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我观师尊多有病(玄幻灵异)——何处是吾乡

时间:2024-10-29 07:43:58  作者:何处是吾乡
  “他不行的!“唐柏急了,压低了声音快速道,“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山海楼的副使?!而且他本来就是山海楼的人,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又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贺峋还是语气平淡地微笑道:“景明他会自己应付的。”
  “不行,他性子急,受不了一点委屈,和周副使起了冲突的话肯定会受罪。”唐柏恳求道,“徐兄,你的修为高,若是景明遇到危险,救出他的把握也能够大些。”
  然而无论唐柏怎么说,贺峋都是一副不徐不疾的模样。以往他觉得这样的对方气度从容,现在看只觉得陌生。唐柏失望不已,一咬牙,自己转身就往信阁走去。
  “等等。”贺峋道。
  唐柏满怀希望地转身,就听对方问道:“说到底,你和景明认识也不久,有必要为了他冒这么大险吗?”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景明二字从眼前人口中说出来时带着自然而然的熟稔,还有主权被冒犯的不快。但此时没有时间让唐柏细想,他没有回答,毅然决然地转过了身。
  信阁的书案后,闻厌低头在看周则带来的简报。
  周则站在一旁,等到闻厌已经翻完了眼前的纸页,适时道:“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其余各派都因为传言唐家唯一的后人在魔域而蠢蠢欲动,还有一些则是一直和我们不对付的,想要借机攀咬山海楼。”
  闻厌笑了笑:“所以明天的归元之会怕是很热闹了。”
  他转头看向周则:“说是魔域之人对唐家动手的传言,最早是从哪里来的?”
  周则面露难色:“范围太大,还没有查明,而且那些仙门的修士一向都喜欢把事情推到魔域这边,想要找到源头,很难。”
  “那便算了。”闻厌收回视线,把手中的简报扔回桌面,“不用理会。”
  周则看闻厌没有半点要澄清的意思,再加上对方和唐柏接触时对自己也毫不隐瞒,这样下来就算傻子也猜得到唐柏的身份。
  他不知道唐家灭门之事是否真的和对方有关,这也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便不再多言,正要告退时又想起一事:“楼主,那个与你们一起的弟子,今日可是不见了?”
  闻厌哦了一声,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你说许邯啊,以后应该也不见了。”
  他不知道那人和许邯出去后具体做了什么,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来,但许邯被处理掉了肯定是毫无疑问的。
  周则静默了一瞬,说道:“此人修为尚可,但心浮气躁,莽撞短视,在楼里也不能成事。”
  他正要离开,就听门外突然传来唐柏的声音:“弟子唐柏,请见周副使。”
  周则顿时疑惑地看向闻厌,然而闻厌也是一脸莫名。
  闻厌正要让人进来,视线突然在自己和周则一坐一站的姿势中走了个来回,起身走到书案前,一指刚才自己坐着的椅子:“你去那儿坐下。”
  “楼主……”周则下意识推拒,被闻厌瞪了一眼后只能照做,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进。”
  唐柏进来后,急切地去寻找闻厌,看到人好端端地站在书案前才放下心来。
  “何事?”周则问他。
  “我,呃……”唐柏卡了壳。
  他一向都不擅长说谎,刚才脑子一热就进来了,现在绞尽脑汁想不到理由,急出了一头汗。
  闻厌心中好笑,直接对周则道:“周副使,下午之事是我冲动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周则……周则根本都不敢接。只是唐柏在一旁看着,他只能含糊地应下,赶紧让两人出去了。
  刚走出门,不巧就下起了小雨,两人站在廊檐下躲雨。
  闻厌笑着问唐柏:“你不是先回去了吗?怎么又来找我呀?”
  “见你许久都没有出来,怕你被周副使为难。”唐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好像根本不需要,反而是我差点弄巧成拙了。”
  闻厌就笑:“要是我真的遇上危险你来也没用呀,那可是山海楼的副使,我们又打不过。”
  “我没想那么多。”唐柏道,“你遇上危险我总不能坐视不理的。”
  然而闻厌的视线很快让唐柏局促起来,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咳,景明,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闻厌的脸上扬起笑容:“唐柏兄,你对我真好。”
  “以前在家时,家里的弟弟也和你差不多的年岁。”唐柏说着,露出个有些落寞的笑容,“不过他们可没你厉害,有许多事都要人去操心。”
  闻厌眨了眨眼,突然道:“我小时候也有过哥哥,但过得可没那么好。等我进了魔域后,就再没见过他们了。”
  “景明……”唐柏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他转头去看对方。少年虽然易了容,但给人的感觉还和初见时一般,漂亮又无害,让人提不起防备心,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勉强笑着谈起自己过往的时候,很容易就激起人的保护欲。
  闻厌率先打破沉默,主动道:“都是过去啦,我早忘得差不多了。”
  闻厌转过身,伸出手去接空中的雨丝,轻声道:“清明时节了。”
  唐柏呼出一口气。
  他此前一直甚少提起自己的族人,和闻厌的对话勾起了他的回忆,让那些被有意控制着的悲痛再次涌上心头,苦涩地低声道:“清明了,我却一直没能回去安葬族人……”
  “什么?”
