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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近代现代)——终晚夏

时间:2024-11-10 19:06:49  作者:终晚夏
  钟严不听,“填饱肚子再坐。”
  正式交往前,时桉和钟严同行,习惯走在他右侧偏后。保持距离,也代表尊重。
  但这次,钟严牵了手,把人拉在身边,强迫时桉与他并排。
  镇医院远不及省院忙碌,太阳未落山的五点半,医生护士们陆续下班。他们在走廊遇见了钟严,身边是他牵在手心的时桉。
  钟严大方介绍男朋友,差点连结婚日期都扯出来。
  等祝福者纷纷离开,钟严还得把藏在身后的时桉拽到身边,“都知道了,还害羞呢?”
  “没害羞。”
  显然时桉没少羞,手心有热腾腾的汗,趁钟严说话时,想方设法把手滑出来。
  “谈个恋爱,手都不让拉?”钟严可没那么容易对付,“时医生好残忍。”
  “没不让。”时桉蹭了蹭,“就是有点异样的感觉。”
  “怎么异样?”
  “老这么牵着……”时桉挠挠头,眼睛垂向地,“又有点,想亲。”
  “你确定只是想亲。”钟严非要寻他开心,“没有别的非分之想?”
  “……”
  时桉僵持着,反思与自我反思。
  “牵手都这么敏感。”钟严压低声音,嘴唇埋到他鬓角的头发丝里,“等做的时候,你怎么办?”
  “……!!!”
  时桉彻底挣脱,憋了个大红脸,哄半天也不理,气成河豚,圆滚滚轻飘飘的,硬要保持距离。
  南方偏僻的乡镇,没太多像样的餐厅,钟严把人领到老乡家,吃了顿简单家常菜
  晚饭过后,即将暮色的天。
  两人沿河散步,看夕阳落幕,听风的声音。习惯了匆忙,来到这里,难得惬意。
  钟严带他来亭边歇脚,坐了五分钟,时桉偷看了他八百次。
  钟严目视前方,向河里丢石子,“说。”
  “八年前,为什么去gay吧?”
  “想证明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时桉:“这种事还用证明?”
  “我妈非撮合我跟一个女孩,但我不心动,也不想结婚。”
  “陈老师吗?”时桉说。
  钟严转头,“你怎么知道?”
  “听八卦来的。”
  钟严侧头,“当真了?难受了?”
  时桉:“当时挺难受的。”
  钟严:“怎么想开的?”
  “没想开,找陈老师证实了。”
  钟严不爽,“你找她不找我?”
  “谁会想找渣男证实。”
  钟严:“……”
  这坎儿是过不去了。
  钟严合理怀疑,“你推开我,说‘请自重’那晚,就因为这个?”
  时桉默认,回忆起来还挺蠢。
  “以后有任何疑问,都来找我。”钟严认真说:“别让自己受委屈,明白?”
  时桉点头,喜欢坦诚的关系。
  钟严转而问:“你呢,当年怎么被前男友甩了?”
  “啊?”时桉眼神乱飘,“没、没被甩啊。”
  “装什么傻,在卫生间,把我认成前男友。”钟严越想越窝火,“又搂又抱,赖我身上不走。”
  “就是你不要我了。”
  从始至终,时桉只认可照片上的钟严,和他网恋的是钟严,要见面的也是钟严。
  “关我什么事?”
  难堪的往事,时桉不想提及,“没事。”
  “时桉。”钟严的威胁像指令,“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谁叫你乱发照片。”时桉胸口堵着木塞,想到男朋友会被别人看,他就不舒坦,“以后不许再发了。”
  钟严忽而想起,“你是指你手机里的那几张?”
  时桉护住手机,差点从座上翻下来,“您怎么知道的?”
  钟严歪歪头,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时医生,你喝醉的时候,比清醒诚实多了。”
  时桉:“……”
  这魔鬼到底抓了多少把柄。
  可恶!
  钟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是奇耻大辱,时桉还是在老师兼男友的威逼利诱下,进行了百分百的坦白。
  时桉能预知钟严不会太爽,但他这张脸,是不是臭的有点不正常了?真不需要挂个五官科看看吗?
