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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说的是刚才那件事：“这不怕影响你考试嘛，如果他真的上来就攻击我，那我肯定会让你跑的。”
“不是，你不是想跟我分开吗？”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明明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诉求，这会听着，却怎么也说不出感激的话。
一路沉默到回房休息。
看着他换了衣服打了电话，再坐到沙发椅上看书，我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一瞬间有种，回到了郑徐深装作看不到我的那几天的感觉。
这么想着，我突然觉得有些庆幸，不由脱口说：“还好你能看到我。”我才不想跟鬼打交道，特别是跟巴掌男那种鬼。
郑徐深翻书的手一顿，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喉结微动。
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咚咚咚”
门口传来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门。
我回过神，移开视线说：“门外有人在敲门。”
“没听见。”
“啊？”我挠了挠头，“这会还在那敲着。”
郑徐深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很喜欢这样转移话题吗？”
“……”靠，我明明就是实话实说，“不信你出去看看。”
闻言，他叹了口气，放下书朝外走。
门一打开，是一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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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值0
第20章
有时候耳朵太灵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刚喊出一个“关”字，那脑袋就咕噜噜从门边滚了进来，一路滚到沙发椅脚，呈现后脑勺朝上脸朝下的状态，便动也不动。
“……”我拍了拍郑徐深的肩膀，恳切问，“大师什么时候能到？”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从我的表情中猜到了什么，答：“今天不能。”
“那明天？”我紧接着问。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我再打个电话。”
“你不是刚打过？”见他停下，我寻思也没啥事，“那就再打一个吧。”
刚才他打的时候我心不在焉也没怎么仔细听，这会他刚打通，我就跟着凑在他耳边。
电话里头是个颇少年气的声音：“怎么又打过来？不是说了，祖传的几个小葫芦都卖给你了，没多余的了。这东西活人又不能吃，就只能固魂用，多半都没几个人存着了，你再找找别的办法。”
“不是这个。”郑徐深顿了顿说，“我是想找你的那位朋友……”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他忙着带娃脱不开身，你找他是要驱什么类型的，我发图片给你。”
……这科技进步到能图片驱鬼了吗？我压下满肚子困惑，继续听。
郑徐深还真照着我跟他说的，报给对方听。
电话那头听完沉默了一会，突然挂断了。
“……怎么挂了？”这么不靠谱。我突然想起来，“你怎么不打给屈叔叔？”
该不会是觉得这鬼太不正经不好叨扰熟人吧？我尴尬地笑了笑。
“你们商量好了吗？”
那在沙发椅脚杵了好一会的巴掌男头抬起脸，一脸迷茫，“你们这么害怕我，为啥不跑呢？”
“……”真是一个好的提议。
“我知道了，你们其实不害怕我，只是不想冷场对不对？”
想起之前在教室那番对话，我抽了抽嘴角：“你知道的还挺多。”
他上下摆了摆头：“是的，我还知道更多。”
……这是要干什么，上门聊八卦吗？为啥找我？我看起来很八卦？
巴掌男不愧是统计过众多男高重点部位的鬼，他的眼力不错，一眼看出我的迷惑。
他说：“我觉得你会感兴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偏过头琢磨他的真正来意，肯定不是八卦那么简单，总不会是问完郑徐深的部位还不够，还要问我的吧。
我拒绝。
“即使你不感兴趣，你旁边的帅哥也会感兴趣。”巴掌男说。
“……”之前还是小男友，现在变成旁边的帅哥，这眼力也太不……也太准确了。
“在说什么？”旁边的帅哥凑到我的耳边问。
我这才想起来郑徐深听不到对方说的话，忙解释：“他说他是来跟我们分享八卦的。”
“八卦？”郑徐深面带疑惑，突然像想起什么，“别人那……部位的八卦？你想了解？”
“……你语文是不是偏科？我是那种人吗？”
又来又来了，他刚才还质疑我听到敲门是在转移话题，现在又怀疑我的节操！为啥突然就跟他产生这么大的信任危机？！不就是不接受被掰弯吗？又不是……
“抱歉。”他眨了眨眼，“我忘了直男不会对这个感兴趣。”
干嘛抄袭我的台词……
一时无言，我只得瞪了他一眼。
对面的那颗脑袋又开始彰显他的存在感。
“你说他是直男？”巴掌男的眼珠子像是惊得要吐出来，“这年头直男会用屁股蹭男的屌？”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我气得抽起袖子就想揍过去。
“加油。”巴掌男看向我，目光真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掰弯你身旁这位帅哥的，毕竟天天搂着抱着蹭着，不是性冷淡，不可能没反应的。”
“……”我来不及纠正他的误解，忍不住朝下看。
郑徐深托了一下我的下巴，将我的视线移到他脸上，说：“去沙发那边坐着聊吧。”
他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一脚踩中了沙发椅脚旁边的脑袋，从脑袋穿了过去。
巴掌男的脑袋：“……”
“能麻烦抬下脚吗？”巴掌男瞪大了眼，“鬼也是有尊严的！”
他的话一点也没入郑徐深的耳朵，我乐得见他这样，也不提醒。
“再不抬脚，那个八卦就不跟你们说了。”
根据刚才他错误的认知表现，我觉得这个八卦的真实性需要打个折扣。
“那个跟着他朋友的东西，我见过。”巴掌男看了眼郑徐深，说。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你说的是王绪？”
