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司?当上司他让你住他家,你是没有房子还是找不到地方住?商颂川我和你爸爸还没得老年痴呆呢。”邹可气道,比起商颂川和男下属谈恋爱,她更生气事到如今,他还想敷衍她和他父亲,他们俩这么不值得孩子信任吗?
商海拄着拐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既然他不愿意直接交代,我们去御景湾找关瓷。”
最后几个字,铿锵有力,看不出丝毫的老迈病弱,说完商海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商颂川头疼:“爸妈,我住在关瓷家当然有我的理由。”
“理由?你几十套房子都卖完了?无家可归了?”商海拄着拐杖大步流星往外走。
商颂川劝了他父母好半晌,见他父母铁了心要去找关瓷,商颂川心乱如麻,他如果和关瓷没谈恋爱,他放着名下的几十套房产不住,去住关瓷家太说不通,而如果告诉他爸妈他和关瓷在谈恋爱……好像他爸会让他和关瓷给个交代。
这真是一团乱麻,公司里的事都没这么乱过。
商颂川让李叔合上车门,认命道:“等等,我告诉你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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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颂川赶在了午饭前回到了御景湾,关瓷听到他的开门声,走到玄关处问道:“你家什么亲戚来了?”
“是我妈妈的一个好朋友。”商颂川心里有点愧疚,不太敢去看关瓷的眼睛,“我先去做饭。”
元旦假期转眼即逝。
且意外的,元旦后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不太忙碌,都是一些琐碎无聊的杂事。
临近午休时间,关瓷盯着一份市场数据,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
关瓷抬眼,诧异道:“邹总。”
总裁办里,陈玉和allise此时都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他起身惊讶道:“你来找商总吗?商总在开会还没回来。”
邹可忍不住朝关瓷腹部瞥了一眼,但宽松版的西装外套下,看不出什么起伏,怕引起关瓷注意,邹可视线又回到关瓷脸上:“很久没来公司了,我来看看,正好给颂川送点午餐。”
关瓷注意到邹可手里的两个大保温盒,他颔首道:“商总应该快回来了,邹总你要去他办公室等吗?”
邹可没进商颂川的办公室,她把两个食盒放在了关瓷的办公桌上,语气温和地说:“不用了,我和你聊会儿天,你现在不忙吧?”
上司的母亲要找自己聊会儿天,且她在公司有一定的股份,关瓷当然不能说很忙,当然也不能说我很闲,职场有职场的规则,“上午挺忙的,不过邹总你来的时候正好忙完了,不瞒你说,我正琢磨中午吃什么呢?”
邹可没说我今天刻意带了双人份的午餐,她想她儿子不至于如此没出息,她含笑道:“关瓷,你觉得商颂川是个怎么样的人?”
关瓷眼睫轻动,笑着回答:“商总决策睿智,雷厉风行的同时,并不会赶尽杀绝,对待下属也很照顾,是个很不错的领导。”
邹可:“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你觉得他如果给人家做男朋友有什么缺点吗?”
关瓷眨眨眼,迟疑:“邹总,这我不知道。”
邹可道:“随便说说,他翻了年就三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能看上他,带个对象回家。”
邹可像是随便闲聊一般,自然而然问道:“关瓷,你这样想,如果商颂川是你对象,他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如果商颂川是自己的对象,他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他很好,其实也没那么好,有时候太欠了点,找抽,不过抽他一巴掌,他可能还会说打是亲骂是爱关瓷你简直是爱惨我了。
“私下我和商总相处的时间不多,而且不同的人对于对象的要求不一样,实在不知道商总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眼前的青年肌肤白皙,眉目清隽,身材修长,做事缜密,机敏好学,关瓷进公司的时候邹可还没退休,当时对关瓷的印象很不错。
后面从商颂川口中得知关瓷私生活干净,能力和人品都不错,所以还动了把他介绍若若的心思。
除了商颂川,她最亲密的后辈就是若若,所以她是非常喜欢关瓷的,前天早上以为商颂川和关瓷谈恋爱,她震惊的情绪大于其他。
邹可不是思想保守的女人,相爱是两个成年人灵魂共振,而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生儿育女。
看来他的确不打算把他和商颂川私底下的事透露出来,邹可尊重他,也只能尊重他,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果他们俩打破他和商颂川目前和谐的生活,并且往坏的方向发展,商颂川说不准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
三十岁才陷入恋爱的男人会有一种难以想象的疯狂。
“我还以为你对他挺熟悉,我记得你们还是大学校友。”邹可道。
关瓷:“读大学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专业,并不熟悉。”
