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迟闻言恍惚得不行,他已经吃过午饭了?
“傅邵易有回来吃午饭吗?”谢非迟缓了几秒问。
“没有呀,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傅先生早上出门有交代,要我跟你说他今天忙会晚点回来吗?”李姨见他睡迷糊了,还一脸缓不过劲的样子,便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做恶梦了?”
“......”谢非迟听到这话,沉默了几秒,“没事,确实是做了个梦,太真实了,我梦到傅邵易回家了。”
李姨瞬间了然一笑:“谢先生这是想傅先生了吧?”
谢非迟只是不自在朝李姨笑了一下,李姨也没多打趣他,问了他一句不需要喝水后,就离开客厅了。
一切都那么真实,竟然只是梦吗?谢非迟抓了抓头发。
明明傅邵易都把他嘴亲麻了......
而且,他已经吃过午饭了?
谢非迟先是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紧接着又碰了碰自己的肚子,嘴唇无知觉,肚子似乎也无半点进过食的感觉......
很快,谢非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迅速从沙发上起身,进了“画室”。
在看到画室的东西时,他松了口气,还好,他确实有画了那四分之一的画。
看来真只是在睡午觉时做了个梦。
睡个午觉也能断片,谢非迟,你可真牛。他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自己。
梦里的手机已经不在画架之上了,所以他又退出画室,在客厅上的桌子上看到了它,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只见他上午在作画前发给傅邵易的消息,对方是在前几分钟回复的,说自己有点忙现在才看手机,还问他在干嘛。
【迟一:又睡了一觉,还睡断片了。】
这会的傅如易估计是空闲下来了,没几秒就回了条消息过来。
【傅邵易:睡觉也能断片?忘记什么了?】
【迟一:是不是觉得很牛?】
【迟一:我上一秒还在画画,一醒来李姨说我已经吃过午饭了,没有印象的午饭,四舍五入就是没有吃。T_T】
【傅邵易:如果还吃得下,就让李姨再给你做点东西吃】
【迟一:那倒也不饿。】
【迟一:我还梦到你了,梦里你进了画室,上来就给我一顿亲,可真实了。】
【傅邵易:?你想我了就说想我了,不用这么委婉的,显得很见外】
跟李姨的想法一模一样,也很符合逻辑。
谢非迟看到这条消息,也莫名觉得好笑,然后逐渐回过神这个过于真实的梦单纯只是梦罢了。
就梦里的傅邵易一下子说原来的结婚证不算数一下子又说算数的,下一秒又说明天去民政局领证的,一点思维逻辑都没有。
妥妥做梦没跑了。
哎,这是大白天做了个春梦吗?
太不像话了。
*
跟谢非迟聊微信时,傅邵易正在车上,准备回公司。
聊了几句,谢非迟就说要继续去画画了,傅邵易便收起了手机,安静盯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
这几天他除了工作就是挂心谢非迟了,总是担心对方在谢家会不会受什么刺激,当然,他担心的不是谢父谢母,他担心的是谢非迟口中的“它”。
这几日的谢非迟特别嗜睡,但只要对身体没伤害,他其实觉得也挺好的。
在谢家住下这几天,傅邵易是真的觉得庄诗秋和谢森对谢非迟很关爱,不怀疑他为什么想要改名就算了,对他更是好得不行。
庄诗秋细心的把谢非迟照顾得很好,而谢森虽然不能整天待在家,但每次回家都会上心地带庄诗秋跟谢非迟爱吃的小点心回家。
傅邵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非迟跟谢非的口味实在相同,反正谢森带回家的东西,谢非迟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不像是单纯的客气给面子,只是因为爱吃。
可是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吗?
这几天空闲的时间,他总会想这个问题。
“陈士卓。”傅邵易突然喊了一声在开车的陈士卓。
这一趟出门谈工作,只有他们两人。
陈士卓听到声音,从后视镜看了眼傅邵易,问:“怎么了吗?”
“上大学的时候,你听说过谢非吗?”傅邵易直接问。
“谢先生?”陈士卓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但只能实话实说,“还真没什么印象......但我有听孟越说他跟我们是同一个大学的?”
