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笑了笑,“我是开心,你没有想借此离开我。”
“……”我眨了眨眼,幽幽道,“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其实穿到小郑明身上,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郑徐深的脸凑了过来,呼吸若即若离,他轻声说:“真的是个好办法?”
“开玩笑的,”我心虚地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没人才放下心,“我才不想再当小学生。”
“只是这样?”
我慢吞吞地说:“毕竟小学生不适合学习……我昨天说的那东西。”
话音刚落,他轻轻蹭了一下我的脸,在我的嘴角落了一个吻。
“你……”我赶紧伸手捂住,“这边没监控吧?”要是有的话……那画面不要“太美”。
“别乱来,我还没说跟你在一起呢。”耳垂突然被点了点。
郑徐深说:“嗯,不乱来。”
第28章
下雨了?
我摸了摸头,有点湿湿的。
“郑徐深……”我转过头,刚想叫他找个地方躲雨,却看到身后的台阶上站着人。
对方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撑着一把黑伞,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身上的风衣被冷风吹得开了些,我低头拢了拢,笑着说:“你怎么自己打着伞站在上面,等等,这是什么……”
手上拿着的行李应声“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郑明,”雨幕中,郑徐深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要再回来了。”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我按捺住惊慌,抬起头看向他。
他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忍不住问,“为什么?我就那么让你们讨厌吗?”
伞下的郑徐深脸色更冷了,他看了一眼被拽住的手臂,没什么起伏地反问:“讨厌?”
“难道不是吗?不然为什么赶……”
他甩开了我的手。
微凉的手探向我的脖子,不费什么力气地掐住。
“我告诉你理由,”他嘴角微微上扬,“我……”
“明明。”
紧实的拥抱压得难受,我猛地睁开眼睛,怔愣了一会儿才看向声音来处。
郑徐深脸色难看得厉害,抱着我不放,“明明,你还好吗?”
看了一眼他穿在身上的校服,我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刚才做了梦。”
梦到离开郑家的那天了。不过梦境跟现实有些出入,现实是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郑家,并没有追上去问郑徐深的答案。
在走之前郑海文就找我聊过,说他只能培养我到这个年纪,后面只能靠我自己走,并且……还表示了他对收养我这件事的后悔。
郑海文没告诉我为什么后悔,但我大概能猜到。毕竟他的大儿子已经足够优秀,收养我不过是看在我去世的奶奶跟他父母有点交情,才临时起意收养我,后悔也是……正常的事。
回过神,我看着眉头皱得死紧的郑徐深,拍了拍他:“你抱得我太……”紧了。
没说完的话突然被堵住,他低下头来咬住我的下唇,舌头强势地探了进来。
我想往后仰,被他伸手压了回来。他吻得又急又凶,与往日的从容截然不同,我抵住他的肩膀,有些承受不住这浓烈的亲吻。
就在我闭上眼快要沉入其中时,突然听到一句大声的“卧槽”。
我倏地睁开眼,刚想看是谁,眼前一黑。
郑徐深捂住我的眼睛,舌头跟着退了出来,在我的唇边打转。
“要亲去别的地方亲,在我家门口亲啥?”刚才的男声气急败坏地说,“你们听到没有?”
见无人理睬他,又说,“真是世风日下!小年轻还挺会玩,搞人鬼情未了就算了,还四处亲,啧啧。”
…………
一句接一句,说得我都想找块布盖住脸。
太丢人。
好在郑徐深终于在对方停口的时候,拿开了捂着我眼睛的手。他轻轻地蹭了一下我的脸,才回头看向刚才说话的人:“周先生,打扰了。”
“终于停了?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在我这吻到地老天荒呢。”身型瘦高的男人挑眉看了我一眼,“你叫我周葫吧。周先生像在叫什么正经人似的。”
怎么会有人认为自己不是正经人啊!
我擦了擦嘴,尴尬地笑笑,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郑明。”
“我知道你,”周葫倚靠着门,指了指郑徐深,“你就是他那个死了的老婆。”
“……”我转头看向郑徐深,咬牙切齿地问,“死了的老婆?”
郑徐深面不改色:“我没这么介绍你。”
“那他怎么这么说!”我小声地问,“那你是怎么介绍的?”
他说:“我的另一半。”
“……”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我抗议,“还没答应算什么另一半!还有你刚刚亲我……”
他打断了我的话:“有你在,我才是完整的。”
“喂喂,我当证婚人要另外收费的!”周葫掏出个手机,低头算了算,“这样吧,看在你们是老顾客的份上,可以打个9.9折。”
“9.9折?”我目瞪口呆。
郑徐深紧接着说:“可以不用打折。”
“好的,那不打折了。”周葫满意地收起手机,正要转身关门,像是突然想起来,站定问,“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不是跟你约的明天吗?这放学不回家还下着雨呢过来干嘛?”他问。
身后整个院子飘洒着雨。
一瞬间像回到了刚才的梦里。
我转过头来,对郑徐深笑了笑:“我没事的。”
郑徐深摸了摸我的脸,勉强地上扬起嘴角,才对周葫说:“周先生,可以先让我们进门吗?”
“真是的!”周葫拍了拍门,“进来吧,下不为例。”
进了客厅,周葫掏出一包薯片刚想扔过来,又收了回去:“忘了你老婆吃不了。”
“那个……”我不好意思地说,“周葫,你可以叫我大明。”
不要一口一个“你老婆”了,男的叫什么老婆,要叫也得是……仔细想想,郑徐深要是想叫我老公也不是不行,如果以后……我和他真的有可能的话。
想起那个梦境,我心里就有点不安。
周葫没再开玩笑,他换了个神色:“好的,大明。说说吧,有什么事?如果是那个小葫芦的话,我可没有了。”
我想了想说:“那个小葫芦的作用是固魂?那如果没了这东西,我会怎么样?”
