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打海怪为生的骑士,偶尔接些外快。记者不能没有线人!”
“你——我——我今天早上被人挟持到了南岸沙滩,然后我见到了这个死去的骑士!”我有些抓狂了,但还是压低声音避免邻居听到后认为我们是变态——哦去他妈的,我们就是一对变态,“这是最初追杀我的那人,但是,看看他的眼睛,他没有恢复!”
Theophilus翻过尸体,轻哼一声:“有意思。可能是在脱离战斗后立刻被杀害的。《黑名单骑士遭遇的两次谋杀》是个不错的题目,我得想想怎么把你摘出去……”
“你的重点在哪里?”我的头更痛了,“我说我被人挟持了,离开了城区。”
“但你现在很健康啊——哦,”他回过身,像是终于终于想通了,兴奋度直接翻一倍,像只蹦来蹦去的小鹿,“哦!是什么人干的!地下决斗场的人吗?长什么样子!他们说了什么!”
“不是……算是吧……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见到了Ian Owens,”我停顿了下,看Theophilus的眼睛越瞪越大,继续说道,“城主Tobias的人类,按你们的叫法算是伯爵,Lord Ian Owens。我们聊天之后来了一个红袍骑士,没穿披风但我在三圣塔见过他,而且对Ian特别尊敬,那只有这种可能了。”
Theophilus抿着嘴唇思索片刻,坐到沙发上:“他说了什么?”
“他让我回到人类的世界,然后要给我钱和庇护……我觉得他就是嫌我会给阿罗城惹麻烦,所以想赶紧摆脱掉。”哪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在漩涡中心,有人要暗杀我,还有人知道我过去的所有事。“他清楚我是黑户,也清楚你在帮我,还说会来解决你。”
Theophilus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也许他和Ian有过节?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你答应了吗?”
“如果我答应了,我早就跳进海里一路游到格拉斯哥了!”
他好像松了口气,在沙发里挪了挪,蜷缩起身子:“别听他的话,伯爵才没那么好心。人类都是一肚子坏——不包括你。”
“我需要为此担心吗?”
“完全不必,城主没时间管这种小事,他得讨好河景城的交流团……”他之后便不说话了,也不看向我,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他有时候会这样蹲在某个地方许久,我说某个地方,大部分时间是放满冷水的浴缸——至少他现在知道穿件内衣再跳进去了。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蹲下去仔细检查他。衣服应该是被那些狩猎者脱了,毕竟一套好的盔甲能换不少钱。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除了眼睛拜我所赐,还有后脖颈的一道伤疤。我能看到里面的结构,高中生物和战地救护的知识告诉我,他的一段颈骨被切掉拿走了。这是我第一次了解骑士的生理构造,我甚至怀疑过他们是不是机器人——显然不是,他们有和我们差不多的内骨骼和神经线,但血液循环完全不同。
“闹鬼,”Theophilus忽然开口,但很可能是跟他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在辩论,“为什么没有脚印呢……”
“有脚印,”我打断他,“很多脚印直到海边,我看见了。”
“不,我是说正在调查的剧场闹鬼事件,已知城主在所有场所都设下了不可使用技能的防护圈,”Theophilus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来,然后又换了另一边半躺下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城主是个花瓶。”
“额……不是说这个城主是决斗赢了上一任才当选的吗?他没这么差劲吧。他的人类看起来也不好惹……”
“胆小鬼。”
“嘿!”我把手边的毛巾砸到他身上,“也许是机械制造出来的假象?”
“主编只喜欢吸引眼球的鬼故事,我需要写得越吓人越好,”Theophilus终于站起来了,停止他晃人眼睛的辗转反侧,“你想跟我去剧院看看吗?他们在演《罗德里克与十二枚银币》。”
这个故事算是《契约书》里比较有名的了,罗德里克·克里夫是最早签订契约的人类之一,并且是第一个与骑士恋爱的人类。他与鹰骑士维多利亚约定,每一次战斗胜利都会往存钱罐里放一枚银币,如果存满了,他们就抛弃世俗的规矩去向神请求婚姻的祝福。但是第十二次战斗时,维多利亚被恶灵击中,摔下山谷身亡,灵魂回归纳特威山。罗德里克被抹除记忆,放回人类世界,连同十二枚价值连城的银币一起。
神曾经复活过骑士,在《本初纪元篇》和《暗之门》篇的例子很多。但是《光之门》之后,人类来到这个世界,告知了神仅有一次生命才会让他们珍重,所以神便不再实施复活的神迹。
罗德里克的故事——说实话,我看了那么多电影,有点落俗套了,但意义重大。神没有支持但也没有反对人类和骑士相爱,罗德里克是个警告,人类和骑士的寿命与归宿终究是不同的。更多时候,是骑士送走了寿命短暂的爱人,然后孤单前行。更多更多时候,骑士和人类只是朋友,后者会寻找另一个人类结婚生子。
“你能保证我们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吗?”
