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李唯钦边嘟囔边打开了微信好友列表,“仓汀那边我就加了程思卓,还加了覃......”
“啊!”李唯钦狠狠拍了周及一下,“你他妈跟你姐搞对象了?”
李唯钦备注别人从来都是用大名,程思卓的“C”注定要被最先看到,覃尚的“Q”会晚一点。这些周及都预料到了,他唯独没预料到李大脚还加了覃柔的微信。
他揉着被李唯钦拍疼了的那边肩膀,探头往李唯钦的手机上瞄,用手指帮李唯钦往下滑了一行,他声音不大:“他在这呢。”
这回,周及的另一个肩膀也被李唯钦“袭击”了,李唯钦瞪着眼:“没搞错吧你!”
周及后退了一步:“有必要吓成这样?”
李唯钦盯着周及看,眼睛越眯越小,似乎在回想什么一般。他好半天才说:“好家伙,还不如是程思卓呢。”
覃尚不如程思卓?周及当时就不愿意听了:“他哪不如程思卓了。”
“可他是你哥啊,”李唯钦急道,“以后你们怎么跟家里说?”
周及耷拉着眼皮说:“喜欢就是喜欢,考虑那么多,还叫什么喜欢啊?”
“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你......”李唯钦若有所思地说着,“还好不是覃柔,你要是跟她......那可就就更说不下去了。”
周及:“......”
“哎!对!”李唯钦拍了下大腿,“可以试试让你姐帮我。”
“这就是你抓的重点?”周及扭头看着李唯钦,“活该你期末考政治不及格。”
最后是周及跟覃柔联系的,把大概意思一说,覃柔就添加了江田田的好友。还真按照李唯钦的办法把江田田给叫出来了。
等待江田田到来的时间里,李唯钦才情绪稳定的仔细问了周及和覃尚的事。
“我去那次就觉得不对劲了。”
“是么。”
“我当时还纳闷你怎么会问自己看起来像不像个gay。真够魔幻的。”
“你不反感?”周及问。
李唯钦撇撇嘴:“你跟谁搞对象又不影响我,我反感的着么。”
说完这话的李大脚嬉皮笑脸地打量周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的取向是这样的呢?咱俩可是打小就认识了。”
“我本身不喜欢男的好么。”周及扒拉开李唯钦搭上来的胳膊。
李唯钦抿了抿嘴,若有所思地说:“你俩可真行。”
“这假期怎么过啊。”周及试图岔开话题。
李唯钦:“报了个寒假文综强化班,段也也去。你去不去。”
江田田找过来后周及就赶紧撤了,走之前他想嘱咐李唯钦一句话,但李唯钦根本看不到他。
他见那对小情侣双手互拉的在说话。也就没再打扰。
商场里热热闹闹,再一回头,就找不见那俩身影了。
回家后周及就跟覃尚视频了,现在覃尚住在外公家,用手机是相对方便的。开篇还是老三样:好好吃饭没?好好睡觉没?好好学习没?
周及一一作答,然后把他打算上文综强化班的事说了。
覃尚:“上到开学吗?”
“就两周。”
“明天就开始?”
“初七。”
“你哪天开学呢?”覃尚又问。
周及想了下说:“下个月27号。”
“我是下个月20号。”
“哦。”
周及有些失落是想到了他不能跟覃尚一起上学了。
覃尚不知道在那边查找着什么,导致屏幕上的他静止了。
图像虽然卡主,但声音还在。
“开学前我们见一面吧。”
“见一面?”周及有些不相信地说。
覃尚切回了视频界面,音画恢复了同步,他笑着问:“你不想?”
