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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坦途(近代现代)——一勺言

时间:2024-10-27 13:21:23  作者:一勺言
  章途语气冷淡,手心却很热。江宁川不再去在意章途都说了些什么,被维护的感觉真的很好,他就这么一路任章途牵着离开了招待所。
  室外的雨已经小了不少,赵知蔓和王晓声带着小满在楼下等,旁边还站着两位民警,看见两人完好无损地出来,便说道:“事情解决了?要没事我们就回去了。”
  “解决了,辛苦警察同志了。”
  章途连声道谢,送走了两位民警,又对赵知蔓和王晓声说:“也辛苦你们了,折腾了大半夜,晚饭都没时间吃,咱们去找家夜宵摊?”
  赵知蔓不甚在意地挥手:“这有啥,小满没出事才是最重要的,走走走,你请客啊,都快饿死了。”
  在烧烤店吃完已是凌晨,小满边嚼边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大家各回各家,江宁川背上小满,章途和他同走一段路,两人沉默而无言。临到分岔口,江宁川腾出一只手臂拉住章途:“今晚……今晚去我家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章途深深望了江宁川一眼,顺着对方拉扯的方向走来:“走吧。”
  江宁川租的房子如今已经很有家的样子,角落被父女俩的生活痕迹填得满当,看得出来对方在竭力为女儿营造好环境。章途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儿才走进来,对着江宁川说:“收拾得不错啊。”
  江宁川羞涩地笑了笑,先送困得不行的小满去卧室睡觉,自己则返回客厅给章途倒了杯水。
  思索了一路该怎么开口,真到了这时候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章途见眼前人犹豫,坦然道:“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果然是听到了,江宁川忐忑地等着下文。
  章途拿起水杯转了转:“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
  江宁川苦笑道:“那种情况下,你会相信吗?”
  章途稍一思考,这样离谱的遭遇,他当时在气头上,肯定不会相信,没准当场直接走人,更别说再回来第二次。
  “所以你只跟我说看她可怜,”他偏过头看向江宁川,“她家人那样威胁你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说话?”
  “她神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江宁川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过去,“投河的时候就是不清醒的时候,把我当成那个人又打又骂,她家里人也跟着骂,有嘴也说不清了。”
  他惴惴不安地望着章途,只能反复强调:“我真没跟她有过什么关系。”
  他怕章途不要他,也怕章途不信他。
  章途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从没怀疑过。”
  “那、那我们……”
  江宁川的期待几乎要溢了出来,但他该如何回应?拒绝仿佛是一种罪恶,贸然的答应却更不负责任。
  “我现在做不出承诺,”他只好先回避这个话题:“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江宁川终于放弃等待,回了卧室,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静得很,今天下雨,天上覆盖着厚厚的乌云,月光黯淡。
  很久没抽烟了。章途舔了舔干涩的唇,抽出一支,走到窗边去欣赏并不澄澈明朗的夜景,推开窗后的夜风与尼古丁的作用似乎让大脑冷静了些许。
  一开始是因为江宁川的隐瞒,可后来似乎就渐渐不是因为这个了,江宁川一厢情愿扑上来,他却总是推拒,说到底是没信心而已。他不太知道该如何重建信任,也不太知道……
  “章叔叔。”
  小满稚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章途连忙熄了手中的烟:“小满,怎么醒了?”
  “我想喝水。”
  烧烤口味重,放了不少盐,小孩子不太适应口味,章途帮小满倒了杯水,看她慢慢喝完,温声催促:“现在去睡觉吧?”
  “现在不想睡啦,”小满鼓着肉嘟嘟的娃娃脸,满脸苦恼,“章叔叔,我是不是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啊?”
  章途蹲下来与小满平视:“谁跟你说的?”
  “外公外婆说的,他们说我有个爸爸,要把我送到他那里去,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呀,我才不要去呢。”
  小满沮丧:“我真的不是爸爸亲生的?”
  “你爸爸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他都最爱你,亲不亲生的没什么重要。”孩子既然知道了,总瞒着只会破绽越来越多,章途尽力安慰小孩:“明天去问问他,看他是不是最喜欢你啦。”
  “可是,爸爸结婚了,和别的阿姨有了弟弟妹妹,不要我了怎么办?”
