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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错了(近代现代)——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4-10-27 13:18:41  作者:蓝鲸不流泪
  “我家五口人都在门口围观。”
  仝湖惊道:“那不是……超级社死吗?”
  “对,超级社死。当时我以为家里没人,但没想到他们回家了我没听见。”闻人一诺现在说起来还觉得浑身发麻,“关键是,我一直背对着门口,不知道门没关严,我录完之后说去接水先关了麦,一转身,五个人站在门口盯着我。”
  “啊……不行了,光听着我就要尴尬死了!后来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就说我还没完事,等完了再跟他们说。实际上我当时手心都是汗。后来我妹把他们带下楼,先跟爸妈解释了一下配音,等我下麦之后这事好像就过去了,他们就说让我以后记得关门,不行再弄点儿隔音设备。”
  “那还好。”仝湖叹道,“我以前也想玩配音的,但是家里没条件。你刚才说下楼,家里有二层吧?而且你还有自己的房间,条件肯定比我好了。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住,老楼都不隔音,我屋子挨着厨房近,后来家里添置了大冰箱没地方放,就放我卧室里。我床尾是冰箱,压缩机一工作嗡嗡的。”
  “我记得你说叔叔阿姨都是医生,你还学钢琴,条件也还不好吗?勉强学的?”
  “钱是有,不勉强,就是没房,也没买房的意识。那会儿觉得有个地方住就行了,反正回家就是睡个觉,谁也没想到现在房价能涨得这么离谱。而且这二位是圣人,真的,没夸张,活菩萨似的。援疆援藏,哪穷哪苦往哪去,去了就忍不住,又治病又贴钱的。我长大了之后跟着去过一次,真的特别穷,一个破屋子,四面漏风,一家六口人就两张单人床,你知道怎么睡吗?”
  闻人一诺摇头。
  “男的一张床,女的一张床。跟睡炕似的,竖着睡,单人床不够宽,在侧面搭凳子搭桌子。基本就是上半身在床上,下半身在桌子上。”仝湖叹了一声,“你说咱城市里的人哪见过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方啊?以前听我爸妈说,有地方住你就比别人幸福多了,一直没感受,等真亲眼看见了才知道,这话是真的。见过那样的地方那样的生活,也就明白他们为什么对物质没那么高要求了,是真的知足。”
  “能懂。”闻人一诺点头。鸽站做的公益项目他都实地考察过,也去过穷地方,确实是见了就会被触动的。都是心里有爱的人,不会无动于衷。
  这个话题说起来就沉重了,仝湖怕气氛冷下来,就端了杯,留了个气口,再放下杯子时仝湖问:“对了,刚才听你那话,你还有个妹妹?亲的?”
  “嗯,我妹妹叫无辞。我们俩是龙凤胎。我还有哥哥姐姐,也是龙凤胎,我姐叫孚尹,我哥叫旁达。”
  “一诺无辞,孚尹旁达。”仝湖感叹道,“你们一家人的名字都好好听!太有文化了!”
  “那倒也没有,我爸单名一个‘彪’字。”
 
 
第13章 《当爱在靠近》
  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
  错过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 决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 别让我伤心
  ————刘若英·《当爱在靠近》
  仝湖发现,闻人一诺其实是有点儿冷幽默的,只是不常显露,应该是这些年工作的原因,尤其是闻人一诺还是个高管,虽然鸽站整体年轻化,工作内容和氛围都没有那么古板教条,但管理者和普通员工还是不一样。
  仝湖猜的没错,闻人一诺家里条件很好。其实想也知道,能养四个孩子长大的家庭,要么就是穷得只剩生孩子,要么就是有家底的。闻人一诺能瞄准市场,创业成功,年纪轻轻坐到企业高管的位置,际遇、眼界、能力缺一不可,这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他家庭的熏陶和培养。他哥哥姐姐同时留学出国,一个去英国一个去美国,都留在了当地,也都已经结婚成家。父母基本隐退,现在满世界旅游散心,公司有职业经理人在打理。他妹妹是个室内设计师,现在和丈夫孩子定居新加坡,所以国内只有闻人一诺一个人。之前他提到的二层房子,不是在国内,是他假期去美国时住的。说起这个,闻人一诺就玩笑着说自己最亏了,他们家四个孩子,三个都往外跑,父母都在当地给买了房子,而且不止一套。结果他留在国内了,现在不仅没得到什么家产,就连房子都是自己买的。当然这是玩笑,他们家人关系一直挺好,兄弟姐妹之间也没算计这个。
  这天晚上聊到了家庭的话题,两个人的关系就又近了一步。在酒吧坐到了十一点多,仝湖还是不忍心,先提了散场。闻人一诺领了他的好意,但还是坚持把仝湖送回了家,因为确实顺路,仝湖也就没再拒绝。这次两个人约了周末见面,闻人一诺接下来还要忙两天,仝湖就说自己来选地方,让他专心工作。
  周六很快就到,这次是仝湖开车去接的闻人一诺,他到了闻人一诺家楼下才发了消息,过了好一会儿,他收到消息:【我刚睡醒,洗个澡,你上来坐吗?】
  【不了,我车上等你,你不用着急。】仝湖回。
  闻人一诺:【好。】
  有来有回的聊天,说的都是日常,打字聊天的时候觉得已经很亲密了,可现在真就上楼去听人家洗澡,仝湖觉得还差一步。严格来说才见了四次,上次带去自己家是明确有理由的,或者说,借口很充分。那种情况下,以闻人一诺的处事风格,真要把仝湖扔在路边,那也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俩人都挺健康,洗个澡十几分钟的事,他停车、找门,坐不了两分钟就还得下来,就算关系到了那地步,仝湖也觉得这样太折腾。
  不到二十分钟,闻人一诺就下了楼。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POLO衫,看着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等人上了车,仝湖说:“男神今天好帅。”
  “怎么又男神了?”闻人一诺系上了安全带。
  “第一次见你穿休闲装。之前几次你都是西服革履的,像老板。”
  “那今天呢?”
