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想撸!”
“它好聪明诶!我要拍下来!”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
大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叮铃”一声,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音。习砚见来了客人,连忙迎上去,大声说着“欢迎光临!”
然后在他不要钱的甜言蜜语轰炸下,每个人都没忍住买了一堆甜品。
栾亦白:“……”
变成猫猫似乎也不错呢。
他想。
整个晚上,在栾?可爱招财猫猫?亦白和习?热情嘴甜大忽悠?砚的完美配合下,蛋糕店的销量相比以往竟然翻了好几倍!
一直到关店时,老板娘都笑得合不拢嘴。
她点了点栾亦白的鼻尖,笑着说:“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还是我的小福星呢!”
习砚抱着猫猫,立马打蛇随棍上:“老板娘,我家小白白可是牺牲自己出卖色相,毛都差点被撸秃了,你可不能白嫖啊。”
“知道啦你个小财迷。”老板娘佯作生气,用很轻的力道在习砚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她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收益,发现利用猫猫揽客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于是说:“这样吧,你以后每天都带着小白白来兼职,我把工资涨到一小时15块,怎么样?”
见习砚犹豫着没有马上回答,老板娘连忙补充:“还有小白白将来洗澡驱虫打疫苗的费用我也包了。”
习砚和栾亦白对视一眼,觉得条件还行,最终决定:“成交!”
九点钟关店,不到九点老板娘的老公就来接人了。
看着手拉着手腻在一起越走越远的两个人,习砚酸溜溜地说:“……真是的,不知道保护单身狗人人有责吗?”
他将栾亦白抱在怀里深情告白:“还好有你在,我的小白白,不然这孤独的深夜,要我怎么捱。”
栾亦白伸出一只爪爪抵住习砚越凑越近的脸,一脸拒绝:“有话好好说,请保持距离。”
习砚好伤心地说:“连你也嫌弃我。”
“你不是还想买夜宵吗?”栾亦白提醒他,“寝室热水只提供到十点半,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洗澡了。”
习砚闻言一秒收起戏精脸,往旁边的商业街逛去。
晚上温度很低,冷风一吹鼻尖冻得通红。单薄的口袋已经抵挡不住寒冷,习砚将栾亦白放到头顶上,然后带好帽子,将他完完全全罩起来。
栾亦白趴在浓密的头发里,整个肚皮都热烘烘的。从这个高度往外看,看什么都十分新奇。
“小白白你想吃点啥?”习砚随口一问。
刚问完,又忽然想起来:“……我忘了,你现在啥都吃不了。”
“是啊。”栾亦白也很遗憾,“你帮我多吃一点吧,我闻闻味道就好。”
深夜的小吃街依旧很热闹,习砚没有逛很久,只买了一小份蒜香酱油和经典甜辣味的双拼炸鸡,垫垫肚子。
剩下的钱准备等明天给栾亦白买些幼猫零食。
他边走边吃,才进学校门口,就将手上的的炸鸡吃完了。
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习砚咂咂嘴意犹未尽。
“小白白你的食量好小啊,才这么点就吃饱了。”
“因为我平时都不吃夜宵,对胃不好。”栾亦白说。
话音才落,余光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那黑影快如闪电,裹挟着深夜的冷风,极速直冲习砚的脑袋而来。
栾亦白瞳孔一缩,尖叫出声。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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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洗澡
“卧槽!什么东西!”
还好习砚反应够快,捂着脑袋迅速蹲下,只觉耳边刮过一道凌厉的风。
他警惕地巡视四周,一只手悄悄伸进书包里,摸出最厚的一本专业书,随时准备进行反击。
栾亦白也从帽子底下钻出来,跳到习砚的肩膀上,和他并肩作战。
一阵风过,他鼻尖耸动,蓦地从寒冷空气中辨别出一丝熟悉的气味。
“等等!”栾亦白叫道。
习砚问:“怎么了?”
栾亦白没有回答,而是歪了歪头,冲着前方路灯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喵?”
