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声，害怕刺激到床上的人了，便自动的减低了声音。
三人一同出来，将门轻轻合上，里面的人还是望着墙面发呆。
“张铃妈妈，今天我们知道张铃醒了就想着过来看看，并问一下她的有些情况。”
张铃的妈妈不停的搓着手，眼中满是担心，“那你们问，只是张铃还有点……你们……”
“放心，我们有分寸，谢谢您的理解。”
张铃妈妈没有把话说开，“我去给小铃打洗漱水……”说完，她就打开门而后又拿起一个木盆走出病房。
宋云岑看着那憔悴的眼神和背影，独自走在安静的医院走廊上，上方还有“安全通道”的标志。
“走吧。”
回首，顺先进入房间，顾清悦随后关上门，门外的民警也重新进入看守模式。
“小铃，姐姐们来看你了。”
此话对于当事人没有一丝反应，仿佛叫的并不是她。
“小铃，”宋云岑坐在床边，准备开始攻心。
“你前几天为什么要去老城区那边呢？”
张铃将头转过来，直勾勾的看着二人，一话也不说。
“小铃，前几天你为什么要去地下通道里面呢？”宋云岑坚持不懈的努力。
“找……找东西……”
宋云岑继续问，“什么东西，可以给姐姐说一下嘛？”
张铃望着她的眼睛，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十分平静。
“去找东西。”
“找什么？”
病床上的人摇了摇脑袋，“不记得，好像去了一个酒吧，又有一个有着绿色头发的人不记得了，怎么不记得了……”
顾清悦听见她的语气渐渐急躁赶忙道，“没事，今天主要就是来看望一下你，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嘎咕——”
房门打开，张铃的妈妈端着一大盆热水进入。
“警官你们不在多坐会吗？”
宋云岑反手拉门，“不了，还有事就先走了，注意叫张铃好好休息。”
“唉，警官慢走哈。”
进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按下一楼案件，电梯下行。
宋云岑关上手机，给她理了一下领子，“张铃去的那个酒吧我叫依思找到了，去吗？”
“嗯，酒吧现在应该还没关门。”
宋云岑将车开出医院，驶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成为了其中的一点。
*
“茶哥，来啦！”
出声的是一个头发很绿绿绿绿绿绿的人，此时的绿毛正在欢迎一个敞着肚子的胖子，那胖子脸上的肉挤成一坨，如果在中间在一张纸完全不会掉下来。
“嘻嘻嘻，花妹妹今天没有人吧！”
胖子将一大包“红纸”塞到绿毛的手里，绿毛简单的数了数。
十九张！
“嘿嘿，花姐的工作我并不清楚……”
胖子听见这话就要冒火，想把钱收回去。
“但是！我可以帮你问一问老板，尽量给你花姐，实在不行，我们这又进来一群小妞，一个个细皮嫩肉。用过的客人都说好，你要不也尝尝鲜？”
胖子听见后脸上的肉笑得更加活泼，用力一拍绿毛的背。
绿毛被拍的咳了出来，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你小子，怎么没有给我说，去叫人给我挑一个乖一点的，告诉她，哥哥我超有钱！哈哈哈哈，今天晚上咱们玩嗨一点！”
绿毛连连点头，对着酒吧里面吼了一声，里面跑出一个恭恭敬敬的工作人员，领着哈哈大笑的胖子进入里面。
外面的绿毛使劲擦了擦肩上的衣料，吐了一口痰在地上，随后又欢迎起另外的顾客。
顾清悦和宋云岑将车熄了灯停在路边好一会，胖子和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的的落入她们的耳中。
顾清悦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腕，将身上的东西放在车上，和宋云岑对视一眼下了车。
“两位，你们……”
绿毛不是没有看过漂亮的，但是这么漂亮的是真没有见过，这不比那批小妞好多了。
二人向里面走去，绿毛忽的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怎么，酒吧不许我们进去了吗？”