  钟严脑袋上顶火山,张着满口獠牙,“你是白痴吗,这都能被骗!”
  即便时桉被骗时还未成年,但这么愚蠢的行骗方式,稍微有生活常识,都不至于上钩。
  时桉耷拉着脑袋和耳朵,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虽然是自己错了,但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独自承受,“谁叫你拍那些照片勾引人。”
  钟严揉揉他的脑袋,安慰委屈小狗,“原来你那么喜欢啊?”
  “管不着。”时桉划开相册,一张张翻看,“反正,你以后能不能不发了。”
  钟严挑唇,“不想别人看?”
  时桉:“谁会想男朋友被人看。”
  “时医生占有欲还挺强。”钟严说:“照片是大学打赌发的,赌期已过,早删了。”
  钟严愿赌服输,连发了一个月,一天三张,早中晚。照片发在外网,涨了不少粉,还有些模特公司私信签约。
  钟严不关注,也不在乎,但每天拍三张搞烦他了,那次以后,他再也不敢喝酒和人瞎打赌。
  他没料到,那些照片居然被用来行骗。
  时桉划拉着相册,心里的算盘珠一颗颗蹦出来,“我能再拍几张吗?这些都旧了。”
  “时医生的私人物品。”钟严抓来他的手,按在腹肌,“随你怎么玩。”
  还没玩,时桉已经能编故事了。
  时医生和他的腹肌男友。
  小时大战绝美胸肌三百回。
  规培生时桉忙碌的一夜。
  故事打断,钟严抽回手,低头看小臂。
  时桉凑过来,“怎么了?”
  钟严眼疾手快,已经用树枝拨走。
  时桉认出,粘在钟严手臂上的是刺蛾幼虫。大部分木本植物都会生长,繁茂的夏季泛滥。
  虫子身上布满毒刺,皮肤接触会有疼痛感。并非急症,普通人两到三天即可痊愈,但钟严的皮肤敏感,不处理好容易发炎。
  钟严早有准备,掏出随身携带的软膏,拧开盖子就涂。
  时桉按住,“哪有这样的,这是医生能干的事?”
  好歹先表面消毒再涂药吧。
  “哪那么多事。”钟严对患者竭尽全力,至于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
  时桉抽走药膏,“我马上回来。”
  没十分钟,时桉带着消毒设备返回,先对表面清创,再涂抹药膏。随后,拿出绷带和胶布。
  钟严的皮肤容易增生,时桉怕有留疤的风险。
  “我胶布过敏。”钟严拦住他,并提醒,“也不要绑蝴蝶结,很丑。”
  不用这两种方式,绷带无法固定。
  钟严:“不需要这么麻烦。”
  “不行。”时桉按紧他的手,理直气壮,“我的私有物品,我说了算。”
  钟严哑口无言。
  时桉执意包裹,正犹豫怎么固定。他灵机一动,撸起袖口,拆下皮筋,往钟严手臂上缠。
  “…………”
  似曾相识的长绳,编着红色圆珠。
  钟严的火长了三米高,能把周围的草烧干,“谁让你用这个的?”
  “皮筋方便。”时桉边缠边说:“弹性大,”
  钟严气的牙痒痒,“谁跟你说这是皮筋的?”
  时桉当着他的面扯松紧带,“那还能是什么?”
  “……”
  钟严想立即飞去新加坡,抄了骗子老头的破店。
  手腕包好,时桉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
  三甲医院的“医疗帮扶”虽然常见,但钟严这次过来,属于自愿行为。
  “还债。”钟严说。
  “什么债?”时桉偏头。
  钟严捡了颗石子,又丢回地面,“当年,我就压在这里。”
  时桉看着红木色的凉亭,“地震?”
  钟严点头,“以前这里是所小学,盖了两排砖瓦房,我们进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孩子们的哭声。”
  只有一瞬,声音消失。
  世界被黑暗笼罩,令人恶心的安静。
  钟严腰腹受伤,卡在砖缝里,行动完全受限。
  无法自救,不能动弹。
  没有食物和水源,无法判断伤势,钟严初步估计,他可能活不过三天。
  除了大脑能思考,他什么都做不了。
  越是这样,就越讽刺。
  废人一样躺在这里,除了等死,他只能做些无意义的祈祷。
  祈祷留条性命,祈祷死里逃生。
  如果能活下来,他愿用十年时间,来帮扶乡村医院,用尽双手,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只要活着,能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时桉心口有刺,从柔软的区域向外生长,“您每年都来吗?”
