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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看着目光灼灼盯着他的两个人，菅原道真背后发毛。
虽然只是一张念写相片，但还是先取得本人的统一比较好，小田切这么想着，也很自然地问出口：“天神大人，介意我们拍摄一张你的相片吗？我想带给你的后代看。”
“可以是可以，但是神明和神器应该都不能被人间的相机记录吧？”菅原道真有些诧异。
“我可以先保密吗，天神大人？”即使菅原道真现在是友非敌，小田切也不想贸然暴露名为『齐木楠雄』的底牌。
天神欣然同意：“当然。”
于是他们就拍了一张空出中间『神明』位置的相片，而这张相片被小田切一把塞进齐木怀里，等一切结束之时，也就是他们取笑五条悟之时。
在这之后，他们喝了三天茶，直到第四天，纸人那里终于传来雪音的好消息。
收到消息后小田切第一时间联系了正在家中躲避同学亲近的超能力者。
“向学校请好假了吗？”
人间和高天原的时间差太大了，即使只在高天原待一个小时，在人间也度过了整整三天，他必须请一个长假，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敌人。
说实话，但凡换一个人，不是小田切晴向他求助的话，齐木楠雄都不可能同意向父母解释向学校请假这种事。而对于小田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冬木时，他也曾向小田切求助，并最终成功破坏圣杯，结束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所以他愿意站在小田切身边，愿意做这样的选择。
「我申请了休学半年。」齐木楠雄表示，本来这一年就是上一年的重复，这些知识他也已经学习了无数次，只要在期末考试时控分低空飘过就可以。
如果他能提前结束这边的事情，也可以在家里摸鱼，这几个月他拯救世界的次数已经太多了，今年的份额已经被圣杯占满。
这可真是……一步到位。
小田切失语。
他摆摆手，让齐木楠雄保持联络，然后放人离开。
这已经是齐木楠雄和小田切晴的第三次合作，就算小田切戴着锗戒指，他也能很快理解小田切的想法。
『瞬间移动』、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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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本章时间代词混乱，以下是时间线参考：
第一天：夜斗失踪
第二天：上午雪音找小田切，毘沙门、黄泉、雪音前往高天原
第三天（四天前）：小田切、日和遇见惠比寿，当天下午前往天满神社
第四天（三天前）：无事发生
第五天（两天前）：无事发生
第六天（一天前）：雪音抓住夜斗，齐神入高天原
第七天：现在时间线
我应该没写错时间代词吧？说实在的我差点被自己搞混……
谁会在小说里写数学题还需要自己计算的啊？哦是我啊。
第108章 同一张脸
夜斗坐在小田切的对面， 想要摆出一副明明他才是看着小田切长大的那个人的模样，却被小田切少有的严肃神情吓得坐立不安。
就连雪音也摆着一张不赞同的脸，夜斗深觉自己孤立无援。
然后他看向三人中最后的良心——但日和也板着脸看他。
哇他太难了。
本着一颗保护人的好心却被所有人“抛弃”的夜斗哭丧着脸：“请骂我吧。”
这不是很有自觉嘛？之前一个人偷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明白这些道理？小田切挑挑眉， 大发慈悲般开口：“那你想让我们怎么骂你呢？”
“诶？”一旁只准备指责夜斗两句的日和有些意外， 这是来真的？
“你们不会认为夜斗是真心认错的吧？”小田切看向日和， 指着夜斗的脸给她看：“你看看他那张脸， 他在乎的只是‘被抓回来’这一件事而已。”
“至于你，夜斗。”他收回手，认真地对夜斗说道：“我不管你心里究竟在思考什么，但你得明白一件事， 我， 小田切晴，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也不需要你自以为是地‘对我好’——这世界上唯一真正对我好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不要隐瞒我任何事。”
“我当年能为了逃脱『天』选择提前离开八原， 也就绝对不会接受你是为了我才孤身一人前往高天原这种事。”
小田切的神色莫名，夜斗很少见到这幅模样的小田切， 以至于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他心虚地要命。
夜斗当然知道小晴不可能会对他失踪这件事无动于衷， 他只是心存侥幸， 觉得以雪音的个性来看，大概率不会找到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田切头上。
他很后悔， 看来是他没有算到日和和小福的行动。
正在黄泉和黄泉女王聊天的毘沙门天：嗯？怎么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她？
