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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巍笑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当然。我大学时就经常这样做。”
信你才怪。
心中如此腹诽着，嘴上却心照不宣地回道：“好，我也觉得这还挺纯洁的。”
第42章
躺在严巍的大腿上看电影，渐渐就变成看严巍了。唐书竹抱着抱枕，仰躺着看向这个他暗恋了许久的人。
然而此刻，他依然觉得自己在暗恋。
真正的严巍藏在这副好看的皮囊深处、这张温柔的笑脸背后。
在美梦破碎之后，那个人就会冷冰冰地跟他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男人。”
唐书竹呆呆地举起手。指尖触碰严巍的脸，顺着轮廓分明的脸庞往下滑，一路来到下巴，然后手便被抓住了。
严巍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细碎的吻就像羽毛，挠得他的心痒痒的。
他抽回手，将头侧过去：“干什么呢！专心看电影！”
“……是你先动手的。”
“我、我蛮不讲理嘛。”
“……”叹气声传来，“好吧。”
随即便感到脸颊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
唐书竹连忙捂住被亲的地方，转头瞪向严巍。
严巍却将他的头扭回去：“看什么呢，专心看电影。”
“……”
看完这部电影后，严巍提出看爱情电影，但电视遥控器早就掌握在唐书竹手中。
“不行，继续看热血的，或者历史正剧也行。”
“不能是爱情片？”
“不能。”
“为什么？”
唐书竹没好气地转头看向严巍：“你说呢？”
此时他已经坐起来了。依然是双腿曲起，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
严巍笑笑，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他很喜欢和严巍靠在一起。
单单肢体接触都能让他觉得身心暖暖的，于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主动地挨得更近了。
不过渐渐地又觉得不够，便再次将头枕在严巍的腿上。
严巍似乎觉得这样依然不够，刚刚还能坚持认真看完一部电影，到了看第二部时，小动作就不由得越来越多。
等到电影的片尾曲响起，唐书竹已经被压在严巍身下，不知道被亲了多少次。T恤都卷起来了，露出了乳头。
刚刚还在缠绵时并没有多大感觉，听到电影片尾曲的刹那，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羞红着脸狠狠瞪了严巍一眼，将T恤扯下来，再次抱着抱枕缩到沙发另一头，还踹开想要靠过来的严巍。
严巍自然早就习惯了这种温度差，都懒得抱怨了，用手指将头发往后梳了一下，拿起手机：“晚饭怎么解决？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你不回去吗？”
正在滑动屏幕的手停下来了。
严巍看向唐书竹：“我今晚留下来。”然后补充了一句，“虽然还没征得房主的同意。”
“那我不同意呢？”
严巍凑上前来，在唐书竹唇上落下一吻：“求求你同意吧。”
唐书竹呆了一会儿后，将脸埋进抱枕里：“严巍，我好讨厌你啊。”
他还能不同意吗？
在严巍面前，他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头被摸了一下。
“你真可爱。”
唐书竹无语。
为什么会觉得他可爱？
他是可恨、可悲还很可怜。他沉沦在被严巍所爱的甜蜜里，但这份甜蜜也许并不属于他。
就像父母最后一次给他过的生日。
那时他还没吹蜡烛。烛光映出虚假的温馨。父亲接了个电话。他听到父亲的新妻子问“为什么还要去那边？你到底有几个家？”。
然后他刚吹完蜡烛，父亲就走了。
他不知道父亲后来怎么回答那个女人，但他想说他连一个家都没有。
和严巍的这场恋爱也会随着烛光一同消失吗？
严巍说不想冒险，也就是说失去药水的效力后，严巍有可能不会喜欢上他。
倘若他没有那么胆怯，在使用药水之前，就去跟严巍告白，像严巍那么坦荡地说“我在追求你”，那该有多好。
那他就不会这么忐忑不安，这么害怕看到的都只是幻象。
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住之后，唐书竹又变得拒绝和严巍亲近了。
严巍一如既往地包容他，耸耸肩说：“行吧。”便按照他的要求，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不过到了晚上睡觉时，自然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一个问题。
