,却被一纸婚书赐给了当朝傀儡太子刘煜。
几番势力倾轧,付祂渐渐发现眼前这个世人皆称之为草包的太子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纯良,她无害的面皮下是野心膨胀的恶鬼。
几相试探,朝夕相处,两人互生情愫。正当情浓,宫变噩耗传来,刘煜被一把大火烧得尸骨无存,付祂悲痛至极,正要重整旗鼓为刘煜报仇时。
身着女装的荆沅人畜无害看着她,笑眯眯地说:“小娘子好生熟悉,正似我妻少年时。”
*
乱世英雄起四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想与抱负。女子于乱世之中本如浮萍一样居无定所,漂浮而无所依。但有人偏不服输,定要做这乱世之中搅弄风云的一把好手!
ps:权谋文,人物会很多,故事线也有些复杂,希望不要影响你们观看的心情。
主要搞事业,感情线会比较少,刘煜掉马是在后面的一些章节。
互攻。
有bl和bg的线。
标签:正剧、剧情、强强、双向暗恋、HE、甜宠
第1章 婚夜
天宁十年,黄甲军起义,连破数城,势不可挡,所过之处郡吏皆杀,一个不留。
帝遣大将军窦云,周旋数日未果,帝大怒,欲降罪。
时沧州谢氏府七品小将付祂孤军深入敌营,三进三出破黄金甲,一擒主谋,二擒副将,三擒王,一战成名,为世人所叹。
帝喜,连擢五品绥远将军,次月赐婚与大皇子刘煜。
成婚之日,将军付祂以战事告急为由辞别新婚夫郎,赶赴战场,世人曰之。
“善。”
长野高原,风声猎猎。
付祂听着营帐外呜咽的风声,灯火明灭,烛泪滴落,像极了那日淌泪的喜烛。
灯下平铺着一张竹纸。
“天宁十年十一月,与付祂成婚,好生欢喜。虽夜半离我而去,怀中温度犹存。我不怨她,大事为重。”
她轻轻地摩挲着竹制纸面,低声念了出来。
今夜无星无尘,将士们枕戈待旦,隐约能听到帐外传来一些窃窃私语之声,那是付英在与守卫交谈。
“将军歇下了么?”
“禀付副将,将军已经歇下。”
......
于是付祂的思绪又回到了数月前的新婚之日。
满城尽带红罗缎,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三书六礼,乃至于万人空巷。
百姓们拥挤着,喧嚣着,要来一睹这秦王娶妻之盛景。
付祂在做将军前是个街巷乞儿,幸得谢家家主赏识,为谢家公子做伴武,才让她有出人头地之日。
出嫁当天,她跪别了谢家老爷和夫人,以谢知遇之恩。
谢家夫人眼中含泪,谢家公子在一旁搀着她,看着刘煜身着大红喜袍,将付祂迎上了轿。
临别前,刘煜回过头来,意味不明地对他一笑。
谢清尘登时横眉倒竖,火冒三丈:“这等纨绔子,也配娶付祂?”
他与刘煜素来不对付,在学宫时他就觉得此人窝囊草包,行事乖张。
谢家主在一旁轻咳一声,呵斥道:“清尘,国之重器,不得无礼。”
谢清尘冷哼一声,心里不忿,却还是闭了嘴。
付祂坐在轿里,她透过半朦胧的盖头,窥见了那人映在车窗那层薄薄的砂纸上的侧影。
鼻高眉挺,清俊十分。
她不太懂婚俗礼仪,平素在军营里呼来喝去,和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打交道,陡然让她坐上花轿沉闷一路,倒有些不习惯。
“王爷。”她清朗的声音传出轿外。
刘煜身形微顿,没一会儿,付祂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外。
前方隐隐传来人声。
“王爷,成礼之前私见娘子,于礼不合,恕难从命。”
“滚开,孤说什么就是什么,孤就是理。”
又说了些什么,付祂没听清,却见眼前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那人身着喜袍,微微蹲身于她眼前,像是要透过那层薄帘子望进来。
他没有什么逾矩行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声色微沉:“何事?”
