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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奉云哀白裙上血迹斑斑,即便驱动内息,也未能将魇丝震断。
  “秀秀,当心!”桑沉草冷不防飞掠上前,抵住迎风而来的其它魇丝。
  经此抵挡,奉云哀有幸避过,但桑沉草脖颈上倏然一紧,已连半个字音也吐不出,甚至还有丝线企图钻入她口齿中,将她唇齿也束住。
  难怪受魇丝操控之人,不光身不由己,就连说话也是,原来这魇丝当真无孔不入,能将活人当成皮影人偶驱使* 。
  桑沉草闭紧口齿,眸光还算清明,她冷冷看向奉云哀,话已全在眼中。
  当真不愧为归源宗的宗主,魇术比林杳杳厉害许多。
  桑沉草身上重要的经脉穴位全被缠缚,连内息都不能自如运转。
  即便窒息到头晕目眩,她也不敢轻易张嘴,否则魇丝入嘴,她怕是连说出口的话,都不是自己所想。
  奉云哀有所觉察,看桑沉草木僵一动,心陡然下跌,忍着断腕之痛砍断身上魇丝。
  一剑下去,剑气恰似鲸饮吞海,百川化冰。
  饶是这魇丝再如何牢不可破,也敌不过孤心剑与孤心剑法。
  孤心剑法之凛冽锐利,有如银龙奔天,直冲北斗。
  剑音喑呜,缠在奉云哀身上的魇丝俱断,而她方才挣断腕上魇丝,腕子如受割锯,软软下垂,只能将孤心剑换到左手上。
  痛自然是痛的,可此时只稍一停息,怕是又会被魇丝缠上。
  奉云哀已将内息尽数运转,半缕无遗,本就不甚刚健的身子略微战栗,近乎到崩溃边缘。
  一时间,她竟似神魂出窍,已忘却躯壳所在,通体轻灵,连神志也有些迷茫不清。
  这是要……
  走火入魔了?
  她陡然想起奉容,奉容亦是这般体魄,许正是如此,听雁峰的书阁中才藏有那样的暗室。
  多少次,奉容也陷入如此境地,可奉容是如何清醒的呢。
  奉云哀不知道,此刻她只余下一个念头,她要救桑沉草于水火。
  模糊目光中,桑沉草蹒跚而动,姿态与平日迥然不同,许是因窒息且周身发痛,她连眼神也变得极其呆钝。
  这不是桑沉草。
  转瞬间,奉云哀五感皆通,似入天人之境,真气猛自身后震出,硬生生将暗中袭来的魇丝全部割断。
  悲风扇再次挥动,风雪又滚滚堕下云端。
  此番没有寂胆捍御,山峦啸如饕餮,分明要将二人齐齐侵吞。
  奉云哀欲将桑沉草身上的魇丝也斩断,那驱使魇丝的人有所察觉,操纵起桑沉草以身作挡。
  仅差分毫,剑尖就要没入桑沉草的心口。
  不成!
  奉云哀猛地收剑,而颅顶上风雪滔滔,已近在咫尺。
  就这片刻,桑沉草手握寂胆,陡然挥剑。
  她的筋脉穴道俱被操纵,就连真气也被逼得大泻,单单挥剑,都好似能横断山河。
  极炎真气冲向奉云哀的面庞,只一息便令她热汗涔涔,而她身后风雪灌顶,根本就是冰火两重。
  奉云哀不想两人都覆亡在风雪下,只得驱动内力将背后大雪撞开,但眼前桑沉草已然逼近。
  她偏过半个身,心口险险避过剑尖,肩头却被刺个正着。
  灼热真气循着剑尖蹿入她体内,险些叫她彻底失神,陷入魔怔。
  奉云哀匆忙调转内息,握上桑沉草的手腕将剑拔出,不料桑沉草的体肤比平日更烫,只稍稍一握,她的掌心便似被灼伤。
  她看不清桑沉草身上魇丝所在,却见原先被驱使的爬虫追了上来,齐齐落在无色无味的丝线上,将丝线的走向尽数勾勒出来。
  足矣!