夜斗打了个哈哈：“当时事发突然，我——”
“——不用对我撒这种没人会信的谎， 夜斗”
“你很明显是故意将雪音引开， 然后找到办法前往高天原的。”小田切一直紧紧盯着夜斗， “之前先是鬼灯在场，后来雪音也几乎没在『狭间』停留， 我对你们之前遇到的情况并不了解，能请你向我们描述一下吗，那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夜斗缓慢地眨了下眼，刚准备开口，又被小田切立刻把话截断。
这究竟是想不想让他解释啊？夜斗有些郁闷。
小田切冷冷地看他一眼，他本来就没准备让夜斗说话，这种时刻，他怎么可能相信夜斗一定会对他说真话，而且，他本来就有更好的选择。
——“不介意的话，能请你说一下吗，雪音君？”
“啊？”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到他身上的雪音茫然地看向坐在他和日和中间的小田切：“是在问我吗？”
小田切微笑起来：“当然，雪音君，比起夜斗，我更信任你，还请描述地尽量客观一些，拜托了。”
很少接受成年人如此郑重委托的雪音慌乱了一瞬，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态，将夜斗失踪那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先想一遍，组织语言斟酌着开口：“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天上午我们在浮世绘町和奴良、花开院一起解决了羽衣狐……”
“可你那天下午明明告诉我是和夜斗一起去打工了对吧？”日和不可置信，现在居然雪音也会骗她了吗。
雪音一顿，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道：“当时是觉得你会很担心，毕竟羽衣狐不是普通妖魔，她是喜欢生吞少女生肝的大妖怪，还冒充晴明公的母亲——”
“雪音！”夜斗赶忙阻止雪音这样称呼那个『晴明』。
毕竟晴明公对小晴来说，是……果然，他暗自叹口气。
“等下，晴明公？”小田切举手打断雪音的话，“你是说那位羽衣狐冒充了晴明公的母亲？”
“啊，她自称是晴明公的母亲。”雪音愣住，有些犹豫地点点头说道。
“这绝对不可能，雪音。”小田切皱起眉，他之前没有想过这其中还有晴明公的事，那他大概能猜到夜斗是怎么前往高天原的了，“你要知道，晴明公的母亲，是狐仙葛叶，而葛叶早在晴明公生前就已经成神了。”
他嗤笑出声：“我不知道那位羽衣狐究竟什么垃圾东西，但要想碰瓷晴明公，她显然还不够格。”
“所以那位羽衣狐其实是……”日和只知道传说中的晴明公是白狐之子，但具体白狐的名讳她并不了解，她陷入思考。
“大概是哪个臆想症发作的可怜妖怪吧，”难得有小田切这么讨厌的，有关『异常』的事物，一时间连夜斗都觉得有些新奇，小田切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居然幻想自己是晴明公的母亲，真是有够大胆。”
然后他冲一脸茫然，还不到了解晴明公和狐仙葛叶年纪的雪音微微颔首：“请继续说吧 ，雪音君。”
“哦，好。”雪音回神，简洁地讲完后半段故事：“羽衣狐诞下了晴明公……不，是那不知名的生物……夜斗用我斩断了他和地狱之间的联系，然后奴良和花开院一起将他也解决掉了。”
“再然后就是夜斗叫我回去找日和保护她，他准备去完成前一天没完成的委托，那个客人很难缠，我没怀疑就离开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应该没有漏掉什么。”
说到这里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夜斗，想从他这里确认自己的回忆是否足够客观正确，但是夜斗已经单手捂住脸，不想再和他们对视。
很清楚这个动作的主要目标是自己的小田切已经不在乎夜斗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显然夜斗也不在乎他的想法不是吗。
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夜斗，径直对雪音和日和解释道：“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夜斗在雪音你离开后，利用某种，应该是你们战斗后的遗留物，去晴明神社找到狐仙葛叶，而狐仙葛叶当然不可能对假冒她和她亲子的妖怪毫不介意，那么她会愿意帮助夜斗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
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夜斗究竟听到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出来了。
“如果只是有关晴明公的事，他或许会因为我去帮助阴阳师，但绝不会去寻找狐仙葛叶……换句话说，他想前往高天原，一定是因为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
夜斗依旧闭口不言。
小田切垂下眼看他。