之前我突然穿到小郑明身上，偶然听到屈毅跟郑海文讲过这件事，但屈毅不是说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吗？
他说：“就是那个穿得一身不伦不类样的。”
那倒也不至于不伦不类吧，不过应该是同一个，就王绪一个转学的没穿校服。
我点点头：“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而且他的朋友已经解决了。”
“真的解决了吗？”巴掌男扯起嘴角，笑容诡异，“抬脚。”
……你自己滚一圈不就解决了吗？我拍了拍在一边旁听我说话的郑徐深，让他抬脚。
抬完脚后，巴掌男才开口：“我在厕所看见了，那个跟着他的东西，是要把他的魂魄扯出来。”
第21章
恍惚了一下，我转头看向郑徐深：“魂魄是扯就能扯出来的吗？”
这个世界是不是偷偷瞒着我搞了些什么特殊的设定。
郑徐深眉头一皱：“王绪的魂魄被扯出来？”
“应该还没有，”我复述了一遍巴掌男的话，问他，“你之前不是请屈叔处理了吗？他有没有跟你说是怎么处理的。”
他摇了摇头：“王绪打电话给我说已经解决了，我就没多问。”
“那等会打个电话提醒下他吧。”我寻思着提个醒总比不说好。
不过打电话前还是问清楚些，我低头看向地上那颗脑袋：“你不是看见了那跟着他的东西吗，那东西是什么？额，是厉鬼啥的？”
地上的脑袋眼珠子转了转，不说话。
这是一会儿不说话就待机了不成？我伸手拍了拍郑徐深的脚，示意他再踩两下那颗脑袋，帮脑袋开下机。
“不是鬼。”
在脚踩下去前，巴掌男开口了，“那东西非人非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可以确认一点……那小子死期将近。”
“……笑容收一收，”对方的笑容显出几分幸灾乐祸，我揉了揉眼，“不知道的看到你这表情，还以为你上门送头就只是为了表达喜悦。”
想到这，我突发奇想：“难道你跟王绪有仇？”不对啊，有仇怎么会上门送消息？总不至于……
“他也踩了你的脑袋一脚？还是他那部位太丑辣到你眼睛了？所以……”
正要继续揣测，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我腰间的手，突然一路滑过我的胸膛，捂住我的嘴。
……问消息正问得起劲，突然捂我的嘴干嘛？
郑徐深很快松开了手，他重新将手放在我腰间，单手捧起一本书：“抱歉，你继续。”
“……”搞不清楚状况，我挠了挠头，准备继续盘问巴掌男。
巴掌男收敛了笑容，也没提跟王绪有什么瓜葛，但看起来像是被我猜中了一样，神色不愉快。
琢磨了一会，我决定直接出击：“你……为什么专门过来跟我们说这个？”
难道有什么好处？一颗脑袋能从我们手里得到什么好处？
对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郁起来：“你没发现我有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跟他之前在鸥海高中厕所有过一面之缘，再加上在教室和现在，也就三次。哪里能看出来他有什么大的不一样？
我狐疑地看着他，猜测：“呃……你的头发变得更乱了？”滚着滚着可不就乱了？
他摇头否认。
“你的眼珠子更大了？”看着他的表情耷拉下来，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变化，“你给个提示？”
“我缺了什么？”他说。
就不能直说吗真是，不过缺了什么……我左看右看地上的那颗头，一瞬间福至心灵：“你的身体不在！”
地上的脑袋很快印证了我的答案，他狂怒道：“不知道哪个龟孙把我的魂体偷走了！要是我知道，我要把他的屌打个结剪掉！”
“……”感觉下身突然一紧，我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说了贵重物品要轻拿轻放好好保存，你看你这随随便便的就脑袋分家……”话还没说完就迎来对方愤怒的视线，我立刻转移话题，“所以，你找我们是想让我们帮你找身魂体？要不然我给你贴个寻物启事？”
“可以吗？”巴掌男抬起脸，目光诚挚。
怕是贴了之后郑徐深会被请去喝茶……找个缺了脑袋的鬼魂，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那……可能效果不大，对了，你的魂体是在哪里丢的？”该不会被哪个厉鬼捏把捏把喂肚子了吧，那可真是个悲剧。我看向对方的目光不由得带了点同情，“刚才在教室不还看见的吗？怎么这会工夫就丢了？”
“我……”巴掌男顿了顿，像在回想，“监考完没什么事，我就去厕所溜达了一圈，魂体在外面望风。可等我出来就不见了，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就被偷了！这不可能！可恶！”
监考……你又不是老师监考个鬼，还有身体望风是什么操作？身体能打架，但是没有眼睛看啊……
怕说出来又招他怒，我托着下巴做出思考状，附和道：“这贼确实太可恶了！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鬼啥的？比如像你之前那样鬼鬼祟祟跟人身后的？”
“什么鬼鬼祟祟？我是光明正大！”巴掌男还挺不服气。
这谎话吹得气球都要爆了，我立刻纠正：“你之前不就鬼鬼祟祟跟在郑徐深后面？”
“你追求的对象？”他问。
“……”这会又从旁边的帅哥变成追求的对象了。
“还不是因为我靠近不了他，才只能看着找机会接近！”
说到这，我想起来：“既然之前不能接近，现在怎么可以了？”
巴掌男有些不烦恼：“你问我我问谁，估计是之前他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反正一离得近我就浑身脑子都不自在，刚才在教室没有这种感觉。至于奇怪的人或者鬼，厕所里面没发现，厕所外我要是知道就不用找你们了！你们到底帮不帮我找？”
那还说什么望风……
我只能暂时压下疑惑：“我们可以帮你找找，但可保证不了能找到……”
“就这么说定了！”
话音刚落，脑袋咕噜噜又从沙发椅脚滚了出去，从房门穿了过去，消失不见。
“……”既然可以穿过去，刚才为什么敲门？
回想起某些都市传闻，难道进入需要主人同意？那阿飘还挺讲基本法的。
“聊完了？”郑徐深低下头。
我点点头，复述刚才巴掌男的请求：“他说让我们帮他找身体。”
郑徐深像是对这种事不太感兴趣，只是面无表情地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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