付祂似是能看见眼前之人的一方秀气眉眼,却还是不太真切。
她如实道:“有些闷。”
刘煜闻言,将腰间合心玉解了下来,放在她膝上:“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
那玉触手温凉,轻轻一扯,便一分为二,是个消遣玩意儿。
刘煜交代完,便翻身下轿,依然在一旁打马前行。
付祂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自作主张地将它拆开,一半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成亲之事总烦琐,待付祂被送入了洞房的时候,只觉着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打仗都没这么累,付祂心想,这人成个亲真是比登天还难。
但是付祂没想到,接下来,她会坐在房中从入夜时分等到月悬中空。
屋外是王府来来往往的客人道贺的声音,有人吃了酒,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起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哈哈哈哈哈,王爷,您这逢上人生喜事,恭喜,恭喜啊!”
刘煜的声音中略带了些笑意,他似乎也喝了酒,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多谢许大人。”
许大人有些意犹未尽,他拍了拍刘煜的肩膀,道:“有了这付将军助力,王爷可是如虎添翼啊,这与二殿下争夺的筹码,又多了一分呐。”
付祂正襟危坐,静静地听着。
刘煜似乎越走越近了,语气却也冷了下来。
“许大人,私下不议朝堂之事,何况今上平生最厌烦党羽之争,大人何必明知故犯呢?”
许大人自讨没趣,有些悻悻地离开了,边走边嘟囔着。
“真是不知好歹,这摆上堂面的事情,惺惺作态些什么呢,当真是草包......”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付祂听得全神贯注,猛的被这开门声一惊,抬起头来,盖头下的眸子正对上那人柔情似水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玉佩。
刘煜缓缓靠近她,举手之间有暗香浮沉,好似冬日里的新雪般清冽。
“久等了。”他微抬手,揭开了红盖头,又抚上了她的鬓发。
珠玉轻响,那是他在为她卸下繁复的发髻。
付祂垂着眸,只能看见那人喜袍上流动的暗金花纹。
刘煜将珠花放在一旁,取了合卺酒,递与她,道:“合卺酒。”
他知付祂不愿作那矫揉造作的一套,便径自沽了酒,也未交杯,二人相对,就这么草草一饮而尽。
付祂有些犹疑,谢府嬷嬷之前教过她怎么做,可此情此景,她竟全然忘了。
便只能呆坐着,瞧着刘煜将她的手攥进手心。
那里有半块合心玉。
刘煜见了,半带调侃道:“还有一块呢,莫不是被你私藏了。”
付祂有些心急,想要分辩,到头来却化作了一句。
“我不知道。”
刘煜将她的手带到了自己光洁如玉的面庞上,付祂的掌心有很厚的茧,那是长年累月持握兵器造成的。
他轻轻蹭着,眸子眯成了一条缝,眼尾微微上挑,像是某种得了甜处的狐狸。
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他道:“无事,半块玉罢了。”
说着,却将付祂手中的半块玉收拢了来。
付祂有些不知所措,便只能任他蹭着,心下有些痒痒,想摸一摸他的发顶。
刘煜蹭了一会儿,手一揽,便将她拥入怀中,他解了衣,待触及付祂衣领边缘时,他顿了一顿。
“今夜不宜行房,明日宫中有宴,需早些歇息。”
付祂松了一口气,挺得笔直的脊背也放松下来,确实有些累了。
刘煜就这么拥着她,芙蓉帐暖,灯火噼啪,一片静默无言。
刘煜好像能带来一种安定的气息,那是她金戈铁马十年间未曾体会过的,她想着。
付祂合上眼,沉沉睡去。
时近清晨,未至鸡鸣,便有一封加急军报呈递了进来。
是绥远将军所守的沧州之地突遭夜袭,死伤惨重。
付祂披甲上马,彼时刘煜站在府门外,亲自替她梳理好乱发。
她垂眸注视着眼前美得雌雄莫辨的夫君,笑道:“小夫君,本将会回来的。”
似乎只有穿上了铁甲的她才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骨子里的狂放不羁便释放了出来。
刘煜仰头,也笑了,那笑惊心动魄,让人看花了眼。
他笑靥如花,道:“吾妻,万事小心,我于京都,等你喜报。”
付祂直起身,夹紧了马腹,轻喝一声,便带着部下疾驰而去。
刘煜站在扬起的烟尘里,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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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第2章 惊变
思绪回笼,付祂吹灭烛火,枕着风声入了眠。
十一月的西北环境总是恶劣非常。
付祂领兵行至一无名山道处,四周荒凉,一面是坚硬的山石和影影重重的灌木,一面是陡峭的山坡。
穿谷而过的烈风呼啸着,让人睁不开眼。
付祂皱着眉,她一抬手,示意整顿歇息。
“将军,我先去探路。”付英越过付祂,欲往前走。
山风吹拂过身侧的灌木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付英敏锐地嗅到了四周涌动的杀意。
忽地,她勒马折返回来,凑近付祂,低声道:“有埋伏。”
“人数不在少数,或许是我们的数倍之多。”
付祂环顾四周,目光虚虚落在了身侧掩映得密不透风的灌木丛中。
有一丝寒光从中现出,却又稍纵即逝。
她若无其事地转过眸,却对付英道:“我来吧,你留守后方,我去探一探前方路况。”
付英瞳孔微缩,她欲言又止,却又被付祂的眼神凌厉地喝止了。
付祂将手按在剑柄上,一手御马,向前走去。
她不紧不慢地走了数十步,离留在后方的军队有了一定的距离。
付祂余光瞥到灌木丛中的铁翎寒光对准了自己。
她背过身,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怒吼。
“走!”