  唐柏摇了摇头,他看向外面的绵绵细雨,又看向眼前穿得单薄的少年,直接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递给闻厌:“我们早点回去吧,夜深露重,别着凉了。”
  闻厌接过,对唐柏笑了一下:“你先回吧,我还要去个地方。”
  唐柏看着人就这样走进雨幕中,任凭细密的雨丝把身上打湿,喊道:“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吧!”
  闻厌的身影还是一点点在雨中走远,只是转身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不用管我啦,回去吧。”
  除了闻厌的寝殿外,山海楼还有一个地方是众人轻易不敢踏足之地。
  沿着山海楼后山的那片林子一直往上走,背靠山崖有一片平地,春来百花灿烂,美得恍若人间仙境。
  但平日里却空无人烟。
  原因无他,楼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当年闻厌一剑捅穿贺峋心口后,便是在此处把自己的师尊推下山崖。后来又顶着猎猎罡风,疯了似的在崖底找了半月,把早已冰凉的尸身带回了山海楼。
  自此以后,这地方和贺峋的名字一样,都成了楼中众人心照不宣不敢提起的禁区。
  闻厌走在去往崖顶的路上,头又开始疼了。
  他站在雨中缓了一会儿,还是翻出了那柄墨玉烟斗,冰凉苦涩的气体顺着喉部往下,冰月草的药效生效,让磨人的疼痛好受了一些。
  闻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继续冒雨往前走。
  拎在手中的外袍被雨淋得湿透,闻厌一开始新奇地打量了好几眼,不过没有穿上它的打算,也不用任何法术避雨,等走到崖边孤零零竖起来的那块墓碑时,已经浑身都淋湿了。
  相比那块没头没尾的灵牌,这块墓碑的年岁看起来更为久远,规规矩矩地刻上了“先师贺峋之墓”,只是本应停放棺椁的地面还残留着被人挖开又填上的痕迹。
  闻厌把唐柏的外袍扔到一边,在墓碑前蹲下身,玄色衣摆拖曳在身后,被雨水打湿后透着彻骨的黑。
  他从袖中抽出今日在信阁发现的那副画,拿到眼前端详了好一会儿。
  闻厌自己淋了一路的雨都没有在意,但却专门给这张画附上了法术,雨水在落到脆弱的纸张前就自动往旁边避开。
  闻厌安静地注视着画中的自己,黑色的火焰突然从他的指尖跃起,摇曳着把手中的画吞没。
  闻厌死死地盯着那块墓碑:“师尊,分明是你欠我的,那么多年了,你凭什么还不出现?”