“没了的话,”周葫边吃着薯片边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
他说:“意思就是不吃不会让你再死一遍,但是难受是免不了的。郑徐深没告诉你吗?”
我转头看向郑徐深。
郑徐深握住我的手,说:“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你的肉身是不在这边吗?”周葫问,“上次你突然消失,我让我对象帮忙找你,他完全探查不到你的一点踪迹,真是太奇怪了。你是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吗?”
我点点头,跟他说了上次睡着后穿到小郑明身上的事:“不过,我的意识好像某个瞬间回到了那边。”
第29章
周葫摩挲着下巴:“难怪上次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你。不过你这一闭眼就是两个月后,意识苏醒到小孩身上。那这两个月的空白期,你的魂魄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困住?”我琢磨了下,“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困住我的魂魄有什么用?难不成……”
难不成是有鬼差要拘我的魂魄去投胎?又因为什么原因把我放回来……
但我并不是在这边出车祸的。也能通行?
郑徐深突然说:“会不会是跟明明穿过来有关系?”
他这么一提,我也反应过来:“对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出个车祸,我的魂会被撞到这里来。”
之前一直以为是跟穿越小说一样,遭遇个意外就会有穿越奇遇,但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不是很对劲。
周葫说:“那估计是什么东西贪图你的魂,把你弄过来了呗。”
贪图?
我瞥了一眼郑徐深。
刚穿过来的时候我不是没猜想过是他搞的鬼,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倒是没再往这个方向想。
但是……昨天他又说一睁眼看到我就对我心动,正常人看到一个魂魄挂在自己身上,应该做不到这样吧?
“会不会跟我有关系?”郑徐深说,“第一次见到明明,我就情不自禁……”
他看向我,眉头紧蹙,“而且,我好像对你很熟悉。”
我愣了愣,才说:“熟悉?”
他伸手摸过我的脸:“我知道你的小名是明明,隐约感觉到跟你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想不起相处的过程。”
“……”感觉头脑有点混乱,我揉了揉脸。
“你跟我说,你是小郑明长大后的样子。原本我以为是未来的‘我’很爱你,所以我才对你有好感,但没几天你就突然消失……”
“你离开后,我冷静下来细想,刚开始你对我的态度有些疏离,好像……”
他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失落,“好像我们从来不曾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从前确实没什么亲密的关系,但是现在……我缓了缓说:“所以,你之前才问我跟那边的郑徐深相处得怎么样?”
他点点头:“我想试探一下你对他的好感度,以及他对你的看法,确认一下我的熟悉感是不是来源于他。”
想起之后胡诌的那段“兄弟情深”,我干咳了一声,说:“昨天你也知道了,那边的郑徐深对我挺冷淡的。不过你怎么不早说对我有熟悉感这件事?”
如果是熟悉,那会不会……
周葫插嘴说:“他是怕你清楚后,就不跟他在一起了吧。”
“……”我艰难地做出了总结,“所以你们是觉得,郑徐深的意识真的有可能受到了那边的他的影响?”
周葫拍了拍手:“那个把你弄到这边的人,很可能就是那边的郑徐深,”他指了指郑徐深,“他的意识可能也传到了这边,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记起来那边的记忆,只是保留着对你的熟悉和喜欢。”
他的这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
郑徐深握住我的手,说:“抱歉。毕竟只是猜测,我怕说了我对你有熟悉的感觉,你会多想。但下午你突然睡着后,一直醒不过来,我很害怕你会再次离开我……”
“……”我叹了口气,找回了点理智,“可是这样也没理由吧。如果真的是他……真的是你做的,你大可以在那边就追求我,而不是把我弄过来。还有,如果我穿到小郑明身上也是你做的话,你不会不记得吧?还是说,你在骗我?”
郑徐深摇头:“不会骗你。”
“你说的也有道理。”周葫说,“所以你穿到小郑明身上那两个月空白期,可能是其他人做的。”
看周葫在那边分析,我想起来:“周大师……不对,周葫,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先跟郑徐深解除绑定吗?”
郑徐深握着我的手一松。
周葫面色凝重:“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跟郑徐深解除绑定是我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不会因为我跟他的感情有所改变,而改变这个初心。
周葫站起身,走进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葫芦出来:“这个是我家祖传的储魂器,之前给你们那些小葫芦是固魂的,如果你决定好了,我会先用这个将你的魂魄跟郑徐深的身体剥离,然后再放出来。”
我想了想说:“放出来后,我会不会重新回到郑徐深身上?”
“不会。”周葫摇摇头,“虽然算不出你为什么跟郑徐深绑定在一块,但我想估计是因为你被贴了什么‘标记’,我的葫芦能够洗涤魂魄,打多少标记都能洗得干干净净。”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在葫芦里住一段时间,趁着你跟郑徐深分开这段时间,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打你的主意,查查他为什么把你的魂魄弄到了这里以及之前你为什么会突然穿到小孩的身体里。”
周葫摇了摇葫芦,又问了一次:“想好了吗?”
没等我再次回答,郑徐深说:“如果他被洗去了所谓的‘标记’,那我以后还能碰他吗?”
“……”我伸手摸了摸鼻子。
周葫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加钱不是问题。”郑徐深说。
周葫神色一暖:“你们知道的,养孩子很费钱的,不是要上补习班,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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