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考题一看,又多又偏又难,田修斐和程忍冬做得头大,赶在时间截止前写了答案交上去。
至于结果,两人都很放松,不是二等就三等,反正魁首不可能是他们。
宁文洲倒是很有想法,诗赋的魁首他不敢想,但进考场前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拿个二等回来。
纪夫子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尽力就好。
瞧着宁文洲一脸郑重进了考场,云见山问徐晨星:“文洲能拿二等吗?”
不是云见山不信任宁文洲,实在是宁文洲年纪有些小。
徐晨星回他:“看他发挥吧!”诗赋最看中灵感了,若是宁文洲真在考场来了灵感,别说二等,魁首都有机会。
诗赋的决赛,可不单比诗或者赋了,直接给了一个题目,要求方便写诗作赋。
就是吧,这个题目,咋一看,不知道说的是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像雾像云又像风,宁文洲读一遍题目,通篇描述冬季盛开之景,说有一花,寒冬绽放、凌寒不凋,雪掩其资、花添其美、遇雨而逝、遇光而耀,集百花之美,有百花之香,掩于百花中,遥看无影踪。
宁文洲看得糊里糊涂,再仔细看对其的描述,更是摸不着头脑。
看了一遍题目,心里换了三个答案,从梅花到水仙到山茶,这要是搞错了,妥妥三等没商量。
最后,宁文洲细细分析,才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古籍中有类似描写,宁文洲这才确定答案,非梅非水仙也非山茶。
确定说的是啥,宁文洲这才放下心来,开始作诗写赋。
许是一通百通,宁文洲之前开了窍猜出题目所言之物,这会更是思如泉涌,豁然开朗,一提笔就刷刷写下心里所想,很快就完成了诗赋写作。
再稍加润色一番,精心抄写到答卷上,这诗赋比赛,对宁文洲来说,就算完成了。
一出考场,见到纪夫子和云见山等人,宁文洲就迫不及待跟大家说了题目,纷纷让大家猜题目说的是啥。
云见山低头捂嘴偷笑,其他人也是故作迷茫,一个个的都哄着宁文洲。
早在宁文洲出来前,他们就听到早出来的学子讨论起这个题目了,自然知道正确的答案是什么。
见大家都摇头不知,宁文洲可兴奋了,大家都不知道,估计考场上也有人没猜出来,二等有希望啊。
宁文洲猜的不错,进入决赛的33个学子里面,有六七个人直接没猜出来,写了梅花水仙山茶这些冬季之花,自然离题万里,三等没跑了。
上了马车后,宁文洲还在喋喋不休,跟大家讲述这个题目有多难,自己是如何机智才想到这个题目的答案的。
宁文洲这张小嘴是真能叭叭,宁大哥捂着额头直喊受不了。
“文洲,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答案吧!”宁大哥无奈地看着弟弟说到。
宁文洲嘿嘿一笑说:“是花上冰。”
冬季寒冷,或是水汽凝结,或是雨后温度骤降,都会导致冬花上结冰形成冰花,不同于一般的霜花,这些冰花有花的形状和香气。
“原来如此。”
“竞是花上冰。”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文洲真是聪明。”
虽然大家很买账,可惜宁文洲这会子突然变聪明了,明白过来大家是在哄他,差点红了眼眶。
“你们这群骗子,明明知道了还哄骗我。”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九月二十,骑射决赛。
即使是决赛,张全武也不要大家去送他。无奈,大家只得等待张全武回来。
云见山估摸着,以张全武的本事,二等保底,还能一争魁首。
云见山猜得不错,原本张全武的表现能拿下魁首,但决赛除了骑射这些,还考了兵法与军制,虽张全武平时也有研究,但都只是纸上谈兵,弱了旁人一筹,最终只能屈居第二,拿个二等。好在这一届的书院大会,骑射一项二等只有两个,张全武这个二等含量还是很高的。
得知张全武拿了二等惜败魁首,大家都有些为他可惜。
张全武倒是无所谓,虽遗憾没能拿下魁首为书院争光,但输了就是输了,是他技不如人。
见张全武想得开,大家也开开心心为他庆祝。
接着,九月二十一日,就是辩论决赛了。
宁文洲一进考场,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蓝衣兄,就是在初赛的百人辩论大战中反方的扛把子兄弟,宁文洲在初赛被这位仁兄的眼神刀了无数回。
见宁文洲一脸惊讶,蓝衣兄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宁文洲这才反应过来,初赛时正方虽然赢了,但有一个人犯规,怕是蓝衣兄就被补录上了,接着又从复赛杀到了决赛。
唉,虽然曾经为蓝衣兄可惜过,但有这么个强劲对手在,他宁文洲拿二等就更难了,想到这,宁文洲苦着一张脸。
很快,宁文洲就不这么想了。
辩论决赛的规则如下:进入决赛的二十八个人,各自自行商量组队,一组须得十人以上,不得超十八人,若学子不能自行组队成功,则最后抽签。
组队成功后,抽签决定每队所站辩题的正反,随即开始限时一个时辰的辩论,最后由一旁的考官做出评价,评出魁首和二等。
宁文洲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和谁组队,就被人拉到一旁了。
宁文洲定眼一看,正是蓝衣兄,宁文洲刚开口,就被蓝衣兄狠狠瞪了一眼:“你跟我一组,有意见吗?”
