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谢谢Gin。”
昭裕迅速上车，生怕某人反悔。
琴酒被他的举动气笑了，冷冷地“哼”了一声。
昭裕拜托白兰地调查桑娇维塞的事情原本只是存在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但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白兰地看到昭裕就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稍等，那边有个实验需要我盯一下。”白兰地抱歉地说，“冰箱里有零食，还有几瓶不含酒精的饮料，请随意。”
等白兰地离开办公室，昭裕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哈哈哈哈。”
他看着琴酒越来越黑的脸色，笑得直不起腰。
不管琴酒对白兰地的态度怎么样，在白兰地眼中，他和琴酒似乎永远都是当年跟在他身后的小屁孩。
无酒精饮料……太好笑了。
琴酒的低气压，一半源于白兰地的态度，但至少还有一半是因为蓝佛朗克的嘲笑。
“干正事！”他强忍着怒火道。
显然，琴酒一眼看出所谓的讨要调查结果绝非蓝佛朗克的真实目的。
昭裕也不瞒着他，当着琴酒的面走到白兰地的办公桌前，使用熊仓幸之助教他的方法入侵电脑，窃取了白兰地电脑中的所有情报。
琴酒眯起眼睛问：“从哪里学的？”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哼。”琴酒抱着胳膊嘲讽，“原来你和白兰地的师生情也不过如此。”
昭裕无所谓道：“尊敬是尊敬，警惕是警惕，这好像并不冲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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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白兰地能调查到的有关桑娇维塞的情报非常少，这一点昭裕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白兰地提供的那份报告时，还是惊讶了一瞬。
“只有这些？”
白兰地颔首，并且脸上划过不赞同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桑娇维塞的情报在组织中保密等级很高，甚至跟你不相上下。他身上或许有跟组织相关的秘密，你最好到此为止，不要继续调查了。”
“不知道为什么吗……”昭裕捏着那份报告，脸上的神情莫名。
白兰地见到这样的蓝佛朗克，心脏忽然漏跳了一瞬，紧接着像是要冲破胸膛似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慌张。
他觉得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可事实上在琴酒眼中，蓝佛朗克拿到那份文件后只是大致浏览了一遍，便不感兴趣地合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始终无波无澜，看不出多少情绪。
“我明白了。”昭裕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白兰地的双眸，“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
琴酒皱眉。
蓝佛朗克在说什么？什么选择？他又明白了什么？？
白兰地闻言垂眸，轻声道：“我很抱歉。”
琴酒：“……”
蓝佛朗克和白兰地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明明说的都是日语，为什么连起来他完全听不懂？
昭裕得到白兰地的答复，“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琴酒只愣了一瞬，就听蓝佛朗克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还要我请你吗，琴酒？”
琴酒皱了皱眉心，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显不对劲的白兰地，在二人间权衡片刻，最终还是跟上了蓝佛朗克。
“你和白兰地到底有什么秘密？”琴酒低声警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位已经在削弱白兰地的权限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昭裕嗤笑：“我是去做卧底，不是彻底脱离组织。那位一边造神一边打压对立阵营的白兰地，目的耳目昭彰。但白兰地毕竟是白兰地，就算是那位也不能无理由地处置他，那样只会令代号成员寒心。所以他把重要的研究课交给了白兰地，看似重用，实际知道得越多，白兰地死得就越快。”
