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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错了(近代现代)——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4-10-27 13:18:41  作者:蓝鲸不流泪
  啤萨契塔,这是萨爽新开的店。萨爽第一家酒吧名是“爽”,那是她的名字。第二家叫“庇舍”,庇舍,毕设。开业那年正好是她研究生毕业,这店开在学校旁边不远,风格年轻化,价格便宜,目标人群非常明确。第三家是菩萨蛮,有她的姓,用的是词牌名,装潢也偏中式风格,音乐酒吧,唱慢歌为主,确实是符合的。现在这是第四家,啤萨契塔,比萨斜塔的谐音。有西餐简餐菜品,偏西式风格,音乐也都是蓝调布鲁斯或是美式乡村。
  仝湖觉得,要是再有第五家,估计名字就该五个字了。开业的时候聊起这个,萨爽说还真没准。
  这家店开在酒吧街上,是收了个朋友干不下去的店面,萨爽做生意没那么多讲究,原先经营不善不代表到她手里也会黄,她收了之后也没试水,也没压成本,拿了钱重新装修翻新,全按照自己的风格喜好来。她手里有钱,干活就不急,一点一点磨,最后成果达到了自己满意的程度,这才准备开门试营业。从接盘到开业,中间隔了一年,一般没人这么干。但萨爽却说:“我大张旗鼓装修了这么久,老往这条街上跑的人肯定都知道了,等正式开业的时候,能不好奇吗?谁不想看看装修一年的酒吧跟别家有什么区别?酒吧街的客人思维不一样,你们不懂!”
  确实,要说瞄准目标客户这事,萨爽是真专业,营销手段层出不穷,而且她店里确实也能留客。试营业三个月,净利润已经把装修钱给挣回来了。
  到了地点看见店名,闻人一诺就笑了,这是萨爽能干出来的事。但他确实没想到,萨爽能把仝湖叫来驻唱,他觉得按照仝湖的状态,以后可能都不会在公共场合唱歌了。其实要真说起来,闻人一诺这么想也没错。也就是萨爽的酒吧,这要是别的地方,仝湖根本不会答应。因为他很清楚,就算真的被认出来,或者真的惹出什么麻烦,萨爽能兜得住,能解决好,仝湖心里没负担。仝湖是个高敏感的人,特别怕麻烦别人,能让他放下防备和负担的,真的不多。
  门口侍应生给开了门,闻人一诺进店找了个不显眼的卡座,快速看了一遍菜单酒单,先点了吃的。他下班直接过来还没吃饭,这会儿确实饿了。
  简餐很快就上了桌。仝湖也开始了下一首歌。那是一首布鲁斯,节奏婉转悲伤,闻人一诺觉得自己应该是听过的,这个节奏风格有点古早,不像是现在的。
  仝湖的嗓音很有磁性,有厚度但不低沉,情绪高的时候轻快些,音调会拉高,听着就让人高兴,这也是斯宁的营业声线。听了这么久直播回放,闻人一诺其实听出来了,斯宁的营业声线是有修饰的,不是变声器,而是用机架声卡做了人声美化。直播时候唱的都是流行口水歌,旋律简单没难度。把混响开大,随意唱两句,那不是仝湖本人的最高水平,但是符合斯宁那种慢悠悠的小白人设。
  闻人一诺现在觉得,仝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在刻意区分,他好像一直都是周全妥善的,甚至是很早就在直播里说过,要是三次元被扒一定会毕业,所以希望大家共同维护斯宁的人设。他说过,也做到了,直播暴露那事确实是意外,但干脆利落毕业消失,也确实是做到了体面。月入百万的直播账号说停就停,这么大数额的收入,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人都爱钱,没钱什么都做不成。但说割舍就割舍,仝湖也真的挺利落的,做事利落,手起刀落,很痛快。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段纠缠了七年的感情?闻人一诺对仝湖之前的事情都不了解,偶然听到的就是仝湖觉得自己前任是个矫情自虐随时会爆的雷,还有就是萨爽特别不喜欢那人,以及之前听到电话里说,他前任粘人还限制他活动。这信息太少了,分析不出来什么,只是闻人一诺潜意识里觉得这俩人画风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一路人。做事这么痛快利落的人,不该在一个完全不对的人身上纠缠这么久。
  不过这些也就是瞎想,闻人一诺不会问,也不会去探究。感情的事,如果都能条缕清晰地分析出来,那就不是感情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些东西,才是感情的根本。
 
 
第12章 La Mer
  La mer,
  Les a berce,
  Le long des golfes clairs,
  Et d'une chanson d'amour.
