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远有近有特写,也会不断地去切换视角,让观众更有代入感。
楼璟的要求确实很严格,但他精益求精的态度楼鹤是认可的,他既然接了这部戏,就一定会努力完成导演的要求,无论导演是谁。
一个抬头的特写镜头,反反复复地拍了二十多次,才终于达到楼璟想要的效果。
近景拍完以后,就要开始拍全景。
楼璟在这段戏里面设计了三个视角,江驰野和陈尧的视角相互转换,再到第三视角的远景两个人同框。
这段戏说起来很简单,两个人各种视角反反复复的也要拍很多细节镜头。
各自的镜头拍完以后,补全景的镜头。
随着楼璟一声开始,场记打板之后。
顾西辞饰演的江驰野看向楼鹤饰演的陈尧,意外陈尧会出现在他家门口,与陈尧的视线对视上,他稍稍一愣,随后快步上楼,来到陈尧身边,低头看了陈尧一眼。
陈尧站起身,为江驰野腾出位置。
江驰野将手上的袋子换了一个手,从口袋里面摸出钥匙开门。让陈尧先进屋,随后自己进屋,将门带上。
近景的镜头跟着他们拍了关上的门。
楼鹤进屋之后靠在鞋柜上,看着后面进来的顾西辞笑出了声,“看得出来你和这个门不熟,哈哈哈。”
刚才顾西辞在门外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先是拿错了钥匙,随后开门又开反了,把门给反锁了。
听到反锁门的声音,楼鹤差点儿笑场。
顾西辞意识到自己拧错了方向赶紧往回拧,有惊无险地把门打开。
顾西辞也很无奈,一般开门都是往右拧,谁料这个门是往左的,开了这么多年的门早就养成习惯了,所以顺手就往右。
楼璟张罗着大家腾位置,准备拍屋内的戏份。
楼鹤拿着钥匙研究这个门,里外都试了一遍,得出了一个结论:“装门的师傅把锁装反了。”
从里面开,向左就是反锁,向右就是开门。
顾西辞道:“也有可能是师傅把门装反了。”
楼璟看他们两个研究门锁研究得津津有味,给他们两个解释了原因:“这个门本来是个内开门,内开不好拍进门的镜头,让道具他们拆了重装改成了外开门,开门的方向也变了,本来门锁的方向是靠墙的,现在改成了靠楼梯,原本外面的锁面换到了里面。”
“怪不得。”
“破案了,破案了。”楼鹤将钥匙放下,靠在顾西辞的身上,想到顾西辞的话,就觉得好笑:“门怎么会装反了呢!”
顾西辞说道:“我家那个入户门就是装反了呀,原本是外开,被师父装成了内开。后来想想就将错就错,没有让他们改过来。”
楼鹤哦了一声,“有道理。”
顾西辞:“不然你以为呢?”
楼鹤道:“我以为你说门装反了是指门里门外装反了。”
顾西辞:“现在入户门的内外基本都是一样的。”
楼鹤突然发现了盲点,去看猫眼,和顾西辞说道:“他们没把猫眼方向缓过来,这个猫眼是朝里面看的!穿帮了!”
顾西辞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和楼鹤说:“问题不大,门上贴了福字。”
“不是啊!”楼鹤指着里面说道:“我们前不久还有一个镜头从里面拍进门的,给门特写了,那不就一眼能看出来猫眼反了,谁家猫眼朝内装的呀。”
顾西辞这才反应过来,把楼璟招过来,指着猫眼说道:“反了。”
楼璟顺着顾西辞手指的位置看了一眼,抬手拍了一下额头:“这哪个人才干的。”
把道具组的负责人叫过来,让他赶紧想办法用什么东西把这个猫眼遮住,不然后面再拍这个镜头的穿帮。
道具组的人速度倒是很快,直接拿了个贴纸,把猫眼糊住了。
楼璟去看之前拍的进门镜头回放,门上的猫眼看得清清楚楚。
顾西辞:“重拍还是后期修掉?”