“你睡沙发。”唐书竹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时他刚从浴室里出来，边用毛巾擦头发，边走进卧室里。
严巍先洗完澡了，正坐在床沿上，看到唐书竹进来，便站起来，拉着唐书竹的手来到床头，拿起吹风筒帮唐书竹吹头发，边吹边回道：“不行。”
“那我睡沙发？”
“也不行。”
“那要怎么安排？让你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强奸我？”
严巍的手蓦地停下来了。好几秒后，严巍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像在憋笑又像在叹气，最后吐出个一个字：“好。”
唐书竹也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说了气话，听到这声“好”，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
“好什么好！你听清楚了！今晚绝对不能乱来！”
这回严巍倒是没那么轻易说出个“好”字。
唐书竹抓住严巍的肩膀，三令五申地说了几次后，才终于听到严巍“嗯”了一声。
最后两人自然是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在上床之前，严巍碰了碰放在床上的熊猫玩偶：“这是我送给你的吧？你每晚抱着它睡觉？”
唐书竹连忙将玩偶抓起来：“怎么可能？拿回来之后，我都懒得理，随便丢在床上了。”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吗？”
“难道喜欢你就要把你送的东西都当成宝吗？”
“不，我是问你不是喜欢熊猫吗？”
唐书竹的脸再次红了，特别是看到严巍脸上欠揍的笑容后。
但他能怎样？
唐书竹低下头，将熊猫玩偶抱得紧紧的，将脑袋靠在严巍的胸膛上：“是的，喜欢，我都喜欢。”
轻笑声从头顶传来。唐书竹被轻轻抱住了。
“那不就好了？这样不就足够了？”
第43章
严巍说完这句话后，却没听到唐书竹任何回话，但他也不能强迫唐书竹点头。
恨就恨在他之前确实不喜欢唐书竹，也从未喜欢过男人。
倘若当初唐书竹不是各种回避，而是向他袒露心声，积极追求他呢？
严巍自然希望自己会在发现唐书竹冷漠外表后的可爱本性后爱上唐书竹，但是……
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无法喜欢上男人呢？无法喜欢上和以前的女朋友完全不同类型的可爱小猫呢？
他会跟唐书竹说“对不起，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那时唐书竹会怎么样？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同性告白了，最终却还是被判处死刑。也许会恨不得一开始就没有尝试吧？
远远地避开，不失望就不会伤得更重，正如唐书竹之前做的那样。
最终，严巍发现自己恨的是可能不会爱上唐书竹的自己。
两人躺在床上。唐书竹侧躺着，抱着熊猫玩偶，他则抱着唐书竹，紧紧地将这个人拥在怀中。
“严巍，其实我每晚都抱着这个玩偶睡觉。”怀中人闷声说道。
他嗯了声。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每晚都透过监控看着，但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好可爱……
越发觉得这个人可爱，就越发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这个人。如果真的会那样，他宁愿不恢复“正常”。
“多好啊，这只玩偶会一直陪着我。就算你以后离开我了，也有属于你的东西留在我身边。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你想拍照，我都不让你拍，还要你删除所有聊天记录。我现在才知道那样做有多坏。原来没有任何可以见证的东西是很寂寞的……”
唐书竹的声音渐渐带上哽咽。严巍感到心口一阵胀痛，但在听到唐书竹下一句话后，便有种噎住的感觉。
“虽然我一开始还将它当成你，踹了好几脚。”
“……”
他忍下心中的无语和恼怒，翻过身后，双手撑着床，将唐书竹压在身下。
唐书竹将玩偶抱得更紧了，还拉了拉自己的领口：“干什么？你要强奸我吗？我会叫的。”
“……你真的觉得是真是假很重要吗？”
唐书竹的身子一顿，眼中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为什么不重要？”