  ————Chantal Chamberland·La Mer
  生活中离开了设备,也没有那么多“营业”状态,情绪平稳的时候,仝湖本人的声音就有点儿娓娓道来的意思,很抓耳朵,适合讲故事。意外见到了他生病的状态,那声音更是勾人,黏黏糊糊的,但不是那种娇弱的状态,他越逞强,就越让人怜惜。所以那天闻人一诺整颗心都被吊着,还得强装镇定,他自己也是个周全的人,特别怕让人难受,尤其是那天仝湖原本就身体不舒服。
  至于唱歌的时候,仝湖的声音状态又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见面时,仝湖唱的那首《打错了》就比直播时候好听太多。后来那晚俩人打电话时候,他唱了一首《矜持》,没伴奏没修饰,再经过通话音质的削弱,反倒更像老式电台。而现在,现场麦克风和音响把他的低音区表达得更加准确,再加上现在这首歌的诉说感,闻人一诺觉得自己仿佛浸在温水里,周身毛孔都在呼吸,舒缓湿润,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首歌结尾有两分多钟的吉他solo,没有人声,只有电吉他的声音反复在酒吧内回荡。仝湖长得好看,准确地说是很帅,眉眼下颌轮廓硬朗分明,让闻人一诺挪不开眼。此时站在聚光灯下的仝湖,随着节奏轻轻晃动着身体,垂下头时,前额的刘海落在眉骨上,被灯光照出一片阴影,那原本透亮的眸子就隐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但很美。不是具象的漂亮,而是,美好。
  电吉他收尾,伴奏渐弱,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这里不是表演性质的酒吧,驻唱也就唱个氛围,来酒吧的人真为了听歌的太少了,大多数时候换了歌手都不知道,稍微有点儿名气,或者端着“艺术家”“音乐人”架子的人都不屑于接这种活儿,觉得没面子,不受人尊重。但仝湖没觉得,他唱歌唱的是自己开心。有人听挺好,没人听也没关系,自己唱了,开心了,这就值。
  仝湖下台摘了装备就到吧台旁边去跟调酒师说话了,闻人一诺叫了服务员,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就走到吧台旁下了单,调酒师看了眼单子,一边操作,一边跟仝湖说:“三个月了,我今天可开单了。”
  “嗯?”
  “有人点了拉莫斯金菲士。”调酒师转身从冰箱里拿了鸡蛋出来,伸展了下手臂,“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麒麟臂。”
  “我以为调酒师都讨厌做这酒。”仝湖歪着头想了想,“诶我记得这有省事的做法,你还用传统摇法?”
  调酒师伸了三根手指出来:“客人出了三倍价,就为了看我摇酒,再用省事的方法投机取巧是不是不合适?”
  仝湖弯了眼角,托着腮看向调酒师:“那我今天挣了,一分钱没花,还看了你炫技。”
  “可不止呢。”调酒师操作着,却没再把话说完。仝湖也没问,撑在吧台上看操作。
  拉莫斯金菲士,传说中是调酒师的噩梦,跟酒品种类和配方都没关系,主要是这酒得摇,力度均匀且连续不停地摇,八到十分钟起步,才能把泡沫摇得能从酒杯中“长”出来。这酒起初是几名调酒师接力摇酒,一人摇两三分钟,几个人一平均也没那么累,但像啤萨契塔这种规模的酒吧,能有一两名会技术的调酒师撑场子就行了,没那么多人,也就没有替换,一个人连续不停摇十分钟,确实挺要命的。
  仝湖看了眼表,这杯酒调酒师一共摇了12分钟,最后入杯的泡沫绵密细腻,确实是好技术。调酒师甩了甩手,拿出一个玫瑰花造型的吸管夹,夹在了彩虹色的吸管上端,最后把吸管垂直插进泡沫里,让玫瑰花正好落在泡沫的上面。调酒师擦了吧台,把酒杯推到了仝湖面前:“你的。”
  “我的……?”
  “人家给你点的。”
  仝湖四下寻找,这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闻人一诺。他笑了起来,端起酒杯向调酒师打了个招呼,就往角落的卡座方向走去。
  “来了也不说一声。”仝湖放下酒杯,坐到了闻人一诺对面。
  “临时起意,没想打扰你,来的时候你正在唱歌。”
  “听了几首?”
  “最后一首。”闻人一诺说,“来得晚,你别介意。”
  仝湖摇头:“又不是定好时间的约会,有什么可介意的?我唱完了你也不出声,让我在那边坐着跟别人聊天,看人家摇十分钟,有这时间我跟你聊会儿不好吗?”
  “反正也没事,不差这十分钟,唱完了你也歇会儿,省得你跟我在一起紧张。”
  仝湖失笑:“没紧张,你现在在我这里已经不是戴耳机的流氓兔了。”
  闻人一诺也笑了起来:“我是饿了,先垫垫肚子,吃饱了再聊。而且我没怎么见过你跟别人交往的样子,想多看看。”
  仝湖:“有区别吗?”
  “第三视角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闻人一诺回答,“鸽会那天,你那个朋友给你打电话,能猜出来你们平时说话的状态,反正和跟我在一起时候不一样,和跟萨爽还有上次见过的那位朋友也不一样。”
  “那天打电话那个是醉卧,你知道吧?”
