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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我怀

时间:2024-11-13 07:20:27  作者:我怀
  是甜腻的。
  舐去泪水的咸湿后,言息的舌尖残留甜点的味道。
  ——甜到腻人。
  吻到呼吸不足,额头相贴,彼此喘息,注视对方的目光都有灼热的温度。
  言息稍显青涩的少年感皮囊,让他稍稍回神。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需要言息,而感觉告诉他,言息此刻也需要他。哪怕仅是短暂的需要……那双漂亮的、色泽秾丽的眼睛里透出的直白欲/望,也那么迷人。
  然后再次贴近,接吻。
  舌尖的甜度让他无法自拔,他凭空察觉到自己正在生长。从言息那得到雨露与阳光,植物一样,山坡上那棵大树一样,不可控制地生长,肆意地生长。对方如藤蔓一样的缠绕,是此前的人生他从没感受过的、那样自由、又那样危险的东西。
  自由让他生长,危险让他山一样陡峭的肩胛战栗。
  他轻轻咬住言息的下唇。
  热情又克制,怜惜又强硬。
  衣衫剥去与被剥去。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跨坐上言息大腿。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衣衫落地的声音,是献祭仪式的开始。
  那是盖头落地,是新郎理所应当开始亲吻他的新娘,是虔诚的信徒迎合他的爱神。
  那天经地义。
  那又有什么关系。
  *
  ……
  清晨醒来,浑身散架一样,发现自己的确正躺在陌生的舒适的大床上,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这都正合他心意,可是——
  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的脚踝上会锁着一个类似脚铐的东西,而另一端正锁在目测是铁制的床杆上?
  为什么这房间四周无窗,封闭得必须靠排风扇通气,构造就像地下室一样?
  明照衣:“……”
  他好像明白,昨晚言息说的“我有准备哥哥住的地方”是什么意思了。
 
 
第21章 每日三省吾身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把浑身处理清爽的明照衣抱到舒适的大床上,趁人意识模糊,言息赶紧寻到床边准备好的粗长锁链,套至明照衣脚踝上。
  锁铐内有一层厚绒内衬,之前屏蔽系统时言息试过,对脚踝伤害不大——前提是不在剧烈挣扎的情况下。
  也许是并不经常裸/露在外,明照衣脚踝的皮肤细腻白皙,踝骨却隐含成年男性的力量。可想而知,如果踹人一脚该有多疼。
  不过嘛,现在可没这个机会体验了。
  他轻轻抬起那截富有力量的踝骨,印上一个愉悦的吻,然后哼着小调,把脚铐“嗒”的一声扣上。
  早晨八点过,屏蔽12小时的系统被自动放了出来。
  【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做什么?!】
  统老师第一次出任务没什么经验,从没见过变态如斯的一幕。地下室、大床、锁链,还有攥着主角攻脚踝不放的宿主……要素堪称十分齐全。
  ——因此它的宿主不解歪头,“反派在强取豪夺啊,这不是很明显?”
  系统深吸一口气,幸好宿主很有自知之明地用被子早早盖好了主角攻,不然万一看见什么,它很难不再度乱码。
  【我叫你扮演变态吓跑主角攻,不是叫你这么变态啊——!】
  双洁也彻底玩完。
  不,现在双洁不双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妈妈!这里有活变态啊!
  就算乱码的阈值被宿主提上去了,它也很难不崩溃啊。
  它的宿主则露出“你好难伺候”的表情,语气嫌弃:“说让我扮演变态的是你,质疑我太变态的也是你——不过我觉得很符合反派人设啊,原著里最后反派不也是这么对主角受的?”
  他循循善诱,“——统老师,最后反派的结局怎样?”
  【当然是、报警坐牢银手镯一条龙服务。】
  “所以喏,”言息满不在乎地摊手,“没有人能接受占有欲强到足以剥夺自己自由的恋人吧?明照衣会离开我的,就像原著里苏斐白离开反派那样。”
  【可是、】有点被说服的系统欲言又止,【宿主你最后可能会陷入牢狱之灾哦?】
  “那时任务应该结束了吧?”
  【嗯……应该吧。】
  “没关系,”言息眼底漠然,“大不了我在监狱里畏罪自尽?”
