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昭裕带着工藤新一赶往米花图书馆，另一边得到命令的公安课马不停蹄准备着相关器材，派专车运往同样的目的地。
“没想到居然是题的字啊……”
同行的还有一位浮世绘方面的专家，他盯着仪器上显示的图案，满脸震惊，“实在是太罕见了，我不敢相信以前居然没有人发现。这绝对是艺术史上的瑰宝！”
昭裕仔细辨认着《岁寒三友》右上角的文字，试图用音读念出那列汉字：“清竹疏梅……”
“是‘清竹疏梅次第生，霁月暖日圣山出’。”专家富有感情地朗读道，“很符合这幅画的意境吧吧？”
“……嗯，是的。”
但总感觉这句诗和《岁寒三友》的标题不怎么相符。
关于画的困惑解开了，可就算这幅画原本多了一行题字，也还是解释不了凶手为什么要按照岁寒三友的顺序杀死参加画展的游客。
工藤新一要去几次案发的现场调查，昭裕则决定先去医院看看松田阵平的情况，另外他记得那个犯人应该也被送到了同一家医院。
“嗯，你说犯人？”电话是菊池真希接听的，“那个犯人受伤很严重，现在应该还在手术。你就算要审问也得等他手术结束视情况而定。”
菊池真希因为正在忙着开检查单，手机打开了外放。
松田和伊达航都是刚听说罪犯受伤的事情，异口同声质问：“喂喂，你到底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昭裕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很严重，就……断了几根肋骨吧。”
松田+伊达+工藤新一：“……”
医院里，萩原研二终于从班长那里得知了发小差点命丧连环杀人凶手之手的消息，他连忙几个夺命连环call打给松田。
松田苦着脸，双手紧捂手机向伊达航和远在数公里外的昭裕求助：“班长，Aki救命！Hagi绝对要把我骂惨了！”
“怎么？”昭裕挑眉，“你是觉得我和班长不会骂你吗？”
他们的生气很大程度上是演给松田看的，这件事很难责怪任何人，一开始谁都没想到松田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插科打诨了一阵，伊达航道：“说正事吧，昭裕你已经离开米花图书馆了吗？有什么发现？”
昭裕把浮世绘右上角曾经题过的诗句告诉伊达航。
“犯人的手术快结束了，等他出来我亲自审问，你放心。”
“班长办案我当然放心啦，你和阵平应该都还没吃饭吧？”昭裕关心道，“阵平刚从麻醉中苏醒，头疼恶心都是正常的。现在不是医院派饭的时间，我去给你们买点冷面之类清爽的食物开开胃吧。”
“那我要中华冷面！”松田插嘴。
“行，我挂了，你好好休息。”
伊达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松田的病床前，给他削苹果——苹果是护士小姐姐被松田的美貌引诱犯下的色欲之罪。
松田揉着酸麻的关节：“我还没有问，你和昭裕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昭裕找公安的人定位到了你的手机信号，然后在轨道上骑自行车追上你的。”
“哈？”松田瞪大了眼，“他骑着自行车追电车吗？！”
“是啊，已经入选新一轮都市怪谈了。”
“哈、哈哈……那真厉害。”
他这些同期总是在他以为已经很离谱的时候再次刷新他的世界观，没想到继不做警察诸伏景光之后，又有了都市怪谈飞车侠。
伊达航没有笑，他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松田，严肃地说：“我和昭裕都很担心你，在那种情况下爆发任何潜能都是有可能的。”
松田僵硬地接过苹果，闷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
在松田留院观察的同时，跟他同一所医院的罪犯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他刚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小田切敏郎就直接安排了一队人对他进行审问。
所以这位可怜的犯人先生一边痛苦地哀嚎着，一边还要回答警方的问题。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高木涉奉伊达航之命守着罪犯，“你为什么要按照《岁寒三友》浮世绘的图案杀人？”
“怎么，他还没有交代吗？”伊达航推门而入。
高木涉连忙立正鞠躬：“伊达前辈。”
“他嘴严得很，问了半天什么都不肯说，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告诉我们。”佐藤美和子耐心告罄，但还恪守着警察的职责，没有给已经很惨的罪犯雪上加霜，“松田怎么样？”
“他没事，医生说再观察半个小时就可以出院了。”