“哦,”Theophilus有些不情愿,“好吧好吧。”
剧场就是我们第一天经过的那个,露天而且只有一面墙,剩下的三面分别是三栋建筑的侧墙,观众席是用木板和钢筋搭建的,上面沾满了焦糖、泥土和——我希望那只是白色的油漆。剧场的舞台在那唯一的一面墙前面,帷幔是新的,地板也刚刚修过,Theophilus在上面跺了几脚,看起来很结实。
“大家喜欢爱情故事,”剧场老板是个胖嘟嘟的中年人,周身商人的铜臭味,但他是个骑士,“我怀疑是隔壁的脱衣舞厅报复我,抢了他们的业绩。”关于这一点,我不敢苟同,大概因为他们的受众是不同的。
老板并不在意Theophilus爬上爬下,双手插在马甲的口袋里:“嘿,小伙子,如果很多人喜欢你这篇文章的话,我让他们排演《暗之门的乌鸦颂歌》!”
这也是《契约书》中的一个故事,背叛契约的骑士会被放逐到暗之门外,那个世界的恐怖之象会让三岁小孩睡不着觉的。他倒是有点商业头脑。我看着远处正在拍排练爱情戏份的演员,一个是人类,另一个好像是温度骑士。
是的,有一种元素叫温度,技能是升温和降温,他们在决斗场上几乎没有胜算。
但也好过蘑菇骑士。
我们被邀请留下观看今天的剧目,Theophilus在演员唱到“亲爱的维多利亚我的爱情像那山上留下的河水”的时候就睡着了。骑士是可以让自己进入休眠状态的,所以我认定了他是故意的。说实话改编的还不错,又唱又跳,就是道具太劣质了,罗德里克刚找到了能够斩杀巨龙的宝剑,龙脑袋就掉了。
那把宝剑在第三幕的时候也断掉了,演员捏着两头演完的整场。
“你们有经济上的难处吗?”散场后,Theophilus用铅笔点他的小本子,而对面的老板一边擦汗一边摇头。他的确不差钱,助理跑过来说另一家剧场的老板要求决斗,他直接解下了自己的钱袋递过去,说让助理替他认输。“这么看来,你对自己的员工可不算好。”
“恰恰相反,”老板将手帕放回胸前的口袋,“他们花太多钱在漂亮衣服和名牌手提袋上了。”
我们获得允许进入后台,正巧遇上准备回家的演员。他念叨着天要黑了,走得有些慌张,撞了我的肩膀,背包掉到地上。“你演的罗德里克,”我捡东西时认出了他,一个很年轻的人类小伙子,他剧里的英国口音很别扭,大概是新西兰人,“你就是那个跟记者说闹鬼的人吗?”
“哦,是我的同事,大家都在议论。”他就是新西兰人,很巧的,名叫Ricky。他来这里两个月了,还没找到合适的骑士。“一些虚幻的影子,忽然摔碎的玻璃瓶。还有上次我们排练时帷幕突然掉了下来,然后自己烧起来,老板不得不换了新的。”
怪不得。
“你最近营养不良吗?”Theophilus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拎猫崽子一样拎起来。我赶忙扯他衣服让他表现得礼貌点,Theophilus一脸不屑:“哦得了吧,这位Ricky先生根本不是个讲究人,我的同事可是见过你跟两个女孩回家呢。”哦,Theophilus的脾气还能有同事?我以为他在报社只认识抢新闻的混蛋。
Ricky将手收了回来,脸上好歹是绷住了:“我想我的私生活跟剧场闹鬼没关系吧,希望你们不要被鬼缠上!”
他说完就走了,Theophilus耸耸肩膀,捡起一旁的煤油灯,点燃。我跟着他走到了舞台后面,沙袋堆在地上,和绳子一起坠着上方的帷幕和其他道具,看起来除了脏乱差也没别的。一股怪味——Theophilus忽然大喊:“快来!这里有个密道!”