  【……你很有经验嘛。】
  “我还没坐过牢呢。”他故作兴奋地眨眼。
  【这一点也不值得期待好吧!】系统失态大喊。
  在一人一统商量是三年起步还是十年以下时,那边明照衣嗓子里发出低哑模糊的声音,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求求您,宿主,还是把我屏蔽吧……】系统已经不忍再看,恨不得将整只光团埋进地底。
  “临阵脱逃可不是好帮凶哦——”言息站起身,单方面愉快决定了,“帮我在这儿看着哥哥,我去楼上端早饭下来。”
  于是——
  明照衣睁眼对眼前一幕无言以对时,并不知晓此刻正有一只光团缩在角落,狗狗祟祟偷偷观察。
  *
  被过度使用的身体酸乏无力,腿上稍一用力便有隐秘的痛感过电般窜上脊椎,明照衣试着用手扯了扯脚上的锁链,
  ——很好,真材实料,舍得下本啊。
  虽然下半身一缕不挂,上面却穿了件宽松大码的衬衫,遮到大腿处。这让明照衣不必检查便知道,身上的手机及其他财物全被取走。
  他试着下床,起身时才发现整个房间的地面皆铺满厚重地毯,没有鞋,赤脚走了几步,锁链便将他牢牢困在离床不到三四米的范围内——无论是离地下室的大门,还是排风扇都还很遥远。
  又试着翻了翻床上的东西,的确没有手机。
  锐器也一个没有,或者说整个地下室视线可及的范围内皆为柔软布料包裹,除了正中央的大床便没有其他,而床杆的尖角也都被磨平。
  看来,既是为了断绝磨断锁链的可能性,也是很怕被监/禁者想不开、自行了断。
  ——以上这些细节无一不向明照衣说明,这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令他稍显意外的是,在碰不到的四周墙面其中一面上,有一道明显的小门。那里面是什么?卫生间?仿佛客户挑剔起设计师的一些傻子设计一样,他很无语于连卫生间的门都离自己那么遥远。
  空旷的地下室里,下楼的脚步声传得格外响——
  明照衣坐回床沿边,昨夜饱受爱抚的两条长腿闲闲支在地毯上。他就这么审视般,一瞬不瞬盯着言息哼着歌端着粥碗,推门进房间——
  “哥哥!”而监/禁者还毫无自觉地愉快呼唤,“吃早饭啦!”
  “解开。”
  明照衣的回应是指了指脚踝,虽然像是在命令,口吻却很镇静。
  “……啊在说什么?”听不懂一样,言息坐到他身边,一边无辜眨眼,一边将舀好粥的勺子递过去,“吃早饭,我亲手给哥哥做的哦。”
  “亲手”这个词稍稍拨动明照衣心弦,他微微垂眸,沉默一瞬,还是自然地接过勺子品尝起来——会做饭这一点果然不是骗他,掺了玉米和虾仁的热粥煮得不腥不咸,对明照衣的味蕾而言恰到好处。
  平静的早饭过后。
  “——小息。”他第一次这么唤他的名字。
  “嗯?”言息收拾碗碟的动作一顿。
  “是最近拍戏的压力太大了吗?”明照衣因过度使用而低哑的嗓音,尽量放得轻缓,长辈一样关心道,“我可以陪你去找心理医生倾诉,或者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就当放松好吗?”
  哇好感人……居然这种时候了,哥哥还关心是不是我因为压力过大,得了心理上的疾病?我真是太不是人了。
  言息痛心疾首地自省道。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系统满脸麻木。
  “不。”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装出任性的模样,言息将碗碟撂进搁在地上的托盘里,“哥哥这么说,是怀疑我有病吗?”
  “……没有。”心里想着“难道不是吗”,面上却装出信任他的模样,明照衣滴水不漏地回答,“我只是想要安抚你。”
  “想要安抚我?”言息不置可否一笑,盘腿坐上床,把明照衣拉过来,圈在怀里轻轻蹭着肩颈,“哥哥想要安抚我的话,不是很简单?”
  自从电影拍完后,言息那些微不可察的异样都一点点浮现明照衣脑海。
  是入戏太深吗?海潮,大树和藤蔓,温潮生与蒋恕……镜头的光影一帧帧在明照衣眼前闪过,他放低声音,是试探,也是安抚。
  “——我不会离开。”如果是说电影的话。
  那简直是如同保证一样的话语。
  “……那可说不定呢。”
  短暂沉默后,言息在他耳边,口吻亲昵地说着内容冷漠的话。
  “哥哥现在是为了稳住我,才说些嘴上好听的话吧?说什么,教会我什么是喜欢?——那就是‘如果我永远不会爱上哥哥,那么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意思吧。就像电影里一样,感到厌烦,然后离开。”
  沉静的呼吸声微微一顿。
  “可是,”明照衣不得不为此辩驳,“通常意义上讲,这是应该的吧?”
