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他们到了午餐时间都完全吃不下东西。
几个来之前打算去的景点只懒散的逛了两个,他们的注意力没怎么放在景色上,而是一刻也不停地聊着天。
感觉累了,就在最近的电影院随便买了票坐在影厅休息,根本不去管什么剧情,他们只顾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在这样一座陌生城市,他们肆无忌惮地任性相处,除了彼此,任何的人和事都不在意。
对于覃尚来说,在确定喜欢上周及的那刻,他便宁愿做越界的示爱者,也不做胆小的遗憾者。所以相对内敛的他,成了先开口的那个。
而对于周及来说。喜欢似乎从没有定义,肯定了覃尚的存在,它才开始成立。虽然善于表达的他晚了一步,却是真诚坚定的紧紧跟上了。
周及在黑暗里凑近覃尚。覃尚侧过头,他就凑过去在覃尚嘴角亲了一口。
覃尚近距离看着周及的眼睛说:“你是找不到嘴么。”
周及不是找不到覃尚的嘴,而是他亲的太急,屋里又黑,所以错了位。他也根本不用再去找覃尚的嘴,覃尚的嘴已经自己找了过来。
坐在最后一排的他们,忽略掉了前面的那些脑袋,放肆地接吻。
光影切换间,背景音乐里,他们在索取未曾有过的颅内激荡的极致快乐。
从见面的那刻起,周及就想干这事了。他觉得覃尚也是,只是他们处于光天化日下没得机会。
进了影厅后他俩的心思就没在电影上。
该发生的可算是发生了,实属刺激。
大脑微醺心脏狂跳的感觉太上头,接吻着实让人上瘾。
到电影结束,他们不记得亲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娴熟。咬到嘴唇,磕碰牙床和口水拉丝时有发生,好在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技巧高超,谁也不会嘲笑谁。
如同恋爱般,左右是谁也不擅长的事,一起探索着同行便是了。
大概是穿多了,从影院出来周及就觉得热,他把外套脱了拿在手里,直到夜幕暗下来才重新穿上。
可能是这段时间里出了汗的他吹到了风,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完了,要感冒。”他用纸巾捂着口鼻说。
覃尚将周及外套的拉锁拉上:“都说了让你把外套穿好的。”
周及自嘲:“我还能不能行了。”
“走,”覃尚示意道,“那边有药店,弄点药吃上。”
从北边来的周及穿多了。他可能是因衣着不当出了些许汗又吹了湿冷的风才会出现轻微感冒症状。
买的感冒灵放进一次性碗后,又借了热水冲好。他非要让覃尚也喝一包预防上。他们便一人手里端着个碗站在便利店门前把药以干杯的架势给喝了下去。
晚餐是在举办灯光秀的广场旁吃的,天还没完全黑透的时候聚集在那一带的人就很多。
临近开场,已是摩肩接踵。广场边有不少在贩卖小玩意儿的摊位,覃尚停下里挤过去买了一根儿童防丢绳,付完钱回身就将小朋友该戴的那一头固定在了周及手腕上。
周及对此哭笑不得:“不至于吧哥。”
覃尚用拉扯来试探结实度:“人太多了,走散了不好找。”
周及突然使坏的迈开步子冲去前面,把毫无防备的覃尚拽了个趔趄。他笑的开心,继续拖着覃尚走。
覃尚试图压着步子,但还是受到牵制。他在后面大声道:“你知道咱俩这样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周及头也不回地继续卖力向前奔:“什么呀?”
覃尚笑了下:“想起了明爷爷遛奔奔的样子。”
虎头虎脑的奔奔却生性调皮,每次明爷爷遛它,它都不管不顾扥着牵引绳跑,那时候的明爷爷可不就是像现在的覃尚一样么,需要在后面费力地维持平稳步伐。
周及刹住了车:“你才是小狗呢。”
覃尚慢悠悠赶上来抬起胳膊搂住周及的同时露出了手腕皮绳上的金珠:“你不是小狗,你是小兔子。”
周及:“......”
