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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废物(穿越重生)——青衣杏林

时间:2024-11-01 19:48:41  作者:青衣杏林
  “美人可贵,此等暴殄天物之事我是看不惯的。”姬未湫爽快地道:“我与你玩不到一处,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说罢,姬未湫拂袖而走,钱四目光陡然阴冷了下来,却又快步追了上去:“三哥,是我一句话没说好!哎哎哎……张三哥,你留步!”
  钱四一直追到了大门口,阁外有马车候着,他见姬未湫头也不回地挑帘上了车,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他又喊了几声,这才停了。
  小厮上前来低声道:“少爷,这一步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他回去告一状……”
  “不会。”钱四冷冷一笑:“这可不是不心动,只不过他们这等人哪里会轻易入局?怕我是个饵罢了,可惜了……来了我这里,他就逃不掉了——他若是真的聪明,就不该跟我来这里。”
  ……
  姬未湫坐在马车中,双眼微阖,语气中带着一点戏谑:“你说,我看着很好欺负吗?”
  “眠鲤,把钱四送去暗标,让他玩个够。”
  眠鲤迟疑了一下,低眉顺眼地道:“是,殿下。”
 
 
第11章 
  姬未湫叩了叩车厢壁,“那阁子,我看不惯,该放的放,该杀的杀。”
  跟车的青玄卫应了一声,转身去办去了。
  眠鲤目光有些惊异,他跟着姬未湫十数年了,从未在他口中听过有关于‘杀’这个字眼儿吩咐,今天开天辟地头一次。
  数年前,有个宫人当值时打了瞌睡,风吹帘幔撞灯烛,虽说火只烧了半副帘子,在宫中却是大忌,按照宫规至少是杖责五十,这五十杖打完了人也就没气了。殿下却叫人拦下了,只罚了两年月俸作罢,当真就不计较了。
  连火烧禁宫这么大事儿都高举轻放了,可见今日是动了真怒。
  眠鲤低声问道:“殿下,前几日您不是还说……”
  前几日还说要做太平王爷,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能逼得地方狗急跳墙呢。
  姬未湫豁然睁开双目,挑眉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方才我想了想,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难道还要我忍着?”
  眠鲤只能叹息了一声,好吧,看来还是钱四那个人把殿下给恶心坏了。
  ***
  当天傍晚,钱府。
  钱之为愕然道:“你再说一次!永儿他怎么了?!”
  小厮鼻青脸肿,手脚淤紫,手腕上几道深深地勒痕叫人一眼就看出才被解开不久,他哑着声音道:“二少爷……二少爷被瑞王爷的人给绑走了!”
  “胡说!”钱之为猛然拍案:“好端端的,瑞王爷怎么会叫人绑永儿!”
  他倏地想到了什么:“永儿出府了?!我不是严令他这几日不许出府吗?!”
  济济一堂,噤若寒蝉,无人敢答话。二少爷要出门,谁又拦得住?
  “是了是了……”钱之为喃喃道:“肯定是他出门恰好撞上了瑞王爷,瑞王爷大怒之下就将他绑走了……好一个瑞王!好一个瑞王!”
  钱之为之长子,钱唯涟道:“爹,其中必然有所原因,您先别着急。瑞王爷将他扔到我们府门前,可见就是叫他来报信的,二弟最多是吃点皮肉苦,不会殃及性命。”
  他侧脸喝问道:“又是怎么得罪瑞王的?……你将今日所见所闻给我一一说清楚!”
  “不,不是瑞王爷,是与瑞王爷一道来的那个张三公子……”小厮苦着脸道:“大少爷,今日实在是莫名其妙。二少爷在仙客居遇上的张三公子,本来是上去找麻烦的,见是张三公子便缓了下来,他们两个还喝上了!紧接着二少爷带着张三公子去了月满楼一道玩儿,没想到刚进了房间没几句张三郎就甩手走了,二少爷还追上去了呢!说什么‘一句话没说好,对不住之流’,不想那张三少爷刚走,就有人来将二少爷与我们都捆了,月满楼也被封了。”
  钱唯涟冷声道:“他们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这次随瑞王前来的只有顾相幼弟张二公子,哪有什么张三公子,但化名也是有的。
  小厮低着头说:“二少爷不许我们进去,就二少爷与张三公子进去的,只不过那房间隔壁有个美人住着……”
  那就是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了。
  “可说是绑去哪里了?!”钱唯涟又问道。
  小厮摇头:“小的没听清,只听见什么‘暗标’之类的……”
  钱唯涟长舒了一口气,他看向了钱之为,道:“爹,你先别急,应当是二弟太狂妄,得罪了那张二公子,叫张二公子送去燕京了……暗标容易,我先派人去燕京等着,把二弟买回来就是了,大不了多花点银子。您先送张请帖去皇家别苑,瑞王殿下或许还不知道这件事,冤家宜解不宜结,对面是顾相,不如求瑞王殿下做个中了结此事。”
  只要没有要了他二弟的命,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钱之为恨恨地道:“我怎么就生了你二弟那祸害东西!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
  是夜,钱之为上门请见,那时姬未湫和姬六几人正在宴饮,钱之为进到廊下,便见远处临水花厅灯火辉煌,纸醉金迷,丝竹遥遥,主座之人穿着一身浓烈的红衣,遥遥望去便如同一团烈火一般,宛若神仙。
  钱之为不禁驻足而望,直到一旁侍人提醒,他才恍然回神,举步而往。
  “下官钱之为拜见王爷。”钱之为拱手行礼,将腰压得很低,姬未湫一手持杯,随口道:“钱大人怎么来了?”