这个答案一出,傅邵易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大学期间,陈士卓很多时间里也是跟他们混在一块的。
所以信息是差不多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陈士卓见他不说话了,便主动继续开口,“你不至于会听孟越说谢先生学历是买来的那种话吧,我觉得不太可能,北城大学那么大,还分南北校区,可能是谢先生的校区跟我们正好相反?你也知道,南北校区的信息差巨大。”
跟谢先生打了这么多次照面,陈士卓已经不再去回想人家之前的那些糗事了,每个人都有叛逆期,应该理解,虽然这叛逆期来得有点晚。
听到这话,傅邵易又拿起手机,找出了孟越之前给他发的谢非资料。
之前他觉得自己家里的这位又不是谢非,有什么好看的,便只看了两行。
然而,这次再翻出来,他发现孟越调查谢非,不过都是表面上的东西罢了,从小到大就读的学校倒是写得很清晰,但大学就读于什么专业根本不在资料上面。
一点关键信息都没有。
“你还有留大学的那些群聊吗?”傅邵易问陈士卓。
陈士卓点头:“有一个里面都是跟我们同届的大群,我一直没退,有很多校友现在都还挺活跃的。”
“你帮我个忙?”
“......”陈士卓听到这话又看了眼后视镜的人,一脸受不起的模样,“不是,你有话直接开口就好呗,我收了你那么多转账,你说这话我都感觉我要折寿了。”
“你帮我问一下,群里面有没有人知道关于谢非的事,大事小事都行,多问几个人,越多人越好。”
“问关于谢先生的事?您......您就不能去问本尊吗?”
傅邵易只是看了他一眼。
陈士卓瞬间收起好奇的表情,“行,我知道了,我跟我们当时隔壁寝室的江柯经常有联系,你应该还记得他吧,我们那届出了名的交际花,就是经常来我们寝室串门的那位,我托他去问问,他肯定比我有路子。”
“好,麻烦了,他愿意帮忙的话,我找时间请他吃饭。”
一听这话,陈士卓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本来不敢保证江柯愿不愿意帮忙,但你这话我一带到,我保证他肯定帮。”
前阵子江柯还在问他,自己有没有机会跟他的三位大佬室友聚一下,陈士卓当时手持着傅邵易的工作日程表,回复说他的三位大佬舍友现在忙得飞起,估计这局难约。
那小子便戏精地说几人在嫌他“段位”不够高,明里暗里委屈了一波,甚至说陈士卓是嫡出寝室的,他是庶出寝室的,地位都不一样。
妥妥一个戏精。
最后,还是陈士卓受不了骂了他一顿,他才肯消停,但还是大大咧咧说有机会想要再抱抱大佬的大腿。
第68章
谢非迟在“画室”待到了晚上九点, 一幅婚纱同框油画在他手里已经接近完成了。
本来他以为得花上至少两天才能完成,但画庄诗秋跟谢森对他来说,似乎出奇的很得心应手。
一整天下来, 谢非迟哪怕再多注意, 身上的衣物也不免被沾了一点颜料,不过对他来说问题不大, 他知道拿什么洗,酒精和肥皂就能清洗干净。
进行了半小时完善工作后,谢非迟放下画笔和颜料调色盘,盯着眼前的画简直赏心悦目。
独自欣赏了一会后, 谢非迟拿起手机拍了张照, 然后给庄诗秋发了过去。
庄诗秋回复得特别快, 先是夸他的画技太厉害了, 紧接着又夸他的画画速度,说完全没想到能这么快看到成品。
字行里间都能感受到庄诗秋的喜悦, 谢非迟不免被感染了几分, 笑着回消息说现在画还没干, 得放在他这里一阵子, 到时还需要上一层油画专用油光才能更好的保存,也会更加的好看。
庄诗秋说没事不急, 反正她想看实物来他这里看就行了。
和庄诗秋简单聊了几句后, 谢非迟听到画室的门被人敲了一声。
谢非迟转头看着门口方向, 瞬间就想起来今天下午自己做的那个梦了,心道:我现在应该不是在梦里吧?
刚想到这,房门跟下午在梦里一样被自顾打开了。
能不等回应就直接开门的肯定就是傅邵易了。
谢非迟静静盯着房门缝隙由窄变宽, 果不其然看到了傅邵易,他上午起床就没见到对方, 此刻对方的衣着就跟下午梦里的一样,也是一身黑色西装,也是梳着成熟好看的背头。
虽然这本来就是傅邵易上班工作的标配了,但谢非迟还是莫名没有选择直接开口,就这么静静盯着人走到了自己跟前。
傅邵易走到他身边,视线先扫了一眼已经完成的油画,很快又把视线转移到坐在画架前的谢非迟身上,见他正一脸严肃盯着自己,“这是什么表情?我打扰到你画画了?我看你这幅应该是完成了吧?”
谢非迟听到这话,默默伸出手握住了傅邵易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掌心,是温热的。
靠,他下午做的梦不会是梦到鬼了吧?
傅邵易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反握了回去,低头轻笑,“不应我话,却对我动手动脚的?”