“没意见。”宁文洲摇头,他看了看发现蓝衣兄的队友,都是初赛最猛的那一堆人,那还犹豫啥。
虽说考官是看个人表现,但若是所在的组输了,自然要逊色三分的。
“宁弟,真是有缘啊!”有人拍了拍宁文洲肩膀。
宁文洲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肖钰璟。
宁文洲惊喜地说:“肖兄,你也在啊!”
“那是,现在可是强强联手啊。”
很快,组队抽签完成,辩题也公布了——“兼相爱,交相利,爱与利,孰重?”正方为爱重,反方为利重。
宁文洲所在的这一组为正方,另外一组为反方。
值得一提的是,以蓝衣兄为领头的正方这一队,只有十个人,反方有十八个人。
对此,蓝衣兄解释,少几个人拖后腿更好。
事实的确如此,人越少越好沟通,宁文洲这边三言两语就制定好了策略。
蓝衣兄负责带着人立论,肖钰璟负责带着人驳论,宁文洲带着人搅混水,带偏对方的思路,能激怒对方最好。
他们十个人配合打得极好,说起来那是头头是道,一旁的考官那是连连点头。
一开始,反方还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但随着肖钰璟和宁文洲互相配合。
反方失了阵地,只顾与他们这边一味争执,忘记扩展其自身观点。
宁文洲更是气人,问了对方不少奇葩问题,把反方的几位问得自乱阵脚了。
很快,一个时辰大,正方大获全胜,至于个人的输赢,则是自在考官心中。
无需担心考官偏心,他们的一言一行,会有专门的人记录下,到时候张贴出来,谁胜谁负,观众自会评判。
不过,宁文洲觉得,魁首非蓝衣兄莫属了。
赢了后,出考场的路上,宁文洲乘机问蓝衣兄:“兄台,为何选我作队友啊?”
蓝衣兄深深看了宁文洲一眼,见他一脸真心求教的模样,沉吟片刻说:“不选你,难不成让你去对面骂我?”
宁文洲一缩脖子,反驳道:“辩论场上的事情,怎么能是骂呢!”
“嗯,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话是这么说,蓝衣兄却是加快脚步,把宁文洲甩在身后了。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宁文洲了。
宁文洲对云见山说起这件事时,还一脸委屈。
云见山摇摇头说:“你啊,到底把人骂成什么样了?”
“唉,对了,经义和诗赋的决赛结果出了吗?”宁文洲突然问道。
纪夫子乐呵呵地说:“出了,经义的话,修斐二等,忍冬三等,你诗赋二等,诗赋二等有五个,经义二等有六个。”
“真的吗?太好了!”宁文洲惊得直接在马车里站起来。
“啊!”
显然,宁文洲磕到头了,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开心,只见他捂着头,一脸的兴奋。
看了宁文洲这模样,大家也很为他高兴。
不料宁文洲看向云见山说:“见山,,魁首就靠你拿了。要不然我们一堆二等也没个魁首撑场面。”
云见山搂着徐晨星的肩膀说:“我和晨星,还有其他人肯定努力,拿下魁首。”
“对,拿下魁首。”
“对,拿下魁首!”
“好,拿下魁首!”
