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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丞相的千层套路(GL百合)——昨夜未归

时间:2024-11-09 13:59:18  作者:昨夜未归
  管事见到秦湘后,眼睛笑得没缝隙,“县主近日可好,听闻你铺子里的生意不错。”
  “尚可,云相可好?”秦湘寒暄一句。
  管事愁眉苦脸,道:“睡了两日,见了几位大人。”
  秦湘开始蹙眉了,“府医怎么病了?”
  “不是她病了,是她家里的孩子病了,不能来府里,免得过了病气。”管事解释。
  秦湘点点头,“确实不能过来。你将云相喝的药方给我看看。”
  去了望澜阁,管事要了药方,秦湘扫了一眼,药性温吞。
  看了药方,又要了平日用的药膏。秦湘没有进屋,站在外面闻了闻药膏,道:“这不是我调的。”
  “周太医过来换了,说是可以去疤痕。”管事回道。
  秦湘冷笑:“伤都还没好,想什么去疤痕。”
  顾黄盈站在后面听后,将秦湘推进屋,“望闻问切,你好歹去看一看病人。”
  隔着屏风,秦湘听到了云浅吩咐婢女的声音,轻轻弱弱,没什么力气。
  她绕过屏风,走到榻前,云浅停了下来,见到是她,染着病气的眉眼轻轻蹙了蹙,“你怎么过来了。”
  “先看看你的伤。”秦湘极为平静,放下药箱,示意婢女先出去候着。
  她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白腻的手腕,动手熟稔,云浅觉得不对劲,忙道:“你不该诊脉吗?”
  秦湘不听她的话,直接抽了她身后的软枕,按倒后直接扯开襟口。
  动作有些粗暴。
  云浅肩膀被那双手按着,头晕目眩,冰冷的指尖探入襟口内,使她不禁吸了口气。
  那双手太凉了。
  “你这大夫好生野蛮。”云浅心累般闭上眼睛,任由她查看伤势了。
  秦湘认真查看伤势,雪白的肌肤上多了一块狰狞的伤口,红肿泛着血丝,伤口并没有好转,幸好是在冬日,若在冬日只怕会发炎。
  她小心翼翼地松开云浅,指尖捏着那片衣袂,慢慢地遮盖住伤口。
  “我给你调制新的伤药,你让人去我府上拿。”秦湘语气低沉,目光扫过她的锁骨,心中一凛,忙转过眼睛。
  云浅抬手捂着伤口,睁开眼睛,秦湘白净的小脸上带了些忧愁。
  许久没有见过她笑了。
  云浅沉默下来。
  秦湘从药箱里取出笔墨,说道:“我替你将药方改一改,记得吃药,别想着早日除疤痕,先养好伤。”
  “嗯。”云浅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冷不防压着伤口,嘶了一声,秦湘放下笔回头。
  云浅疼得皱紧了眉头,秦湘站起身走过去,右手穿过她的后颈,微微抬了抬,然后将人扶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云浅微怔,熟悉的香味在鼻,她贪婪地呼吸,目光所及是秦湘的下颚。
  下颚处尖尖的,在相府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也不见了。
  秦湘弯腰,将人挪了位置又放下,见几上放着热水,拧了帕子,再度掀开衣襟一角。
  云浅心忽而停了下来,忘记跳动,秦湘一丝不苟的神色让她感觉是一块木头,由着雕刻,没有意识。
  秦湘似没看到她的眼神,用帕子小心地擦拭着伤口周边的肌肤,帕子是热的,捂在肌肤上,那股热流窜入骨子里,让人忍不住发出微叹。
  云浅抿唇,侧身不去看她,努力将她当作是个寻常的医女。
  眼睛刚闭上,肩膀上的热意越发明显,浑身都跟着酥麻了。
  她又睁开眼睛,意有所指道:“你对其他病人也是这么贴心照顾吗?”