伊达航走到犯人的病床前，取出一个塑封袋展示给他看：“认识这个邀请函吗？”
犯人：“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们从我这里是问不出任何东西的，反正我也没有杀死那个警察，你们最多按照绑架罪起诉我……”
他的目光扫过塑封袋里包装精美的邀请函，忽然一愣，“你们给我看这个东西干什么？”
“你说呢？”伊达航神色发冷，“这不是之前两起凶杀案中你留在死者身上的东西吗？！”
“等等！”犯人慌张道，“什么凶杀案？我只偷袭了那个卷毛警官，什么时候杀人了？虽然我不是好人，但你们也不能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推吧？！”
佐藤美和子生气道：“狡辩也没用，我劝你还是尽早交代。反正只要调查你和东宝教的关系，你就百口莫辩了！”
“那你们就去调查啊，什么东宝教？听都没听过！”
罪犯的不配合是所有人都能预见的，但他这种理所当然胸有成竹的态度却出乎大家的意料。
伊达航神情严肃，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被昭裕派往医院的小原葵忽然敲开了病房的门：“各位警官，米花百货中心的清洁工在商店后街发现了一具尸体，跟之前竹内笃人和富泽梅的情况相似，手中都攥着拍卖会的邀请函。”
“什么？！”
糟了……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伊达航忍不住皱眉。
“怎么又有人遇害，难道是团伙作案吗？”佐藤美和子问，“死者叫什么名字？”
小原葵：“观月弥生，29岁，是米花百货中心的收银员。”
观……月……弥生！！
刹那间，一切疑点都在伊达航的脑海中连成串。
竹内笃人、富泽梅、观月弥生都是在自己居住或者工作地点附近遇害，袭击松田阵平的凶犯却没有立刻杀人。
那幅著名的《岁寒三友》图右上角被覆盖的诗句……
《岁寒三友》突出的竹林和梅花，几乎只起到点缀作用的松枝，还有悬在富士山两侧的明月和烈日……
“我明白了！凶手选择目标的方式根本不是松竹梅，而是根据那首诗‘清竹疏梅次第生，霁月暖日圣山出’，清竹、疏梅、霁月都有了，还剩暖日！”
佐藤美和子脸色一变：“我们得快点筛选当时参观画展的所有游客，看看谁的名字里包含太阳！”
“是！”高木涉立正。
伊达航的脸色格外难看，因为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名字：“昭裕……昭裕的名字里有太阳！”
--------------------
昭裕——没有乌云遮蔽的太阳之下宽广的天地
第123章
“啪！”这是什么物品碎裂的声音。
伊达航循声看去，松田阵平伫立在病房门口，脸色惨白。他无视了满地水杯的碎片，走进病房，走向班长。
“抓错凶手了是吗，”松田阵平一字一顿地质问，“我不是连环杀人案的目标，昭裕才是？”
伊达航抓住松田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掌心全是冷汗，冰得像是冻硬的骨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昭裕去给你买饭了不是吗？会联系上的。”
不用他递眼色，作为白马昭裕副手的小原葵已经在拨电话了，但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紧急情况转移的时候，她却隐晦地瞥了一眼松田阵平。
“嘟……嘟……嘟……”
回铃音机械地响着，电话那端始终没有人接听。
随着无法接通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家像是落入深邃的寒潭，浑身发冷。
因为工作性质，白马昭裕很少不接电话，再加上还发生在如此敏感的时刻，让人没办法不担心。
松田阵平忽然转身就走。
伊达航慌忙叫他：“松田！你干什么？！”
“我去找他！”松田阵平头也不回地说。
“你给我回来！冷静一点，公安那边已经在定位昭裕的手机了，你现在跑出去能做什么，你知道昭裕在哪里吗？”
“那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总得有人去找他！”
伊达航快走几步，挡在松田阵平身前，严肃道：“松田阵平，对你的同期多点信心，他不是需要保护的小孩子，帮忙也要在信任的基础上，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这样面对面，伊达航赫然发现松田阵平的眼睛红得可怕，这显然不正常。
他们都是同期的关系，就算当年松田和昭裕比其他人走得近些，也不至于担心到失去理智。松田这个样子不像是单纯的担心同期安危，好像还掺杂了一些愧疚。
伊达航：“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
