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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想当用剑第一(玄幻灵异)——桃子糖

时间:2024-11-09 14:17:39  作者:桃子糖
  他盯着谢明抓着自己的手:“谢明,我们谁比谁更害怕一点?”
  仿佛被什么刺中了心脏,疼得谢明像是忽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个慌神之间,竟是没抓稳言翊的手,让其从自己掌心滑了下去。
  谢明:“……”
  言翊:“……”
  “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言翊说,“在等和苍云重逢的这一天。”
  人总是会想很多东西。
  譬如十三年的等待究竟有没有意义,又譬如断送自己的前途究竟值不值得,还譬如献祭自己的未来究竟能不能让自己哪怕心安那么一点点……
  这些,都是言翊经常要想的问题。
  师徒二人对视在一起,相顾无言。
  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他们其实都是在等这一天。
  只是两人都很会伪装自己,一边忐忑害怕,一边不停地拿别的事情做伪装。
  甚至是每一次亲热,每一次温存。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择手段。
  眼神下的风平浪静盖过了心脏的失衡失温。
  而直至现在,谢明心中那点原本抱着侥幸的猜测,算是彻底得到了印证。
  气氛从旖旎瞬间变得沉重,刹那间的转变竟让谢明都觉得有些不习惯。
  以前还在纳闷,自前往桃花镇开始,言翊那出奇的配合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不是为了苍云,也不是为了他这个师尊。
  而是为了他自己。
  谢明笑一声。
  眼睛里难得出现一种名为“难堪”的东西。
  他其实早该知道的。
  他这徒弟性子倔强,不爱世道动荡,如是给他选择,定然会选择在不被人找到的地方,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他这一生走得实在是太难了,如今好不容易和自己重逢,定然不会想着再次踏进这个尘世里。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也有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从桃花镇到奉天城,他同他这个徒弟看过很多山水,也遇见了很多人。
  经历过的事和说过的话实在是太多,丝丝缕缕连起来,若是要谢明一桩桩一件件说过来,他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但他独独对言翊问他好几次的“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句话印象深刻。
  只是当时满脑子隐藏好自己并未失忆也并未失去满身修为的秘密,竟是丝毫未曾往别的什么方向想过。
  如今回忆起来,他当真是愚蠢至极。
  十三年的时间太长了,但有人要和言翊说点什么,片刻之间的事而已。
  “你很快就可以和苍云重逢了。”谢明说。
  先前总是当着别人面说,想要拿回苍云剑,是因为那本身就是言翊的东西。
  但这其实只是原因之一,还一个秘密他从未和别人讲过。
  苍云剑是言翊从小溪村带出来的东西,也是唯一能把他和自己长大的地方连接起来的东西。
  说到底。
  都是他的不好。
  “二位温存好了吗?”
  正出神着,上方蓦地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谢明和言翊同时偏头看去。
  “慕深?”言翊微微眯着眼睛喊了一声。
 
 
第103章 逃避
  来人一袭深黑劲装, 黑发高束,自下而下朝人睥睨过来的时候,仿佛是在看什么没有任何价值的死人。
  他脸上带着面具, 金属反射出来的光漾开一圈冰冷光泽, 在这个充满阴森寒气的塔里,像是从阴暗里滋生出来的恶鬼。
  看不清脸, 但从那身段和面具上看,确实是慕深无疑。
  他手上还有方才杀人所残留下来的血, 这会就这么垂着, 还有血顺着他的指尖缓缓往地上滴。
  滴答几声,在这静谧的塔里,让人听得格外真切。
  偌大的塔,再也听不到除了他们三人以外第四个人的呼吸声。
  谢明的视线从慕深那滴着血的手上挪到他带着面具的脸上, 又从他的脸挪到他另一只手上。
  另外一只拿着苍云剑的手上。
  “这么迫不及待,想拿剑想到直接冲塔里了。”谢明抬头看他,脸上并无波澜,“怎么样,如今拿到了,喜欢吗?”
