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九皇妹不愿意帮朕这个忙吗?”赵玄朗缓慢的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附在赵弦歌的耳边说道:“你若是不去,朕便让你永远失去裴墨阳,让整个少监府的人一个不留。”那凶狠的目光落在了赵弦歌的视线上,离开赵弦歌的身边却又露出了笑意。
赵弦歌转头看了眼裴墨阳,眼中是不舍和害怕,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松开了裴墨阳的手,默默的向着皇陵走去。
裴墨阳抓着赵弦歌的手,摇了摇头,让赵弦歌停下不要在前行,可赵弦歌的脸上却有着不得已苦衷的表情推开了裴墨阳的手继续前行,嘴里无声的说着:“等我。”
看着赵弦歌前行,裴墨阳只能跟着赵弦歌一起前行,却被赵玄朗拉住了手,“你若是敢跟进去,朕就让赵弦歌今日死在此处。”
裴墨阳转头看着赵玄朗,眼中带着恨意,赵玄朗的眼神却十分的坚定,“你知道朕有如此的本事,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试试,瞧瞧今日有谁能救你心爱的美人。”
裴墨阳明白赵玄朗的心狠手辣,怕他在皇陵之中设下什么机关对付赵弦歌,不敢拿着赵弦歌的生命开玩笑,看了一眼赵弦歌,只能不舍的松开了赵弦歌的手说出了两个字,“小心。”微微前行半步,趴在赵玄朗的肩膀,眼神变得狠辣,“你若是今日敢伤他,我便就敢弑君。”
赵玄朗疑惑的看了一眼裴墨阳,他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裴墨阳说出来的,原来那个满眼是自己的人,现在既然说出来这样要鱼死网破的伤人话,居然要杀了自己。
“裴墨阳你忘了昔日的誓言吗?你说过不伤朕半分,你既然真的要为了赵弦歌与我倒戈相向吗?”
裴墨阳转头看向赵玄朗,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年少无知说话难免冲动了些,如今臣倒是想明白了,谁才是真的该值得臣珍惜之人。陛下若是想要证实臣的话是否当真,大可以试试。”
“你当真觉得朕不敢杀你吗?”赵玄朗还是第一次觉得裴墨阳这么的陌生,陌生到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的。
“陛下可以杀了臣,可陛下能堵住悠悠众口吗?便就算陛下有着千军万马,陛下又能控制鹰眼卫吗?能保证鹰眼卫不会为了臣造反吗?陛下当真觉得天下的百姓是傻子,不会伙同鹰眼卫要了陛下的江山吗?”裴墨阳的脸上露着一丝的笑意,没有丝毫畏惧赵玄朗的意思。
虽然这么多年裴墨阳乐意做赵玄朗的刀,可那也不代表自己没有任何的退路,这么多年来鹰眼卫在裴墨阳的手中,对于裴墨阳那是比赵玄朗要忠诚许多的,裴墨阳自然是有自信可以完全超控鹰眼卫的。
赵玄朗不忌惮鹰眼卫,可是天下的百姓确实很难堵住,若是因为这事杀了裴墨阳,难免会影响自己的民心所向,赵玄朗只能咽下这口气,可眼神却没有服输的目光出现。
赵弦歌独自进入皇陵之中,四月立马从暗处跳了下来,打开了火折子,“主人,如何就你自个儿一个人进来了,裴墨阳呢?”
“被赵玄朗拌住了”赵弦歌并没有回头看四月,一直往前走着。
皇陵的通道昏暗无比,哪怕有着微弱的烛火,也需要小心谨慎否者很容易便会触发机关。
“主人放心走,这机关中枢被我控制了,不会殃及主人的。”四月自信的样子,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也是能感受到了。
到了先皇的灵柩前,赵弦歌看着那棺椁,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跪在了地上,“借用你的遗体属实不对,还请见谅。”三叩首赵弦歌站了起来,算是为赵弦歌尽孝,也算是为自己道歉了。从棺椁的下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玉玺,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走出皇陵。
将玉玺递交到赵玄朗的手中,裴墨阳立马将赵弦歌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没事吧?”
