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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迟早要造反(穿越重生)——闲云度秋

时间:2024-11-15 15:50:58  作者:闲云度秋
  两人走到尽头,又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门只开了一道缝,里面的凉风吹出。宛若轻灵山涧的一股清流,水波荡起,化作一柄拂尘替人扫尽了业障。
  门后是一方清池。
  池子周围摆满了高高低低烛台,烛台上燃着红烛,烛光摇曳,无风自动。有些红烛已经燃尽;有些红烛才燃了一半便夭折;有些红烛依旧在燃着。
  空明神女跪坐在池子中央的方台内,银白的发丝落入水中,轻轻荡荡地散开。她的发丝那么长,那么轻盈,垂进水中,那发尾却还能从水中探出,一缕一缕地搭在不同烛台中间。
  神女闭着眼,就算有人来访她也面不改色。只见她原本合十放在胸前的双手松开一只,轻轻放在方台上。
  “天机不可泄露。”她道,“二位请回吧。”
  池子中的水波荡漾,随即平息。
  木蚩观东震惊地连礼都忘了行,这位神女连眼都没睁开,就知道他们要来问什么。
  “晚辈无意扰神女,只是这件事,晚辈实在不解背后深意。”巫阁曳作辑道,“帝王星动,八卦阵开。但当今帝王平安无事,晚辈只想知道,春猎会是否为阵眼?”
  话音刚落,空明神女睁开了眼。
  那双淡漠的银白眼眸只是在两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就垂了下来。她放在方台上的手收了回来,然后,慢慢站起身。
  两人皆被神女这一动作震惊住了,噤声不敢言。
  神女伸出纤细的脚,脚尖点在方台边,池子内的水随之荡漾。她不甚在意地扫过自己的白发,就这么踩着水走到了烛台边。
  木蚩观东细细看着,到底是神女天仙之神不死金身,还是,这“池子”上只浅浅浮了一层水。
  空明神女抬起一根红烛,而后掐断自己一根白发,点上烛火。
  白发断,火不灭。
  要是门前两人谁有那个胆子抬头看,就会发现,那根红烛是所有红烛里最烂的那根,就连火光都是那么渺小,将断不断。
  空明神女轻轻地“啊”了一声,似乎是从断发里看出了什么。
  紧接着,她从自己袖中取出了一根崭新的红烛。
  这根红烛比其余的红烛都要耀眼,甚至连高度都是最高的。
  她把那截快燃尽的红烛凑近这根新红烛旁,烛芯轻轻一靠,两根烛便齐齐燃烧。
  烛台够宽,容得下两根红烛一齐摆放。
  神女静静看着烛光,半响,兀自说道。
  “是我疏忽了。”
  她转过身来,对两人道:“错误已修,新卦将开。此次预言——一切照旧。”
  神女的眼神在木玄澜身上多留了一瞬。
  确切来说,应该是在木玄澜的衣袖处多留了一瞬。
  衣袖中是景霖给木玄澜下的字条。
  木玄澜也不管神女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忙接道:“谨遵神女之言。”
  无论神女说的什么,他一定要把日子定下来。四个字而已,他可以拿一句话盖住,一句不行就十句。
  反正一切都是天意。
  他跟着巫阁曳退出去了。
  神女在阁门合上之际闭上了眼,但在门彻底合拢时,她那双淡漠的眼又睁开了。
  她的目光落在承有两盏烛的烛台,喃喃自语。
  “实在罕见,帝王之星难得易主。”
  “死而复生,同体异魂。”神女总结完,十指紧握,叹道,“命不该绝,吾命相抵。”
  将断的红烛还没断,崭新的红烛却已续上。而那盏新红烛,便是神女自己的。
  她将自己的红烛,赠予了残烛。
  空明神女回到方台,重新跪坐下去。
  “身死,阵启,星动。”
  她缓缓闭眼。
  何人身死?
  何时阵启?
  何处星动?
  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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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春猎暗杀·叁
  四月初十,景霖下了早朝。
  春猎定于四月十一举行,安排在几日前看好的虎啸林。为让众臣好好准备,今日早朝特地早一刻结束,朝中大事还是批的,至于小事就先搁置一边了。
  林中的禁卫军皆是中尉和卫尉严格把控,武樊在后位严盯。景霖的人根本插不进去,木苍穹那伙人也就不能藏在其中了。
  武樊并不是个迂腐之人,不然景霖那时不会特意把武樊喊来审卷,那些事光警醒楚嘉禾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武樊不是忠君之人,而是忠国之人。在他眼里,凡事不比国家稳定更重要。是以那日私下里对皇上出言不逊,武樊也没什么拘束。
  景霖那些话不过是在说明,他们三公忠的是同一条路。
  若来日他们中有谁叛主,这条路也没走歪。
  只不过武樊还是太谨慎了,如今国家风光正好,也没闹出什么事来。虽然皇上不靠谱,但这个国还平衡着,也就不用担心。
  景霖总是比武樊看得要更远些的。武樊能算到近几年,但能算到近十几年么?
