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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养出了敌国战狼(古代架空)——孤星血泪

时间:2024-10-30 15:29:19  作者:孤星血泪
  牢头道:“你们把他带出去。”
  几个牢差拉起他手臂,把他拖了出去。谢骋没有抬头,任凭他们处置,身体碰到粗糙凹凸不平的地面,流下不少血迹。
  “小心点。”牢头见状道,“他现在可不同与往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我脑袋都不保。”
  闻言,牢差放缓动作,搀扶他起来,抬着他出了牢狱。谢骋奄奄一息地被抬走了。他太虚弱了,神智近乎无,也没有什么精力思考他们要干什么。
  牢差小心翼翼地他抬出刑狱司,放到一个担架上。外边的光线炙热,谢骋闭上眼睛。
  不过半日,便有不少朝中的官员向他们东宫送来东西。裴歧看着殿里堆积如山的贺礼,冷笑了一下。现在一个个看他被承帝起用了,倒是都来巴结了。能够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果然都是惯会看脸色惯会行事的好手。裴歧心生厌恶,起身离开正殿,正欲去书房。崔实已经回来了。
  裴歧问:“如何?”
  “质子他已经被释放出来,现在已经送到太医院医治了。”
  裴歧点头。转身离开东宫。
  太医院。裴歧迈步进去。太医院里面的人一看他来,立即行礼。
  “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太医院有何事?”太医院的院使问道。
  “孤听说父皇已经把北越质子送到这太医院来了。”裴歧道,“孤过两日便要送他到边境,协助和谈事宜。故孤特地来此探望,想看他伤势如何,好让孤安排他的行程,尽可能避免他受舟车劳顿之苦。”
  太医院院使邀请道:“他正在里面医治,太子殿下有请。”
  裴歧跨过门槛,走进屋里。屋里尽是药材味,谢骋在宽大的床榻上躺着,几位太医围在一边处理他身上的伤口。裴歧走到近侧。那几个太医朝他俯首。裴歧挥了挥手,望向谢骋,一看到他的身体,瞳孔猛地一缩。
  谢骋衣襟被解开。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上边全身伤口,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结痂,有恶化的趋势。有些伤口还有腐肉,交错纵横,着实可怖,让人心生不忍。特别是肩膀上的伤口。裴歧喉咙不经意间的一哽,有些发涩,转移开视线,喉结上下滚了好几滚,才稍微镇定下来,不敢再看向谢骋。
  到底是遭受了如何非人的罪,才能让他身体被虐.待成这样,这般生不如死。裴歧心底涌现一股愧疚感,他沉默了一会,再度望向谢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已经被擦洗过,脸上有不少划伤。那张薄唇抿紧,唇角苍白,眉头微拧起来,闭着眼,奄奄一息。
  裴歧敛好情绪,转头问道:“这质子的伤势看着这般可怖,什么时候可以让他痊愈?”
  “他伤得太严重了,微臣亦不好判断,不过臣等必定会用尽全力医治好他。”太医院院使道。
  “那就好。”裴歧道。
  他的嗓音清澈,透着些清冷。
  谢骋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艰难地睁开眼,望向那穿着黄白色长服的男子,视线模糊,周围是什么情况不甚看得清。但是他精准的把眸子落在了裴歧的脸上,尽管此时的他脸裴歧的脸部轮廓都分辨不清。
  裴歧注意到他的目光,当即对上他的目光,看他眸子没有什么焦距,目光涣散,唇角微微扯了扯。
  太医院院使道:“太子殿下,这画面有些血腥,不如您先到厅里等候。”
  “无妨。”裴歧到一边的凳子坐下,“孤现在亦无事,孤在这里看你们为他医治就可。”
  “是。”
  几个太医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谢骋身上的伤口,不过一会,盘里积满了血带。谢骋痛得双手紧攥,最后控制不住,昏厥过去了。裴歧一直在一旁观看。
  处理了几个时辰。几个太医才处理好谢骋身上的伤口。
  太医院院使道:“太子殿下,已经处理好了。”
  “好。”裴歧站起来,走到榻前,身体微蹲下,伸手扯了一下绸缎被子,给他遮盖好,再望一眼那毫无血色的脸,起身准备离开,手突然被扯住。裴歧停下来,那只缠满白色布条的手臂紧握住他白皙光滑的手臂。
 
 
第11章 是孤冒昧了
  裴歧抬眸,谢骋那双黯淡的眼睛落在他脸上,虽然还是不太能聚焦,但是一直没有挪开,粘着他。
  对上那涣散的眸子,裴歧一顿,心格外的沉闷,不知道是因为怜悯愧疚还是因为别的。他伸手轻握住谢骋的手,想要把他扯开。谢骋紧紧握着,没松手。
  裴歧唇角轻启轻道:“质子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谢骋沉默许久,唇角微扯,他声音低弱。裴歧听得不甚清,低垂下头,耳朵贴近他的唇角。
  谢骋一字一顿道:“你可曾想过救我。”
  裴歧彻底愣下来,他想说什么,但是周围全是看着他们的太医和侍从。他敛了敛唇角:“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太医一定会把你救好的。”
  说着,裴歧站好,不再去看他。
  谢骋闭上眼,眸间是从所未有的低落。他松开手。感觉到握住手臂的手松开,裴歧握起谢骋的手,塞到被子里。转身:“你们就好好照料他。”
  “臣等自然会的。”屋里的太医应道。
  裴歧迈步离开太医院,薄唇抿紧。直接往勤勉殿走去。
  到了勤勉殿,朝门外的刘公公道:“刘公公,孤有事见父皇,不知能否通报一声?”
