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转身,站到那边角落。
他看到厉南忱望着他的方向,声音微弱的说,“小野,你好残忍……”
第94章 奥沙西泮,抗抑郁
厉南忱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
手背上打着针,在挂水。
厉津尧在旁边守着。
楚燃也在。
见到他醒来,两人都围上来嘘寒问暖。
厉津尧红着眼睛问,“哥,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楚燃板着脸,“什么情况?上班途中突然晕倒,你又加班熬夜搞工作了?”
厉南忱从床上坐起,身上没什么力气,抬起没打针的手死死压住太阳穴。
任由厉津尧和楚燃询问,他都不开口。
厉津尧问着问着,就哭了。
少年眼睛红得不像话,声音哽咽。
“哭什么?”厉南忱开口,声音严重沙哑。
厉津尧擦着眼泪,说,“哥你吓死我了,你以前总说我熬夜不好,你自己也总是熬夜,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你病倒了我怎么办?”
厉南忱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说话。
楚燃担心,将脑袋凑过去,“阿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厉南忱摇头,没说话。
厉津尧和楚燃都不停的问。
“我能哪里不舒服?”厉南忱不耐烦的反问。
他的眼睛是肿的,还很红。
楚燃指着说,“你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这是熬了多少大夜的结果?”
厉南忱垂眸,答非所问,“我觉得,厉氏的版图,还有待扩张。”
“扩吧,你最好是把隔壁城里的市场也抢过来。”
输完这组液,医生还要上药,被厉南忱拒绝了。
“你干什么?”楚燃阻止。
厉南忱说,“公司还有事,我有个新的项目想法……”
“你疯了吗?你都生病了!”
“我没病!”厉南忱坚持要出院。
楚燃和厉津尧不放心,陪着他去公司。
厉南忱直接投入开会,一心在商界,冷酷的像个阎王。
楚燃跟了好几天,厉津尧也一天到晚也都陪着厉南忱,就怕出问题。
但一周多下来,厉南忱醉心工作,只想要扩展厉氏的版图。
这天,楚燃试探性的询问,“阿忱,你这几天是不是有点太激进了?”
厉南忱皱眉,“我难道不是一直这样?”
楚燃,“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和阿尧才不对劲。”厉南忱抬手压了压眉心,又说,“你们这几天一直跟着我,还背着我说悄悄话,监视我吗?”
“怎么可能!”楚燃摇头。
厉南忱眯起眼睛,“难不成你和我弟搞一起了,你们来试探我态度?”
楚燃,“????”
大哥你在说什么惊天荒唐话?
厉南忱,“我不同意,你走开点,不要祸害我我弟弟。”
楚燃,“你疯了!”
就这样,楚燃骂骂咧咧的走了。
厉津尧还天天跟着厉南忱。
厉南忱问他,“你每天跟我这样跑,是爱上我了吗?你搞清楚我是你哥,你敢乱动心思是乱伦!”
厉津尧,“???”
他哥疯了,精神状态堪忧。
不过周围人没人提起任何不该提起的名字,厉南忱也一心扑在工作上。
厉津尧松了一口气。
还是陈野算得准,安排得滴水不漏。
一想到陈野,厉津尧就难受。
八月底,厉津尧去了学校,厉南忱继续在商场上挥斥方遒。
因为工作繁忙,厉南忱重新招了两个助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忙得分身乏术,经常夜里加班到很晚。
厉津尧为了照顾厉南忱,每天晚上都回家,每天半夜都要强行将厉南忱从书房拖进卧室。
当再一次被强行关闭电脑,从椅子上拖起来的时候,厉南忱生气的吼,“明天我去给你办住校!”
每天回来闹腾,烦死了。
厉津尧闻言,忙说,“哥,我就是想学着早点上手公司的事,到时候可以早点帮忙分担公司里的事情,你说是不?”
厉南忱默了一下,点头,“有道理,从这周周末起,你来公司实习。”
厉津尧,“????”