  央国突袭,即便最后是求和,但他们就真的没有一点一统城池的心思?就连百里祈羲都与他讲过,当今皇帝是个脓包废物。
  假使连一个国的国主都被异国人所鄙夷,那么这个国主当的就不是一般的差。央国如今敢把这种话说出,来日未必不会强攻。
  定下的百年之约,究其来讲是暂时的。央国如若有那个实力攻下淮国,那么条约自然作废。
  赋税严重,即便他在竭力调整,总会有些百姓撑不下去。民愤是日积月累的,市井乡气足以成为挑起民愤的导火索。
  科举一事,皇上的话何其荒诞。但皇上定下来的事,有谁敢改?
  两届科举,届届双元。剩下的进士作何思想。哪怕是木玄澜这样的二甲进士,皇上都见了画像的。
  到头来,不还是不认识。
  朝臣终究是要大换血的,人到最后不就一个死字。但是如果这群新上来的进士完全是皇上亲自把关,容他不能想象以后的乌烟瘴气。
  如今邻国还在内乱,尚管不着外界。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武樊要防他,无妨。这虎啸林的地形木苍穹等人已经摸透了,该在哪里布防也统统布置好了。
  今夜便可以出发潜伏。
  景霖多了一日的歇息时间,他原想去护国寺再交代交代事情的,但这样有些暴露,便放弃了。
  他吐出口气,还是来到了景府别院。
  真是好几日都没见过这人了。
  宋云舟。
  景霖记得宋云舟该是喜欢野猎的?那只老虎还养在景府呢。
  虽然春猎会不便带家眷,但他对外一直称病弱,这春猎怕是不能进去。他不行,但宋云舟可以。他可以让宋云舟替他进去。
  届时再借此安插几个暗卫充当护卫,在内协助昌王行事。确保事情万无一失。
  就是……
  景霖下了车,站在别院府前。
  时间已经隔了这么久了,他不确定宋云舟是否还像以前那样,对他百依百顺的。
  当初说了几日不想再看见宋云舟,宋云舟就真不再出现在他眼前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再别院里捣鼓什么,闷声不吭的。
  该是这感情淡了。
  他早该知道,这情爱一类的感情就像毒药,一剂下去能将人逼得兴奋,逼得痴傻。等这兴奋劲过了,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了。
  景霖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如果叫宋云舟滚是他的错,那也是宋云舟自找的。
  之前还说什么两情相悦的情话,幸好他没完全陷进去。
  但现下他看着别院,心情没有那么好了。
  那都怪宋云舟。
  麻烦的很。
  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竟然还要想怎么把宋云舟从别院里摘出来。
  “主公?”小月把门推开,眼神有些慌乱,道,“您怎么这个时候来啦……”
  今日早朝下得早,别院离景府也不是很远。
  景霖一听就懂了,淡淡道:“他还在睡?”
  小月后吸一口气,紧闭双眼点了下头。
  景霖要伸进的脚还是退了出来。
  这个点叫人起来,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吧。
  小月很有眼力见地补道:“我现下就去叫夫人起来!主公,您等一会就好了!一会,就一会!”