绿毛连忙把手收回，叫着赔礼，“不是不是，只是里面人多复杂还是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顾清悦哪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还是同意了。
绿毛领人走到门口，里面刚刚迎接完胖子的人以为又有人，便想着上去迎接，绿毛直接把人踹到了一旁。
而后又笑容满面的带着二人继续往里面走，三人从还在地上的人身边走过。
那人低着头，又跑到门口迎接起客人。
“两位请坐，喝点什么。”
绿毛将表拿到二人的眼前。
“不用了，你过来一下。”宋云岑将表退回去。
绿毛一愣，“两位不喝一点吗？”
“我们不是来买醉的，而是买消息的。”
绿毛一直摸不到头脑，“啥？”
顾清悦抬眼望向他，绿毛拉了拉衣服，今天穿的有点少吧，怎么有点冷冷的？
“我们想问问你，这里有……什么刺激的事吗？”
绿毛刚刚做下去，听见她们说的话忽的站起来，声音颤颤抖抖，“什么……”
宋云岑笑了笑，“只是最近有点无味，想找点刺激的事，你这应该有吧？”
绿毛试探性的问了一声，“真的？”
宋云岑见这人还不行，直接拿出……
红钞！
顾清悦嘟嘴，完了，查一次案，倾家荡产！
绿毛是典型的见钱眼开，连忙接过，“不满二位说，咱们这里有一位大佬，他有啊。”
“那他人呢？”
“他是每天来，但是这几天他难得没来，好奇怪的。他说有什么事就去一个地方，在上面花上专有的符号，他会与你联系的。”
“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绿毛数了数，不少不多。
“嗯，有些人找他时他也不在，他就叫我跟她们说。”
“还有，他每次周四都不来，我都亏损了好些钱。”
二人对望一眼，“我们知道了，谢谢。”
绿毛觉得这两人还挺有礼貌的，但是……自己还没有咬着联系方式怎么就走了！
忽的，远处的房间里的声音传出，里面的情景……
“小妹妹，哥哥很有钱，你跟哥哥说一声，哥哥把你带出去都不成问题，啊！”
“艹你妈的，你个小妮子敢咬我，老子对你太好了是吧？你他妈吃硬不吃软，好呀！”
第61章 无题
绿毛听见这声音瞬间变了脸，顾不得什么美女，快步向那个房间走去。
完全没有发现身后两人也起了身。
打开门，只见里面是刚才那个胖子，正光着身子捂着自己的耳朵，指间似乎还有隐隐的血迹。
“茶哥，没事吧。”
“艹，你这的人怎么这么不乖！”
绿毛连连赔不是，眼睛却看向另一个瘫在地上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只有一点布料，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她的头发垂在两边，女子的胸口起伏很快。
绿毛大步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将人直接拖到胖子的面前，使劲用力把人的脸露了出来，女子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
“啪——”
随着绿毛的巴掌，女子的嘴角渐渐的流出一丝血。
“茶哥看上你是你的荣耀 还在这给我装，给我认真点！”
胖子抓着女子的下巴也仔细的端详起来……
“艹——！”
胖子也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女子被打在一旁，身子微微颤抖，嘴巴里的铁锈味越来越重，脑袋也昏沉沉是的自己久久不能抬起头。
“你自己看着这怎么办。”
绿毛在心中暗骂一声，“要不我去给哥换一个？”
胖子忽的暴起，“你他妈还想老子另一个耳朵啊！”
“哥哥哥，我们这里有种药，吃了，她们保证乖乖的，一点反抗都没有，这样……哥你不就尽兴了吗。”
“这个样子老子还怎么玩，人都没有醒着，干啥子，老子自己来啊？”
知晓胖子的理解错误，绿毛解释到。
“不不不，那要吃了不会晕，反而还有点凶猛，哥你放心，小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对吧。”
