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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裕和萩原研二配合默契，一唱一和，吓得那名学生脸色惨白。
此时昭裕给出最后一击：“虽然我不喜欢法不责众的说法，但一个人策划和一群人犯罪的量刑是不同的。这个药瓶就是决定性证据，同学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囚徒困境，老套但有用。
甚至不需要刻意分开这些学生单独审问，只是一两句“挑拨离间”的话，这个因为恨意和嫉妒临时组建的组合就分崩离析。
在搜查一课的警员赶到现场之前，昭裕已经弄清楚了基本情况。
大概就是红衣服女生是他们社团社长的女朋友，但同时又跟阿枫不清不楚，相比于受到所有成员拥戴的社长，不善言辞但成绩优异年年拿奖学金的阿枫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打着维护社长爱情的名义，冠冕堂皇地站在审判者的角度宣告了阿枫的死刑。
他们不但利用红衣女生逼迫阿枫参加社团聚会，还提前偷走阿枫的救命药，让他在痛苦中“赎罪”。
然而有时候反转来得就是这么快。
萩原研二之前注意到的那张照片成为了关键，那是一张全家福，上面的男童和女童就是阿枫和红衣服女生。
是的，没错，其实他们是亲兄妹，只是一个跟了父亲一个跟了母亲，感情破裂的父母没让他们知道对方的近况，仅此而已。
所谓的“偷情”不过是兄妹相认，出轨更是空穴来风。
学生们的恶意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但他们仍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为他们的狭隘、恶意付出代价。
“白马哥哥。”目送那些学生上了搜查一课的警车，工藤新一忽然问昭裕，“为什么阿枫哥哥心脏病发作没有要了他的命呢？”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些过分冷漠了，少年侦探审视的目光落在昭裕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昭裕觉得工藤新一似乎看穿了他。
“我……”
昭裕微微张嘴，正要说话。
萩原研二忽然替他解围：“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不是小孩子应该操心的事情，今天作业写完了没有就问东问西？”
Hagi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
昭裕垂眸，用眼帘遮去眼底的所有情绪。
意识到他为了让罪犯付出应有的代价而纵容了恶行的发生，他明明知道那些学生会怎么做，却还是放纵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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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但没完全救
第94章
“哈？所以你们就趁着我去伊香保神社求御守的时候破获了一起杀人未遂案，现在还要去警视厅做笔录？？”松田阵平一回到旅馆就得到了这个与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的噩耗。
他那么美好的温泉之旅呢？就这么没了？？
“别这么难过嘛，小阵平。”萩原研二笑着安慰他，“以后还有机会，到时候叫上班长、小降谷和小诸伏，那才算齐全。”
松田阵平恹恹道：“好吧，反正年后Akira生日还能聚会。”
“对嘛对嘛，所以不要露出这么一副被抛弃的表情啦，我们还得赶在天亮之前返回东京呢。”
“所以说你们刚才为什么不跟搜查一课的说一声，收假再去补笔录？”
“额，这个……”萩原研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刚才看到搜查一课的警察，觉得他们有点可怜，大晚上的还得加班就……”
“嘁，你可怜别人，谁可怜我们啊？”
松田阵平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却是最具备行动力的，他迅速收拾好行李，还解决了叫车的问题。
至于国中生三人组，因为他们并非事件的第一发现人，前面又有警察挡着，无需做笔录，他们得以拥有一个完整的温泉之旅。
只是一直到彻底离开温泉旅馆，昭裕仿佛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工藤新一审视的视线。
对于尚年轻未曾经受组织毒打的少年侦探来说，纵容犯罪是一件非常严肃且严重的事情，尤其是犯下这样罪过的人还是一名警察。他无法理解白马昭裕的做法。