  景霖朝内扫去一眼,转过了身。
  “不用了,睡得正香呢,打扰他作甚。”他轻轻嗤笑一声,道,“等他醒来,你们就可以搬回府内了。那时候再让他自己来找我便是。”
  于是他回到景府,坐在院外看书。
  从清早等到了正午。
  又从正午等到了黄昏。
  太阳将要落下了,
  书也已经看完了。
  “嗬。”不知道是从书上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吐出了个气音。
  “过时不候。”景霖把书扔到刘霄手上,起身踩着地上的鹅卵石回了房内,兀自道,“你没机会了。”
  刘霄像抱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抱着书,忐忑地跟在后面。
  “主公啊,肯定是小月没及时把消息告诉夫人,夫人他听到消息是不可能不赶过来的。”
  “他自己不想,何必怪在下人身上?”景霖忍不住道,“又不是头猪,睡了一天还能睡,就算是猪也不会睡这么久。难得我主动要他来见我,他倒是给我甩脸色看了。”说完,景霖才觉得自己似有些失态了。又补道:“罢了,随他去吧。”
  他也不是宋云舟肚子里的蛔虫,鬼知道宋云舟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刘霄是能尴尬回应:“唉……是。”
  流光浮华,斜斜地照在藤椅上。风吹了没一会,下人见主公没有再想坐的意图,便收了回去。
  景霖简略用完膳,就一人进了暗房。
  他蹙起眉间,手上的笔沾了墨就停在了半空。
  宋云舟何以值得他花那么多心思去哄,不识抬举抛了便是。
  明日他助木苍穹,便是将自己气运都压在木苍穹身上了。若昌王胜,那他自然前途光明,顶多前期可能被打压一会,不过也不打紧,总好过在淮王底下看脸色;若昌王败……
  淮王必然龙颜大怒,他就只有两种路。一是见时机不对把昌王先杀了,弃子当舍该舍,死人总是说不出真话假话的,即便皇上要拿人顶罪,也只会把这罪安在江南刺史上官远的头上。毕竟江南牢狱失火的事情是上官远亲自审批的。
  即便上官远临时反水把他拉进去,他也不至于因此丧命。
  二就是……昌王被活捉,把他供出。他被扣上一个“祸国奸臣”的名头,择日秋后问斩。
  也许昌王有点人情,死都不把他供出。但又有谁能保证呢,这个概率太小了。
  景霖必须要把事情全都准备妥当,哪怕现下他看不到会有失败的可能,那也不得不事先考虑。
  如若他死,必然会牵扯到多方人物。株连九族那倒没什么,上几辈的人早死了,儿孙什么他也不会有,死的无非是他一人。
  ——宋云舟除外。
  至于下人,见准时机能走就走吧。
  景霖咬了下唇,又将笔重新沾上黑墨。落笔成字,字字成句。
  左右不过百字,他写完了一封,又写了另一封。
  一封是和离书,一封是休书。
  宋云舟要活,不如就满足他这个小小心愿。早些时候不让和离,是觉得没这个必要,和离了引发的事情还要更多,不划算。
  如今的话,就不同了。
  他要是能继续活下去,那么宋云舟也没什么用了。宋云舟原也是他为了防昏君乱点鸳鸯才被迫和他绑一块的,宋云舟向往自由很久了,事情也懂得了不少,在这世间好歹能立足,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要是……真应了什么史书里的话,没有好下场。多死一个人和少死一个人又有什么分别?
  景霖等墨干了,就把折子拿出去,堆在书桌边。这样下回拿的时候就更方便了。
  和离书和休书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要是宋云舟如今不愿和他和离了,那么就可以直接甩一纸休书。
  正巧在这时,刘霄急匆匆跑来,道:“主公……唉!夫夫人他,他赶过来了。”
  景霖垂了下眼,把两封书塞得更里面点了。他不急不缓地回道:“来了就来了,不见。”
  “你见见我嘛怀玉!”宋云舟擦着刘霄的身闯进来,伸出两只手要一个拥抱。“我可想你了!”
  景霖歪了下头,笑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宋云舟:……
  宋云舟抱不成,便利索地一个滑跪跪在了地上。
  “我昨夜玩疯了,特累特累。脑袋都要爆炸了,天都快亮了我才睡着。小月也没和我说你来了,我眼睛沉沉的,也没看外边的天暗的这么快。等到醒来的时候才听小月说……怀玉,我真的特别对不住你。你看我一听到消息就飞过来了,你就原谅我吧好吗?”
  宋云舟卑微地挠起景霖的衣服,一勾一勾地牵起一个角。
  没等景霖说话,他又把怀中那块碎布料取出,可怜巴巴道:“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我是怎么过的,那叫一个孤独。每日我都见不到你,只好睹物思人,夜夜要抱着这块你穿过的衣角料才能安眠。”
  景霖:……
  “明日。”景霖顿了下,道,“明日不要出门。”
  他是怎么想的,就这种人还敢让进林子里玩玩?宋云舟是玩尽兴了,他的面子是一点都没了。
  宋云舟眼睛很快地转了一下,然后抬头看景霖:“为啥呀……你又要把我关起来了吗?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好不容易能搬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就是,只有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吗?你会不会陪我?你知道的,要是看不着你的脸,无论我身处何处,心都是空落落的,心病难医啊怀玉,陪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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