  “也像老板。但是是不一样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这领子立起来?”闻人一诺玩笑道。
  仝湖被逗笑了:“油腻大叔确实喜欢立领子。不过咱今天出去吃饭,又不是去漫展出角色,不用cos得这么到位。”
  闻人一诺跟着也笑了,他把手里拎着的袋子交给仝湖,说:“这个给你的。”
  “什么?”仝湖接过来探头去看,是个礼盒,上面印着鸽站的logo。
  “今年鸽会你没领到,我给你拿了一份。”
  鸽会每年会给受邀参加活动的博主准备礼包,之前聊天的时候仝湖提到过,从第一届鸽会开始,每年的礼包他都有,今年原本应该也有的,但是斯宁毕业了,音乐工作室是博主邀约而不是平台邀约,所以没有礼盒。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闻人一诺记住了,周四早上一上班就去商务部要了一个礼盒。原本这礼盒每年都有富余,除了给博主以外,也给各品牌合作方。公司内部员工,不同级别有不同数量的免费领取额度,超过额度可以拿员工价购买。但闻人一诺这级别的,只要不是成百上千的量,也没人真找他要钱,更何况他自己的免费额度每年都不用,今年破天荒找商务拿了一套,商务都觉得惊讶,说这得是什么关系能让Yannis亲自送礼啊?闻人一诺当然没仔细说,玩笑着就把这话题岔过去了。
  “谢谢诺哥!”仝湖把那袋子放到了后面,“等我回家拍个开箱照片。”
  “嗯。”
  这次选的餐厅也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餐厅不在商场里,是街边独立店面,老板是仝湖的朋友,准确说,是客户。现在人很多都是斜杠青年,这老板也是,大厂程序员,音乐人,餐厅老板,专业棒球教练。听上去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哪个都不挨着,但每个都干得挺好。
  仝湖叫他六火,六火叫仝湖景致,闻人一诺听了就知道,这俩人是通过音乐认识的。六火人挺热情,打招呼时仝湖跟他介绍说“这是我朋友,一诺。”
  六火跟着叫了声“一诺”,说以后来店里提前打招呼,给打折,这就算认识了,没人追问到底真名是什么。寒暄之后点完菜,六火就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仝湖说:“刚才差点儿就说听言了。”
  “说了也没事,现在谁还记得?”
  “那不行。这是我的秘密。”仝湖说完又看着闻人一诺,“从刚才你就在笑,是我今天哪不对吗?”
  “没。是我。”闻人一诺给仝湖杯子里倒了水,“我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说说。”
  “嗯。”闻人一诺点了头,开始讲故事。他刚创业那会儿,出去见投资人,那投资人是个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叔叔,当年闻人一诺二十出头,这个年龄差,叫叔叔也没毛病。那投资人跟闻人一诺父母的生意有点儿微弱的联系,不是很紧密,可能得套三四层关系,但是彼此是听过名字的。所以闻人一诺见了那投资人,出于礼貌,先叫了职位,又叫了叔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声“叔叔”叫的,让那投资人有点儿飘,端起了长辈的架子,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爹味十足。闻人一诺那时候自己也放不开,想着毕竟跟自家父母认识,就当过年见长辈,虽然不喜欢,哄着把这场面糊弄过去就算了。但那投资人越说越离谱,来来回回都在讲自己当年创业怎么难,现在年轻人怎么轻松,说“你们小年轻搞的这些都太理想化了,根本持久不了”,说“这东西不值得投,但是年轻人敢试错的勇气还是要鼓励,给个十几万,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也就别跟叔叔客气了。”
  仝湖听得直皱眉,说:“毕竟是自己的心血,被这么贬低肯定难受,你忍了?”