  奉云哀已近气竭,忍着周身疼痛,蓄势化出百道剑影。
  剑意凛然,银光泱泱,骤令天地改色。
  此剑似能令石罅泓渟,能催得山岳崩颓。
  剑气不光扫断了桑沉草身上的魇丝,更是循着断丝攀向山巅。
  万道剑光破空而上,凝作一声石破天惊的嘹唳,上方滚滚落下的风雪迸溅开来,被生生分出了一条宽敞大道。
  但见万道剑光汇为一缕,隐没在云上,随之轰隆炸响,山巅上金石飞洒。
  脱离魇丝操控,桑沉草得以喘息,她眼中尽是血丝,眯眼时神色阴如鬼祟。
  而奉云哀摇摇欲坠,神志越发模糊,不光四肢疲软发痛,脑仁更是疼得厉害。
  她左手拿剑,只能将耷拉在身侧的右腕虚虚抬起,想碰一碰桑沉草。
  桑沉草按下她的手臂,借这须臾捋顺自身筋脉,随之揽紧身边人的腰,腾身循着大道奔天而上。
  奉云哀双眼翕动,已在昏迷边缘,淡淡道:“剑气循魇丝上爬,若魇丝在那归源宗宗主手上,此人势必已受重创。”
  “我知。”桑沉草方才紧闭唇齿,将舌咬得血淋淋一片,如今嘴中满是血腥味,“秀秀安心。”
  起先受悲风扇左右的风雪,如今被孤心和寂胆未散的剑意死死压制。
  只是还未上到山巅,两人便好似陷入迷局,昏昏沉沉,一时间失了方向。
  桑沉草陡然一滞,冷冷道:“明月春,这归源宗怎还会明月门的独门阵法!”
  奉云哀愣住,不曾想明月门竟在此处亦留有足迹。
  随之她毛骨悚然,奉容的名声刚刚挽回,如若此事与明月门相关,奉容岂不是又要被牵连?
  “先破再说。”桑沉草嗤笑,“幸好问岚心没有藏私。”
  说罢,她猛旋腕骨,斩出百道剑气,剑气袭向远处,交汇时凝成图纹。
  剑气绀紫,似含剧毒,远远望着好似一株含苞待放的花。
  百道剑气只一交错,又分道而行,各奔一处,砸得石子劈啪作响。
  奉云哀愣住,此地山雪遍盖,山又并非石山,岂会有这么多的乱石?
  但见山雪被劈得七零八落,掩盖在其中的石头初露面目。
  乱石错落,其上无一例外都刻有花草图纹,与听雁峰上的极像,这阵法分明是——
  明月春。
  “果真如此。”桑沉草不屑道。
  两道身影鸟雀般扶风穿云,终能窥见那隐匿在山巅的归源宗。
  此地与夜幕更近,四处悬灯晦暗,透露出几分死气沉沉。
  高门上归源宗三字笔力千钧,其间藏着几分执拗和道不明的恨意。
  孤心剑剑意过处,遍地狼藉,十数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留伤相同,分明是被人借来抵挡剑气了。
  再看那万根残丝,俱已染上血色,绵软地延伸至远处大殿。
  大殿中悄无声息,不知那归源宗宗主何在。
  桑沉草扶住奉云哀,捏起虫哨吹响,哨音尖啸刺耳,躲藏在四处的虫兽应声现身。
  虫兽没有聚向桑沉草,而是齐齐朝大殿靠近。
  桑沉草低低笑了,幽声道:“藏在哪里呢,原来在大殿里。”
  就在此时,殿中传出老妪消沉带颤的嘲弄。
  “明月门有后,孙萋收了问岚心和奉容,问奉二人,竟还收了你们。”
 
 
第76章 
  听着像是有几分熟识, 似乎是孙萋的旧识。
  不过想来也是,会明月春之人,又岂会不识得孙萋。
  奉云哀轻拍桑沉草的手臂, 叫对方松开自己。
  她身上有些犯冷,许是因为肩头中了一剑,不过寒意并未入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
  她喝过桑沉草亲手熬制的药。
  药人的血肉能有奇效, 奇效总不该只有一时。
  少顷,奉云哀站直身道:“何方鼠辈, 明月春是谁教你的?”