四周阒然,小奶猫的声音就格外明显。
过了几秒钟,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黑暗中缓步走出,来到灯光下。
是一只成年玳瑁猫。
玳瑁猫的一条后腿有点跛,脸上以鼻梁为界,半面毛色纯黑,看起来威风凛凛。
她压低重心,两只眼睛泛着幽幽绿光,侵略性十足的视线紧紧锁定在习砚身上。
栾亦白小声说:“是小猫的妈妈。”
“……所以你是离家出走来找我的?”习砚松了口气,将书收好,不忘调侃一句,“小白白,我好感动。”
栾亦白:“……别闹。”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猫妈妈忽然朝着栾亦白低低叫了一声。
习砚悄悄偏了偏头,用气音问:“她说了什么?你听得懂吗?”
“……她在骂我。”栾亦白一言难尽。
习砚没忍住:“噗——”
猫妈妈被他突然发出的奇怪声音吓了一跳,喉咙里发出低吼,后背毛隐隐有炸起来的趋势。
习砚立马举起双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栾亦白也喵喵叫着为他说好话。
猫妈妈定定观察半天,似乎判断出眼前这个人类没有危险性,收起了浑身的戒备,小心翼翼靠近。
习砚知道小动物的嗅觉都很灵敏,甚至可以通过气味传递信息,于是伸出一只手,希望猫妈妈能闻自己身上善意的味道。
他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猫妈妈在闻到气味后忽然放松下来,就连看向他的眼神都在一瞬间变得温柔,撒娇般叫了一声“喵~”
从霸气侧漏的□□大佬变成邻家好咪咪,前后简直判若两猫。
习砚:“……?”
不是吧。
他在心里暗自诽腹。
难道海棠受的体香还有这种特殊安抚能力吗?不会又是什么隐藏play吧?
见习砚一脸疑惑,栾亦白在他耳边将自己和猫妈妈之间的渊源解释一番。
习砚恍然大悟:“她认出你了。”
栾亦白点点头,从习砚肩膀跳下去,小跑几步来到猫妈妈跟前,说了些什么。
猫妈妈低头看着他,凝视良久,然后从眉心开始,将栾亦白全身上下舔舐了一遍,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脉脉温情。
舔完毛,又转身看向习砚。
习砚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情绪,将手放在栾亦白的脑瓜顶上,郑重许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白白,有他一口肉就有我一口汤,绝对不会抛弃他!”
栾亦白:“……”
猫妈妈低头凑近,同样温柔地舔舐了一下习砚的掌心。
在一人一猫的注视中,她后退几步,最后看了栾亦白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中。
“小白白。”习砚叫了一声,“怎么办,我有点想哭。”
栾亦白没说话,心里也觉得怅然若失。
有了猫妈妈的认可,栾亦白正式被托付给了习砚。
回寝室的路上,习砚回想刚才的场景,忽然眼睛一亮:“小白白,我想到一个挣钱的好办法。”
“什么?”
习砚打了个响指:“你听得懂猫说话,我听得懂你说话,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我听得懂猫说话嘛!”
“现在网上有一个职业叫宠物沟通师,专门为主人和宠物之间的跨物种沟通提供翻译。”
习砚越想越觉得可行:“这可是按小时收费的高薪职业呢,到时候我们只接宠物是猫咪的订单,钱肯定哗哗哗地赚!”
栾亦白也被这美好畅想忽悠住了,不由得夸赞道:“习砚你好聪明!”
“那是!”习砚骄傲地扬起下巴。
栾亦白已经开始思考生意的运转模式:“我们可以在表白墙上发布信息接订单,先试几次,如果方法可行,再发到网络上。”
“而且我只要听到猫咪的叫声就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不需要面对面,线上沟通也是行得通的。这样一来限制就少了许多。”
一人一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眸中看见了迫不及待想要赚钱的熊熊之光。
fighting!