楼璟:“晚点儿重拍吧,后期修也不好修,得一帧一帧地扣。”
他也是无奈,这种细节性的问题也不能出错,少看一眼都不行,少看一眼都能给他大惊喜。
趁着屋里还在布置场景,顾西辞和楼鹤两个人重新拍了进门的镜头。
等他们补拍结束后,屋里也差不多布置好了。
设备全部转移到角落,把客厅给他们空了出来。
道具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叠得四四方方地放在一边。
楼璟指了指茶几旁的位置,和楼鹤说道:“等会儿你就站在这里,西辞拿衣服出来给你,然后你接过衣服,去卧室里面洗澡,等会儿会拍你在浴室里面洗澡的镜头。”
楼鹤:“好。”
楼璟:“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两人在指定位置站好。
楼鹤回到显示器后面,拿着话筒喊道:“各部门就位,演员就位,三、二、一,开始。”
场记:“渴望,第五场,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
江驰野拿着衣服来到客厅,将衣服递给陈尧。
看着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说道:“去洗个澡吧,洗完出来我帮你处理伤口。”
陈尧接过江驰野递过来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卡——”
下一场拍浴室的戏份。
楼鹤问楼璟:“要脱吗?”
楼璟看了看楼鹤,开始思考要不要拍楼鹤洗澡的特写。
顾西辞道:“现在气温也不是很高,衣服就不脱了吧,把裤子挽起来露个腿,然后拍个脸部特写就行了,没必要脱衣服,就是洗个澡而已,又不是干什么。”
美男出浴这种行为在爱情片里拍一拍还是可以的,但他们两个都是男的,拍这种画面出来,让人脑补些有的没的也不好。
顾西辞觉得是没有必要拍的,“你的电影倒也不至于要靠楼鹤出卖色相。”
楼璟说道:“那也是,出卖色相这种事情还是你来比较合适,毕竟你日常锻炼,肌肉紧实,拍出来赏心悦目。”
说着,他看了楼鹤一眼。
以前楼鹤身材还能说匀称,为了这部戏减重以后,脱了衣服只怕肋骨都能数得清清楚楚。
楼璟颇为遗憾地说:“他没什么好拍的。”
楼鹤:“······”
于是浴室这场戏,楼鹤先拍了腿部特写,然后又拍了面部特写,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楼璟扔了一个浴巾给楼鹤,让他把头发擦干。
楼鹤换掉身上湿的衣服,顾西辞拿着楼璟扔过来的浴巾帮他擦头发。
浴室拍完转到客厅拍上药的戏份,楼鹤要补一下脸上的伤口的妆。
顾西辞便在一边儿等着。
这个妆画完,已经晚上七点了。
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化妆上面,实际用来拍戏的有效时间并不多。
剧组的工作人员早就分批回酒店去吃饭了。
楼璟让人打包送过来给他们。
大家迅速吃完饭后,开始准备拍上药的戏份。
顾西辞饰演的江驰野坐在客厅,墙上的电视打开着。
楼鹤饰演的陈尧从屋里出来,走到客厅。
江驰野拿过药箱,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陈尧坐下,“我帮你上药。”
陈尧坐下后,江驰野用碘伏帮陈尧消了毒,随后帮他贴上创可贴,问道:“身上有受伤吗?”
陈尧摇头。
江驰野将用过的棉签丢到垃圾桶,“和同学打架?”
陈尧嗯了一声,“他们先动手的。”
江驰野将药箱收拾好,“打赢了吗?”
陈尧又嗯了一声。
江驰野笑着问:“吃晚饭了吗?”