  大殿中,老妪好似听到笑话,忽地敞声大笑, 笑到破音,竟还岔了气,转而猛咳不休。
  这哪里是笑。
  桑沉草轻捏奉云哀手心,揶揄道:“尽情笑, 笑得了此时, 可就笑不了日后了。”
  老妪笑声陡停。
  两人朝大殿缓步靠近,奉云哀虚眯着眼, 依旧看不清楚,桑沉草便说给她听。
  桑沉草悠悠道:“这大殿的每一块梁柱上,都雕有火焰图腾, 此宗取错了名, 当真不该叫归源宗, 应该叫火焰宗, 也难怪那林杳杳即便是寻死,也要找一把火将自己烧了, 不愿落到个别的下场。”
  “何意?”奉云哀微微转动眸子打量四处,生怕此处亦埋有火药,她当真怕了大火。
  如若整座雪顶峰忽然炸裂坍塌,那场面怕是比试剑台还要吓人。
  她如今就是那惊弓之鸟,零星风吹草动都能将她惊扰。
  “应该问她。”桑沉草指向大殿。
  大殿中老妪咳停,冷冷笑道:“看来你们也会明月春,不然怎上得了我这雪顶峰?那问奉二人没打着明月门的名义收徒,不过该教的,似乎一样也没少教,不曾想,明月门竟还能茍存至今!”
  老妪咬牙切齿,光是说这么一句,口中就好似能嚼出血沫,话里全是对明月门的恨。
  原来高门牌匾上,那入木三分的恨,是向着明月门的。
  奉云哀冷声道:“我并非明月门传人,只是奉容孤心剑法的传人。”
  桑沉草轻哂,暗暗旋动手中剑尖,语气不以为意:“明月门?不知道有何能耐,咱们秀秀聪慧,那明月门若想收咱们秀秀,还得烧香叩三个响头。”
  听罢,老妪更是怒不可遏,但她身负重伤,即便借了那十数人作挡,也依旧被孤心剑的剑气伤着了肺腑。
  老妪愤懑又难以置信,在殿中咳得山摇地动,哑声:“明月门有何能耐,明月门有何能耐?”
  话音方落,便见地上染血的红丝倏然腾起,那游曳姿态,活脱脱成了飞天的线虫。
  是魇丝!
  奉云哀忙不叠偏身避开,可方才已达极限,如今她周身沉重无比,就连挥剑的手也显得呆钝无比。
  见状,桑沉草劈开魇丝,随之被悲风扇刮出的气劲劈了个正着,忍不住往后一个趔趄,痛入肺脏。
  奉云哀索性凝神不动,她的身变得钝滞,但剑意不该。
  此时屏气凝思,是要分神与剑合一,此时她即是孤心,孤心即是她。
  那滔天寒息自她经脉中震荡开来,峰峦怵怵,风雪退避。
  耳畔细微嗡鸣,她轻易捕捉到魇丝所在,剑倏然一刮,看似慢而钝重,其实剑影已有百道。
  寒霜爬上魇丝,浮光飞掠,百根魇丝骤然成冰,冻向殿中人控丝之手!