“......”谢非迟确认完毕这应该不是做梦了,他站起身来,“下午我梦到你,梦里你也是穿一身黑西装,也是走到这里。”
傅邵易没想到他又再次提到了梦,看来是很真实没错了,他微微弯下腰,凑近谢非迟,“那梦里我除了强吻你,还干嘛了?”
谢非迟被他一凑近,脑袋一动,直接问,“你不会要效仿吧?”
“你觉得我需要效仿你梦里的我?”说完,他亲了一下谢非迟的嘴唇。
“......”
“我可跟你梦里的不一样,以后在梦里也别随便让人亲了,你只能给我亲,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行。”傅邵易说。
“可梦里的也不止长相跟你一模一样呀,我怎么分得出来。”谢非迟知道他是故意的,便也故作正经的回复他。
“不止长相?那还有哪里一样?吻技?”傅邵易见他也一脸正经,开始忍着笑意。
谢非迟摇了摇头,依旧一本正经,“因为我看着就很喜欢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有点冷。”
傅邵易听到喜欢时,轻抬了抬眉,紧接着又听到后面一句,问,“什么有点冷?”
“梦里的你,浑身都冒着冷气。”谢非迟回想着梦里很真实的触觉。
“你可别又想说自己撞到鬼了,你跟个鬼亲吻还不反抗,我可是会不开心的。”傅邵易一听到冒着冷气,便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反抗了?”
“你不是都说你喜欢了吗?”
“......”谢非迟被噎了一下,随口道,“冒冷气也不一定非是鬼吧,说不定我梦到冬天的你了,我可没给你戴绿帽子。”
此话一出,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傅邵易沉默了下来。
以傅邵易最近的心思,他还真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但他想的不是接下来的冬天,而是以前的冬天。
哪怕是显得再荒谬的猜测,傅邵易已经决定选择先大胆撇开谢非迟才二十一岁的事实,直接假定谢非迟就是庄诗秋和谢森的真正孩子了。
而他跟谢非迟从前有没有故事,他得等同校同学有没有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他这几天抽空也会想很多事,谢非迟认为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还能替他止痛,他想不通两人身上有什么关联点,但他已经开始大胆猜测他跟谢非迟从前应该是有点交集的。
哪怕没有很多交集,至少也会有一点关联。
谢非迟说谢父谢母是因为梦到自己的儿子死了才想促成这门婚事的,他开始选择先不去考虑如果是谢非的话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如果从头到尾是谢非,傅邵易觉得自己估计不会开不了口拒绝,他已经倾向于这一切其实只有一个最终结果:只要他能跟谢非迟在一起就好。
是因为近距离才能止痛也好,还是别的原因也好,这应该是无法辩驳的结果,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
当时爷爷去谢家说亲,说是觉得他跟谢家的孩子很般配,仔细想想爷爷从来没有提过谢非这个名字,只是说‘谢家那孩子’,而爷爷在谢父谢母面前的措辞也是说觉得他们两人般配。
傅邵易现在已经不想着这个措辞是在敷衍人了,而是在猜爷爷为什么要这样说?是因为他跟谢非迟从前有过他们自己忘掉了的交集?
只是爷爷不愿意说出来,或者是现在不能说,就跟他猜傅栩言的动机一样。
只是傅邵易感觉自己目前接触到且猜测的一切,总是容易因为谢非迟的年龄还有他拥有着自己的人生记忆被敲打回来。
因为他知道,庄诗秋和谢森的儿子应该确实就是二十八岁,学业经历应该也是真的。
可偏偏谢非迟才二十一岁,他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记忆。
谢非迟刚说完自己没有给傅邵易戴绿帽子,就见他安静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以为是自己的开玩笑‘刺激’到他了,便道,“只是个梦,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你别当真呀。”
傅邵易瞬间回过神来,盯着谢非迟看了两秒,既然已经打算不让谢非迟去思考这些事刺激自己了,他便什么都没提,只是笑了笑,“没有,就是想着我们阿迟年龄果然小,不像我,早过了做春梦的年龄了。”
谢非迟又噎了一下:“我这哪算春梦,明明是你天天耍流氓。”
“我这不是好不容易遇到个特别喜欢的人吗?你行行好,我单身的时长可比你多了七年,而且,哪里耍流氓了,我除了亲你也没干嘛。”
“那没办法,我们这个年龄只能亲亲嘴,没想过别的流氓事,你非要喜欢个年龄小你七岁的,只能算你倒霉。”谢非迟见他拿年龄说事,不甘示弱。
63/110 首页 上一页 61 62 63 64 65 6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