没出息的小子,认识了十多年都没把人搞到手,邹可在心里唾弃商颂川几句,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一声惊讶的妈,商颂川大步走进助理办公室,他先扫了眼关瓷的表情,心底微松,问邹可道:“妈,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邹可白了他一眼,说:“闲的没事,正好来公司里看看,顺便给你送午饭来了。”
“行了,司机还在楼下等我,我回去了。”
商颂川把邹可送进电梯后,阔步回到关瓷身边,问:“关瓷,我妈给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你不在随便聊了几句。”顿了顿,关瓷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气道,“不过邹总挺关心你的感情状况,我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希望你快找一个女朋友。”
商颂川赶紧保证道:“我妈她闲得发慌,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找女朋友。”
商颂川想说永远都不会去找女朋友,但怕措辞太赤裸裸,引起关瓷的揣测。
喜欢就是这种滋味,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商颂川既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关瓷,又怕关瓷讨厌看到他的心。
关瓷看似淡淡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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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颂川很少去参加酒局,临近年底,有几场饭局推不掉,晚上没能和关瓷一起吃饭,给他叫了一家私人餐厅的外送。
酒局上竭力避免喝酒,但回到御景湾的时候,身上依然有淡淡的酒气,洗漱之后他和关瓷一起加班看了一份技术性期刊。
随后两人一起入睡。
这几天天冷,商颂川醒来之后没去晨跑,他就在客厅里锻炼,客厅落地窗旁有几样关瓷以前用的健身器材,他打开跑步机,开始跑步。
关瓷睁眼后,旁边的被窝没有人,不奇怪,商颂川一般比他起得早。
关瓷掀开被子起床后,先拉开落地窗前淡紫色窗帘,一愣。
快步走出主卧,关瓷语气带着点没掩饰的兴奋:“商颂川,下雪了。”
商颂川停下跑步机,他今早到客厅就发现窗外在下雪,这是少见的事,南城偏南,冬天很少下雪,就算下雪雪就盐粒大小,落在人身上,就化成了水。
今天的雪却大,地面和树梢都铺了一层雪色。
商颂川的记忆里,南城三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关瓷脚步匆匆回到了卧室,在睡衣外面加了一件羊绒大衣,脱掉睡裤,换了一条偏厚的休闲长裤。
商颂川看着关瓷的打扮,怔了怔:“关瓷,你要出门?”
关瓷扫他一眼,回答:“我去楼下看看雪。”
商颂川一诧:“你要去楼下看雪?“
关瓷淡淡瞥他一眼,语气有点危险:“不行吗?”
“当然行,我陪你一起去。”
匆匆套上外套,商颂川在关瓷的衣帽间里翻出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关瓷,外面挺冷的,零下,你别穿大衣了,穿羽绒服。”
关瓷不冷,不觉得自己会冷,但他现在很自然地愿意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满足商颂川,他脱掉浅灰色羊绒大衣,按照商颂川的要求,套上白色羽绒服。
拿起玄关处黑色大伞,两人直接出了单元楼。
南方人对于雪的喜欢刻在骨子里,可能是因为雪见得太少,所以每一场雪都是上天的眷顾,值得欣赏。
关瓷撑着伞站在雪地里,商颂川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因为这样才能看清楚关瓷整个人,他静默地看看着关瓷,没有打扰他。
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关瓷站在一颗裹满了白霜的香樟树旁,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及膝羽绒服,商颂川目光贪婪地望着他,关瓷忽然转过头,商颂川还没来得及掩藏好眼神,只见关瓷冲着自己弯了弯眼,含笑道,“初雪快乐,商颂川。”
此时此刻,初雪的快乐才在商颂川的心里降临,装满了他的身躯,差一点就要溢出来了,他忍着满腔的爱恋,眼睫垂下,含笑回道:“关瓷,冬日快乐。”
两双带着笑意的眼眸在冬日里相会,关瓷心头猛地一跳,指尖蜷缩,移开视线,不远处蓦地响起两个女孩子激动的推搡声,关瓷循声看去,刚好看见对着自己的镜头。
两个年轻女孩的目光关瓷对上,放下手机,两人喘着气快步走向关瓷。
商颂川走到关瓷身边,不等关瓷和商颂川开口,短发女生点开手机,亢奋道:“刚刚我和我朋友本来是在拍雪景的,没想到会把两位拍进去,你们俩实在是太入画了,太有氛围感了。”
女生点开视频,视频开头是雪景,三四秒后,关瓷先出现在镜头里,他先看着远处纷纷落下的飘雪,随后转头笑着叫商颂川的名字,嗓音清越,祝他初雪快乐。
接着,商颂川笑意轻柔地回他冬日快乐。
长发女生再看看近在迟尺的两位青年,忍着心中激荡赞叹道:“你们俩长的真好看!”