  “会。”秦湘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云浅咬牙,想要狠狠咬她一口,想起今日两人的关系,只得作罢,轻轻哼了一声算作撒气。
  一番折腾下来,云浅已然是头晕目眩,只觉得眼前人重影,大概是被句‘会’字气得昏了头。
  秦湘复又坐了下来,提笔继续写药方。
  写过药方,回身想叮嘱一句,榻上的人以闭眼睡着了。
  脸颊苍白得厉害,失去往日的血色,被子盖在身上,似乎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秦湘不放心地又诊脉,脉象沉沉,大不如往日。
  她走出去,询问婢女近日的状况。
  谁想婢女压根不知,只道云相有时几日不归。她们只是奴婢,万万不敢询问主子的事情。
  秦湘冷着脸,拉着顾黄盈询问:“她是自己找死的,别来找我。”
  “她以前就是这样,几夜不眠是常有的事情,今年变了很多,竟然早出晚归了。”顾黄盈回想一番后觉得不可思议,“她学会了早睡早起,你走了,她又变成这副模样了。”
  “秦湘,你还是得管一管。”
  “我怎么管啊。”秦湘没好气道
  顾黄盈撇嘴:“你是大夫呀,她听你的呀。谁劝也不成。你要不也早出晚归,横竖离得这么近。”
  “找院正回来。”
  “院正伺候太后,多日未曾出宫了。你自己想办法,她若有损失,你想想,南朝得乱。”顾黄盈抱着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你想想,她是谁。”
  秦湘抬脚就要走,阿鬼忽然叫住她:“小姑爷。”
  秦湘扭头,阿鬼从偏屋门口走了过来,她愣了一下,“阿鬼。”
  “云相不大听奴婢的,您留下照顾她几日,可好。”阿鬼朝她行礼,轻声恳求。
  秦湘为难,阿鬼拦住她不让走,“她的性子,您也知晓的,前两日还去临水阁游水。”
  秦湘:“……”
  她转头去找屋子里的人,衣袂飘飞,惊得顾黄盈眼皮子直跳,阿鬼无辜地眨眨眼睛。
  顾黄盈按住眼皮:“我有事先走了。”
  阿鬼也跟着跳脚,“奴婢送您。”
  ****
  秦湘进屋后,拿起桌上的药方就撕碎了。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云浅眨了眼睛,下意识将肩膀上的被子往上挪,悄悄吞了吞口水。
  “别喝药了,浪费药材,你就该自生自灭。”秦湘气得叉腰看着她。
  云浅慢慢的将被子盖过脑袋,双手迅速缩进被子里。
  不想,秦湘直接掀开被子,“云相好生厉害,伤势未好便去游水,水那么凉,你也不用上来了。就待在水里,无人打搅你。”
  被子里的一团稳若泰山,丝毫没有坐起来要回嘴的意思。
  秦湘将被子抱了下来,劲风凛冽,吹得云浅眼睫轻颤。
  “阿湘,这么凶,除了我,没有人愿意要你的。”
  秦湘冷笑,神色凌冽,双眸凝视她,道:“管好你自己,你看看你,病蔫蔫的。”
  云浅难得的眉眼温和,竟流露出几分软弱之态,“我就游了会儿。”
  “好呀,你再去游。”秦湘一笑,眉眼微挑。
  云浅蜷曲着身子,脚腕都露出几分红意,似被人欺了般。她点点头,“下回不去了。”
  秦湘摇首,“不,接着去游,你还年轻呢。”
  说完,转身走了。
  出了卧房,伺候的婢女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言语。
  秦湘气得让婢女去屋内将笔墨取来,认真又写了一遍药方,加了些好东西。
  婢女去抓药煎药,她去药房调制伤药。
  待回来时就听到屏风后传出的声音,“谁熬的药,那么苦。”
  “县主开的药。”
  “哦,”
  半晌后,婢女端着空空的药碗出来,见县主来了,忙行礼。
  秦湘同她摆摆手,自己大步走进内室。
  见她来了,云浅将被子再度拉高,只留下一双眼睛,紧紧地凝着她。
  秦湘不理会她,将药盒放在床头小几上,自己一把掀开被子,云浅心口一颤,道:“温柔些。”
  “要不要换个大夫?”秦湘冷着脸色反问。
  云浅立即摇头,“你、你很好了。”
  秦湘还是撸起袖口,按住她的肩膀,掀开襟口露出伤口。
  云浅被迫对上她的眼睛,抿了抿唇,脸颊上悄悄镀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清凉的药膏抹在伤上,先是清凉,而后是刺痛。
  药是苦的,药膏是刺痛的。
  云浅疼得头脑发晕,女大夫太不厚道了。她想拒绝,秦湘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丝毫不给她逃匿的余地。
  “秦湘。”云浅疼得咬牙。
  秦湘装作未曾听闻,细细地给她伤药,不忘用纱布重新裹上,添一句:“云相还可以去游水了。”