  钱之为定了定神,道:“王爷见谅,听闻今日城中有一处地方惹了王爷不快,叫封了楼,特来请罪。”
  他先试探一下口风,若是瑞王却不知情,他也好接着往下说,求瑞王爷中间调和一二。
  姬未湫想了想,漫不经心地道:“哦……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楼是本王叫人封的,还教训了个人……那般情态,委实叫本王膈应。钱大人,本王素来不爱多管闲事,但既然你来了,也就多说一句……你这地方,叫本王不舒坦的事儿也太多了些。”
  钱之为心中一震,口中直发苦:“下官失职!还请王爷降罪!”
  “也不是什么大事。”姬未湫侧目看着手中玲珑玉杯,散漫而笑:“本王处理了,就这么接着办就行了。”
  钱之为若是识相,现在就该告退了,一个顾相他已经惹不起,莫说是瑞王爷了。姬六有些好奇:“怎么把你膈应坏了?”
  “一个下三滥而已。”姬未湫漫不经心地道:“听了也是污了耳朵。”
  张二和邹三对姬未湫多有了解,他说是下三滥,又说是把楼都给封了,能到这个地步,可见其污糟之处。
  姬六闻言颔首,侧脸与钱之为道:“钱大人,听见没有,就这么办了。”
  张二则是道:“这点小事,还特意上门来问?钱大人,你这官当得一般啊!”
  邹三是个促狭的,“这么眼巴巴上门来请罪……钱大人,这篓子该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钱之为面上的苦色是掩都掩不住了,他道:“实不相瞒,王爷叫绑走的那个是下官族中子弟……哎!下官治家不严!还请王爷降罪!”
  “免了。”姬未湫道:“钱大人乃是地方要员,朝廷命官,本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可无权治你的罪。钱大人,你在这里跟本王哭天抢地是什么意思?”
  姬未湫又笑着说:“不过是治家不严罢了,族人作奸犯科哪家都有,又不是什么大罪。要表忠心,不如去燕京面圣自抒己过来得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钱之为是有苦说不出。面前几个公子身后都有大背景,与瑞王又是同气连枝,谁敢得罪?只能咽下这苦果,他回去后再多多打点,还望瑞王能看在银子的份上放过这一节。
  他今日就不该来!若不放在明面上还好,悄悄打点了也就是了,今日一来,仿佛是他自持身份,以权压人一般,凭白吃了这几句话。
  姬六忽然道:“钱大人,你可还有要事?”
  姬未湫目光微动,便有宫人上前,钱之为只能告辞。他一走,张二就冷哼了一声:“这种人我见多了。”
  姬未湫好奇地道:“你哪里见到的?”
  “我哪里没见到过?”张二道:“我们家祖上八代耕读传家,到了我哥才出了个读书的苗子,我哥也是个好性子,以前帮过我们家的他都帮着,没想到养出一群白眼狼来,自以为了不得,上门来求我哥办事儿跟来颁圣旨似地……”
  众人皆笑,又聊起了张二家的趣闻。
  等到酒过三巡,众人尽兴而散,没人将今日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钱之为回了家,钱唯涟就候在中门,见他归来,便道:“已经查到二弟的踪迹了,确实在去燕京的路上……爹,结果如何?”
  钱之为压抑着怒气,一字一顿地道:“那个逆子,得罪的是瑞王!”