  “——好过分!”言息故作受伤地咬了下他的耳垂,“明明才说过‘是那时,不是现在’这种话,上过床后就翻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吗?”
  “姑且说来——你也是男性。”
  “不确定呢。”抓住他的手,言息扇子一样的睫毛无辜垂落,“哥哥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已经确认过了。”不自然移开视线,明照衣却没有尝试过挣开。
  大概的确是逗弄吧,还不到戏弄的程度,言息没有继续,只是开始掰着他的指头玩。
  一根一根,从分叉处摸至指尖,摩挲细腻的纹路,又揉捏中指的茧。触摸岁月留给一个人身体的所有痕迹,就像体悟他曾经历过的岁月。
  短暂的沉默。
  “——那的确是有条件的。”
  明照衣续上了这个话题,抬起两人交缠的十指。垂下眼睑,在言息手背上印下一个淡淡的吻,强迫自己浅尝即止一样马上脱离。
  “这世上,没有条件的诺言是不存在的。”
  一切“不会离开”的诺言都存在条件。
  可已经不想再听下去,言息用亲吻止住他的话语,感受到对方吞咽话语时舌尖轻微的推拒——不管那是因为什么,为此感到不爽是理所应当的吧?
  既然感到不爽,那么稍稍粗/暴一点也是没关系的吧?
  衡量一个诺言的限定条件,就像观察摆在货架上的商品。一切的明码标价,是人类理性的产物,也是劣根性的祸源。
  而他会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一类孩子,站在货架下,将所有商品蛮不讲理地推倒。
  ……
  再清醒时,掀开沉重的眼皮,明照衣却无法通过封闭的房间辨清白天黑夜。
  言息正在身后清理和擦药,然后俯身,亲吻他向后凸起的肩胛。
  “——哥哥要去卫生间吗?”他亲昵地说,在他身上声音模糊地传来。
  “还有这个必要?”明照衣哑声反问,尾音因疲累淡得下一秒便沉没。
  “刚刚是刚刚,趁我现在还在这儿嘛。”理所应当地说着了不得的话,言息的腔调又理所应当地在撒娇。
  于是勉为其难下地,明照衣看了一眼脚踝的锁链,又看向言息。
  理解到他的意思,言息善解人意地解开床杆上的锁扣,嘴上说着:“反正也缠了好几个结,正好理一理。”
  到卫生间时,言息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糟糕,楼上厨房煮的粥!那是哥哥的晚饭——”说着一个人跑了出去。
  拜那句话所赐,留在原地的明照衣这才知道两人又鬼混了整个白天。
  ……这样下去他的身体真的撑得住吗?毕竟已经不年轻了,比起正当青春的言息来说。
  明照衣这么淡淡想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脚上的锁链……另一端既没有锁在床杆上,也不在言息手上。
  ……
  他又看向地下室门口,不知道是不是粗心,还是太过着急,门仅仅虚掩着,没有上锁。
  试探?
  还是单纯的粗心大意?
  明照衣慢步走出卫生间,也许是擦过药的缘故,并没有太大的不适。
  因为平时科学规律的锻炼习惯,他的身体素质也完全不差,虽然感觉到被过度使用——但那不过是夸张的说法,就算刚刚锁链在言息手上,他也完全可以挣脱。就算此刻跑出去碰上言息,也完全可以逃离。
  ……反省一下自己吧,小息。
  战斗力还不如一个被过度使用的“老”男人。
  明照衣面不改色坐回床沿,闭了闭眼,又抓着锁链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在观察构造。
  【——啊?!】
  正缩在角落狗狗祟祟观察的系统发出不解的叫声,而它对话的对象——言息,此刻正在厨房慢慢搅弄一直小火煮着、压根不存在煮过头一说的粥。
  【所以他为什么还不走啊?这不千载难逢的机会?!】
  “……难道我不小心弄得过头了?”言息也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舀出一勺粥出来尝了尝咸淡后,小声嘟囔,“不过不是擦过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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