  这些话都是外公外婆跟她说的,虽然嘴上说着“我爸爸才不会不要我”,但小孩子总会害怕噩梦成真。
  “你爸爸不会结婚的,”章途揉了揉小满的头发,“我今天听着呢,他跟你外公外婆说了,你会是他唯一的小孩。”
  “那章叔叔,你以后会结婚吗?”小满傻头傻脑地问。
  章途眨眨眼:“我呀……我可能也不会吧?”
  “那你就不会不要我跟爸爸了?”小满听了很高兴,“我是不是还能去跟饼干玩?”
  他本该有很多种办法去纠正小满刚才的话里的小小错误,不能用“不要”这个词,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要对彼此负责任不抛弃的契约。但最终,章途只是笑了笑:“当然可以,饼干可想你带它出去散步啦。”
  快要去睡觉前,小满拥抱了章途一下,在他耳边悄悄问:“章叔叔你现在原谅爸爸了吗?”
  章途一愣,下意识想到江宁川是不是给孩子透露了什么。
  看章途一脸茫然,小满焦急道:“就是那个,那个啊!上次我说爸爸在梦里都在说对不起呢,我已经跟你说了的,叔叔你忘了吗?你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不要吵架嘛。”
  原来小满上次提起江宁川生病发烧的事,是以为他们吵架了,在暗示他和她爸爸和好?小丫头心思还怪细腻的。
  章途哭笑不得,嘴上还得哄着小孩:“已经和好了,多亏有小满你从中调解,现在快去睡觉吧。”
 
 
第四十二章 完结
  早上最先苏醒的是嗅觉,丝丝缕缕的面条香气弥漫进了卧室空间,江宁川睁眼,大脑尚且混沌,身体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卧室。
  走出门便看见小满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章途从厨房出来,看了他一眼:“醒了?水煮蛋也快好了,洗漱完过来吃。”
  江宁川眨眨眼,有些呆:“哦。”
  这样的场景像做梦一样,直到坐下他还有些恍惚。咬破溏心蛋,流质的蛋黄金灿灿地染在了面条上,江宁川心想,自己是不是该狠狠掐大腿一把,如果痛就是真的,不痛就是假的。
  仔细思考过后他还是决定放弃。
  万一不痛该怎么办,意识到这是梦,人就会醒来,紧接着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太有落差……等等,昨天晚上,章途好像是留在这里来着?
  “医院跟幼儿园顺路,等会儿我送小满去上学,我会去跟老师说,这段时间大家还是注意一点。”章途看他一大早就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给小满剥了鸡蛋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清早就发呆,还没睡醒?”
  “醒了,”江宁川动了几筷子面,终于意识到自己没在做梦。他没对章途的安排表示异议,另起话头:“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就是枕头有点硬。”
  好日常的对话,简直像是……像是一家三口。
  江宁川被自己脑子里的幻想吓一跳,心虚地瞄了眼对方,怕被看出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却又忍不住偷偷向往这恐怕永远也不能实现的白日梦。
  吃过早饭,章途把碗筷收拾到了厨房,江宁川默默跟在他身后。
  “你记得洗碗。”章途转过身指了指水池里的碗筷,江宁川点点头表示答应,一声不吭地忽然抱将上来。
  说是抱住更不如说是在投怀送抱,章途愣了片刻,倒也没推开对方:“怎么了?”
  安抚的语气,他想,江宁川可能是对昨晚小满的事心有余悸。
  章途身上的气息总是很令人安心,江宁川抱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心中那股不安躁动渐渐平息,但他并没有从怀抱中抽离出来想法,依旧抱着,闷声道:“我不要你做承诺……”
  章途没听清,侧着耳朵问:“你说什么?”
  “我不要你做承诺,我只想能在你身边。”江宁川终于直起身子,与章途对视,瞳孔深处倒映着眼前人。内心的重负终于卸下,眼神中不再沉着难言的苦衷,他只是单纯地看向心上人,一如多年前的初见。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能看见我就行。你对我一直都、一直都很好,我也想对你好,我会努力配、配得上……”
  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依然要撞这个南墙,倔得章途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了,如果你一定想试试,那就试试吧。”
  江宁川接下里的话卡在喉咙里,一瞬不瞬地看着章途:“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章途云淡风轻,好像这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并没有为此思考一整晚,“小满还在外面等着,我先走了。”
  巨大的幸福骤然到来,江宁川被砸得晕晕乎乎,倒霉的事情遇多了,遇到满心喜悦的事都有些无所适从。他坚信这是眷顾,眷顾他的不是神仙上帝,眷顾他的人始终都是章途。
  章途想了一夜,天蒙蒙亮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答案。
  祖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小时候父母给他进行过死亡教育,那时懵懵懂懂尚不明了,后来渐渐长大,母亲卧病在床的那段时间里常对他说,大家来来去去相逢又分别,最终人生的道路是要自己一个人走到头,父母朋友都只能陪你走过其中的一段。
  但是在如此漫长又不知终点在何方的旅途中,有人不屈不挠地想与你同行,该怎么办?