“那你不早拿出来！”
绿毛笑着，“我以为哥要体验原汁原味呢，只不过这药的钱……”
“你觉得老子缺钱！顺便把这女的给我拉出去，老子看见她就破烦。”
“好好好。”
绿毛拉起女子的头发，把人提起来就往外面走，胖子看见女子的模样，还向女子的肚子上踹你一脚。
“搞快点！”
“行行行，哥你稍等。”
绿毛转身准备出门，忽然感觉眼前一黑，随后鼻梁上传来剧痛。
被揍的人被打的退后，双手捂着鼻子。
女子也掉在地上。
顾清悦紧着一步进来，退下外套，向后面一抛。
宋云岑接着那件外套，扶起来倒在地上的女子给她披了上去。
这么冷的天，女子身上可以说是没有衣服。
女子感觉到一丝温暖，紧紧裹着那件衣服。
被打“飞”的人许久才缓过来，刚睁开眼睛，顾清悦的拳就又挥到了面前。
“彭——”
胖子看着人飞到柜子上，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艹，老子的兴致都没了，你她令尊的是谁——啊——”
顾清悦没有听到他骂，抄起一本书直击那人面庞。
胖子捂着眼睛，嘴中的脏话还在不停的冒出。
顾清悦助跑一个滑轨将人绊倒，胖子倒下的瞬间就如地震一般。
*
顾清悦一手提着一个来到外面的大厅的时候。
只见外面早已围满了许多抄着家伙的人，看见顾清悦都呆了。
时间安静了一秒……
有人顺先抄起铁棍打了上来，顾清悦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下，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许多人接二连三的围上来，耳光的声音连连不绝。
*
凌沐晴三人和其他警员到达时，里面的东西已经四分五裂，玻璃没有一片是完整的，顾清悦拿着铁棍站在中间，四周全是翻来覆去的男子。
凌沐晴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如果踩着玻璃那可疼了！
苏依思和俞婷婷饶是见过顾清悦打人，但是这么猛还是头一次。
“里面，云岑在里面。”
顾清悦脑袋有一点晕身上有些地方还是有点疼。
“嗯……”
“哐当——”顾清悦放下铁棍，想着俞婷婷挥了挥手，俞婷婷拿着新的一瓶水走了过来。
拧开瓶盖水，顺着喉咙而下，才暂时缓解了干燥。
凌沐晴来到里面看见的场景她永远也忘不掉，许多基本光着身子的女子，有些三十多，有些二十多，甚至还有十六七岁的。
终于知道清悦刚刚为啥这么猛了，要是她可能直接往死里打。
凌沐晴强行让自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宋副。”
宋云岑回首点头会意，“清悦怎么样了？”
“放心，好着。我进来帮你。”
“行。”
*
顾清悦将袖子撸起，一手靠在酒吧台上，看见宋云岑和凌沐晴领着一群女子出来送上了警车。
“喝点水。”
将自己刚才只喝了一半的水递过去，宋云岑接过后拧开瓶盖补充着水分。
“这店看起来不大，其实里面深的很，这里就有二十多个。”
没有人帮自己拿水，阿晴只能委屈巴巴的。
……
“将人全部带回去，做好记录看能不能联系上家人。”
“是！”
*
忙活的半夜，四辆警车在黑夜中潜行，向着警局的方向前进。
“框——！”
“依思轻点！”
苏依思黑着的脸总算好了一点，开口叹息。
“这些人……我……”
车上的暖气渐渐起了作用，众人麻木的的四肢也回复了不少。
“有些人就是这样，我们没办法阻止他的欲望，但我们绝不可能让他实现他的欲望。”
顾清悦望着窗外，窗户上因为温差的原因，渐渐起了雾气，窗外的景象模糊不清。
*
庆泓早晨一般是不起雾气的，但是今天整片城市都处在烟雾弥漫之中。
在高速上堵起的车亮着屁股后面的红灯，形成一条红色的巨龙，巨龙的尾巴消失在薄暮里。
与这红灯相配的是市局的白灯，一夜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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