“怎么可能。”
“那你来选,看看哪天。”
周及顺手扯过书桌上刘姨新给换的小台历,一眼就锁定了2月14日是因为那天旁边标着小红字。
情人节。
好日子。
他没有先说他选好了哪天,而是问覃尚:“我们怎么见。”
覃尚似乎早有准备的说着:“你不回仓汀,我也不去兆宁,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
周及点头:“好啊,我们可以选中间点,路上可以节省时间。”
“嗯。”
“还是别了,”周及改口道,“我的自由时间比你充裕,我多分一些路程。省得你离开太久外公会担心,妈知道了要生气。”
“好,听你的。”
周及笑起来:“那时间和地点都我选了。”
“行。”
有了这个想法,周及便开始着手计划。
见一面听起来很简单,但要考虑的因素很多。他这边还好,只要跟老周说一声就可以出去,覃尚那边就有些难安排。
算来算去,覃尚最合理的“失踪”只能是早上坐车离开仓汀,然后在当天晚上回去。覃尚对此没有异议,能有大半天的时间跟周及在一起他很满意。
车票买好以后他们便都等着情人节那天了。
跟李唯钦和段也一起上文综强化班的周及每天上课回来都会把老师给发的题册或者卷子分享给覃尚。
他花了一人份补习费,却补出了两个人一起去了的效果。
“哥,你从小到大都没补过课?”
覃尚摇头:“没有。”
周及唏嘘:“真难得。”
“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好好学就行了,”覃尚说着,“补课费不便宜。”
周及:“你还真是给爸妈省钱。”
“你经常补课?”
“其实也还好,”周及说着,“老周从不逼我去上什么补习班,全看我自己的意愿。”
“倒计时七天了,”周及用笔在小台历上划掉一天后乐呵呵地说着,“我们就能见面了。”
覃尚:“那天你的强化班要记得请假。”
“嗯,到时候让李唯钦把课上内容发我就行。”
周及跟李唯钦说了他要在情人节那天请假的事,李唯钦就猜了个差不多:“跟某人相会去呗?”
“知道还问?”
“对了,”周及把那天在商场离开前没能嘱咐上的话说了出来,“我跟覃尚的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明白。”
周及在正月十五的晚上跟顾含殊吃完团圆饭回来跟老周在阳台喝茶赏灯的时候说了他要出去玩的事。
躺在摇椅里的老周听后就知道他要跟谁出去玩了。他还怕周及的钱不够用,非给转钱。
长这么大,没有一次周及的钱会不够用,可老周总是觉得他的钱肯定不够用了。
老周只会主张,父爱如山,该如金山,如银山。
“我跟你顾阿姨要在那天去领证,她非说有特殊意义。”
周及笑起来:“爸,跟顾阿姨在一起,你也年轻了似的。”
老周:“那天领证的人估计得特别多。”
“把估计去掉。”
“你要去哪啊儿子?不在兆宁吗?”
周及摇头。
“回仓汀?”
周及又摇头。
“我也不问了,我对你就一点要求。出去玩要注意安全。”
“好的老周,小周收到。”
兆宁距离仓汀太远了,覃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往返,他提议说换个地方相见,考虑到自己情况的同时也照顾到了周及的顾虑。
仓汀已经成了一方伤心地,有些事他们谁也不想提,也不想轻易想起。
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却还是不太想触及,换个地方相见是最好的决定。
也许再久一点,久到回仓汀不再是件让周及别扭的事才行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章末时间备注】
2017年2月11日:元宵节。
第079章 热烈奔赴
跟覃尚约好的见面让周及饭都吃的多了些, 出发前一天晚上他甚至亢奋到睡不着。
等到睡前真的同覃尚说了“明天见”,他便翻箱倒柜找着明天出门要穿的衣服。
何止是穿什么衣服,连见面先说什么都忍不住要反复思量。他人都还没到成临, 就已忍不住高兴。
成临是一座距离仓汀四百多公里的风景旅游城市。在距离上不仅符合他们的要求,而且当晚有场情人节大型灯光秀。
他们一个需要坐两个小时动车,一个需要坐三个小时的飞机, 最后在成临站集合。
第二天一大早林姨就过来做好了饭, 可那爷俩都在忙着捯饬自己完全顾不上吃饭。
老周虽然时常是穿着得体注重形象的,但今天要去领证的他也收拾的格外光鲜亮丽。
周及更换了几次外套,才满意的坐到了餐桌旁。他开始吃的时候, 老周还在照镜子。
网约车司机将车开到楼下的时候周及刚好喝了半碗蔬菜粥,一秒都不想等的他放下碗就出门了。
“我走了爸!”