“小兔子”始于前几天一次互道晚安时覃尚跟他说了句“晚安乖乖”。因为小兔子乖乖。所以他是小兔子,他是乖乖。
同为属兔的,他成了小兔子,覃尚就是大兔子。再然后他就不知怎么变成了小乖,覃尚则变成了大乖。
倒是没放在嘴上叫过,但文字聊天时总这么用着。
在分隔两地的日子里,他们都希望对方乖。“乖”包含的也不多。唯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和好好学习三样。
恋爱真是件让人捉摸不透的事,卿卿我我腻腻歪歪的废话变多了不说,很多逻辑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可可爱爱奇奇怪怪了起来。
检票进入场地之后,周及才不得不承认覃尚这根二十五块钱一根的绳子很值得。
到处挤来挤去的人完全没有同一方向,四面八方的乱窜,哪怕挨再紧,也免不了有被冲散的时候。
只要跟覃尚被迫分开来,周及就会赶紧码着那根还算结实的绳子重新跟覃尚聚到一起。
路过时看到有个因找不到父母的小孩站在那嚎啕大哭,覃尚就跟周及开玩笑说:“没有这根绳,那很可能就是你。”
周及扬起了下巴:“我才不会张着大嘴哭呢。”
“不承认是吧,”覃尚忍着笑说,“我当时真该给你拍下来。”
周及知道覃尚说的是他躲在殡仪馆厕所隔间里哭着跟老周打电话的事。他当时一定哭的难看极了,可是他看不见,毕竟殡仪馆的洗手间里是没有镜子的。
只要想到覃平年的死,他心脏里埋着的那根刺就会疯狂发挥作用,周及一瞬间就蔫了下来。
覃尚忙搂了搂周及肩膀:“好了,开心点,灯光秀要开始了。”
都说遇到坎跨过去就好了,可跨不过去的话,就一定要停在原地吗?为什么不能绕过去继续走呢?
那场因为他带来的不幸,在每一个想跟覃尚自如相处的时候,周及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先绕过去。他也搂住了覃尚,抿嘴一笑:“嗯!”
十九点整,全场刹时变为了一片灯海。不愧是以情人节为主题的灯光秀,所有灯饰造型的设计和灯光演变的氛围,都浪漫到冒泡。
在周遭狂热的欢呼和吵闹的音乐声音里,周及和覃尚亲密地欣喜对望,闪动的灯光跳跃在他们互相蹭着的脸庞。
晚风清润,灯光百色,思念之人,正在身侧。
*
作者有话要说:
【章末时间备注】
2017年2月14日:分开后第一次见面,一起看情人节灯光秀。
第080章 独家权限
半个小时的热闹很快就过去了。
散场后周及和覃尚没急着走, 而是意犹未尽地等到人都撤的差不多才离开。
灯光秀结束就意味着他们要分开了。覃尚要去车站,周及要去机场。
来时就说好的,可真到了要各走各的时, 他们满心满眼都装着不舍。
“你那车是几点来着?”周及边走边问覃尚。
覃尚看了看时间:“八点五十五。”
“要不,”周及说,“我送你过去?还能陪着你多呆一会儿。”
“你不是还要赶到机场的么, 坐飞机程序多, 别耽误了时间。”
周及失落起来:“啊。也是。”
“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碰头。”覃尚捏了捏周及肩膀说。
下次有机会是什么时候?马上开学了,高三下学期有多魔鬼光是听说就知道。
可能下一次见面就得高考后了。算起来还有四个月。想到这的周及叹了口气。
覃尚也揣着不愿走的心思,但他习惯了作为哥哥去关照周及的情绪, 他笑着说:“别搞得像见不着了似的。”
周及往覃尚身上靠了靠:“那行吧,我们就在这分开吧。”
停在路边的他们,都决定打车走。一起张望着等出租车的时候, 全都在期待着空的出租车别太快出现。
覃尚:“你到家要凌晨了,注意安全,记得发消息告诉我一声。”
周及:“知道。”
眼见着不远处来了辆空的出租车,周及伸手拦:“哥, 你先走吧。”
覃尚却道:“你先吧。”
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谦让的,大概是都不想对方是剩下目送的那个。他们因为谁先坐这辆出租车还拉扯了起来,谁都不肯先走。导致那辆车被看了他俩半天的乘客给截了胡。
“你看,让你走你不走。”看着那辆出租车扬长而去的周及嘟囔着。
覃尚啧:“都说了让你先走。”
要不我们都别走了吧?这是周及想问又问不出口的问题。他很清楚,这个问题不成立。
“剪刀石头布吧,”他心下一横说,“输了的先走。”
覃尚点头:“好。”
覃尚玩什么都胜负欲很强,除了跟周及玩剪刀石头布。
他存心把输赢的权利交给周及决定, 所以他第一次定会出剪刀。周及想赢就出石头, 周及想输就出布。至于周及想赢还是想输, 那要看他们的赌注是什么。
这事周及也明白。剪刀石头布对心照不宣的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舒缓僵局的小把戏。
一旦周及提议了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那么覃尚就等于是放弃了选择的权利。
他如往常一样直接出了剪刀,不用看都知道周及会出石头,不想先走的周及肯定想赢。
“好吧,”覃尚哄小孩似的说,“我输了,我先走。”
下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了,周及见覃尚迈出了步子,立马慌了,他语速很快的跟拉开车门的覃尚说:“下次再见你可别这样瘦了。”
“好,”覃尚回身看了看周及,“你注意时间,别晚点了。”
“嗯。”
关上的车门将他们彻底隔离了开来。他们交缠的视线中间挡着层脏了的玻璃。
出租车启动后,周及才退回路边一直望着那两个车尾灯。
早上在车站看到覃尚的他有多舒坦,现在目送覃尚离开的他就有多难受。
青春不长,想见的人就去见。那么不想分开的人,能不能不分开呢。
周及真不明白跟覃尚在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他的榆木脑袋为什么不早点开窍。平白浪费了那么多触手可及的时光,留给现在诸多无限的遗憾。
他的视线开始继续在路上捕捉出租车,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后。就看到覃尚从停靠在对面路边的出租车上下来了。
他眼睛放光地冲着那正准备过来的人喊:“怎么回来了?”