“结合我们之前和鬼灯大人聊天的结果，这点也可以作出解释——”
“夜斗，你在和羽衣狐的战斗中，听说了有关你父亲的消息是吗，再进一步猜测的话，这件事是不是同时与你和我，两个人都有关系？”
在听到“父亲”时，夜斗猛地抬头，看向小田切，他没想过小晴已经猜到了这个地步。
他好像，已经没办法再负隅顽抗了。
夜斗苦笑：“我知道了，我会全盘托出的。”
然后，他缓缓为他们复述了之前听到的对话。
那是为羽衣狐工作的妖怪在守卫他们抓到的城中少女时的偶然聊天。
其中一只抱怨说：“最近因为那个人类术士的缘故，我们分到的人类越来越少了，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们都会填不饱肚子，真讨厌那个家伙。”
在听到人类术士的时候，夜斗就已经竖起耳朵，他对“术士”这个名词非常敏感，而且除去“父亲”以外，他从没见过第二个会和妖怪合作的人类术士。
另外一只倒是抱有不同看法：“但是他不是在用人类做什么实验吗？我听说好像说不定可以让人类也变成妖怪呢！哦还有，要是他真的能复制人类的身体，那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可以拥有吃不完的食物了吗？这是好事啊！只是现在人类抓得还不够罢了，等羽衣狐大人产下晴明大人，我们很快就再也不会吃不饱肚子了。”
妖怪的世界很纯粹，对于他们来说饱腹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之前一直生活在八原，见多了善良弱小的妖怪，一时间夜斗竟然有些不适应。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被吓得猛然回头。
“是你啊，你不是和那个人类术士在搞那些有的没的吗？怎么有时间出现在这里偷听别的妖怪说话？”来者是一个看起来等级要比两位守卫高得多的妖怪，很可能是羽衣狐非常信任的下属，他熟稔地同夜斗打招呼道。
他在说什么？夜斗倏地毛骨悚然。
他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他干笑两声：“因为我有点好奇这次抓来的少女，所以才来到这边。”
“可是这两天我们都没有抓到人啊，”妖怪有些奇怪地回道，“对了，你之前的眼睛不是金色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有点像蓝色？是生病了吗？”
金色眼睛！
是小晴的金色眼睛？！
夜斗的瞳孔骤缩，还好在昏暗的日式房间内不算明显。
他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勉强对面前的妖怪露出一个笑容：“既然没有新的少女被抓到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不等妖怪反应，就匆匆离开。
直到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瞬移到二条城外，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刚才他甚至都没敢呼吸。
夜斗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在潜入之前，为避免被发现将雪音留在了奴良家，他的发现太过惊人，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他知道自己暴露只是时间问题，因此在和旧识奴良滑瓢交谈后，将攻入二条城的日期提前，力求能在“父亲”反应过来之前解决这件事。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不可能。第二次潜入夜斗继续毛遂自荐，奴良滑瓢和他对视后很快同意，他也不负众望，将重要情报带回，翌日，他们就将羽衣狐和『晴明』一起解决。
只是在战斗之后的废墟中，夜斗没有发现丝毫有关“父亲”或者长着他面孔却是金色眼睛的家伙的线索，就好像他那天听到的全部都是他的臆想。
他意识到，“父亲”已经发现了他。
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引导他去见他。
那夜斗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没有。
于是夜斗抛下雪音，独自前往高天原，又在寻找“父亲”的过程中，被雪音抓住带回人间。
——一切听起来合情合理，好像他是那个不识夜斗苦心的坏人一样。
小田切冷哼一声，开什么玩笑？这么简单粗暴的计划，又怎么可能不在对方的计算之中？夜斗去找他的“父亲”，无疑是直接把自己送到术士手里。
“所以你去高天原，是认为‘父亲’一定在高天原咯？”
夜斗讪讪笑道：“他和很多神都有过合作，我已经去过黄泉了，他不在黄泉，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高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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