  “没。”闻人一诺依旧带着笑,“那会儿我真的是年轻气盛,当场脸上就挂不住了,但我没跟他吵。我就说,您这样的文化水平,以后出门千万别装文化人,真的特丢人。”
  “这话怎么说?”仝湖追问。
  “他全程。”闻人一诺特意又强调了一遍,“全程。从我进屋开始,就管我叫‘小闻’。他以为我姓闻。”
  “噗……”仝湖差点儿呛着,他笑得直扶桌,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话来,“就这他还说跟叔叔认识?都认识能不知道姓什么?”
  “我爸是单字名。”
  “就算叔叔的姓名三个字,可你的是四个字啊,你们父子俩名字里前两个字都一样,就算真没听过闻人这个姓,这看也能看得出来啊!”
  闻人一诺摊手:“谁知道呢。到最后我也没跟他解释我这话什么意思,当时他那表情应该是没听懂。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现在已经查无此人了。刚才跟六火说话打招呼,我就想起那投资人了,我们这样的,不都是当年被他断言持久不了的那拨人吗?那投资人当时说,宜歌这名字中英混杂,还都用乱七八糟的网名交往,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不可能长久。可现在呢?谁没个外号网名?线下见面互叫网名花名也不是什么怪事。鸽站从上到下所有员工都有花名。”
  仝湖终于算是止住了笑,他问:“那你的花名是什么?”
  “他们叫我英文名,Yannis。”
  “这么普通啊……”
  “其实以前有个花名,但跟外面人介绍的时候还得解释,后来就都改用英文名了,对外就说是Y总。”
  “原来是你!”仝湖轻轻拍了下桌子,“原来你们员工口中的Y总是你。瓶子是负责运营的吧?她之前三天两头就说,我们Y总真的很看重斯宁,Y总说了可以为斯宁定制合同。我一直没对上号。”
  “认识了之后也没对上?”
  “没往那儿想。”仝湖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最开始瓶子跟我说Y总的时候,我就查过你们的架构,确实是有Yannis,但看过也就忘了。”
  “Y总等于Yannis,但是Yannis跟我没能对上,是吧?”
  “对!”仝湖点头。
  闻人一诺接着说:“那天给你的名片你是一点都没看啊。”
  “啊……啊!不是!我我我……”
  闻人一诺拦住仝湖来回摆动的手:“逗你的。没看就没看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
  “我看了!我就是……只看见了直播中心。而且后来说起斯宁的事,我就——”
  “夏夏。”闻人一诺叫了一声,接着说,“我真没在意,真的。”
  仝湖的视线落在闻人一诺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两个人的温度互相传递,这一刻,仝湖心里有了种落地的感觉。
 
 
第14章 《乘客》
  坐你开的车
  听你听的歌
  我们好快乐
  ————王菲·《乘客》
  两个人之前有过肢体接触,但这次不是特殊情况下的撑扶,也不是若有似无的皮肤触碰,而是真正的接触。手腕其实是个挺暧昧的地方,离手很近,但又有一定距离,进退都有余地。另一方面,手腕处能摸到脉搏,那是心跳的传达,有活力,也有温度。两个人实际上没摸那么久,但人对时间的感知和时间本身是有误差的。感知是感性,时间是理性。握上的手腕,是感性,分开的克制,是理性。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一个松手,一个抬手。仝湖收回手,笑了一声,说:“还说我紧张?你手上都是汗。拿纸擦擦。”
  仝湖把纸巾盒推了过去,但闻人一诺却没立刻动。
  “怎么?我给你擦?”他问。
  “不敢,紧张。”闻人一诺抽出一张纸,一边擦手一边说,“好多年没有过了,紧张,害怕,但又期待。”
  “真的假的?”仝湖这会儿反倒放松了,他拿了杯子喝了口水,“有多少年?”
  “八年。”
  “撒谎,你那声明是七年前……”仝湖的笑容有点儿僵,这话题突然就转到前男友身上了。当年自己虽然不嗑cp,但把听言当男神,对尾酱总有爱屋及乌的感觉。现在自己跟闻人一诺是互相接触的阶段,这时候说对方曾经正式公开过的前任,怎么都有点儿别扭,不是他别扭,他是怕闻人一诺别扭。不过闻人一诺心里没介意,他觉得这事挺平常的,他都三十六了,以前谈过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如果真的跟仝湖继续往前走,前任这个话题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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