人在主卧的老周大声应道:“奥!”
周及在时间上打好了提前量,路上很堵也没耽误他按时到机场。
他安检结束的时候, 覃尚刚起床。
他去登机的时候,覃尚在跟外公逛市场。
他的航班起飞的时候,覃尚开始吃早饭。
按照时间算,覃尚会在他离开兆宁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从仓汀出发。
覃尚是第一次坐火车, 第一次离开仓汀,还是一个人出行。所以周及才会想着自己先到,去等覃尚。
先行一步的他先行到达。从机场乘车到成临站附近又花了他四十多分钟。只要在成临站等上二十多分钟,就能等到覃尚到达。
这二十多分钟他也没闲着,买了柠檬红茶, 买了一束鲜花,反复照着身侧的玻璃幕墙,他就没这样的臭美过。
银灰短款羽绒服, 湖蓝直筒牛仔裤, 撞色高帮滑板鞋, 运动风双肩背包,阳光下满载热烈。
当收到覃尚那条“我下车了”的语音后,他便飞奔向出站口。边跑边发语音汇报自己是在哪个出站口。
人多到不知被谁踩了鞋,周及挤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正四处张望的熟悉身影。他举起手大喊道:“覃尚!”
这种喧闹场合喊名字是下意识之举,周及喊完才发现他好久都没叫过覃尚的名字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哥”。
他纳闷着,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两个字如此好听呢。
看到了周及的覃尚大步迎过来,他们相遇在了人潮里,眼神早就代替肢体拥抱了对方。一点点凑近到毫无距离后开始并肩向着一旁而行。
周及把手里提着的柠檬红茶递给覃尚时也送出了那枝裹了好几层装饰纸的玫瑰。
覃尚笑着伸手去书包侧面一掏,也拿出了枝一样的。
周及笑了出来:“你也买了。”
覃尚:“车站里有卖的,路过时顺手买的。”
顺手.....周及撇撇嘴:“我也不是特意买的,只有买了,卖花的才不会反复来问我。”
“哦,是么。”覃尚似笑非笑地说。
“是啊。”
“行了,”覃尚搂过周及,把花插进了周及书包,“就是专门给你买的,拿着。”
周及学着覃尚的样子也把他买的那支花放进了覃尚书包侧面口袋里:“我挑的这只比你那枝新鲜。”
覃尚:“我是在仓汀站走的时候买的。”
“那我就是从兆宁带过来的。”周及不服输的胡诌。
正好有卖花的路过,覃尚扫了眼那花桶里插着的同样包装纸的玫瑰后看向周及,他的头微微一歪,眉毛上挑,一副看你还怎么胡说的表情。
周及用嘻嘻嘻的笑混了过去。
他开始打量覃尚,除了鞋底,毛衣和背包,覃尚基本是一身素黑。平时视频是经常的事,可镜头却没能暴露出这样的问题。
他确定,一个月没见的覃尚,瘦了。
可他要说的话却是覃尚先说的。
“你瘦了。”
周及:“那也没你瘦的厉害。”
覃尚:“这是什么值得攀比的事?”
“可你就是瘦了很多啊。”
“我都没注意。”
“哥,”周及牵住了覃尚的手,他边走边说,“这一个月你过得不好吧。”
“什么样是过得好,什么样是过得不好。”
“你肯定跟我报喜不报忧了。”
覃尚笑了:“绝对没有。”
其实不用去问,周及也该知道这一个月覃尚面临着什么。外公身体状况再稳定毕竟是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朱慧琴的工作再忙也还是会把失去丈夫的情绪带在身上。
他可以逃跑,覃尚却不能。覃尚还要在那个家中一刻不能放松的承受所有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重量。
“大老远过来就是来给我看哭丧脸的?”覃尚用手指掐了掐周及的脸说。
周及回过神冲着覃尚笑:“我饿了。”
于是,他们的成临之行从吃开始。
周及还是那个老毛病,哪个都想吃,吃几口就继续被新的吸引,都是覃尚在给他打扫尾巴。他达到吃饱的程度,覃尚就必然得吃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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