第138章
九月二十二,策论与算学。
好不容易到了决赛,哪怕策论决赛竞争极大,进入决赛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田修斐、徐晨星还有苏信源都希望能拿到二等。
倒是云见山,考前拉着徐晨星说:“晨星,别给自己压力。”
徐晨星笑着说:“知道了,这不是有你嘛,大画家。”
早上,三人考完了策论,只不过考完后的三人面色都不太好。
没办法,大家心里都很忐忑,不知道成绩如何。
策论,可谓是最激烈的比拼了。
科举考试中,得策论者得天下,这书院大会也亦然,策论的成绩,是大家最为关注的。
程忍冬被三人情绪感染,也不免有些紧张,徐晨星安慰他:“忍冬的实力,我们看在眼里,祝忍冬夺魁而归。”
“那就多谢晨星的祝愿了。”
带着同窗的祝福,程忍冬进了考场,面对厚厚一叠考题丝毫不惧。
难又如何,反正难不倒他程忍冬。
考完后,程忍冬是一脸轻松。
至此,他参加的算学和经义都已考完,也算卸下重担了。
九月二十三日,决赛赛程的最后一天,书法和画艺的决赛。
书法在上午,画艺在下午。
两场比赛都是一样的,给个题目,学子作画写字,交了作品上去等候考官评判就是。
无论是云见山还是徐晨星和苏信源,三人皆对自己有信心。
这一天,辩论决赛成绩也出来了,宁文洲是二等,与肖钰璟和反方一位学子同列第二,至于魁首,自然是当之无愧的蓝衣兄。
宁文洲都高兴疯了,整个人嘚瑟得不行,还是最后纪夫子吓唬他说要给他取个宁二等的诨名才让他冷静下来。
为期半个月的比赛期结束了,接着就是书院大会的交流期,一半会持续半个月,若是盛大的话,会适当演长。
这期间活动十分多,书院也会陆陆续续公布前面所有人的考卷,还有大儒讲学这些,十分热闹。
既然大家都考完了,哪怕还有很多人结果没有出,纪夫子也不管了,只管让他们出去玩,见见世面。
云见山拉着徐晨星四处跑,表面游玩,实际上是在度蜜月。
原本云见山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书院大会对读书人来说是多好的机会啊,他拉着徐晨星四处游玩未免太耽误徐晨星的前程了。
但结果云见山发现徐晨星比自己还积极,这才明白,在徐晨星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前途啊,功名啊,徐晨星都不放在眼里。
两人玩疯了,直接一走就是三四天。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海岛,肆意享受着彼此陪伴的二人时光。
正在你侬我侬的两人并不知道,纪夫子等人因为他们两个已经被堵在院里一两天了。
无他,决赛成绩出了。云见山得了书法和画艺两个魁首,徐晨星得了策论魁首,程忍冬得了算学魁首。
算学就不说了,书画和策论,那是万千文人追捧的啊,得知居然有人同时得了书法和画艺的魁首,还和得了策论的魁首是一个书院的。
此等人才,必须要拜访。
于是,在纪夫子等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小院就被堵了。
要不是张全武和吕坚给力,怕是早就守不住了。
没办法,不见到云见山和徐晨星,这些死心眼的读书人不走。
没办法,纪夫子只能推程忍冬这个算学魁首出去先应付着。
程忍冬脸都笑僵了,也只打发了一部分人,院子门口和巷道,还是围得水泄不通。
纪夫子见怎么说这些人都不走,急得上火,天天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骂云见山和徐晨星这两个王八蛋,偷偷跑路,扔下他这把老头去对付院门外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
一旁在厨房门口守着等着开饭的宁文洲等人根本不敢提醒纪夫子,云见山和徐晨星出门是经过他的批准的。
当时的纪夫子还一脸乐呵呵地叮嘱两人好好游玩,不着急回来。
等云见山和徐晨星游玩归来,就见他们租住的小院外面围了一大堆人。
正准备找人问问怎么回事,不料旁边一人指着和徐晨星大喊:“魁首,魁首回来了!”
一话惊起千层浪,顿时云见山就在这古朴的古代时空见识了末世丧尸围城的情况。
有人扒拉两人身上的东西,嘴里念叨:“文曲星的东西,沾了文气啊!”
有人挥舞着银票,是来求作品。
“云公子,小生特来求画。”
还有人是来捉婿的。
“小老二家里有一女,貌美无双,家财万贯,公子何不做我女婿!”
还有人是来结交的。
“公子大才,阁下不才,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慌乱之下,云见山只来得及紧紧抱住徐晨星,这么多人,把两人挤得差点站不稳,更别说听清别人说了啥了。
眼睛两人要被挤成一张纸了,张全武和吕坚如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从天而降,以万夫不挡之勇扒开人群,先是一把提溜起云见山把他扔进院子里。
接着,又是同样的招数,把徐晨星扔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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