“因为你以为是真的未必是真的，假的也未必是假的。”严巍叹了口气，“每个人不都是由自己的过去组成的吗？摘掉我跟你的这段过去后，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就像古装片里的主角，因为某个奇遇改变了自身。倘若不是有那个奇遇，就不会有后来的他。
那正是组成他的最重要部分。难道你要说奇遇是有问题的？要探索那个人的本性就要将奇遇摘掉？
假如没有奇遇，那个人可就永远是个纨绔公子，或者永远是个苦哈哈的农民。他也不喜欢自己那个模样。”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严巍加重语气，直直地盯着唐书竹。
唐书竹眼中浮现迷茫，似乎要被说服了，可惜也只是“似乎”。
唐书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继续靠近。
“不一样，不一样的。你本来就很好。而且……”唐书竹咬了咬下唇，“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原本是个直男，却无端端因为我变成gay了。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的，也许还没什么，但如果你本可以过上普通人的人生呢？”
严巍沉默了。
确实，如果他本身就喜欢唐书竹的，没有薛定谔的魔药效力，性别问题也许不是问题。他可以为爱去对抗世界。
但如果真相是他预想过的最坏情况呢？如果他就是无法喜欢上一个男人呢？
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渐渐变得无力。
唐书竹将头垂下去：“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上我……”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曾经被他调侃为机器人的人其实比谁都要敏感。似乎几秒内就能在脑中演完一个小剧场，所以才会这么喜怒无常。
可能此刻，他就在唐书竹的脑中说出冷冰冰的拒绝话语。
严巍感到很无奈。
他就在眼前。满腔的爱意多到溢出来，但唐书竹却因他的拒绝而伤心难过。
如果说，人都是由无数个过去的自己组成的，那么，摘掉了和唐书竹相爱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便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嫉妒那个人，因为唐书竹想要选择那个人。
即便可能被那个人伤害，这只敏感而可怜的小猫还是要选择那个人。
小猫为什么就是不懂得找个好主人呢？
严巍捧住唐书竹的脸，亲了下去。
唐书竹之前都会稍微挣扎一下，这回却很顺从，伸出小巧的软舌让他吸吮。
他想起今天晚上吃晚饭时，唐书竹夹起一块水煮肉，刚放进嘴里后，就张开嘴呼呼叫道：“好烫好烫。”
当时严巍愣了两秒后笑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唐书竹一脸迷惑：“不是水煮肉吗？”
严巍却笑着摇了摇头：“叫猫舌头。”
而此刻，那怕烫的猫舌头却主动迎上他灼人的热情。
严巍吻得入迷，腿挤在唐书竹的双腿之间，两人的性器互相磨蹭着，引出下体一阵燥热。
严巍低喘着，将发硬的性器抵在那柔软的大腿上。
“唐书竹……”
身下的人双眼蒙上水雾，激吻后变得气息不稳，声音更是变得粘糯糯的：“你快走开……我会叫的……”
“……”
尽管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叫人生气。
“帮我……”他拉着唐书竹的手，探入自己的裤子里。
那只手真的好漂亮。手指修长，指尖纤细。
想到这样一只手将会握住自己的阴茎，他就兴奋到差点缴械。
唐书竹似乎想抽回手，但最终还是任由他拉着伸进裤子里了。指尖碰到阴茎的茎柱。
“这就是你的那里啊……”
严巍竟然从唐书竹的声音里听出了好奇。
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感受却是好奇。严巍好气又好气，不过想想猫咪的好奇心就是很重，也就摇摇头算了。
唐书竹的手握住茎身，却没有动。
好奇的小猫抬头看向他：“严巍，你的好像很长。你量过有多长吗？”
严巍忍得辛苦，也对这时候问出这个问题的唐书竹感到更无语，额头青筋突突：“我可以用你后面量一下。”
身下人腾的一下羞红了脸，竟然还想将手抽回去。严巍赶紧一把抓住唐书竹的手腕，哑着嗓子道：“快弄。”
第44章
被严巍抓着手腕开始上下撸动后，唐书竹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呼吸变得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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