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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编号005(玄幻灵异)——Llosa

时间:2024-11-13 07:16:52  作者:Llosa
  祁染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回答,随即站起身,往二楼走去。自入院以来,没有正儿八经洗过热水澡,黏腻的身体已经叫嚣着深度清洁了。
  钟长诀与他同一时间起身,问了句:“你要洗澡吗?”
  祁染转过头,有些惊惶,这意思明显是要帮忙。“不用费心,”他说,“我还有一只能自由活动的手。”
  钟长诀沉默片刻,指了指胸口的位置:“你需要防水敷料。”
  祁染感觉热气沿着脖颈蔓延上来。“好的,”他尽量保持自然,“敷料在哪?我可以自己……”
  “我帮你,”钟长诀看他要反驳,“你忘了你是贯穿伤了?背后不好贴。”他走向客厅的一个柜子,拉出医药箱,“而且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他的语气从容,像是真心要帮忙,祁染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踌躇片刻,回到沙发旁,慢慢坐下。
  钟长诀拿着一包新开的防水敷料、剪刀、酒精棉片和医用胶带走了过来。祁染盯着齐全的装备,不知道贴个伤口需要这么多东西。
  钟长诀把酒精棉片拆开,坐在他身旁,眼神飘向他:“你要穿着衣服洗澡?”
  祁染咬了咬下唇,迟疑地解开扣子,把上衣脱下来。他们——至少是他——已经赤诚相对多次了,不该这样窘迫才对。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钟长诀在照料,而不是逼供,这样反常的生态让他不习惯。
  钟长诀并没有打量面前赤裸的上身,伤口露出的一刻,他的目光就集中在那道疤痕上。狙击枪造成的贯穿伤比寻常枪伤范围更广,胸前的入口伤形成一个圆形的凸起,背后的出口伤更加不规则,也更宽。他抬起手,用酒精棉片轻轻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像是在描摹那道疤痕。
  在这一瞬间,祁染又看到了那种神情——子弹贯穿他右肩时的神情——瞳色深暗,表情阴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然后祁染听到他说:“我不该杀了他。”
  字面意义上,这话像是悔恨夺去了一条生命,但他的语气,他的神情,昭示了真实含义并非如此。世界上还有无数报复方式,死亡与之相比就像是解脱。
  祁染又想起了宾馆的那次会面,阴冷的目光,毫无感情的语调,不同于完美将领的另一重人格。
  但是……那描摹伤口的触碰又是如此温柔。
  擦拭完,钟长诀拿出一片防水敷料,用剪刀裁成合适的大小,贴在皮肤上,然后拿出医用胶带,在防水敷料的四周加固一圈,特别是容易松动的地方。
  这细致入微的动作,与他冷硬的气质格格不入。祁染想起了网站里的帖子,那些极致狂野和浪漫的想象,其实远不如这静谧的一瞬间。
  抚平边缘后,钟长诀直起身子。他比祁染高出许多,需要弯腰,才能完成粘贴敷料的工作。
  “抱歉。”祁染听到他说。
  祁染抬头望着他。目光撞上的一刻,祁染有些心惊。那目光柔和得不像是故去的将领,也不像那个冰冷的造物。
  “我把你牵连进来了。”
  祁染笑了笑:“又不是你想让人暗杀你的。”
  “但最终受伤的是你。”
  “你好像希望我因为这件事讨厌你,”祁染说,“再道几次歉,你就实现这个目标了。”
  钟长诀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笑容。他笑起来冰雪消融,实在很好看,也实在难得一见。祁染觉得,这也许和性格无关,是他的生活和身份所迫。随时有枪口指着你,谁能满面笑容呢?
  “不过,他们竟然想杀你,”祁染摇了摇头,“太不切实际了。”
  “更荒唐的,不是他们把矛头指向一个将领吗?”
  无论是要反战,还是做戏,杀联首效率更高。
  祁染略微偏着脑袋,望向他:“你的支持率比联首高。”
  “因为我不制定那些得罪人的政策,通货膨胀、物价飞涨不是我的责任,”他说,“我身上的标签只有国家和胜利。”
  祁染笑了笑:“是啊。”
  钟长诀意识到,对面的人已经逼近了真相。如果这场戏是联首导演的,完全可以自己行刺自己,之所以没有,不是因为联首不愿以身犯险。钟长诀了解联首,他有诸多缺点,畏惧绝不是其中一个。他选择钟长诀,是因为这样民愤会更加纯粹。
  身为这个国家的人民,你可以不喜欢领导人,但不能不喜欢一个完美的、无私的、将外敌驱逐出境、夺回国家领土的英雄。
  祁染看着他:“如果上一次大选,众合党的候选人是你,结果就不一样了。”
  这话在未民党将领的宅邸说出来,实在大逆不道。
  虽然是假设,钟长诀却问了他一个问题:“假如我参选,你愿意做我的幕僚长吗?”