就这样,厉津尧把自己作进了公司,提前开始工作。
厉南忱为了方便他上手,还将助理肖河和凌霄分派给了他。
厉津尧,“……”
快乐的童年宣告结束。
转眼十二月,寒冬凛冽霜雪来袭,寒风能割裂人的脸。
这日厉南忱结束长达三小时的项目会结束,回到办公室,新助理张腾端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厉南忱觉得有点累,在沙发上小憩。
对面墙壁上的显示器,正在播放广告。
张腾询问,“厉总,需要帮您转播商界新闻频道吗?”
“不用,等下要见合作伙伴,没时间看新闻。”厉南忱挥挥手,张腾退出房间。
显示器上,广告结束开始播放国际新闻。
【近日,横山大火牵连出不法组织蜂鸟集团总部一事还在持续跟进,据悉此次山火系人为,是蜂鸟集团内部冲突导致,我们连线现场记者——】
画面一转,变成了一处被烧毁的山脉,四处焦黑烟尘弥漫。
记者带着防护具,举着话筒播报——
【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片山脉已经全部烧毁,包括三个村庄。】
【村子里两栋大楼已经坍塌,六处秘密实验室也被毁于一旦,现场一片狼藉,生灵涂炭尸横遍野,没有活口。】
【蜂鸟集团是世界顶级毒瘤,如今遭遇内部袭击毁于一旦,是否能为世界带来多一隅安稳?】
助理敲门进来,“厉总,客户到了。”
“嗯。”厉南忱应声,目光并没从显示器上移开。
等到新闻结束,他才起身前往会客室。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厉南忱都在关注这个新闻。
蜂鸟集团被彻底摧毁,死了很多很多的人,没有幸存者。
不仅如此,蜂鸟的网络被入侵损害,国际官方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信息。
藏在安稳世界中的不法组织,就这样突然间因为内斗,而全盘崩塌。
全世界都拍手称快。
年关将至,厉南忱越来越忙。
厉津尧一放假,也加入忙碌起来。
有厉南忱拨给他的助理,加上厉南忱亲自教,厉津尧上手也快,做得有模有样。
年会当天,厉南忱忙于人际走不开,厉津尧自己进厉南忱办公室拿文件盖章。
在抽屉里拿印章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药瓶。
拿起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
药物所剩不多。
担心厉南忱生病,厉津尧在手机上搜索药名。
当看到搜索出的结果时,厉津尧如遭雷击。
奥沙西泮。
功效:抗抑郁。
第95章 我等到了
五年后。
又是寒冬凛冽时,霜风肆虐。
临近年关时,即便天气寒凉大雪覆盖,樟城的机场依旧人满为患。
机场外,身着黑色大衣的厉南忱站的笔直,身后张腾为他撑伞挡住落雪,身旁是另一个助理蒙纵在汇报工作。
这天寒地冻的,来接的车子因为积雪原因给堵在路上了。
眼看老板脸色越来越阴沉,蒙纵停下汇报工作,“老板稍等,我再催催。”
“你催能有用吗?”厉南忱反问。
蒙纵深呼吸,抬头张望。
两头堵,机场的人走不掉,要离开樟城的人也来不了机场。
都怪雪太大了。
“不然老板我们去机场里面坐着等?”蒙纵提议。
如今厉南忱已经是厉氏锦川董事长,厉津尧上位,整个锦川落入他俩兄弟的手中。
说是专制霸权也不为过。
本来今天这差事该厉津尧来,但是厉津尧要忙着年末的收尾工作和谈恋爱,为了厉家的未来传承着想,厉南忱主动来出这个差。
谁知道樟城下这么大雪。
厉南忱看看天,鹅毛大雪,也是没有办法。
调头就走。
厉南忱盘算着明年怎么把手里工作都交给厉津尧,忽然被助理张腾拽了一把,“老板小心!”