  母亲的骨灰和父亲的葬在了一起,章途在晚上偷偷去给父母烧纸,墓园里一点灯光都没有,周围只听见乌鸦嘶哑的叫唤。那时候就想,天若有灵,父母躺在这里还能做伴,可人世孤苦,要是有人能陪着自己就好了。
  并不是没人管他,他尚未成年,父母单位的叔叔阿姨总会照拂一二,平日里也有一些说得过去的朋友,但一到晚上,世界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也有人提出过陪他一块儿,他客气谢绝,此事便不了了之,到头来还是只有他一个。
  师友们都说他独立太过,有时显得疏离,走了二十来年,最后他发现自己仍是十来岁时在父母坟墓前烧纸的孩子,需要一个不管他拒绝多少次,仍坚持陪着他的人。
  等章途从厨房出来,小满已经穿好鞋子背上了小书包,两人出门。出门前小满没忘跟爸爸说再见,章途迫于江宁川那双眼睛里的期待,也挤出来一句“再见”。
  按部就班度过了一个白天的工作时间,他下了班换好衣服走出科室,门口的人守株待兔,适时开口:“我、我来给他们送东西,刚好过来看看。”恰到好处的理由,看来是早有准备。
  章途想起早上那句“再见”,原来不是什么礼貌用语,真就是再见一面的意思。来都来了,他便饶有兴致地想听听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怕他们还留在这边,就先接了小满送到王晓声那儿去了,他说可以帮忙照顾。谢谢你昨天帮忙,今天、今天晚上我能去你家吗?我做饭。”
  特别笨拙的借口,直白地暴露了目的。
  章途就很想逗逗对方:“可能不太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家里还有别人?上次那个桑什么的又来了?今天早上他明明答应自己愿意试一试的。江宁川委屈,不知道章途为什么朝令夕改,但仍然很好说话:“好吧,今天不、不方便就算了。”
  还悄悄加了一个限定词。
  江宁川那点心思全被章途看在眼里,欺负对方像欺负小狗似的,明明委屈得哼哼了还是会来和你蹭蹭贴贴。升起了一点愧疚心,他装作思索了一会儿:“其实也不算特别不方便,昨晚没回家,狗粮倒是够了,但是不知道饼干会不会在家里搞破坏。你去了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高兴还来不及。
  上一次去章途家,是因为章途中了药,当时一切都发生得仓促,对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是谁。今天、今天晚上总不能再对着自己喊别人的名字了吧?
  成年人之间的留宿是一种暧昧的暗示,就算是收拾好了客房,只要怀抱着某种目的,也有一万种理由进入到主人的卧室。
  章途默许了江宁川的蹩脚理由,一进卧室,对方就缠将上来索吻,唇齿之间攻城略地,似乎真的很想把自己吃掉。章途咬了一下江宁川的舌尖,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出去,两人共享着呼吸,吻得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
  “还以为你真要把我吃了,”章途轻笑,“着什么急?”
  夜晚这么长。
  准备工作已经做过,江宁川很想直接进入正题,但章途不急,不紧不慢地在他身上撩火,快要到达快感顶峰了,又若无其事地把手移到别的地方去。又爽又难受,折磨得人变得前所未有的敏感。
  江宁川红着眼眶,声音也变得难耐:“求、求你……”
  虽然有些难受,但因为摆弄自己身体的人是对方,他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乖乖由着对方上下其手,熬得狠了也只会红着眼眶嘴上告饶。
  被欺负了也这么乖。
  章途亲了亲江宁川的唇角,对方身体一颤,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再一看床单,已经脏了。
  章途:“……”
  江宁川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但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办法,他就是太喜欢章途亲他了。
  章途倒也不介意,反正床单总是要洗的,早点脏和晚点脏没什么区别。
  他去摸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医院派发的计生用具,这些东西发了一轮发不出去了,就全派给他们年轻医生,管你是不是单身,有没有对象,每个月总是会被塞上几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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