因为路上多了一个小插曲,习砚回到寝室时已经将近十点。
他来不及休息,带上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就往公共浴室冲。
随着寝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暗中关注他动向的几人才松了口气。
因为白天习砚下了禁令,公鸭嗓几人一直在图书馆呆到闭馆,实在没地方去了才战战兢兢回到寝室。
还好栾亦白这个时间通常都在外面兼职,他们运气不错,没有正面碰上他。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怎么祈祷也没用,栾亦白终究要回来。
这个逃避不了的事实仿佛一柄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一想起就让人如坐针毡。
弥漫在众人之间的不安在习砚踏进门的一瞬间达到顶峰。
寝室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连空气都凝滞一秒。
公鸭嗓等人像一群受到惊吓陷入假死状态的虫子,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等待最终审判的来临。
谁知提心吊胆等了半天,人家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又出去了。
公鸭嗓&室友ABC:“……”
此刻他们竟然分辨不清,到底是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却被无视更让人心梗,还是一言不合直接被揍更令人胆寒。
公鸭嗓赵宇亮忍不住暗骂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愈发感到憋屈。
没过多久,寝室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人是封叙。
他一身黑色长款毛呢大衣,脖子上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脸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略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一半眉眼,让他原本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阴郁。
赵宇亮一见到他仿佛见到了清汤大老爷,立即扯着嗓子喊冤。
“封叙你可算回来了,我和你说,栾亦白今天发疯了!”
封叙闻言,淡漠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在扫过栾亦白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床帘时,略一停顿,随即看向赵宇亮。
他挑了挑眉:“发疯?”
赵宇亮本来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太丢人,不好意思说出口,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憋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他不仅不给我们带早餐,还把我和A揍了一顿!”
到底没敢说自己心血来潮为了报复栾亦白,把脏东西弄到了他的杯子里。
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如果被封叙知道了,自己下场一定会很惨。
赵宇亮告完状,ABC在一旁点头附和,室友A依旧难以释怀:“他还把臭袜子塞到我嘴里,呕——”
几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将今天上午的事说了一遍。
封叙听完,淡淡垂下眼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摘下耳机随手一扔。
“咚。”
声音并不大,却让吵着要他教训栾亦白的几人倏地安静下来,偃旗息鼓。
恐惧如同悄然生长的藤蔓,狠狠攥住众人的心脏。
相较于栾亦白那种简单直白的暴力所带来的恐惧,这种恐惧更像是被巨蟒缠绕住身体,肺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挤压出去。
而你清楚地知道,即使拼命挣扎也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在它冰冷戏谑的目光中,痛苦地死于窒息。
似乎欣赏够了几人惶惶不安的表情,静默半晌后,封叙薄唇微启,轻嗤一声:“废物。”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惊得众人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汗如雨下,抖如筛糠。
封叙脱掉外衣,将洗漱用品一件一件翻找出来,动作漫不经心,却又有一种赏心悦目的优雅。
“既然是废物,就要有废物的自觉,以后少去招惹他。”
他拿着东西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微微偏过头,淡声吩咐道:“既然他罢工不干了,原来那些杂活就交给你们吧,我可不想成天生活在垃圾堆里。”
至于那个“发疯了”的栾亦白……
寝室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漏出的光线一寸寸缩短。封叙整个人没入黑暗之前,嘴角勾出一个玩味的笑。
他倒要好好尝尝,究竟是什么滋味。
……
每天九十点钟的浴室几乎人满为患。
封叙不需要犹豫,转身向小一点的,人更少的那个公共浴室走去。
只要稍加观察就能发现,栾亦白是个很好懂的人。
胆小听话,循规蹈矩,缩在自己的舒适圈里,不敢往外踏出一步。
某些事一旦形成习惯,就很难做出改变。
比如上课时喜欢坐在窗边,食堂的菜里只要有糖醋里脊就一定会选,就连洗澡都只喜欢呆在特定的淋浴间。
这种对猎物了如指掌的感觉,让封叙很是愉悦。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楼道尽头,转了个弯。
盥洗室里乱哄哄地围着一群人,将通往浴室的路堵得严严实实,还不时传来一阵爆笑,音量大到几乎要将房顶掀起来。
每个人身上都充满着快乐的气息。
封叙不着痕迹地皱起眉。
只是眉头上的纹路才一出现就立刻被抚平了,仿佛从未不耐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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