  “自然。”刘公公道,“奴才这就去给圣上通报,劳烦太子您等一下。”
  “麻烦刘公公了。”
  过了半刻,刘公公走出来,示意他可以进去了。裴歧迈步进去。
  承帝道:“你找朕有何事?”
  裴歧可是从来没有主动请求过他,现如今倒是第一次。
  裴歧拱手道:“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父皇能应允。”
  “什么事?”承帝皱眉。
  “儿臣方才去那太医院探望北越的质子,儿臣见他身上的伤实在严重了些,两日之后,儿臣便要送他前往北越了,但他身上的伤怕是不宜这么早启程,所以儿臣请求父皇能不能推迟几日,等质子身上的伤稍微好了点再去。”
  “不行。”承帝道,“北越与我南晋已经约好了日期,岂能说改就改。”
  裴歧跪下来祈求道:“父皇,实在是那质子伤的严重,儿臣看全身上下皆是伤口,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要是急着启程,怕他在路上会承受不住。”
  承帝不言。
  裴歧一直跪着,跪了许久。承帝才挥了挥手道:“朕最多给他三日,五日过后你们便启程,朕会让兵部和户部给你们筹备相关事宜。”
  “是,儿臣谢过父皇。”
  这几日,裴歧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东宫,裴衍想邀他到外边与梁虞会面。裴歧都找借口推拒了。既然事已成,他还是不要去招惹那梁虞了,免得惹一身麻烦。他吃完午膳,迈步到太医院。
  太医正在给谢骋换药。谢骋身体稍微能动了。裴歧坐在边侧看着谢骋,谢骋还没有醒,脸色苍白,俊朗的眉目沉寂。
  一个小太医端着煮好的汤药进屋里,放到谢骋榻侧,望向裴歧:“太子殿下,微臣要喂质子喝药了。”
  裴歧看他手中的汤药:“孤来吧。”
  “这……”小太医犹豫不决。裴歧直接拿过托盘里的汤药。小太医恭敬地退在他边侧,微俯着腰端托盘。
  裴歧一手拿着药碗,一手轻轻拽了拽谢骋的衣襟。谢骋睁开迷糊的双眼,映入黑眸的是一张清俊的脸。谢骋想也不想,又闭上眼睛。裴歧一顿,接着道:“喝药。”
  谢骋没有动静。裴歧拧眉,也不再唤他,盛了一勺药,塞到谢骋的唇边,谢骋紧闭嘴唇,裴歧停留了一会,见他还是不肯张开嘴唇。便把勺子抵着唇,微用劲撬开谢骋的嘴唇,连带牙齿也给撬开,塞了进去。
  如此炮制,裴歧喂了几勺便有些不耐烦了。
  小太医忙道:“太子殿下不如属下来吧。”
  “不用。”裴歧皱眉。把勺子放回托盘,碗凑到谢骋的嘴边,捏住谢骋的下颔,强行把他嘴巴摁开,把碗塞进去,再捏住他的鼻子,直接就灌了进去。
  谢骋被他这般粗鲁的喂药,不得不睁开眼,半呛着看他。裴歧也不管他呛不呛,等药全部灌进去才把碗挪开,随后一脸惊讶道:“质子原来你醒着的啊,是孤冒昧了。”
  谢骋:“……”
  裴歧把碗放回托盘,拿起一边的白布擦了擦谢骋唇边溢出来的药汁。
  等擦干净,放好。对那小太医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小太医转身走了出去。
  裴歧把谢骋的领口整理好。从衣襟里掏出一包纸包,从上边拿出一块蜜糖,塞到他嘴边:“药苦,去一下苦味。”
  谢骋看着他的动作,黑眸有些闪烁,但又偏开了。他真是痛恨自己,明明就是下定决心不想跟裴歧了,但一旦裴歧出现在他面前,尤其这般是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软下心来,想要原谅他。谢骋闭上眼,所幸眼不见为净。
  裴歧见他一脸抗拒的模样,收回手道:“你要生孤的气,便生孤的气,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孤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后天你就可以离开京都前往北越了。你还是好好养身体。”
  说完,裴歧自己把蜜糖吃下去了,转身离开。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谢骋睁开眼,毫无血色的薄唇抿紧。
  到了出发去边境的时日。谢骋依旧不能自主下床。裴歧命人准备了一个宽敞的马车,顺便差了两个太医院的太医跟随。
  一道长长的车马停在宫道。因为是和谈,加之目前南晋处于劣势一方,户部供给了不少的银子。谢骋被侍从抬进马车。为了方便照顾,谢骋的马车就跟在裴歧的后边。