赵弦歌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了赵玄朗的身上,就等着赵玄朗出丑。
赵玄朗看着玉玺的匣子十分开心,没有任何犹豫和疑问的打开了匣子,还没有触碰到玉玺,脸上的笑意就十分明显了。伸手拿着玉玺还没有离开匣子,便就扯动了机关,一瞬间匣子在赵玄朗的手中爆炸,看呆了所有人。
除了赵玄朗身边的太监上前关心赵玄朗的手以外,其他人喋喋不休的议论着的都是玉玺为什么会爆炸,会不会是和街巷之中的流言有关系。
听到四月传来的鸟叫声,三十六房的兄弟便开始带头起哄起来,说起了街巷上的话,质疑起了赵玄朗的人品问题。
这一热闹起来,赵玄朗可就坐不住了,将矛头对准了赵弦歌,“这玉玺可是九皇妹拿出来的,自然是九皇妹放了东西吧?九皇妹何苦这般陷害皇兄呢?可是觉得皇兄哪对你不好吗?”
赵弦歌举手挥舞,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到了裴墨阳的身后,抓住了裴墨阳的衣角。
“陛下自己的问题,怪在臣妻身上怕是不合适吧?”裴墨阳握着赵弦歌的手拍了拍,让赵弦歌不要害怕一切都有自己。
“裴少监这话可就不对了吧!这玉玺除了九皇妹还有其他人碰过吗?若非是九皇妹动了手脚,难不成是父皇不承认朕这个帝王不成?”赵玄朗看着裴墨阳,将目光恨意的留在了赵弦歌的身上。
赵弦歌死死抓住裴墨阳的袖子,摇着头,满眼都是害怕的感觉,裴墨阳只能紧紧握着赵弦歌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陛下也瞧见了,臣妻如此怯弱的模样如何能做出谋害陛下的行径呢?明知道入皇陵拿玉玺不管成否都被陛下制裁,却还能甘愿进入皇陵,还不是因为陛下的胁迫吗?若陛下将一切过错归功于臣妻,那陛下觉得天下百姓会信服陛下吗?”
裴墨阳转身看了看祭祀台下面的老百姓,再看赵玄朗,大有一种威胁的意思。
还不等赵玄朗开口说什么,三十六房的师兄弟那可是又热闹起来了。
“这二十年前有预言说九子乃是真命天子,若非九公主是女子必然是一统天下的明君,这如今九公主能安然拿着玉玺出皇陵,是否说明九公主才是德行配得上皇位之人呢?”
“是啊!此前听闻先皇带玉玺入皇陵便是觉得当今陛下德不配位才会如此,如今是否更加证明了此时呢?”
“这玉玺在九公主手中好好的,可到了陛下手中却毁了个干净,这怕不是先皇的预兆吧!”
你一言我一语的带动这百姓议论纷纷,就连大臣也开始议论了起来,这场面根本不是赵玄朗能够控制的。
赵弦歌的计谋得逞,嘴角短暂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低下头不去看赵玄朗,那害怕的样子下面隐藏的全都是得意。
“赵弦歌这一切是你所为对吧!你便是要看朕笑话是吗?怎么是觉得伤了朕,这皇位便能是你的吗?”赵玄朗怒气冲冲的对着赵弦歌,抬手一巴掌想要打在赵弦歌的脸上,却被裴墨阳拦住甩了回去。
“陛下自个儿的事情莫要怪罪在臣妻的头上,代替陛下取玉玺是陛下的旨意,这玉玺在陛下手中爆炸,至于原因陛下是否该扪心自问呢?”裴墨阳将赵弦歌护在了身后,不让赵玄朗有半分伤害到赵弦歌的机会。
赵玄朗越发的生气,指着裴墨阳,“怎么裴少监是想伙同九公主一道造反是吗?当真觉得在皇陵朕便不敢大开杀戒吗?”