激荡的声音久久不绝于山谷之中,霎时间,数只箭羽飞射而出,付祂翻身下马,滚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有数十人踏着深秋谷中的落叶缓缓逼近。
付祂屏息,待为首之人走近身侧时,忽的暴起,手中短匕利落地划破了那人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大喝一声“在这!”便被付祂拧断了脖颈,通然倒地。
付祂取了他身上的弓箭,对着后来人射了数箭,几人倒地后,对方的攻势渐缓。
“怕什么!亡命之徒,何患之有,取得付祂项上人头者,赏银百两!”
听闻此言,那些畏畏缩缩不敢向前的士兵陡然士气高涨,有人大声一吼:“杀了她!”
越来越多的人逼近,有人长刀一挥,便砍了上来。
付祂抽剑格挡,身后却又有人扑了上来。
身前的士兵眼眶通红,他口中念念有词:“对不住了付将军,我也是被逼无奈。”
付祂不予理会,她另一只手向后一划,刺破了身后人的脖颈。
双拳难敌四手,饶是她纵横沙场多年,也敌不过声势浩荡的伏兵。
付祂挥剑的手一使力,劈开了身前的士兵,她一转身,短匕掩映着剑光,又斩下数十人。
一时间周围竟再无敌军。
这一喘息之间,付祂越出灌木丛,向山坡跑去。
身后是人惊慌失措的追杀之声,付祂看着眼前荆棘丛生的山谷,耳边是山风呼啸的烈烈声,苍白的天色像是为这一切蒙上了一层阴霾。
她一闭眼,纵身一跃。
闭眼前是付英带着残余部队离去的身影,有人负伤,有人阵亡。
但索性,伤亡不多,她也算尽力而为了。
“噗——”箭羽破空而来,霎时间刺穿她的胸膛。
付祂猛地睁大眼,视线所及之处,有士兵簇拥着一人,那人搭着铁弓,微眯着的眼睛刚从弓上移开,投向她。
对她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
付祂闭上了眼,山坡荆棘丛生,她裹挟着山石一路滚了下去,疼痛难忍。中箭处汨汨流血,她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天要亡我,她睁开眼,最后看了一眼灰白的天空,想起了出行前刘煜绽开的笑颜。
终究还是,辜负所托了。
眼前一黑,她彻底晕死了过去。
西北边境的寒风吹到了洛阳。
秦王府的书房中,刘煜抓起一方墨砚,便向跪在地上的暗卫砸去。
那方墨砚不偏不倚,正中额角,那暗卫低头伏身,血流如注。
“本王让你们跟着她,你们就是这么跟的?”刘煜紧紧攥着手心的玉佩,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跪在眼前的人。
“付将军一直有意躲避我们的跟踪,属下那日只是一时出神,却未料想付将军已经把我们甩开了。待追上去时只看两军混战,无法探寻踪迹......属下办事不力,罪该万死。”
刘煜居高立下地睨着他,冷冷道:“确实该死。”
暗卫身形微微一颤,伏的更低了。
“这是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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