  “你……”云浅气得心口疼,翻过身子不理会她。
  身后传来秦湘的声音:“云相若不需要我,我便回去了。”
  “需要。”
  云浅的声音细弱风吹,若不仔细听,险些错过了。
  秦湘去收拾药箱了,道:“我睡隔壁。”
  隔壁是临时小书房,设有书案与小憩的小榻,没有床。
  云浅迟疑了会儿,人已经走远了。她痛得迷离,无力地合上眼眸。
  想睡,又耐不住疼,昏昏沉沉,眼前一片雾蒙蒙。
  她努力忍着疼,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床榻,她挣扎坐了起来。
  伤口忽然不疼了,她有些意外,掀开襟口,那里是一片雪白的肌肤。
  突然间,她意识到不对,站了起来,拼命朝外走。
  她走出门口,走出相府,策马入宫。
  于大殿前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她在与臣下说话。
  云浅走上前,皇后抬首,朝她浅笑,“云相来了。”
  那名朝臣退下去了。云浅上前,冷汗浸透衣衫,她凝着秦小皇后的眉眼,指尖生生陷入掌心中,“殿下。”
  “云相衣衫不整地入宫是为何?”小皇后含笑,与左右招招手,左右立即退了出去。
  小皇后脱下自己身上的狐裘,两步走到云浅跟前,狐裘盖在她的身上。
  属于小皇后的香气萦绕在御前的鼻尖。
  是梨花的味道。
  香味淡淡,并不浓郁。
  云浅迟疑,小皇后退后一步,望着她:“云相、云相。”
  恐惧与绝望萦绕在云浅的心口上,她张了张嘴:“别喝毒.酒,我送你回温谷。”
  “云相,你在说什么?”小皇后眼中潋滟天光,天真无邪。
  云浅不顾尊卑般抓住她的手腕,“走、一起走。”
  云浅疯魔般拉扯秦小皇后的手腕,不顾阶下禁卫军诧异的目光,跑出了大殿。
  “云相、云浅……”
  秦小皇后顶着寒风,声音惊恐,“去哪里?”
  “去温谷。”云浅竭力狂奔,“不要回来了。”
  马在宫门口,云浅拼命地跑了过去,跌跌撞撞,爬上马背后,她拉起小皇后。
  两人共乘一骑,马蹄疾驰,冬日的寒风裹着刀一般刺向脸颊。
  马跑得很快,风砸在了脸上,秦小皇后却没有开口质问,由着她带着跑。
  很快跑出京城,疾驰在官道上。
  她们一味地跑,跑到驿站换马。
  秦小皇后终于开口说话:“你不要你的相位与君上了吗?”
  云浅浑身像散了架一般,双腿无力,脸颊发疼,风灌进喉咙里都觉得疼。
  “不、不要了……”云浅抬首,望着她。
  云浅个子高,披着狐裘,目光冰冷。
  秦小皇后的脸被风刮出道道红痕,可她的眼睛很有神,亮堂堂的。
  “我们回去吧。”
  “不能回去。”
  “为何不能回去?”
  云浅说不上来,恰逢此时,驿丞将马送了过来,她快速抓过缰绳,翻身上马,利落的身影,如同飒爽的将军。
  她弯腰伸手抱住了小皇后的腰肢,费力将人带上马背。
  整个过程,果断而快速,她一言不发,再度催马上路。
  秦小皇后抓住她手中的缰绳,声音嘶哑:“回去。”
  回应的是刀割脸颊的风声。
  一路疾驰,不眠不夜,她们到了边境,城墙外便是北疆的土地。
  云浅停了下来,靠在树干上,发丝乱了,脸颊伤了,但依旧无法阻挡她的决心。
  她如疯子一般,想要将眼前南朝的皇后娘娘送去北疆故土。
  “云浅。”小皇后平静得很,那双眼睛里映着云浅狼狈的身影,“你知道我的过去了?”
  云浅沉默了一会儿,在小皇后的注视中点点头。
  “那你还要送我过去?”小皇后嘲讽,“温谷已经没有了,本宫不过是孤家寡人,回去做什么?”
  “活着。”云浅疯狂的神色中透着几分关切,“活着便好。”
  “活着便好?苟且偷生吗?活得猪狗不如,还不如如今日这般掌握权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小皇后落寞摇首,“我回不了头,再来一回,我还是这么做,苟且偷生的日子,我过够了。”
  云浅望着她,呼吸沉重,“回温谷,活着。”
  风声在风中呼号,前面便可以过关,离温谷越来越近了。
  “我陪娘娘去温谷,一起活着。”云浅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手中挽着缰绳,“上马。”
  秦小皇后有一瞬间迟疑,很快,她点点头,上了马。
  过关文书递给了城门下的人。
  她们跟着人流离开,踏上了北疆的土地。
  她不是丞相。
  她也不是皇后娘娘。
  她们只是普通的南朝百姓。
  拿着文书,一路通畅。她们走走停停,买了北疆的服侍,看到了北疆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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