怒火朝天的样子,震慑了所有的老百姓,统统低头不敢在有所议论。看着时候到了,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的开始磕头。
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在地上写着:“求皇兄息怒,一切皆是弦歌的过错,若皇兄执意要杀了弦歌才能解气,便就杀了弦歌吧!”
那柔弱又胆怯的样子看在百姓的眼中也是十分可怜的,就算在赵玄朗的威望之下还是小声的嘀咕着赵玄朗的不该,觉得赵玄朗就是忌惮赵弦歌才会找着理由想要杀了赵弦歌。
这话更是听得赵玄朗不舒服,更是有着无数大臣也跟着议论起来,觉得赵玄朗的做法十分的过分,让赵玄朗只想要手起刀落的杀了赵弦歌以绝后患。
书阁老看着当下的场景也算是明白了赵弦歌让一群人来观摩祭祀的真正目的,原来是要赵玄朗下不来台,摇摇头却又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大概已经明白赵玄朗走在了必输的道路之上。
“皇兄若是杀了弦歌便能解气,便请皇兄杀我一人,放了在场众人。”赵弦歌写完这些话又开始磕头,眼泪滑落在脸颊上,让人觉得是被欺负了一样,委屈又可怜。
裴墨阳上前拉住了赵弦歌的胳膊让赵弦歌起来,赵弦歌回头看了一眼裴墨阳却摇了摇头,眼神看向了赵玄朗,眼中都是祈求。
“陛下当真觉得如此有意思吗?想着法的要至弦歌于死地。这皇陵是何等地方,便就算是对玉玺动手脚,怕也只会是陛下自己吧!如此的栽赃陷害,陛下当真能心安理得吗?”裴墨阳强行将赵弦歌拉了起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好一对恩爱夫妻,这怕不就是你们夫妻二人合谋设计的吧!怎么想要夺取朕的皇位是吗?朕偏不让你们如意。”
裴墨阳随手从侍卫的身上将佩剑拿在了手中,一刀砍了下去,赵弦歌推开了裴墨阳,用手接住了落下来的一刀,好在距离比较远,力道没有那么强烈,伤势并不严重。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受伤,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料将赵弦歌的手臂包扎了一下,拔剑对准了赵玄朗,“陛下若是想要动手,臣奉陪到底。”
隐藏在百姓之中的鹰眼卫也退却了伪装刀锋相见。
大臣和百姓也只能跪地请求,“陛下息怒啊!陛下。”
第85章 我会护着你
赵弦歌担忧又害怕的看着裴墨阳,抓着裴墨阳的手,摇了摇头,让裴墨阳不要这么做,然而裴墨阳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要赵玄朗敢动手,他也没有任何好顾及的。
僵持的局面之下,赵弦歌给了皇后一个眼神,皇后接收到信号点点头,走到了赵玄朗的身边,握住了赵玄朗的手腕,闭上眼,一个信我的眼神让赵玄朗将手中的刀放下,小声的在赵玄朗的耳边说道:“皇上,今日是祭祀大典,皇上可万万不能动怒,若是动怒杀了人,那可就做实谣言了。”
赵玄朗看向了皇后却没有说话,眼中的恨意还是十分的浓烈。皇后拍了拍赵玄朗的手,挽住了赵玄朗的胳膊,“皇上息怒,这若是今日杀了九皇妹与裴少监,皇上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呢?现下如此僵的局面,皇上若是真动起手来,天下人只会说皇上的不是,说皇上德不配位,谋划了今天这么一场闹剧来诛杀手足,这毁坏的是皇上的名誉,皇上可万不能冲动行事。”
“他们这都欺负到朕头上了,你要朕如何息怒呢?”赵玄朗在气头上,所有的怨气都来源于裴墨阳与赵弦歌,只想除掉二人。
“皇上,你瞧瞧今日的情形,您还瞧不出来吗?这不明摆着是有人谋划吗?若是皇上当真杀了九皇妹,那天下想要造反之人岂不便有了借口?便就是此时皇上与裴少监针锋相对,明面上是皇上必胜的局面,可这失了民心,就大不划算了。”
赵玄朗看了看四周的人,看着所有人怀疑的目光,心中不是滋味,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赵弦歌,想杀赵弦歌就那么困难吗?