  “醉卧松下石?”
  “对。”仝湖开始讲述来。醉卧松下石本名宋秋石,这句诗是他父母遇见的契机,正好他家姓宋,就用了这句诗的谐音,又因为他出生时候过了预产期,从夏天拖到了秋天,于是父母就把原定的宋夏石改成了宋秋石。他是一直知道这段故事的,后来起网名的时候就拿这句诗来用了。醉卧松下石也是鸽站主播,音乐区的,粉丝八十几万。仝湖的工作室在鸽站也有号,联合制作的时候都会挂上名,也会上传一些原创曲。醉卧松下石是刷到了工作室的视频,找上门来谈合作的,那时候两个人都算是刚起步,还没什么防备意识,没怎么保密,先是知道了都是本地的,再一聊下去,两个人初中是同一个学校,都是同年生人,不过仝湖是六月份生日,醉卧是九月份生日,所以差了一届。俩人交换了真实姓名,发现在上学的时候就都知道对方的名字了,在醉卧耳中,仝湖就是老师口中“你们上一届那个学长多优秀,再看看你们!”而在仝湖的记忆里,醉卧则是“下一届那个宋秋石太淘了!真没法管!”
  谁也没想到,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和坏孩子毕业之后凑到了一起,有共同的爱好,还成了好朋友。
  闻人一诺喝了口水,问:“醉卧这名字挺有意义,那你呢?怎么想起用这个ID了?”
  “上学的时候爽姐老叫我人工湖,开始做歌的时候是我和老李还有爽姐,人工是仝,爽姐和老李都是环艺景观设计方向的,名字就这么来的。再后来老李自己做公司,爽姐开酒吧,这名字就给了我的工作室。人工景观这四个字,也就‘小景’听着像是个人名,注册微博的时候发现跟‘小景’俩字沾边的id都被注册得差不多了,我就改了叫景致,跟我真名有关系但又不一样。”
  “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你真名了,我待遇还不错。”
  “毕竟是爽姐介绍的。而且咱们认识的目的不一样,对吧?”
  闻人一诺笑了笑:“对,我目的不纯。”
  “我这心里也不怎么干净。”仝湖自然地接了一句。俩人相视一笑,就又开启了别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说鸽站,说那些博主,说些只有在圈内人才知道并且感兴趣的八卦轶事,说着说着就到了深夜。
  酒吧是早起才关门,自然不会赶客,但仝湖一直盯着时间,到了十点多,他又一次看了手表,闻人一诺问:“怎么你一会儿还有安排?”
  “没,我是怕太晚了你回去睡不够,你明天还得上班。”
  “还不晚。我加班的时候两三点回家都是常事。”
  其实不是常事,要真加班到两三点,他就直接睡公司了。只是今天这气氛太好了,闻人一诺有些不舍得。“你累吗?”他问。
  仝湖摇头:“我睡到中午才起。”
  “那是昨天熬夜来着。”
  “嗯,看了个番,看入迷了。”仝湖看向闻人一诺,“你不会是想劝我早睡早起规律作息吧?”
  “不至于,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因为开心的事情熬夜不算熬夜,那是取悦自己。”
  “有道理。”仝湖终于把那一杯鸡尾酒喝完了,他把早就放在一旁的装饰用的玫瑰花拿了起来,“这个,也是三倍价钱里的?”
  “没有。这小把戏连二十岁的小朋友都骗不到。”
  “倒也不一定,主要得看是谁,你往这儿一坐,不用说话就能迷死一堆小朋友了。”仝湖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这一股钻石王老五的味道,遮不住,真遮不住。”
  “钻石王老五不都是油腻味吗?”
  闻人一诺这冷不丁的玩笑让仝湖有些意外,接着就笑了起来:“你还会这么说话?”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说话?”闻人一诺反问。
  仝湖托腮想了想,说:“也对,那会儿爬麦你也是挺活泼的,以前限制少,什么都能说。我记得有一次是都喝挺多的,你们互相扯闲篇骂人,后来有人专门把你骂人的片段截下来做了汇总。然后那段时间你一上麦,版聊就在刷男神求骂。”
  “这段音频你也有?”闻人一诺问。
  “我还真有。”仝湖顺势捂了脸,“我说了你在我网盘里有单独文件夹。”
  “我真有点儿好奇,你还有什么?”
  “最刺激的那段也有。就是……咳……”仝湖捂着一半脸,哼哼唧唧地说,“你还记得那场著名的颜色pia戏吗?”
  “我靠!”闻人一诺的表情有点儿丰富,他说,“我觉得现在该捂脸的是我。”
  “太羞耻了。真的太羞耻了。那段我一直存着,但是我真没听完。”
  “说件更羞耻的事。”闻人一诺把身体向前微倾,离仝湖近了一些,低声说,“pia那段的时候我没关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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