何况研究课那么重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分一杯羹。相比于亲自处决白兰地落人口实，BOSS显然更希望白兰地死于党派之争。
朗姆——说到底也只是一颗目前对于BOSS而言最好用的棋子罢了。
昭裕当然是想帮白兰地的，在他和朗姆之间，任何人都知道该做何选择，无论出自私心还是公心。
可白兰地……他知道的东西显然比昭裕以为的多得多。
桑娇维塞的过去、组织的目的、昭裕在其中的定位，这许多困扰当事人的秘密对于白兰地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普通无奇的情报。
但他无法相信任何人，包括他一手带大的蓝佛朗克。组织的影响力太大，卧底这些年，连他都很难保持本心，更何况当初加入组织时尚未建立成熟三观的蓝佛朗克？
……
从白兰地那里离开后不久，琴酒就独裁地把试探三名新人的研究所定到了A407研究所。
A402，顾名思义是APTX-4系列的第二座研究所，不同于当年由宫野夫妇一手建立后来改名A401的核心实验室，A402进行的实验大多是边缘化的，可这对于极度欠缺实验信息的各国情报机构而言依然非常具有诱惑力。
更重要的是，这座实验室目前由白兰地负责。
昭裕很难不怀疑琴酒这是公报私仇。
但凡A402研究所的情报出现泄漏，不管泄漏的主因是不是某些不负责任的代号成员试探新人的陷阱，研究所负责人白兰地都难辞其咎。
想想组里那三瓶酒……
昭裕深感肩上担子之重。
基安蒂就不说了，她满心满眼都是桑娇维塞，至少在桑娇维塞出现明显的偏袒之前，她真实黑得不能再黑了。
任务的关键在于苏格兰和波本，也就是昭裕的两名怨种同期。
零组的潜伏任务进行到现在，受身份限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没有向公安传递过特别有价值的情报。这次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哪怕他们心中都清楚这绝对是一个陷阱，恐怕也很难选择无视。
而他们只要出现一点点异常的举动，都会引来琴酒和贝尔摩德的注意。
昭裕太了解琴酒和贝尔摩德了，或许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再成长几年将成为令组织胆寒的尖刀，可现在，他们都还不是老油条的对手。
达瓦先生感受到契约者心中的担忧，不太理解地发问：[既然担心他们，你提醒一下不就行了？]
[提醒？以什么身份提醒，蓝佛朗克吗？]
[你蠢吗，契约者？当然是用白马昭裕的身份了。]达瓦先生毫不客气地展现着自己的嘲讽，[那些人对你虚假的身份可是非常信任啊。]
昭裕面无表情：[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揍你一拳吗？]
[鉴于你诚心合作，吃掉你后我可以替你自己揍我自己，四舍五入也算你头上了吧。]
昭裕：[……]
[算了，反正那个讨厌的家伙不在，我可以破例帮你一次。]
昭裕挑眉：[是吗？]
讨厌的家伙不在啊……
他微微垂眸，悄然屏蔽掉意识海中恶魔先生的感知，将古怪的情绪压入心底。
达瓦先生作为超脱位面的存在，能让他心生忌惮甚至避之不及……
昭裕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桑娇维塞该不会和他一样都是重生的吧？？
他当年都能因为绝望而唤醒达瓦先生，与恶魔做交易，没道理真正的白马昭裕不行。毕竟论起坚韧的意志和信念，那个六岁就被组织毁掉一生甚至连名字和身份都丢失的白马昭裕不会弱于任何人。
如果说白马昭裕也在临死前唤醒了一位恶魔或者神明，要求重来一次，他是会前往另一个平行世界，还是和昭裕一样重生在这里？
达瓦先生从不避讳提起祂的族群，从最初祂就用“我们恶魔”来自称。既然已经有了和恶魔做交易的他，或许桑娇维塞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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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办离职和交接，有点忙，接下来应该可以恢复正常更新
第97章
在昭裕、琴酒和贝尔摩德这个临时组合中，昭裕和贝尔摩德因为身份或者主观因素难以成为决策者，而最后的决策者琴酒却是一个过分认真的人——他不仅对自己认真，对身边人的要求更高。
所以……
“给我一个理由，至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开第三次会议？”昭裕一脸生无可恋。
他坐在酒吧柔软的卡座上，左手边是香香软软但很危险的贝尔摩德，对面则是一根接一根抽烟的琴酒。
酒吧瑰丽绚烂的灯光将那个引发男人的面容映照的越发叵测，再精心搭配一个合适的BGM，就是少年漫中绝对的反派人设。
昭裕一边在心中吐槽着，一边迎上琴酒不善的目光。
贝尔摩德举起酒杯，遮掩住嘴角的微笑，可笑意却还是顺着嗓音表露而出：“因为琴酒真的很想找到波本是老鼠的证据，好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呢。”