陈尧摇头。
“那就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说罢,江驰野起身往厨房走去。
陈尧有些意外江驰野今天竟然没有骂他,也没有说他。
随后跟着起身往厨房走去。
“卡——收工。”
楼鹤伸了个懒腰。
顾西辞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楼鹤演的陈尧,他带入了楼鹤。
在家里他和楼鹤也这样。
出来后顾西辞挑起楼鹤的下巴说:“戏里戏外我都是给你做饭的命。”
楼鹤低头张嘴去咬顾西辞的手。
顾西辞麻溜地把手收回去。
楼鹤说道:“我也可以给你做饭,就怕我敢做你不敢吃。”
顾西辞:“别动我的厨房。”
楼鹤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等我回去我就动,看不惯你咬我呀。”
顾西辞抬手在楼鹤的头上揉了一把,楼鹤的头发还没干,顾西辞摸了一手湿漉漉的水,顺手拿过浴巾扔在楼鹤的头上,“把头发擦干,不然用不着回酒店你就得感冒了。”
楼鹤顶着浴巾将头伸到顾西辞的跟前:“你给我擦。”
“自己擦。”顾西辞推开他。
楼鹤又凑了过去。
化妆师:“我这里有吹风机。”
作为楼鹤的化妆师兼造型师,怎么可能没有吹风机呢?随时要给楼鹤做造型的,吹风机可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顾西辞抓过浴巾在楼鹤头上疯狂帮他揉着。
楼璟看到两个人闹着玩,想不通顾西辞为什么会这么幼稚,陪楼鹤玩这把戏:“······”
楼鹤坐到椅子上,被揉得头都晕了,和顾西辞说:“要不把我头扭下来,擦干了再给我安回来,我都快被你给揉吐了。”
顾西辞坐到他旁边,拉着椅子坐到他身后,从化妆师手里接过吹风机,帮楼鹤吹头发:“肯给你擦都不错了,你还敢嫌弃。”
化妆师帮楼鹤卸妆。
两人一起动手,卸完妆时楼鹤的头发也被顾西辞吹干了。
楼鹤去浴室里面把脸洗干净,接过方宁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就准备收工回酒店了。
顾西辞过去给楼璟打了声招呼,喊楼鹤:“走了。”
楼鹤从卧室里蹦蹦跳跳地来到顾西辞的身边,一下跳到他的身上,差点把顾西辞拽倒了,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耍无赖:“顾老师我好晕,背我背我。”
“背你不是不行,你稍微松一下手,快把我勒死了。”顾西辞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楼鹤闻言微微松了手,趴在顾西辞的肩膀上等着他背自己。
楼璟:“······”
顾西辞稍微一弯腰就把楼鹤顶起来,往上一送,把他背了起来,和楼璟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楼璟看了看侧枕顾西辞肩膀的楼鹤,又看了看没有拒绝楼鹤这种无赖行为的顾西辞,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明知道楼鹤就是犯懒耍无赖在闹,顾西辞还是心甘情愿地陪着他胡闹。
顾西辞背着楼鹤往外走,方宁快走几步把门拉开。
老式居民楼的楼梯宽度不宽,很陡。
楼璟追出来提醒顾西辞:“让他自己走吧,楼梯太陡下楼不安全。”
顾西辞道:“没事,我会小心一些的。”
楼鹤趴在顾西辞的背上,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我给你照着路。”
顾西辞:“楼梯灯声控的,用不上。”
楼鹤哦了一声,把手机塞进顾西辞的口袋。
夏琴琴走在前面,把声控灯弄亮。
租的这个老房子在四楼,顾西辞背着楼鹤下楼。
走到二楼时,楼鹤就和顾西辞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顾西辞不放:“跳上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楼鹤:“我可以自己走的,我就是闹着玩。”
“别闹,我背你下去一楼就把你放下来。”
楼鹤和顾西辞妥协了。
到了一楼,一堆老年人围在楼下的石桌石凳上乘凉。
看着顾西辞背着楼鹤下来,一个个投来视线。
楼鹤:“快放我下来。”
“现在知道害羞了?”顾西辞偏不放,“你现在下来只会更尴尬,倒不如趴在我背上装死。”
楼鹤觉得顾西辞说得非常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顾西辞的身上下来,只会更丢人。
“那你走快一点儿。”楼鹤催促着,让顾西辞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放下来。
从这里往小区门口,还有二百多米的距离。
顾西辞慢悠悠地往前走,偏不让楼鹤如意。
楼鹤哼了一声:“反正吃苦的是你不是我,我趴在你肩膀上,大家根本看不到我的脸。”
顾西辞笑了笑。
“妈妈,妈妈,那个哥哥好丢脸哦,那么大人还要别人背着走。”一个小男孩拿着泡泡机从他们身边经过,指着顾西辞背上的楼鹤和他妈妈说。
他妈妈顺着视线看过来,和小男孩说:“不可以用手指着别人,不礼貌。”
楼鹤更是害羞,还好小区里的路灯照明程度不够,不会让人看出来他长什么样。
顾西辞轻笑。
楼鹤拍了顾西辞的肩膀一下:“快放我下来。”
顾西辞:“偏不放,让你丢脸。”
楼鹤抬手摸上顾西辞的脖子,挠他脖子:“不放我就闹你。”
顾西辞这才撒手让他下来。
楼鹤轻轻推了顾西辞一下,“顾老师,你也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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