松田阵平透过后视镜看到伫立在旅馆门前不肯回去的国中生侦探，皱了皱眉问：“那小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看？”
“可能是被我和小昭裕刚才破案的英姿震撼到了吧，估计这时候满脑子都是长大后要成为警察的决心。”萩原研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说罢他跟来时一样自然地和昭裕聊天，昭裕回头与他对视——年轻拆弹警察灰蓝色的眼眸中毫无芥蒂，闪烁着坦诚信赖的微光。
真是的……
就是因为他们是这样的人，他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为他们争取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
……
返回东京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昭裕和萩原研二在搜查一课做完笔录，又带着松田阵平在警视厅隔壁的拉面店吃了早午饭。
两位拆弹警察本想拉着久未相聚的友人逛吃一天，奈何警备局临时有任务交给爆裂物处理班，身为小队长的警察必须肩负起应负的责任。
……
他们在警视厅门前的昭日影徽章前分别，一方迎着盛夏的艳阳，奔赴职责所在，一方退后半步，落入树下的阴影，去往自己的战场。
……
下午四点·米花公园
昭裕在停车场找到了琴酒那辆醒目的保时捷356A。
已经绝版，世所罕见的古董车，出现在哪里就意味着组织的鹰犬盯上了什么地方。
昭裕走近了一些，屈指敲了敲车窗。
车窗落下，露出男人那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
“上车。”琴酒冷冰冰地说。
由原版后备箱改装而成的后座上坐着一个美艳的女人——千面魔女没有露出真颜，但也挑了一张极具魅力的假面。
“日安，英俊的先生～”贝尔摩德冲昭裕那张她亲手制作的假面微笑，丝毫不嫌弃过于粗糙的皮肤和五官，“真过分呢，蓝佛朗克，易容未免也太见外了吧？”
昭裕上车，随意道：“我可不想让那些底细不明的新人知道我的身份。”
贝尔摩德挑眉：“这么谨慎，倒是很符合白兰地系的特质。”
她这番话成功踩中了琴酒的雷区，即便她从头到尾没有提及琴酒的任何信息或名字，也没有任何阴阳怪气的意思。
谁叫白兰地就是琴酒的雷区，他最讨厌组织某些蠢货随随便便把他和白兰地或者别的什么人捆绑在一起，那简直是对他忠心和野心的侮辱！
昭裕和琴酒认识多年，对他太了解了：“说说正事吧，那三个新人的最终考核怎么进行？”
“很简单。”贝尔摩德动动手指，一份情报就用邮件发给了昭裕和琴酒，“我这里有一份无论对什么情报机构都非常重要的情报，那些家伙闻着味一定会上钩的。我们要做的，只是给那三个人不同的地址信息，看看最终是哪个地方的情报遭到泄漏。”
“当然，我个人是希望无论哪条情报都不要泄漏的。”
昭裕扫了一眼情报，稍微有些惊讶：“居然是APTX系列项目的研究基地，你这么做就不怕控制不住给组织造成巨大损失吗？”
鉴于贝尔摩德对研究组的仇恨，尤其是APTX项目的偏见，昭裕合理怀疑某人这是公报私仇。
贝尔摩德眨眨眼睛：“那就是你和琴酒的事情了，毕竟我只负责提供思路。”
昭裕甩锅成自然：“听到了吗，琴酒，后续的事情交给你了。放心，我会提供警方这边的情报支持。”
琴酒：“……”
如果不是蓝佛朗克和贝尔摩德资历都不低于他，随便动手会被组织惩罚，导致短时间内无法继续工作——他绝对要让这两个就知道摸鱼的混蛋付出血的代价！！
行动计划初步敲定，三方会议在不愉快中落下帷幕。
不，也许受伤的只有琴酒，其他两个人看起来都还挺满意的。
“恼羞成怒”的琴酒把蓝佛朗克和贝尔摩德赶下了车。
贝尔摩德朝昭裕做口型：“真小气。”
“赞同。”
读懂唇语的琴酒：“……”
保时捷356A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灰尘和尾气。
“走吧佛朗克，姐姐请你喝酒。”贝尔摩德将手搭在昭裕的肩膀上，笑着说。
昭裕面无表情地拍掉她的爪子：“我说过，别叫我佛朗克。”
贝尔摩德耸耸肩，没在意蓝佛朗克的冷淡，或者应该说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你应该不会心软到被那些冠冕堂皇的伪君子同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吧？”
“那位先生很信任我。”面对贝尔摩德的质疑，昭裕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嘴。
贝尔摩德是知道BOSS有些控制卧底的手段的，既然BOSS仍对蓝佛朗克表露了足够的信任，就说明至少在当下，蓝佛朗克还是掌握在组织手中的一柄锋利的尖刀。
然而，尽管贝尔摩德没说什么，昭裕却从那双眼眸中看出了一点同情的意思。
