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消息让众人听了反应如何,光是张妍,柳宁等后院一干人等便是气红了脸,林永安当时也在场,拉着楼谪赞不绝口的样子可是有目共睹。
后来还把楼谪拉走私聊了。
“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这琉璃这么稀奇的物件都被你研究出来了,我果然没看走眼!只是你那水稻之事怎么样了?”林永安问道。
“二狗,阿武没给县令汇报吗?长势很可喜,但第一次种,可能会比预计的少上一些收成,但也是大差不差,县令有个心里准备就好。”楼谪应对自如。
林永安整个人的喜悦都溢于言表,“好,本官信你!你这事是真了不得,圣上亲自题字啊,比我们县出的那两个举人都要风光了!好,好啊!”
柳成也没想到楼谪如此厉害,跟楼谪说话的时候一改之前趾高气昂的模样,“不亏是贤婿!好啊!”
此时他正和柳绵在分家之事上僵持,柳绵说要三家普通铺子的地契,拿那三家风头正盛的成衣铺换,柳成可不傻,那三家铺子柳绵也只是拿着代理权,地契还是在他的手上,他完全没有换的必要啊。
只是前些年柳绵争夺时,就要求这三家铺子的盈利亏损都归自己,柳成觉得柳绵翻不起什么浪花,自然同意了,也省了他替这个不听话的哥儿擦屁股的功夫,所以这些年这三家铺子的流水都进柳绵的口袋。
如今柳绵那一家都抵得上旁的十家了,这么多钱,柳成自然是又惦记上了。
第48章
柳成现在一副跟楼谪与有荣焉的模样, 柳绵就很生气,楼谪自己的荣誉凭什么还给柳成蹭上了啊!
趁着林永安还没走,柳绵不太高兴地一把把楼谪拉到自己身旁, “父亲,上次我说的分家之事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本来柳成就不太愿意给这个哥儿赔三个铺子, 更别提如今楼谪身份又水涨船高, 柳成更不可能让他们跟自己撇清关系了。
柳成那张脸笑得满脸褶子, 却是用眼神警告了柳绵一下, “绵儿说什么, 咱们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多好, 爹又不是养不起你们,分什么家啊, 又胡说了。”
林永安笑着摸了摸下巴, 拍了拍楼谪的肩膀,“看来柳老爷还有家事, 我就先走了,过两天来我府中, 我给你庆祝一下。”
“谢谢林大人抬爱。”楼谪抱拳行礼。
柳成急了, “没事, 哪有什么事,小孩不懂事,林大人晚上留着一起用膳, 我们也要给楼谪庆祝呢!这天大的喜事啊哈哈哈。”
林永安无声笑了笑, 反而是转眸看向了楼谪,全然一副看楼谪意思的态度。
楼谪点了点头, “是啊,林大人一起留下庆祝吧, 正好过几天我跟夫郎分家的事宜还得麻烦林大人呢。”
柳成脸上满意的笑容一僵,用胳膊肘杵了楼谪一下,“贤婿说什么呢,被绵儿带的,尽说胡话哈哈。”
楼谪表情不冷不淡地避开了,“按照常理,父母膝下的孩子们成家了,就可以分出去住了,我和夫郎也成亲有些时日了,分家的事情是该提上日程了。”
柳成表情一凝,索性很快就想到对策,“可是贤婿是入赘我家的啊。”
“那我和楼谪和离好了,我到时候再嫁他一次便是。”柳绵浑不在意地回复道。
“胡闹!你给我闭嘴。”柳成低喝。
柳绵毕竟从小生活在柳成的高压之下,哪怕长大后知道他这个爹不是什么好东西,努力摆脱他爹的控制,可是如今柳成一沉下脸,柳绵不自觉地犯怵了一下,被吓得一颤。
楼谪抬手拍了拍柳绵的背,缓解柳绵的情绪压力,看向柳成,“父亲,这是我的意思,如你所见,我和绵儿也不缺钱,我们分出去也会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反而是住在这大院中,人来人往的,我不习惯。”
“贤婿这说的是什么话…”柳成笑着还欲再说。
楼谪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看向林永安,“林大人?您看这事呢?绵儿也到了年纪,要分家也很正常啊。”
林永安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楼谪,心知又被他利用了一手,可是一点怒气都生不起来气,毕竟楼谪现在就是一块板上钉钉的金子,这种一句话的忙,林永安自然也十分愿意帮忙。
哈哈一笑,林永安上前一步,哥俩好地搭上脸色已经有些黑了的柳成,揽着人往里走了些,低声说道:
“柳老弟,这是你家事,我本来也不该插嘴的,可是你家这情况实在特殊啊,你家这绵哥儿实在有能耐,招了个这么厉害的赘婿,你还上纲上线,多让人寒心啊。”
“这分家不都是常事嘛,孩子长大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可不就得学会放手了吗,咱们绵哥儿能招这么个贤婿,那是真有水平,你说你,把他嫁出去都不一定能嫁个这么好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不就是分家吗,又不是跟你断绝关系,他们俩说来说去不还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你儿婿吗?你吃什么亏了?你在这事上跟他们干僵着,闹着那才是糊涂啊,弄的大家都不开心了,你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柳成听着林永安的分析,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难怪人是县老爷,大家的父母官呢,说事就是通透,但柳成还是有些纠结,“可柳绵他不仅想分家,还想要走我名下的三个铺子啊。”