  钱唯涟眼眸微沉:“看来,瑞王也不是传闻中那般五毒俱全。”
  钱之为推门进了书房,将门反锁,这才指着自己的长子怒道:“此事谁叫你们做的?你老实交代,永儿此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钱唯涟面色不动:“爹,我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坑害自己的嫡亲弟弟,此事是二弟冲动了……如今月满楼已经人去楼空,竟是找不到一个人来,不过也好……爹,天下已定,此事太过冒险,刚好趁此事将我们家摘出去,莫要再掺和了。”
  钱之为气得直笑:“你以为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圣上对我早有戒心!你爹我做的这些事儿,够杀九族好几遍了!若非我收尾收拾得干净,哪里还有你坐在这里说话的份!”
  钱唯涟正色道:“那位也并非善类!与其共谋,若与虎谋皮!”
  钱之为拂袖道:“不必再提,我已见恶于陛下,被清算是早晚的事儿!既然又得罪了瑞王,为今之计,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等瑞王那厮出了泉州府地界就动手!”
  钱唯涟心中有些发冷,或许是这几年太过顺遂,让他爹失去了应有的耐心与警惕。他又劝道:“爹,不要说气话。瑞王被当今久制于燕京,又是少年气性,如今刚出燕京,是最骄狂之时,二弟撞在了枪口上,却只是被送到燕京,可见只是为了出口气,并不想将您得罪死。”
  “咱们拿钱填平了瑞王,低头示个好,何必动手呢?”钱唯涟循循道:“此时抓他,毫无益处,瑞王必不会听话,届时恐怕两边都不讨好。再者,我钱家于泉州根深蒂固,瑞王刚出泉州府就出事,难道当今看不出来?”
  他微微一笑:“连刺杀也不过是二十万两白银,二弟这事,我们翻一倍给,什么气抵得过四十万两银子?”
  ……
  姬未湫躺在床上又不禁反复琢磨今日的事情。
  ……不行!他要给他哥写信告状!
 
 
第12章 
  “圣上,小殿下这是……”庆喜公公打量着姬溯的神情,却恰好撞进了姬溯的眼中,他眼中风云变幻,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庆喜公公不着痕迹的将腰往下压了压,低眉垂目,姬溯将信放在了案几上,问道:“如今瑞王到了何处?”
  庆喜公公躬身道:“殿下于三日前傍晚离开泉州,算来已经出泉州府范围了。”
  “昨日午夜收到飞鸽传书,小殿下那儿好着呢,说着又找到了什么吃食,张罗着要送回来呢。”
  “他敢。”姬溯冷声道:“他再敢胡闹试试。”
  庆喜公公连连点头,“是是是……小殿下心里也有杆子称。”
  姬溯垂首,执笔舔墨,寥寥几笔便搁置在岸上不管,庆喜公公谄媚笑道:“老奴这就给小殿下送去。”
  姬溯斜睨他一眼,庆喜公公顿时收了笑容,捧着信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因着姬未湫已经走得远了,又在运河上,只能选择飞鸽传书。姬未湫放出了一只白胖信鸽,抬头一看就见自个儿船天空中热闹极了,左一只鸽子右一只鸽子,这要是搭弓引箭,闭着眼睛随意往天空中射一箭都能中。
  姬六放了鸽子,一回头恰好与姬未湫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毫不尴尬地对着姬未湫爽朗一笑:“未湫,你也来放鸽子?”
  姬未湫也笑:“给大伯的?”
  姬六竖起了两根手指:“不光给我爹,还有给圣上的。”
  姬未湫扬眉:“你不是给我哥打我的小报告吧?!”
  “没。”姬六亮出了一口大白牙,下巴微微扬了扬:“泉州的那个看着不老实,我先跟圣上还有我老爹报个备,免得看我们人不在燕京吃了暗亏。”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姬未湫道:“瞧他那进退维谷的样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姬六无比丝滑地接口道:“但小人不可不防。”
  两人相视一笑,可见是想到了一起去,这件事可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万一有小人添油加醋,惹得家中大怒,一回燕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们打一顿,那不是凭白挨了一顿皮肉之苦?
  姬未湫刚想说他早已经告过状了,只听信鸽扑棱棱地飞了下来,仿佛认识姬未湫一般。姬未湫一手微抬,信鸽便落在了他的指间,异常知情识趣地抬起一条腿,似乎在催促姬未湫赶紧将信解下来。
  姬六见姬未湫摘下信看了后脸色就变得五彩缤纷的,不禁好奇地道:“写了什么?”
  “喏,你自己看吧。”姬未湫顺手就将纸条递了过去,姬六一眼扫了过去,随即咋舌:“圣上可真是……圣上不愧是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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