  “哗啦——”
  雨势猛地变大了,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然而还是无人应答,一如他以前问过的每一次。
  闻厌淌着雨走了。
  单薄的身影刚消失在茫茫雨幕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把他落在墓碑旁的外袍捡了起来。
  湿透的外袍被灵力绞成碎屑,很快就被雨水冲刷不见。
  贺峋看着闻厌离开的方向,轻轻地笑了一下。
 
 
第12章 
  “阿嚏——”
  闻厌偏头打了个喷嚏,不太舒服地吸了吸鼻子。
  “是不是昨晚淋了雨着凉了?”周则已经闻声看来,端详了一下闻厌的脸色,“景明,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同时看过来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贺峋。
  “哪有那么脆弱?”闻厌缩在椅子里闷声道。
  不过不舒服是真的。
  闻厌今早醒来后就浑身酸痛得不行,再加上本来就时重时轻的头疼,他晃来信阁的时候人都是飘的。
  难不成真被唐柏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山海楼楼主一点小雨就淋成风寒,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闻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估摸着时辰,拢了拢外袍,起身:“我先回去歇会。”
  “等一下。”唐柏把人拉住了。
  他想起今日来信阁时路上所见,对闻厌道:“今日楼中似有大事,我看见有不少陌生魔修出现,阵仗颇大,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
  山海楼背山靠水,地域广阔,以信阁为界,往右是楼中会客议事之处,再往里就是长老和楼主居所。唐柏有心去打探这不同寻常的动静,然而他们日常活动范围都在信阁以左,只能远远地看着各路魔修齐聚一堂,往湖中的小岛上去。
  闻厌点头:“好,放心吧。”
  他示意唐柏放心,下了楼,身影很快消失在阶梯拐角处。桌上有份密报被闻厌离开时的动作带得飘了下来,唐柏眼尖,走过去捡起来后不经意地扫了眼,霎时愣在原地。
  相比唐柏的关切担心,贺峋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他放下手中整理着的文书,推着轮椅来到窗边,垂眸往下看。
  闻厌若有所感,刚迈出信阁的大门,一回头,就看到窗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贺峋大大方方的看,被闻厌发现后还笑了笑。于是就见对方站定,同样坦坦荡荡地看了上来,抽出那柄墨玉烟杆,漫不经心地点了点他,再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眨眨眼,转身走了。
  余下贺峋满眼都是笑意。
  真是……威胁人都那么可爱。
  今日山海楼确有大事。
  魔域派系林立,冲突不断,但直到今日都屹立不倒,甚至能和正道平分秋色,这很大程度归功于贺峋在位时立下的规矩。
  每隔三个月,各派主事之人都要来山海楼的归元岛,于此解决纠纷或达成交易。在这里立下的约定都默认不得反悔,这也被称之为归元之会。某种程度上也暗含了对山海楼的臣服意味,一开始自然有人不服,然而见识过贺峋的手段后,纷纷闭了嘴。
  从岸上到湖中心的归元岛,只有一座白玉拱桥,一到桥上,所有法术便通通失效,无论是多么呼风唤雨的大魔修,都只能老老实实地一步一步走到岛上。
  闻厌到时,人都进去得差不多了,桥上没了人影。所有的限制对他自然不起效,足尖一点,直接飞身而起,轻盈地落在了拱桥另一头。
  他一推开门,座中的魔修齐齐起身向他行礼:“参见君上。”
  闻厌径直从中穿过,走向最上头的主位。
  其他魔修低着头,眼神小心翼翼地往闻厌身上飘,觑人脸色。
  轻烟自墨玉烟斗升起,稍稍模糊了那张漂亮的面容,然而却遮不住分毫眼前人的不悦。
  长睫低垂,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食指上那枚象征着魔君身份的指环折射出冰冷的光,让悄悄抬起的头又纷纷低了下去。
  不妙。
  这人平常都是笑眯眯的,今日连装都不装了,必定大事不妙。
  闻厌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一抬眼,见一屋子人还直愣愣地站着,开口道:“干什么?自己不会坐下吗?还要本座请你们不成?”
  众人连忙道着不敢,飞快地坐了下来。
  闻厌说完后就没有再开口,靠坐在椅子上,双眼微垂,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中的烟斗,等着底下人开口。
  坐在最末尾的万宝宫宫主是个独眼胖子,仅剩一只的小眼睛四处转了转,率先开口道:“前月万宝宫的地牢遇袭,人犯全都跑了出去。我已绘制好了关押之人的画像,若各位在自己门派中发现并交于我万宝宫,王某必有重谢!”
  有人当即不屑地嘁了一声:“说得跟真的似的,王志和,谁不知道你地牢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自己看上的脔宠跑了还好意思出来嚷嚷,说出来都脏了君上的耳朵!”
  其他人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万宝宫宫主王志和好色之名在魔域人尽皆知。食色性也,这对于魔修来说不算什么,但偏偏这人无心修炼,整个人早就在酒池肉林中泡废了,遇事只会窝窝囊囊地陪着笑脸,在弱肉强食的魔域中便格外为人不齿。
  王志和涨红了脸,看向坐在最上方的身影。
  闻厌露出了进门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王宫主是想要本座为你做主?”
  王志和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他还记得对方刚上任的时候。
  新任魔君那张脸实在太过漂亮,山海楼以外的大多数人对其印象还是跟在贺峋身边的那个少年,柔弱,乖顺,单纯得与魔域格格不入,像是一直被人精心养在笼中,不沾外界半点腥风血雨。
  于是当时不少人想的不仅是那个位置的,还有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王宏志也在人群中远远地看了一眼。
  他后面无数次庆幸只是看了一眼。
  不过片刻,在他前面的那些人就已经成了一滩滩模糊的血肉,闻厌踩着满地血腥来到他面前,在他控制不住软倒的身体旁蹲下身,微笑着问:“喜欢看我?”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