“皇上,这九皇妹与裴少监不能杀,反而该放、该奖,如此才能得民心,才能叫所有人信服。”皇后露出了笑容来,给了赵玄朗一个眼神。
赵玄朗松了口气,看着双方的对峙,闭上了眼睛撤回了人手,裴墨阳看着赵玄朗收兵,也让鹰眼卫的人退了下去,却依旧死死的护着赵弦歌,一脸警惕的样子。
“皇上与裴少监的关系才缓和了些,若是在因为今日的事情僵了关系,那日前所做的岂不就白费了?皇上便就算是想要处置九皇妹,那也须得顾及裴少监的想法,若不然只会如同现下一般的。”皇后特意小声的在赵玄朗的耳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裴墨阳。
赵玄朗看了一眼裴墨阳十分的失望,却平和了自己的怒气,“玉玺一事朕总是要有个说法才是,若不然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呢?”
皇后在赵玄朗的耳边低估了几句,然后看着赵玄朗的表情露出了笑容来,赵玄朗握住了皇后的手,语气平缓又温柔,“若非是皇后,朕今日怕是要做错事情了。”
“这可不是臣妾的功劳,是皇上大度。”皇后很懂得给赵玄朗找台阶下,也很懂得什么话能够让赵玄朗接受并且让赵玄朗开心。
赵玄朗拍了拍皇后的手,转身看向了文武百官和老百姓,露出了笑意来,“今日一事乃是朕与裴少监一早定下的计策,目的便是引出假造玉玺之人而杀之。可如今看来这些人却是另有目的,想要朕与裴少监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迟迟不愿出面,朕只能改变策略,取消此次计划。”
眼神看向了裴墨阳,“朕没有那么多时间与这些乱臣贼子耗着,裴少监朕命你彻查玉玺造假一事,务必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为朕夺回真玉玺。”
面对赵玄朗突然的改变,裴墨阳确实有些不知所以然,然而这么多人在场,身为臣子若是抗命的话,那岂不是给了赵玄朗刁难的机会吗?裴墨阳没有办法去拒绝,只能跪地接旨,间接承认了赵玄朗所有的话语。
赵玄朗走到了赵弦歌的身边,抓住了赵弦歌的手,“皇妹啊!朕方才是否吓到你了,起先未与你说明一切,是朕的不是,让你担心还害你受了伤,一会儿朕便让太医为你医治。皇妹你也别怪罪裴少监,都是朕的意思,他并非是有意瞒着你的。”
这话可不是赵弦歌安排的,可是赵弦歌却明白这话明显就是要挑拨离间的,看了一眼裴墨阳过后推开了赵玄朗的手,握着裴墨阳的手臂躲在裴墨阳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完全一副惊魂未定十分害怕的样子。
“无需劳烦陛下,臣自会找人医治。”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微微的低了一下头,“陛下若没有别的吩咐,臣便带着臣妻告退了。”
这话一出拉着赵弦歌便走,完全没有要给赵玄朗面子的意思,就算是有气,这个时候的赵玄朗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现,还需要笑脸相迎的面对老百姓。
拉着赵弦歌上马,裴墨阳立马开口解释:“弦歌我真不知道陛下今日有这么一出,我与他没有密谋什么,都是陛下自己的说辞,你信我。”
“少监无需紧张,我没有责怪少监的意思,更没有不信任少监,不过是入皇陵吓到了。”赵弦歌握着裴墨阳的手,还微微的有些颤抖,感觉是真的害怕。
裴墨阳反手握住了赵弦歌的手,“你不需要害怕,一切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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