张腾拽着厉南忱退了几步。
一名年轻人拖着行李箱狂奔,在赶飞机。
那人跑得很急,不停喊,“让一让,让一让,我的飞机要飞走了……”
年轻人从厉南忱身前飞奔而过,行李箱撵到了厉南忱的脚背。
“哎,你……”
张腾要把人抓住,厉南忱制止了。
但,更不高兴了。
“闪开,闪开……”
年轻人继续跑,边跑边喊,“让一让,飞机等等我……”
结果没跑出几步就和人撞上。
“啊……”
惊呼声起,一名裹着黑色羽绒服,将衣服帽子戴在头上步伐匆匆的男子被撞倒在地上。
年轻人停下,掏出名片递给地上的男人,“我来不及了,你打我电话,我给你转五十万补偿,抱歉抱歉……”
说完,拖着行李箱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
地上的男人朝年轻人背影喊了一句,那人已经跑远了。
他抓起名片想起身离开,奈何刚刚磕碰到膝盖,还没站起又跌下去。
有好人心想要搀扶,却先出声,“不是我撞的你,我扶你你不要讹我哦。”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一高大身影驻足。
厉南忱弯腰伸手,握住地上人的手腕,小心翼翼将人扶起。
“谢谢你啊……”
男子堪堪站稳,朝厉南忱看去,并跟了一句,“……叔叔。”
厉南忱的手,倏地收紧。
目光盯着对方的脸,眼眶瞬间泛红。
甚至他的呼吸里,都有颤意。
厉南忱只觉周遭都寂静了下来,万籁俱静,他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兴奋、激动。
上天垂怜。
这趟樟城之行,没白来。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厉南忱手中力量在收紧,被他捏住手腕的人颤着音儿开口,“叔叔你捏疼我了,快松手。”
厉南忱闻言,猛地松手。
但没放手。
他诧异的盯着对方,不解的问,“你喊我什么?”
“叔叔请你放手,我赶时间……”
叔叔?
不过一想这几年自己蓄了胡须,或许看着的确显老。
厉南忱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闻言脸色惊恐,“你……你是不是来抓我的?”
刚说完,就看到那边人群里有熟悉的面孔四处张望着朝这边靠近。
抓他的人来了。
他慌得不行,“你快放手啊……”
“我可以帮你,你告诉我你名字,如何?”厉南忱也看到了,那些人一看就是寻人的。
“我叫陈野,耳朵陈,原野的野,叔叔帮帮我,我不要被他们抓回去,他们全都是坏人……”
“陈野”二字落在厉南忱耳中,宛若一方禁地的高墙轰然坍塌。
不是长得像。
他没有认错。
是上天赠送的惊世豪礼。
厉南忱将人拽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声一句,“我等到了。”
陈野还没明白厉南忱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被横抱起。
“叔叔你干什么?”陈野惊呼,挣扎。
厉南忱“嘘”了一声,“把脸埋我胸口,乖。”
陈野明白了,照做。
就这样,厉南忱抱着陈野从那几个追来的人身边经过,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陈野展着脖子看着那些人走远,悬着的心也放下。
等到看不见那些人的背影,陈野对厉南忱说,“叔叔可以放我下来了。”
“你的腿应该摔伤了,你走不远。”厉南忱继续往前走,没有要放下陈野的意思。
陈野说,“可是我得赶飞机。”
厉南忱道,“那些人在这里追你,肯定也会在候机室等你,你登不上飞机的。”
陈野,“那怎么办?”
走不掉,就会被抓回去。
他不要!
厉南忱在机场内的咖啡店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才将陈野放下。
陈野“嘶”了一声。
厉南忱让他坐下,“哪里痛?”
“这里。”陈野伸手指了指膝盖,厉南忱却看到他手掌处的擦伤,在出血。
转头对蒙纵吩咐,“附近应该有药店,买点消毒品和纱布来。”
蒙纵马上去办。
厉南忱想查看陈野的膝盖,但是天气冷陈野穿太多,想看只能脱裤子。
很明显,不方便。
陈野自己给自己手掌处吹气,苍白的脸色宛若纸张,眼里还雾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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