  祁染惊诧了一瞬,随即笑了:“你要任命一个前风俗业工作者当幕僚长?”
  “我成为候选人的概率更低。”
  祁染想了想,说:“好吧,做一对不可能存在的政治搭档,也挺好的。”他站起身,结束了这段毫无意义的推测,“谢谢你给我贴敷料。”
  “我想说抱歉的,但你又会烦我。”
  祁染摇了摇头,转过身,朝浴室走去。
  你真是一无所知,他想。不是你把我拖进旋涡的,是反过来。
 
 
第32章 初雪
  祁染又梦到了多年前那场初雪。
  他站在宿舍窗前,向外望去。午后阴云绵密却不压抑,洒下绒羽般的雪花,落在树梢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白色。
  广袤的静谧里,他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倏地怔住了。
  对方今天没穿军装,肩上也没有六芒星。黑色大衣和靴子让他看起来像雪中的一截断面。他站在宿舍楼下,宽阔的肩膀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
  他微微抬着头,目光仿佛穿透初雪覆盖的校园,落在某个未知之地上。
  祁染内心思绪翻涌。他怎么会在这里?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近一年前,校方邀请他来做讲座。自从祁染不需要资助后,他们碰面更少了,就像流星似的,只能靠运气。
  楼下,军人的目光开始移动,滑向宿舍的窗口。瞬间,他发现了矗立在窗前的祁染,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祁染感到脸颊烧了起来。他不会是……不可能是……
  对方抬起头,朝他做了个口型:江博士。
  他像是触电一样,从窗口急退了两步,随便抓起哪件大衣,披在身上,赛跑一样冲进楼道。
  他几乎是全速冲刺到了楼下,等来到那个人面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保持仪容端庄是不可能了。
  “慢点,”钟长诀说,“这不是紧急集合。”
  祁染竭力调整呼吸:“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长诀端详了他片刻,说:“陪我去松树林走走吧。”
  松树林在军校西北角,枝叶繁茂,四季常青,笔直的树干像肃立的卫兵。林间的小道由细碎的沙石铺成,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钟长诀走在他身旁,侧脸在雪中显得朦胧莫测。有一瞬间,他甚至不敢呼吸,这实在太像梦境,他怕一出声就会破碎。
  于是,钟长诀先开口了:“已经开战了,你知道吗?”
  祁染点点头:“达尔维拉军队已经挺进了沙顿边境,南塞大陆分成了两个阵营,安卡共和国……”
  “我不是说他们,”钟长诀说,“我们也会加入这场战争。”
  祁染并不惊讶。萨沃和克尼亚分属不同阵营,又有上千年的积怨,边境争端、宗教冲突,再加上近年愈演愈烈的贸易战,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我那天问了一个问题,全场有近五百个军校尖子生,只有你给出了我满意的方案,”钟长诀望向他,“但你说,给出那个回答的不是你,而是一个程序。”
  这目光让他心跳加速。“是。”
  “我们正在考虑一种新武器,”钟长诀说,“它不像往常的导弹、枪械那样需要人操作,本身就是智能的,可以制定战略,执行任务,看上去甚至不像是武器,可以融入人群……”
  祁染停了下来。他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将军,”他问,“军部想要超级士兵吗?那种生化人一样的拟人态武器?”
  “只是一个还没成型的想法。”
  “你希望有一千个你吗?”