  裴歧站在承帝面前,拱手道:“父皇,儿臣必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承帝颔首。旁边腿还没有好的裴构没好气道:“大哥,你可得好好照顾那质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你担当得了的。”
  “谢三弟提醒。”裴歧转头看他道,“孤自然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必定不会让北越质子出事的。”
  裴构哼了一声:“你知道就最好,倒是让你得了个狗.屎运。”
  裴构就算再无法无天,有些事不能碰,他还是知道的,要不然他早就把谢骋给杀了。现在知道裴歧领了这个任务,更是气得不行,恨不得把谢骋千刀万剐。但这是承帝的意思,他再怎么不乐意,也不得不把气噎下去。
  裴衍跟着皮笑肉不笑说:“大哥,希望此去一帆风顺。”
  “谢二弟了。”裴歧笑回。
  “时候不早了,出发吧。”承帝道。
  “是,父皇。”
  裴歧上了马车。由京都到边境,最少也要一个月,路途遥远。他翻看桌案上放着的地图研究起路线。
  走出京都这段路,因为路段繁华,马车徐徐而行。裴歧研究了一会地图,走下马车,到谢骋的马车。
  谢骋躺着。裴歧坐在他旁边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磕着。”
  谢骋睁开眼看他,沉默了一会:“没有。”
  “没有就好。”裴歧检查着他的伤口。他身上还是缠着绷带,上边敷着伤药,太医每天都帮他更换。
  检查完。裴歧唇角扯了扯,看着他脸上几道伤疤,本来不想说的,最后还是忍不住道:“这次让你受伤,让你被三弟他们折磨是孤的错。你若是恨孤,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谢骋没有说话,偏头没有看他。裴歧一直坐在他旁边。一时闲来无事,命崔实把前头马车上的茶具,甜点和书籍送了过来。裴歧一边看书,一边吃甜点。
  京都外边的路有些凹凸不平,马车也跟着颠簸起来。裴歧看一会书,就望向谢骋,看有没有因此牵扯到伤口:“你要是感到不适应就跟孤说。”
  谢骋没有说话。裴歧也不生气,转回头继续看书。
  突然马车一晃,停了下来。裴歧望一眼躺在锦被上的细骋,扔到书本,掀开车帘,皱起眉头,低声问:“怎么突然停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崔实道:“殿下,前边有人说要见你。”
  “谁?”裴歧皱眉头。
  崔实回道:“似乎是右相家的女儿和曹国公家的孙女。”
  裴歧走下马车。走到队伍跟前。两个穿着清丽的年轻女子站在前头。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梁虞和曹阮行礼道。
  裴歧皱起眉头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曹阮先道:“回太子殿下,虞儿她想来见您。”
  “见孤干什么?”裴歧淡着脸道。
  梁虞看他清冷的脸,本来被曹阮说得不好意思的脸,瞬间收敛了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道:“臣女听闻太子殿下此次要前往边境,故想来送送太子殿下。”
  裴歧看她拉下来的脸,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淡,到底自己是利用了她的一番痴情。声音缓和下来:“梁虞小姐,你能有此意,孤非常感谢,不过这里离京都有一段距离,荒郊野外的,你们不宜在这里逗留,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遇到意外便要麻烦了。”
  听到他话里的关心,梁虞眉眼瞬间就轻松起来:“殿下,臣女听闻边境天气格外肃寒,现在已是深秋,特地给太子殿下找了一件狐毛大氅,不知道太子殿下喜不喜欢?”
  “好,孤就谢过梁虞小姐了。”裴歧望一眼她身后的几个侍卫,接过那件狐毛大氅道。
  谢骋强忍着身上的痛意,艰难得挪着身体,靠近马车门,撩开车帘,看着前头,黑眸一沉。
  【作者有话说】
  谢骋: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第12章 孤和你睡
  告别了梁虞,裴歧抱着那件狐毛大氅回到谢骋的马车前,把它递给崔实:“你先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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