覃尚并没有回答周及,他躲着车一路小跑过来,站到周及边上才抱住人说:“突然想等会儿再走。”
周及用下巴一下下轻戳着覃尚的肩,傻笑着问:“司机师傅没觉得你很神经?”
“我就是很神经,”覃尚抱紧了周及,“我竟然想着就再也不跟你分开了。”
周及狠狠地吸着覃尚的味道,满足地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不你跟我回兆宁怎么样?”
这是个覃尚不用表态,周及也知道答案的问题。
在前面见不到面的一个月里,想念到了极致的时候,周及何尝没想过让覃尚下学期到兆宁来读书,等到高考再回仓汀考。
可他又无比的清楚,覃尚不会抛下朱慧琴和外公就像他扔不下老周是一样的。
听了周及的话后,覃尚笑了:“去看雪吗?”
带覃尚回兆宁看雪还是周及之前跟覃尚说过的,覃尚用这样一个轻松欢快的疑问就算是回答他的问题了。
周及低声说着:“我从没觉得我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
覃尚:“谁不是呢。”
“还没等分开,我却已经开始想你了。”
“再忍忍,等到上了大学,我们就能经常见到了。”
覃尚的原路返回让他们又陷入了杵在路边等待分离时刻的煎熬里。无论他们怎样不愿分离,也躲不过时间上给的无形压力。
当再不走就来不及,他们终于一起坐进车里。
那辆载着他们的出租车,先送覃尚到车站,然后再送周及去机场。
等周及到了机场后,覃尚乘坐的那列车已经出发了。
那支在书包里揉了一天的玫瑰花比周及还蔫,周及保持着蔫的状态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回到家。
已睡下的老周应该是一直在等他回来,没睡的那么死,听到外面动静,从卧室门里探出头问:“玩得开心吗儿子?”
周及坐在门口换着鞋,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这怎么看着也不像是很开心啊。”老周说。
周及路过时拍了老周一下:“我累了,先睡了爸。”
进了房间后周及就给覃尚发了条“我到家了”的消息。
很快的,对方就有了回应:“小乖辛苦了,赶紧休息。”
周及:你怎么还没睡。
覃尚:没等到你消息。
有时候周及真的觉得覃尚很固执,虽说听到覃尚没等到他安全到家的消息就不睡觉让他很感动,但这人也太傻太不会变通了。
消息什么时候都能看,非要一直等下去么。他打着字说:现在可以安心睡了吧?
覃尚:嗯,你也赶紧睡。
折腾了一天的周及确实累的不行,他洗漱的时候就犯迷糊,倒在床上后灯都忘记关就睡了。
这个年纪虽会感到疲惫,但好在睡一晚起来就能满血复活。
他错过了第二天的早饭和午饭,下午两点多才起来。鼻子有些塞,把昨天剩下的药又喝了一袋。
老周没在家,去医院复查顺便陪着顾含殊产检。他点了份汉堡送上来刚吃完没一会儿,林阿姨就过来准备做晚饭了。
才有机会好好欣赏昨天在灯光秀上拍的各种照片,在相册里整体看的时候花花绿绿一大片。
所有含有他和覃尚的照片,不管光线多么模糊,不管角度多么清奇,他全都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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