工藤新一刚从火灾现场赶过来就听闻噩耗，他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松田警官是不是知道绑架你的人的身份？”
大家“唰”的一下把视线移向了躺在病床上被昭裕打了个半死的绑架犯。
绑架犯面色一苦，正要说点什么，就听松田阵平道：“既然他不是连环杀手，那就是乌托邦派来的人了吧？”
工藤新一：“什么，乌托邦？”
松田阵平转身就走，把其他人落在后面，而这一次，伊达航没再阻拦。
松田身上出现的伤口、闪烁其词的回答，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他早就因为工作的缘故被一股黑色势力盯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却无法告诉同伴，谁都没有想到正是这个不愿意牵连朋友的举动，误导了警方的调查，间接害昭裕遇到危险下落不明。
小原葵收回目光，扬了扬手机：“公安已经赶到白马警官定位所在，但只找到了一部手机，应该是被罪犯丢弃在那里的。”
“可恶！”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唯有躺在床上的绑架犯尴尬地别开了目光。
什么嘛，他一个专业恐怖分子，居然还没有随便一个连环杀手想得周到？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医院附近餐厅林立，昭裕记得有一家韩国料理评价很好，他打算去那边买冷面外送。
[好像过了这家咖啡厅右拐就到了，让我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值得去的餐厅……]昭裕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契约者，侧后方五点钟方向有人跟踪。]达瓦先生忽然提醒，[穿军绿色外套，戴针织帽和墨镜。]
昭裕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无语吐槽：[阴天戴墨镜是认真的吗？他到底想低调还是想被人注意？]
[他手里拿着□□，当心。]
昭裕照旧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餐厅走去，不见丝毫紧张感，甚至还有心情调侃恶魔：[你像不像游戏里的外挂？]
[你不如说我是钢铁侠的贾维斯。]
[！！！你居然知道贾维斯！你整天都在我的大脑里看什么东西？]
昭裕的意识空间可以具像化为房间、图书馆或者任何他能想象出来的地方，同理，只要是他大脑记住的文学作品、电影、电视剧也可以具像化，变成书籍和碟片。
昭裕前段时间的确这么干过，开放了一些东西给达瓦先生解闷，但对于这些人类思想的产物，恶魔表现得兴致缺缺，还扬言他已经通过昭裕的眼睛见识到了最有趣的人性，对虚假之物提不起兴趣。
[下午好，sir。]达瓦先生迅速进入角色，[目标正在以6km/h步速接近，预计三分钟后到达你所在位置。]
[谢谢。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被□□伤害？比如变成绝缘体什么的。]
[人类皮肤角质层在绝对干燥条件下是良好的绝缘体，但出汗后就会变成导体，所以根据我的预测，你将会在□□触碰的0.03秒内昏迷。]
[物理学得真好，达瓦先生，那你能用物理学解释自己存在的原理吗？]
[我对那种事情没有兴趣，不过我可以在你被电晕后叫醒你，在清醒状态下感受电流流经全身的痛苦。]
[谢谢，但……]
“不需要”几个字还没来得及浮现在意识海中，昭裕便感觉后颈一阵发麻，紧接着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滋……”
小黑收起□□，同时接住了浑身发软失去意识的白马昭裕。
……
昭裕是被达瓦先生啃苹果的声音吵醒的，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适应了几秒钟才打消失去视觉这个念头。
他被人用粗糙的麻绳绑成了粽子，双手更是反剪在背后，整个人以向左侧躺的姿势趴在地上，地面坑洼不平，颗粒摩擦着他的肌肤，稍微动一下都有可能受伤。
这里像是一个地下室。
昭裕心想。
他清了清嗓子，想感受一下回音，以此推断房间的面积，但很可惜嘴里被人塞了东西，发不出一点声音。
[达瓦先生。]昭裕在意识海中呼唤恶魔的名字，[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82/128 首页 上一页 80 81 82 83 84 85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