昭裕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文件，这是琴酒总结出来的组织新人的疑点，不只是他们负责的三瓶酒，莱伊他们也在其中。
虽然琴酒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昭裕身上，昭裕还是小心控制着视线落在这些资料上的时间，哪怕有人对着监控一帧一帧检查，也不会发现任何端倪。
看完这些资料，昭裕依然不理解琴酒对波本的执着。
“我还以为你会怀疑莱伊，”昭裕提起，“毕竟只有他加入组织的方式和别人不同。美人计什么的不是那些伪善的势力最喜欢利用的手段吗？”
琴酒冷冷地扫了昭裕一眼，只说：“莱伊的手上沾过血。”
昭裕哑然。
“真是敏锐的嗅觉啊，琴酒。”贝尔摩德涂了红色甲油的长甲规律地敲击着玻璃杯壁，“的确，对于那个……正常的世界，杀过人是无法被原谅的罪孽。”
她又说：“其实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波本那么感兴趣。”
见昭裕看过来，贝尔摩德挑眉：“难道不有趣吗？一个明明拥有着干净眼神的白鸽，却非要用利刺伪装自己，做出一副鹰隼的凶恶模样，虚张声势。”
“有什么关系？”昭裕扣住贝尔摩德的手，夺走酒杯放在桌面上，眼睛则始终注视着她。
“我，你，”昭裕指了指贝尔摩德，又把指尖移向对面的琴酒，“还有他，谁又是咬着脐带出生的恶魔呢？”
[这是污蔑！我们恶魔才不做那种低级恶劣的事情！]达瓦先生在昭裕的意识海中抗议。
——然后就被昭裕压了回去。
贝尔摩德原本就是随口一提，见状她顺理成章靠向身后柔软的枕头，笑着说：“所以取得代号的第一个任务才是让他们亲手杀人。把美好的东西砸碎了给白鸽看，可要比听鹰隼炫耀自己的猎物更有趣。”
昭裕重重拿起，却又轻轻放下了这件事，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单纯看贝尔摩德不爽，习惯性怼一下她，根本不是为了打消他们对波本和苏格兰的怀疑。
三人间的气氛一时有些陷入凝滞。
打破僵局的是一通急促的铃声！
昭裕当着琴酒和贝尔摩德的面坦然接通的电话：“这里是警察厅公安课白马昭裕。”
琴酒打量的视线和贝尔摩德看戏的眼神几乎同步扫来。
风见裕也在电话对面说：“一级响应，请速至第三战备点集合！”
“是。”
琴酒他们听不到通话中另一个人的声音，但不影响他们从蓝佛朗克的反应中察觉到紧张的气氛。
昭裕扫了眼风见裕也随后发过来的任务简章，简单说：“公安截获了一个犯罪集团针对政府高层的暗杀行动，警察厅要求全体待命。”
他顺手披上外套，眼神向琴酒看去，“因为公安怀疑这场行动就是组织密谋的。”
“哼。”琴酒冷嗤一声，“组织才没那么无聊！”
他目送着蓝佛朗克离开酒吧，不发一言。
昭裕走后，贝尔摩德重新端起了那杯还剩三分之一的鸡尾酒，悠闲地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以蓝佛朗克的能力，他如果真心向着公安，有的是办法搪塞，而不是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你。”
就算蓝佛朗克认定这起暗杀行动的幕后真凶不是组织，可黑夜里的势力就那么多，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来往，他怎么放心组织不会将情报透露给“合作伙伴”呢？
对此，琴酒冷笑：“朗姆只会把时间浪费在猜忌上，却对眼皮子底下的老鼠视而不见。”
贝尔摩德翻手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那这次可是个好机会。”
“没那个必要。”琴酒站起身，“老鼠总会露出老鼠尾巴，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漆黑的风衣在绚丽的灯光下划出美妙的弧度，很快酒吧角落里的卡座就只剩下贝尔摩德一个人。
贝尔摩德用指尖敲了敲太阳穴，低声：
“Utopia……”
她的呢喃很快淹没在了欢快的曲调中，消散不见。
……
说是警察厅整体戒备，可实际上昭裕接到的紧急传讯来自零组。
第三战备点，这是距离警察厅最近的战备集合位置，也是零组为队员们准备的紧急联络点和安全屋，可以随时为他们提供安全保障。
昭裕是最后一个就位的，他到的时候安全屋的客厅中已经或坐或站着好几个人。
熊仓幸之助照旧是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Akira，这边！”
“难得这么齐，看来上级很重视这次行动。”昭裕走到他身边，说。
“毕竟连自卫队那边都惊动了。”熊仓幸之助笑道，“针对零组的这些敌人可真不长眼，他们也不调查清楚我们新成员的背景，居然敢袭击菊池，这不，一下子就同时得罪了公安和航空自卫队。”
“菊池被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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