  几声清脆声响,魇丝碎作一地晶莹,而殿中传出哀嚎,乱风胡乱刮出,遍地狼藉掀出百里,整座归源宗寸草不遗。
  烈风因悲风扇而起,似也在哀声嚎啕,想来悲风二字便是取自此。
  哗啦一声碎瓷,殿中卷出一道黑风,细看才知是密密麻麻的虫,竟都是镰齿翅蝼。
  想来这些镰齿翅蝼此前被困在瓮中,此时才被放出。
  奉云哀耗尽全力,双耳嗡鸣不止,被迅风一撞,便好似断线风筝那般荡了出去。
  桑沉草旋出剑气抵挡,忙不叠奔身将奉云哀揽个正着。她震出赤炎一掌,化开扑面劲风,随即叼起虫哨,冷笑着将之吹响。
  只是谁能想到,这归源宗的宗主竟也会驭虫,另一道哨音相伴而出。
  镰齿翅蝼忽而前行,忽而退却,顿在原地踌躇不前。
  是了,既然此人知晓明月春,又岂会不懂得明月门的虫术,这人……
  桑沉草灵光一现,古怪念头浮上心尖,此人莫非是数十年前被大火烧得尸骨无存的楚絮?
  楚絮之死至今存疑,也正是因她,明月门才暴露行迹,被中原武林四处追杀。
  奉云哀神志模糊,连话都无力说清,只能挨着桑沉草的肩,吃力地凑到她耳边道:“此人肺腑入寒,已是动不能动,擒她。”
  桑沉草蓦地吐出虫哨,手中寂胆流火铄金,借大风之势,将镰齿翅蝼齐齐烧成灰烬。
  她携奉云哀直闯大殿,势取殿中人项上人头,只是在看见老妪面上崎岖的伤疤时,略微一滞。
  剑尖堪堪没入老妪的脖颈,血丝徐徐溢出。
  “楚絮。”桑沉草俯视着这跌坐在地上的老者,内心的畅快和鄙夷流于面上。
  这被烧得不人不鬼,又懂明月门诸般隐秘之人,不是楚絮还能是谁?
  楚絮周身颤抖,她低垂着头看似是哭得哆嗦不已,实则竟是在笑。
  她身披乌袍,身上除了人形外,已与妖魔无异,许是烧坏了皮囊,颅顶上只有左半长出了发,好似刚从阴曹爬出来的恶鬼。
  “你害得明月门灭门,如今竟还痛恨?”桑沉草没有收剑。
  楚絮笑得惨淡而狰狞,哑声道:“换作是你,又当如何?”
  桑沉草哂道:“必不会成你这般,你自以为天下俱与你为敌,而你大仇得报,殊不知你是在与自己称敌。”
  寒意果真入了楚絮的肺腑,她如今周身疲虚,已调不动半缕真气,而因受到寂胆寒毒的侵蚀,她脸上甚至还结起了薄薄的冰霜。
  她的神色越发难看,得费上百般力气,才能皱起眉头。
  楚絮嘶声道:“我与自己为敌?我、我——”
  “你的诡计已完全暴露,归源宗离灭门,仅差毁去你这一根基。”桑沉草又将寂胆往前刺出一寸,逼得楚絮项上之血,越发汩汩而流。
  “我、我——”楚絮如鲠在喉,丑陋的眼通红一片。
  “你与孙萋同辈,皆师从常枕厌,而问岚心、奉容早不属明月门,难不成……”桑沉草眯起双目,眸色精亮刺痛人心,“你恨的其实是孙萋?”
  孙萋二字既出,楚絮那哽在喉头的血一涌而出,哗啦溅了一地。
  那噎在她喉中的余下半句话,也终于得以吐露。
  楚絮喑哑道:“我岂会……谁也不敌?”
  是了,孙萋天资聪慧,称得上旷世奇才,而明月门得以扬名江湖,有常枕厌不够,万万还得算上孙萋。
  只是天下皆知明月门孙萋,却鲜少听闻那位叫楚絮的女子。
  与孙萋相比,楚絮的资质未免太过平庸,明明常枕厌样样都教,不偏倚任何一人,偏她样样不精。
  本就是常枕厌捡回来的孩子,以为自己拾得了几分觊觎多年的温暖关怀,不曾想常枕厌的目光,最后只落在那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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