“柳老弟你这真是小气了,我家的哥儿要是能找个什么好的儿婿,别说三个铺子了,六个铺子我都想办法凑出来给他陪嫁。”林永安拍着柳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更别提楼谪还是入赘你家的,你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其实也不是柳成得了便宜还卖乖,主要是柳绵这哥儿与他并不亲近,他招了个再好的夫婿,还没有柳宁嫁了个有本事的能让他开心。
可是事已至此,林永安有一句话说到柳成心坎上了,柳绵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儿子,楼谪也是他的儿婿啊。
“是,林大人说的有理。”柳成点了点头,林永安和蔼地笑着,拿开了搭在柳成肩膀上的手,“喊什么林大人,喊林哥就行,去跟孩子们解释一下吧,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太独断了,不能让孩子们寒心啊。”
柳成目光顿了顿,恍然间看见柳绵幼时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嘴唇咬得鲜血直流,也倔强地说他没错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他都忘记当初柳绵是因为什么事被罚了,但小孩儿那死不认错的样子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林永安转过身,柳成也转过身看向他们,摆了摆手,“行了,我也是老了,舍不得你们,既然你们现在年轻人有想法,那便随你们去吧,绵儿就按你之前说的,过两天我便找人拟分家契书。”
柳绵欣喜地拉紧了楼谪的衣袖,没想到林永安三言两句就劝动了柳成,这也是楼谪的功劳,自从遇见楼谪后,他乱七八糟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他感觉自己以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了。
楼谪就像个太阳似的,照亮了他的生活,还屈降尊贵地陪在自己身边。
“夫君,你真是个大福星!”柳绵的快乐溢于言表。
楼谪好笑地捏了捏柳绵的手心,“哪有这么感谢人的,夸人像个大福星是什么意思,真想感谢我就少给我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饭菜里吧。”
最后一桌人一起吃了个欢欢乐乐的庆功宴,回去的路上还是楼谪把柳绵背回去的,没看出来,这小家伙也是能喝得很,他早早就喊了停,导致林永安后来的酒都敬进柳绵的肚子里了。
柳绵趴在楼谪宽阔的背上,脸颊绯红但心里却很安稳,柳绵嘟脸吐了两个无形的气泡,蹭了蹭楼谪的背,原本还算清醒的神智在这种温馨安稳的气氛中也有些晕了。
柳绵合上眼,嘟嘟囔囔道:“这还是第一次喝了酒后有人把我背回去,楼谪…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你真好。”
“你经常喝酒?”楼谪偏头跟柳绵说话,夹杂着酒气的温热触感从耳边擦到脸颊。
楼谪一愣,意识到那是什么触感后差点惊得把人从背上扔下去。
将头稳稳放在楼谪肩膀上的柳绵浑然无觉,他做梦都想亲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他亲到了。
柳绵真的有些醉了,他从来没这么醉过,脑袋懵呼呼地还不忘回答楼谪的问题,
“之前成衣店刚到我手里的时候生意很不好,为了这事跟不少供应商,衣坊老板喝过酒,他们都瞧不起我是个哥儿,还挺难谈的,不过还好,都熬过来了,那些拒绝过我的老板看到现在成衣店的成绩肯定肠子都悔青了,哈哈哈哈…舒服…”
柳绵语气软软地,说话也醉得断断续续地,但楼谪能感觉到他真心实意的开心,顾不上对刚刚突如其来的意外震惊了。
楼谪眼眶莫名发热,他真切地意识到柳绵这一路来吃尽苦头,所有的不怕疼,喝不醉都有迹可循。
楼谪一步一步稳稳地将人背回兰园,柳绵已经睡熟了,楼谪耐心地给柳绵擦了擦脸,把醉红的脖子也擦了擦,又给柳绵脱了鞋袜,柳绵是真的白,也是真的粉,喝醉了连脚指头都是粉粉的。
楼谪将柳绵的脚掌按进温热的水盆中,很认真地揉搓,哗啦一声,水盆被踢翻,楼谪措不及防。
柳绵白嫩的脚掌精准地按上楼谪小麦色的侧脸上,按得楼谪脸颊的肉都挤了出来,柳绵睁开两只机智的杏眼,警惕地呵道:“是谁!”
楼谪有些无语,并不太想说话,沉默地把柳绵的脚擦干净塞进了被子里。
屋内就亮了一盏烛火,十分昏暗,柳绵坐在床上胡乱打着空气,紧张地喊人:“安禾!安禾!”