  “嗯,每年。”
  钟严曾厌恶,也曾感激。每次坐在这里吹风,看山景、听蝉鸣,他都感慨……
  活着真好。
  时桉:“明年我也申请,和您一起来。”
  钟严揉揉他的脑袋,“今年是最后一年。”
  好快,十年过去了。
  时桉的眼睛滑到他腰腹,胸口胀着,被强行吹鼓,“我想看看伤,可以吗?”
  钟严双腿张开,斜靠在柱子上,“自己来。”
  疤痕位置靠下,被裤腰挡住。
  时桉撩开衣摆,亲手解腰带。
  视线内可见钟严的内裤边,深灰色,勒在小腹下侧,人鱼线和腹肌各遮住小半。
  八年前,他误穿过钟严的内裤,在自己身上松垮垮的。时桉想起了钟严的尺寸,耳根灼热,心里就四个字。
  丧尽天良。
  他拨走裤腰,整块疤痕露出来。
  为他挡的刀还是留了痕迹,和旧疤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Z”。
  时桉伏在钟严腰上,指尖滑动皮肤上的“Z”字形,“应该让徐主任缝。”
  虽然是两条拼凑的伤口,旧疤明显严重得多,是在发炎的基础上缝合的,即便如此,仍比他缝得好很多。
  时桉暗自鼓劲,他会更努力的。
  钟严的手指插.进时桉的头发,轻轻揉抓,“我喜欢这两道疤,想留作纪念。”
  一条敬畏生命。
  另一条,见证时桉的成长。
  “我也喜欢。”时桉靠得近了些,“但不想你受伤。”
  “没事,都过去了。”
  时桉的手指持续在上面滑,呼吸喷在皮肤,热气和心跳同频,“钟老师。”
  “说。”
  “我、能亲一下吗?”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请求,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时桉又压下去点,毛茸茸的头发在他双膝之间。风斜着吹,时桉能闻到他身上的淡香,而钟严迷恋只属于他的皂液味。
  时桉抿了嘴唇,对着疤痕,吻上去。
  带有温度的器官,贴在侧腰区域,沿Z字伤口滑动。
  一下,两下,三下……
  贪得无厌,不知疲倦。
  入夜的河边,空气里有潮湿的气息。
  钟严的腹腔被火烧开,时桉的吻是淋在上面的油,正不知危险,往全身蔓延。
  还没完全消化,湿热感绷紧了钟严,他认得那种感觉,险些失了魂魄。
  像热衷帮人清洁的猫科动物,舌头上带着软刺,只管自己愉悦,不顾他人死活。
  而时桉只有软,没有刺。
  钟严抓住小臂,把人提起,“瞎舔什么?”
  态度很凶,以此来伪装罪恶的本性。
  时桉眼眶覆着层水膜,泛红的颜色,是对他的心疼。可在钟严眼里,这叫故意招惹。
  亲近,情爱,本能。
  钟严收好拉链,扣紧腰带,“走了。”
  “去哪?”时桉跟上来。
  “回宿舍,睡男朋友。”
 
 
第40章 吞掉
  镇医院配有宿舍, 去年盖的新楼,双人间,环境不错。因房间多职工少, 每个人都能拥有独立空间。
  时桉来时只带了自己, 他洗完澡,穿钟严的睡衣,内.裤也被软磨硬泡套上了。深灰色, 和当年误穿的是同款。
  坏心眼的禽.兽。
  浴室有水声, 时桉坐在另一侧空床上, 没有枕头被子,光秃秃的床垫硬邦邦。
  水声渐停, 门从内侧打开, 有熟悉的香气。
  钟严赤.裸上身,肩膀和胸口粘着水珠。胳膊上裹着防水膜,带珠子的皮筋还缠在小臂。
  时桉只看了一眼, 立即收回视线,翻手机划照片。
  钟严弯身压床板,抬他下巴, “面前就有,看什么照片。”
  “还是照片好看。”时桉的下巴从手里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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