  慕深摇头笑一声,说话极缓:“不怎么样,一把没有剑魂的剑和一把破铁没有区别。”他抬了抬下巴,看向言翊手上的那抹银白, “我其实对你的落雪更感兴趣。”
  不知怎么的, 短短几句话,却透出一股生死都穿不透的硝烟来。
  一个分明是抬头看人, 却给人一种他才是高位者的极致压迫感。
  一个丝毫不惧眼前人满身修为,缓缓而道的话语里仿若透着一股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优雅, 每个字都在挑衅。
  分明是第一次见,却像是隔着什么血海深仇。
  “你感兴趣的应该不是我的落雪吧。”谢明盯着慕深,嘴角弯起一道轻蔑的弧度,“你感兴趣的,应该我本人吧。”
  “……”慕深歪头,“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你带面具作甚?”谢明道,“摘下面具到外面露一手,让全天下人知道你是当今世道高手榜第二啊。”
  分明是不着边际的对话,却让一旁的言翊狠狠皱起了眉头。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圈,将一切的一切都连了起来。
  “你感兴趣的,应该是我本人吧。”
  “世道高手榜第二。”
  第二。
  ……
  “术风……?”言翊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随即那抹错愕又被本该如此的表情完美盖过去。少顷,他露出一抹同情的笑来,“竟是如此。”
  桃花镇和落书巷的丝丝片段仿若长了自我意识,拼命往言翊脑海里钻。
  如果说桃花镇是一切有关妖人故事的开端,那落书巷就是讲述整个故事的草本。
  执笔之人躲在暗处,妄想窥伺天光。
  妖人的出现只是引子,让人感到惶恐不安的,当是那妖人出现的原因。
  撰取人的灵魂,将之困于阵法之下使其成为不人不妖的活死妖人,若非阵修,几乎不可能做得到。
  天底下有哪个阵修能做到这般?
  隐藏一切功与名,即使修为已经高到足以站在这世间的最高处,却还是隐姓埋名,深深藏在世人看不见的阴影里。
  在这个稍微混点名堂就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世界,当真是格格不入。
  为什么?
  “人气与妖气背道而驰,其强制融合的对抗,只有靠阵法才能将其压制住。以牺牲第三人的魂魄的方法去压制上一个被炼制的灵魂,久而久之,便是个无底洞。无论如何,也是填不满的。”谢明叹了口气,“修习上古禁术,你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你甚至不惜杀了自己还有着身孕的爱人。”谢明蓦地狠狠皱着眉头,“你还有没有良心?”
  半空中的人沉默了好一会。
  好半天,他抬手,拿掉了覆在自己脸上的面具。
  那张脸,和林晚眠的记忆里深爱着的那张脸长得一模一样。
  是术风。
  十五年前名声响亮程度仅次于谢明的阵修天才,术风。
  约莫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他的脸看着极为苍白,同他身上穿的那浓黑的衣服对比,看着不像人,像带着阴鸷之气的鬼。
  他随手把面具扔在一边,眸光中露出满不在意的笑:“对,你最有良心。”
  他看着谢明,又看着一旁忽然沉默下来的言翊,笑道:“你太有良心了,一边屠了自己徒弟的村子,一边享受着自己徒弟的爱。你是不知道言翊这十三年过得有多苦吗?你可真是太有良心了。”
  恍若一盆凉水泼在谢明身上。
  刹那间,谢明的表情有些空白。
  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这个秘密会被言翊知道的准备,但无论怎么准备,在这些话真正被言翊听到的刹那,谢明还是止不住的心悸了一瞬。
  “你这是什么表情?”术风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东西,这次倒是笑进了眼底去,“我是看在你死了十三年的份儿上才替你把这件事情告诉言翊,你怎么好像还不高兴?”
  他道:“你不该谢谢我吗?至少,这么残忍的事实,不是你亲口告诉你的亲亲徒弟的啊。”
  藏了十五年的秘密被他人这么轻易地宣之于口,那一刹那,谢明不敢转头去看言翊的眼睛。
  “林姑娘本来是可以不用死的是不是?”谢明呼吸有些急促,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急促地抽空他肺部的空气一般,以至于他看着有些微微发抖。
  好奇怪。
  原来谢明也会因为痛苦而发抖。
  “她不该救你。”术风面无表情说,“德良也不该给你那碗斋饭。”
  好半天,谢明甚至不能理解术风究竟在说什么。
  他身体有些僵硬,沉默的片刻,似乎在尽全力试图去了解事态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无论是林晚眠、德良,还是言翊。
  顷刻间好似世间所有不堪的罪行都压在他身上,一切和他有关的人皆因他受到不公正的牵连。
  他年少时候犯的错,以这样的方式,一千倍、甚至一万倍的还给了他。
  “谢明,如果十五年前问鼎天下第一的人是我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术风抬手,苍云剑尖直指谢明面庞,“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能够站到那个第一的位置上,杀妻也好,束缚他人灵魂也罢,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他道:“谢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第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做任何事情,即使是风光无尽,也会被旁人议论说“可惜还是差了谢明一截”。
  分明也是天才,凭什么他走到哪里,投到他身上的视线都带着同情?