  钟长诀笑了起来,这是祁染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
  “如果这样能取得胜利的话。”钟长诀说。
  祁染收回了目光,望向薄薄的积雪。
  “军部会在罗拉米亚山下搭建一个实验基地,我想向技术部推荐你,”钟长诀说,“地方很偏,没有人烟,但物资充足,工资也非常高,保障你们生活无忧。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去。”
  祁染不知道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大战在即,为国效忠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
  更何况,他所接受的教育,他家人的生活,都依靠面前的人。他给了他一切,他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钟长诀似乎把他漫长的沉默理解为了压力。“别紧张,只是一个初步构想,”钟长诀说,“你不是说过吗,距离一个真正能替代人脑的程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祁染笑了笑,感谢他的好意,接受了这个工作。
  他没敢告诉面前的人,他已经成功了。
  这个梦境总在钟长诀转身时结束。他们每一次短暂的相遇,都终于他望着他的背影。
  视野里纷纷扬扬的雪花连成一片,变成白而刺眼的光线。祁染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客厅的天花板,出了半日神,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祁染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刚睡醒,指尖的皮肤微微发烫。
  他又梦到他了。
  每次从梦中醒来,他都会有近乎眩晕的失重感。封印被一次次撕碎,记忆翻涌而出,在重复的唤醒中,变得更清晰,更鲜活。
  也许还是因为项链。丢失了它,就丢失了与那人的联结。他潜意识感到愧疚,于是补偿性地回忆。
  他害怕自己会忘掉那个人。这个世界上,那个人的死,恐怕已经被所有人忘记了。如果说死者留存于世,只能靠生者的怀念,那么,那人的存在,也只能靠他维系。
  像惩罚似的,越回想,他就会越清醒地意识到,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慢慢坐起来,用手臂抱住自己。客厅变得如同停尸间一样冰冷。
  他迫切地想要一点温暖。
  他抬起头,看到桌上的水滴型瓶子。
  喝一点,应该没有关系吧。
  他把瓶塞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奶制品的甜香扑鼻而来,液体厚重且柔滑,很容易入口,他不知不觉中喝掉了满杯。
  他不知道,这种饮品的甜味盖过了酒精,实际上度数是很高的。
  眩晕的到来并不急促,它一点一点模糊了意识的边缘,让视野变得忽近忽远,让声音变为低频的嗡鸣。
  祁染靠在餐桌上,神智慢慢沉下深海。
  他终于感到了温暖。
  这种感觉有点像手术后,他疼得睡不着,医生给他滴入止痛药的时候,但比那更舒适,更梦幻。
  隔着客厅,他望向对面的窗户,拿着杯子的手忽然顿住了。零星的羽绒逐风飞舞,门前的南天竹不知何时染上了白色。
  下雪了。
  里兰位于北方,初雪也来得更早一些。
  祁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永无止境的白色。北国漫长冬季的开端,一个人影悄然踏雪而来。
  祁染昏沉的目光飘去,顿时呼吸一滞。
  那人裹着齐膝的黑色大衣,头发上缀着点点透明的水珠。
  一样的相貌,一样的穿着,一样的水雾缭绕,寒气逼人。
  正如多年前的那个雪天。
  在这个沉入深海的雪夜,从梦境中挣脱的神智混淆了时空,眼前的身影逐渐走近,和多年前的记忆重合在一起。
  钟长诀走向门廊时,惊诧地看到门缓缓打开,一个影子走出灯光,走进纷扬的雪中。
  今天事务比较多,他回来得晚了一些。内心有些惋惜,不知那人是否已从沉眠中惊醒,正靠在沙发上,独自望着屏幕。
  他没想到祁染会走出来迎接他。
  即使有屋檐挡着,风仍然把雪斜斜地吹到廊下,雪珠落在纤长的睫毛上,在门廊的灯下熠熠闪光。
  钟长诀停住了脚步,不知为何,他想等他向他走来。
  于是他走来了。
  他走到他面前,睫毛上的雪化成细微的水滴,摇摇欲坠。
  这情景太过美好,以至于过了两秒,钟长诀才意识到,对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他脱下大衣,裹在对方肩上,握住那双冰冷的手。
  “赶快进去,”他说,“冻坏了怎么办?”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静静地望着他。
  他心内一颤,像是忽然坠入深渊,全身都有一种失重感。
  那眼神。
  从受不了那眼中的怜悯开始,他一直在思考,他到底想要祁染用怎样的眼神看他。这种欲望不可名状,模糊不清,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索求什么。
  这一刻,他心底的渴望忽然有了具象。
  就是这样,就是现在的目光。
  如果那些“曾经沧海”“执子之手”的传说走入现实,也不过如此。
  某种漫长的跋涉忽然抵达了终点。
  他伸出手,捧住面前人的脸,吻了上去。
 
 
第33章 罪孽
  祁染的嘴唇细腻而柔软。不同于冰冷的双手,他的脸颊温暖,红润,在雪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钟长诀环住他的腰,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
  怀中人的口腔柔软、湿润,在扫过上颚时,会忽然短促地呼吸,舌头不自觉地压紧,急切地吸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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