“别一惊一乍的。”我走过去,往掀起来的木板下面瞅了一眼,好像有白色粉末画成的圆圈,旁边倒着几根蜡烛。Theophilus想要跳下去,但是那阵恶臭让他退了回来,蹲在地上观察。
“不是密道,没有对流风,是个密室,”他探着脑袋看了一圈,“好吧,普通地下室,我刚才把锁踹掉了,它根本不算是密室——”他似乎有些失望,让我帮他举着木板,好在本子上画个简笔画。“我想我破解了闹鬼的秘密。”
“什么?”我感觉帷幕后面有人偷听,但没时间管这些。
“没有鬼,甚至没有精细的机关去装鬼,”他撇撇嘴角,一阵失望,“是一种邪术!下面是某种祭祀仪式,我猜,这导致Ricky和其他演员进入了幻觉。他们的吟唱让路人害怕,还不慎打碎玻璃杯,烧坏帷幕,然后为了撇清责任装作是闹鬼。所谓的没有脚印、飘来飘去的幽灵,不过都是幻觉和伪装。”
“证据呢?”
“蜡烛,”他指了指下面躺倒的白色蜡烛,最外圈有一点红色,“这是老Tim家的蜡烛,他们的水槽该修一修了。然后你再看这里。”他转身,抓住一根连着沙袋的绳子,帷幕外面发出一阵窸窣,可能是偷听的人跑了。“帷幕是新换的,但是绳子不是,看看缝隙里的蜡液。”
我看到了一丝红白相间的痕迹,最重要的,它是在缝隙里,说明外面的被人清理掉了。
“你的观察力让我有点毛骨悚然了,伙计。”
“一个记者的基本素养,”他敲了敲笔记本,“如果我加入红袍骑士,全城的谋杀案都可以告破,而不是出个公告声称是自然灾害或者暗之门的恶灵作祟。”但是红袍骑士必须通过决斗产生,我拍了拍Theophilus的后背。
“我只需要回去查阅资料,破解这个邪术——”
“不是邪术,”我说,“这个味道……是毒品。我不知道是哪种,但就是我们人类的致幻剂。下面的蜡烛是为了加热毒品用的,白色粉末或许是被弄洒了。Ricky也不是营养不良,而是吸毒的副作用。”
Theophilus疑惑地看着我,想了片刻猛然起身:“哦!是的!是的!”
“Ricky经过的时候,我拿到了这个,”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原本夹在本子里,刚才掉了出来——怎么说,士兵的直觉让我下意识偷走了它,“上面有一个名字,可能是他的供应商,下面的数字是记账。但我觉得你最好和老板先聊聊,他也许会不赞同这篇报道。”
“为什么?我帮他抓出了一个瘾君子!还不止一个!”
“这是,关乎声誉……Theophilus,去跟他聊聊。”
老板的面色果然很阴沉,摸出一根烟来点了三次没点着。“哦,可恶,我得重新花钱请演员了,”原来这才是他担心的事情,“还有后面的味道,天啊,得找专业的清理工来,又是一笔支出!”
“你认识这个人吗?”Theophilus将写着名字的纸条展示给他看。
“不认识——哦,等等,”他眼睛一亮,叫来自己的助理,耳语确认后又把他支走,“是的,这个人就是今晚早些时候邀请我决斗的人!他发起过四五次决斗,前后拿了我的三百枚银币!他是谁?”
“坏蛋,”Theophilus说,“Ricky的经济状况不好,他让他的卖家找你决斗,来支付毒品的费用。”老板用不知道哪儿的语言骂了一句,我猜是跟母狗和儿子有关系。“他还会故技重施的,你接下决斗,然后去现场,我们去会会这个坏蛋。”
他说坏蛋的时候有点可爱——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Theophilus确实很可爱。
如果他没有一大早只穿一件睡袍在楼下跳芭蕾。
还美名其曰调查老房子的地板承受力。
第7章 7
《契约书·斯科塔姆书》3:7
神的使徒围起三座圣塔,并传达神的旨意:品行端正的骑士方可决斗,胜利将获得神的祝福;签订契约的骑士方可参与高塔城决斗;任何骑士都可对一座城的王与伯爵发起决斗,胜利者将会成为新的王;决斗中陨落的骑士,灵魂将携带荣誉回到神西别安身边。
“《契约书》的故事是多少年前的?”我和Theophilus吃早饭的时候会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即便没兴趣,他也已经完全掌握了人类的六大宗教和世界观,更别提科学发展和达尔文——但我对这个大陆的历史知之甚少。甚至骑士自己都说不清楚。“你说自己七八十岁,但看起来像个小孩,”也就是说他二战左右出生的,或者说,从山上走下来的,“听说城主Tobias已经有三百多岁,可你们都没见过神。”
Theophilus正在努力把方片吐司撕成和牛奶碗口一样大小的圆形:“神在《高塔书》里建立了新制度,之后就不出现了。我们不被允许记录文字,这个大陆的历史仅存于斯科塔姆城的图书馆,只有教堂的使徒可以进去阅读,然后传教,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呗……”
“我还没去过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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