物伤其类，贝尔摩德是诚心诚意地为蓝佛朗克感到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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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昭裕讨厌贝尔摩德看他的眼神，敛眸道：“有在这里废话的时间，你不如完善一下行动计划，想必琴酒很希望能抓到波本的老鼠尾巴，毕竟那是朗姆的人。”
“其实我对波本很感兴趣，他应该是个很有趣的后辈。我可不希望琴酒那个不懂得方法的人把我的猎物吓跑。”贝尔摩德故意拉长语调说，“万一把波本吓得投敌，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昭裕眯起眼睛：“你说的投敌，我可以理解成朗姆吗？”
“呀，在这里给我挖坑，试图拉我站队吗？佛朗克，你太坏了。”贝尔摩德调侃，“这批新人里面一定有卧底，那些机构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安插钉子的机会。猜猜看，这一轮争锋谁更胜一筹呢？”
她压低声音：“是代表着白兰地的你和琴酒先找出卧底，还是地位仅次于那位大人的朗姆？”
昭裕挑眉：“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应该问问苏格兰、基安蒂和基尔，看看他们当中究竟谁是那只老鼠。”
“这可说不准，我听说朗姆向后勤部支取许多最新款的追踪器，那个老家伙最喜欢用传统的手段找卧底，兴许真能让他发现什么端倪。”
“这种老套的手段，只有傻子才会上当。”昭裕嗤笑道，“作为一名专业的卧底，我或许该提醒朗姆，卧底都有随时检查的小习惯。”
贝尔摩德微笑：“这么说，赢家一定是你们了？”
“是我们，贝尔摩德。”昭裕指了指贝尔摩德，又指了指自己。
贝尔摩德耸肩：“狡猾的男人，还是不肯放弃拉我站队的打算啊。”
话题成功拐回贝尔摩德自身，聪明如她也没有发现蓝佛朗克不着痕迹的套话，就这样让蓝佛朗克得知了本不该知道的情报。这种情报获取方式甚至就算被发现也只能归结于派系斗争，无关立场。
昭裕的动作很快，得知朗姆针对基尔的行动后，当天他就联系了熊仓幸之助。
不同于他话里的笃定，其实昭裕很清楚白兰地身份暴露的始末。
正是由于基尔没能做到卧底的“基操”，不慎带着发信器参加白兰地为她介绍新联络员的会面，又不慎选择了白兰地刚刚完成任务的地点，将她和白兰地的私下会面暴露在组织眼中，才最终导致了白兰地身份暴露身亡的结局。
昭裕无意质疑CIA搜查官的素养，他也不想评价白兰地在紧急情况下做出的选择，但，哪怕是为了最终的战斗少牺牲几个人，哪怕是为了白兰地教导他的情分，他仍会帮白兰地度过危机。
“诶？学黑客技术吗？”
作为零组的情报官，熊仓幸之助对信息技术的掌握出神入化，但他们一向各司其职，所以第二狙击手突然要学黑客技术让熊仓幸之助很惊讶。
对此昭裕的解释很合理：“有备无患，万一以后要分开行动，不至于我看着情报却无法获得吧？”
“你说得对。”熊仓幸之助欣然答应了昭裕的请求。
黑客技术是一系列非常复杂且高端的技术，对使用者计算机和信息的原理和应用要求很高，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掌握。
但昭裕想要学习的仅仅只是侵入电脑非法获取情报的方法，一个下午他就学到了熊仓幸之助操作的精髓。
就连熊仓幸之助都夸他很有天赋。
……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翌日，昭裕将琴酒约了出来。
刚见面，琴酒的□□就对准了昭裕的太阳穴，枪口还带着余温和硝烟的味道，显然琴酒刚从暗杀现场离开，甚至那个倒霉蛋可能就倒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昭裕幽幽叹气：“你知道的，我还有公安的工作，很忙。”
“所以？”琴酒的眼角微微抽动。
“所以我拜托白兰地帮忙调查桑娇维塞，而他到现在都没给我调查结果。我正打算去找他问问进度，反正你也没事，载我一程吧。”
“蓝佛朗克！”琴酒扣动扳机，发出咔的一声。
昭裕敢保证那颗能要了他的命的子弹即将冲出枪膛，他所赌的无非是琴酒的理智。
谢天谢地谢谢达瓦先生，琴酒是一个很冷静的人，至少在面对涉及到组织利益的事情上格外理智。
昭裕推开枪口，冷静地解释：“我不能堂而皇之地前往组织基地，你送我过去是最保险的选择。何况，有我在，就算你超速被交警拦下，也能用警察的公务作为借口。”
琴酒收起枪，这说明他接受了蓝佛朗克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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