短发女生则问:“这视频你们俩要吗?我发给你们?”
商颂川毫不迟疑掏出手机:“我要。”
两人火速添加好友,短发女生将视频传给商颂川之后问:“这视频我能保存吗?我不会乱发,最多只给我几个姐妹欣赏一下什么叫做顶级氛围感。”
“我随意。”商颂川低头看视频。
关瓷也无所谓。
两个女生连连兴奋道谢,长发女生又说:“那我们俩先走了,能遇到你们俩是缘分,祝你们天长地久,恩恩爱爱,早生贵子,儿孙满……”
短发女生碰了碰她的胳膊,长发女生磕到顶级cp而失控的大脑理智逐渐回归,三次元说话不能如二次元浪荡,她克制着,换了新的祝词:“祝你们情比金坚,芙蓉帐暖,夜夜春宵,身体健康,七十岁都能有性生活。”
第41章
两个年轻女孩子容色亢奋地离开后, 商颂川撑着伞,和关瓷并肩走向单元门里。
“关瓷,你知道他们俩什么意思吧?”商颂川瞥一眼关瓷的表情, 语气戏谑轻佻, 看不出一点内心真实的想法,“她们俩觉得我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盘古开天辟地就该在一起的一对壁人, 啧啧啧啧,没想到她们还挺有眼光的。”
左脚踏入单元门里,关瓷神色看起来很平静,“回去上班了。”
商颂川露出不满的神色:“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关于她们俩的想法。”
关瓷扫了眼身旁英俊的男人, 思索了一下, 说道:“你长的人模人样, 勉强配得上我。”
他居然说我长的人模人样, 配的上他。哪怕心里最深处知道关瓷只是随便一句玩笑话, 就像是他原来调戏逗弄他一样, 但商颂川仍然为这句话的表层意思激动。
关瓷居然觉得他配的上他,四舍五入,两人今晚可以进洞房了吧?
商颂川的身体回到了最躁动的十七八岁,甚至比十七八岁的时候更没有自控力,在卫生间换衣服准备去上班的时候,脑袋里想起关瓷的话,想起清晨关瓷带着激动的表情走出卧室, 想起关瓷在雪地里的微笑,现在心里反而没有柔软温情的感觉, 完完全全是成年人的欲望。
洗干净手上的液体后,商颂川再一次想到, 他真是好肮脏啊。
晚上,商颂川有个饭局,回来的时间比较晚。
而那个时候,关瓷已经睡着了,其实平时这个时间才是关瓷睡觉的时间,不过今天他困得比较早。
打开主卧光线暗淡的床头灯,商颂川站在窗边,他今晚喝了酒,不多,所以身体和思维都很冷静。
关瓷睡姿不错,身体平躺,双手交叠在腹部,屋内温度不算高,但比起平日瓷白的皮肤,关瓷此时,脸色睡得很红润。
后知后觉的,商颂川觉得茅台的后劲上来了,他去卧室外面的公卫洗冷水澡,又很肮脏地弄脏了双手。
身体平静下来之后,商颂川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掀开属于自己的那床被子,躺在床上。
床上的香气很好闻,是关瓷家洗衣液的淡香,商颂川侧身,比被褥香气更浓郁的是,关瓷身上沐浴液的香气和头发的香气。
商颂川低头修嗅了嗅自己的味道,他明明和关瓷用的是同一款沐浴乳和洗发水,却和关瓷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商颂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但不到五分钟,他发现自己可耻地又硬了。
深吸一口气,商颂川拉开和关瓷的距离,睡到床沿,但体温没有因此降下来,反而当他脑袋里一闪过正和关瓷同床共枕的念头,体内就越发躁动。
猛地掀开被子,商颂川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出了主卧。
半个小时后,再一次在卫生间洗完冷水澡的商颂川回到房间,但躺在床上没多久,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今晚的茅台是下了催情剂吗?
商颂川再一次离开卧室,翻身下床的时候,关瓷打了个呵欠,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含糊道:“你做什么?”
商颂川:“上厕所。”
又问:“吵醒你了吗?”
关瓷:“没事。”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商颂川又一次轻手轻脚回到了卧室,关瓷蹙着眉,睡得不是很熟的样子,商颂川盯着他,索性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抱下了床。
和关瓷睡在一起,对于身体来说,实在是一场心甘情愿的折磨,但商颂川害怕关瓷晚上腿抽筋,虽然关瓷晚上腿抽筋的频率不高,四五天才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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