这时候还叫安禾,楼谪心里不太高兴地蛐蛐着。
“还安禾呢,今天你叫破喉咙也没用。”楼谪没好气地把到处扑腾的柳绵按住,“别乱动,我要去洗漱,你乖乖地。”
柳绵鼻子微微翕动,慌乱紧张的眉眼平复下来,开心地弯了弯,一把抱住楼谪的上半身,放心地蹭了蹭楼谪沾着水迹的侧脸,高兴道:“是夫君!”
这谁还生得了气,楼谪任劳任怨地把小酒鬼重新塞进被子里盖好,小酒鬼眼睛晶亮又专注地盯着自己,楼谪没好气地捏了捏小酒鬼的脸,“要搁别人身上,早把你扔出去了。”
楼谪抽身离开,衣袖又被拉住,柳绵眨了眨眼,瘪嘴道:“你别走。”
说着,两个大眼睛水雾就迅速积了起来,给楼谪吓一大跳,连忙把人抱起来拍了拍后背,轻声哄道:“不走不走,我去沐浴,要不然臭,你不是最不喜欢臭了吗。”
柳绵抽着鼻子,在楼谪脖子处嗅了嗅,顶着红彤彤的眼睛摇了摇头,抓的人更紧了,“不臭,香的,不许走。”
楼谪轻叹一口气,无奈地陪柳绵躺下,躺在外侧,一手顺着柳绵的背,一手捂住柳绵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第49章
楼谪的手刚覆上去, 就被柳绵的两只手扒拉下来。
再遮再拉,如此反复几次,柳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自己, 楼谪好笑地弹了柳绵的额头一下,“干嘛, 还睡不睡觉了。”
柳绵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看着楼谪的目光一动不动, 弯了弯眼高兴道:“你长得真好看。”
这种无意间的夸奖真的很能俘获人心, 骤然的喜悦填满心间。
楼谪笑得有些无奈, 手一伸将柳绵这小子的头按进怀里, 心中有种又高兴又不好意思的奇怪情绪,塞着满满的莫名情绪, 拍了两下柳绵的后背。
楼谪佯作正经地张口就来:“快睡觉, 不然大灰狼来抓你了!”
怀里人一下就安分下来了,没一会儿就呼吸绵长起来, 楼谪将人松开了点,柳绵因为刚被捂住的原因, 白皙的脸颊粉红, 红唇微张露出了些红红的舌尖, 呼吸混杂着酒香和他自身的玉兰花香绵长又有序地喷洒着。
怎么有人呼吸看着都这么乖啊,楼谪鬼使神差地用手指点了点柳绵红润的唇瓣,软软弹弹地, 楼谪和触电一般将手迅速收回, 小心地松开了人,又去洗一天一度的冷水澡了。
一定是那些鹿茸, 牛鞭,十全大补汤的作用, 才让他刚刚竟然升起了想亲亲柳绵的想法,楼谪舀起一瓢凉水,兜头淋下,冰凉的水流划过脸颊,楼谪甩了甩头,用手干脆利落地抹了把脸,对,都是那些菜的错。
良久,楼谪从外间回去,软塌上的被褥已经被收起来了,楼谪带着些凉意钻进了被窝里。
很快,一个小暖炉就自觉滚进了他怀里,给他驱寒,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楼谪胸膛的冰凉,熟睡的人还抬手给他搓了搓,热了些才把温热的脸颊贴上去,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楼谪无欲无求,闭着眼完全没注意这些小动作,以为柳绵没睡安稳,熟练地抬手给柳绵拍了拍背。
一夜无梦。
分家事情已经敲定,楼谪和柳绵今日去看院子。
“不用很大,有四个房间就够了,一个安禾住,一个爹亲住,还有一个做客房,院子得开阔,最好带一小片竹林和池塘,我们到时候再去挑几个鱼苗放进去,小的时候可以用来观赏,养大了就可以吃了,就买做酸菜鱼的鱼苗吧!好吃!”
柳绵和楼谪轻装便行,楼谪看着柳绵滔滔不绝的样子就不自觉地轻笑,顺手揉了一把柳绵的脑袋,“好,都听你的。”
柳绵转过脸看向楼谪,“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吗?对于我们的新家。”
楼谪本来准备说都行,听你的,看着柳绵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了,认真思考了一下,楼谪才道:
“唔…我们还得再加一个房间,留着给你偶尔想做衣服的时候用,另一半就做书房,买些话本书籍,对了,你不是要练字吗?这段时间都没顾上教你,到时候搬了家,我就在书房教你练字好不好。”
“好!还要教我作诗!到时候我就给你做件新衣当做你的辛苦费。”柳绵开心地挽上楼谪的胳膊。
楼谪笑着应下,“到时候再开一块田地,无聊了就可以种种地,再养些鸡鸭,让爹亲帮我们看着,爹亲有事做心情肯定也会好一些,对了,等爹亲身体好些,可以让爹亲再管管铺子里的事情。”
沈思月和柳成一同打下来的柳家布庄,做这些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柳绵一听果然眼睛一亮,“嗯嗯!还是你想得周全,等爹亲身体好了,看铺子查账肯定没问题,啊啊啊,好想赶紧搬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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