  第一和第二,差别竟这么大。
  “你当年一剑逼退我,对我的羞辱,我至今记得。”术风笑着,“我要成百上千地还给你。”
  他笑容里带着一股大仇得报的痛快:“你真的不看看你旁边的亲亲徒弟吗?他看着……似乎很不好。”
  谢明:“……”
  他从未觉得和一个人对视是这般困难的事情。
  他不是不会,也不是不能。
  他是不敢。
  可他不能不看。
  于是他转头,对上了一双毫无温度的、冷漠的眼睛。
  言翊竟是面无表情。
  谢明嘴唇嗫嚅了一下:“……”
  在很多个深夜,他曾经设想过很多次言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有盛怒,有失望,但独独没有沉默。
  于是他更加慌乱,慌乱到即使和言翊只隔着毫厘之差的距离,却还是觉得两人之间仿若隔着天堑。
  他有种言翊要离开他的预感。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谢明张了张唇:“我……”
  “把苍云还给我。”言翊刹那间出声。
  谢明:“……”
  恍惚间谢明只感受到一阵风从脸上荡过,下一瞬,那方才还只和自己有着毫厘之差的人就这般消失在自己身前,闪身到了术风的对面。
  “我今日只是来拿回苍云的。”言翊说话说得很沉,听上去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个他早就知道的秘密所影响。
  但都是假的,言翊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迟缓沉重,手指冰凉,完全提不出更多的力气。仅存的理智似乎是在撕扯他的灵魂,拼了命地按下来他刚刚差点伸向谢明咽喉的胳膊。
  他是真的想杀了谢明。
  可怎么办。
  他所有的理智都在爱他。
  他别无他法,最终能做的,便只有逃避。
  术风叹了口气。
  他看上去有些惋惜,也有些不解:“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谢明这般凉薄的人,为何会有你这样深情的徒弟。我并不反感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但是若是和谢明的话……”
  他将手里的苍云微微抬起,五指渐渐放松:“我只能说你和他是一丘之貉了,你不是要苍云吗,就在这里,你去拿吧。”
  话音渐落之间,那仿若失去生命的长剑从他手中脱落,直直坠向阴暗的塔底。
  言翊眸光一暗,几乎是想都没想,直直冲那剑飞身而去。
  “嘁。”术风轻蔑一笑。
  阴森的塔里,若非谢明眼尖,否则术风指尖闪烁着的黑光,怕是要被忽略掉。
  刹那间整座塔猛地开始晃动,其晃动之剧烈,以至整个塔都出现了虚影。
  与此同时,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仿若直击灵魂,让人五感尽失!
  谢明闷哼一声,他脑子里一声嗡鸣,几乎是本能反应,凭借着对方位的判断迅速朝着言翊所在的位置靠了过去。
  在手碰到言翊腰的刹那,无数光箭如暴雨般从上方砸下,仅毫厘之差的距离,眼见着就要直直射进谢明护着言翊后脑勺的手背里。
  砰——!的一声。
  身体狠狠砸上墙壁的声音似乎丝毫不比那塔身震颤的声音小,巨大的灰尘被撞得漫延在空中,纵使是那半空中的光箭还未落完,也仍旧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术风盯着那片灰尘,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
  灰尘肆无忌惮地飞舞,周围寂静地有些可怕。
  看上去,掉下去的那两个人似乎已经死了。
  但术风没动。
  好半天,似乎有一道几位微弱的风声。
  下一瞬,一把通体银白的剑带着寒意从那灰尘里急掠而出,直直朝着术风面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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