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刚拿出傀儡丝,就听见缝隙鬼声音有点儿发颤的说出这句话, 有些意外的凝神看去, 才能看出她那双血色双眼中的惊慌。
缝隙鬼有点儿怵面前这个表情冷冰冰的小丫头, 但是依然尽职尽责的问道:“你们看见我了吗?”
“没看见没看见……”谭谨言紧紧闭着双眼,还不忘把云梨往自己身后拽,“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陆卓和余十安也一起走了过来,看见缝隙鬼的时候男人护了护小姑娘,然后才问道:“受伤了吗?”
谭谨言睁开一条缝隙,看见陆卓才松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没有,我啥也没看见怎么会受伤呢,你说是吧梨梨……”
云梨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个缝隙鬼,一时间摸不清她的底细,所以也没搭话。
缝隙鬼看了看面前的四个人,自言自语道:“两男两女,一个小姑娘,一个短发女孩儿,一个很高大,还有一个最怕鬼的男生,就是这四个人……”
她说的声音不小,四个人都听到了这样带着明显特征的话,一时间都朝她看去,就连谭谨言也微微睁开眼睛。
缝隙鬼对完人,又重新看向他们,却被他们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这眼神,跟之前那两个长的好看的男生的眼神差不多,有点儿吓鬼。
“你们……”缝隙鬼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小心翼翼道:“看见我了吗?”
云梨和陆卓对视一眼,能够这样清晰的说出他们各自的特点,看上去还是有目的性的来找人,一个新的鬼,难道是白屿清和商榷提前激活了某场科目?
“我们看见你了。”
提前激活科目通告的系统播报下一瞬响起在四个人的耳边,印证了这一猜想,缝隙鬼听见他们的回答之后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消失在原地。
谭谨言睁开眼睛,小心地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她这是想干什么?”
云梨见他神色恢复如常,表情重新变得冷淡了下来,“大概是白屿清和商榷激活了这个科目,才让她来找的我们。”
陆卓道:“这个鬼有些不同寻常,也不知道是不是伪装的很好,总觉得有些……单纯。”
余十安仰头看了看他们,道:“我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
陆卓摸了摸她的头,“如果没有那就最好了。”
云梨微微皱眉道:“这场科目的背景故事可不算太妙,而且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鬼,有可能不生出一点儿戾气吗?”
谭谨言冷静下来,才回想起刚刚云梨喊他时着急担忧的语气,还马上就冲过来保护他的样子,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云梨忽然对他冷冷淡淡的,可是经过刚刚,他能感觉出云梨是关心他的。
他的心情一下子又雀跃了起来,忍不住挪着脚步往云梨身边慢慢挪着靠近。
如果是他错了那他就认错,虽然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但是没关系,梨梨说他哪里错了他就是哪里错了。
只要他知道梨梨不是真的讨厌他,那他也就满足了。
云梨不是没有察觉他的靠近,纤长细白的手指垂在身侧蜷了又蜷,最终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陆卓没有察觉他们之间隐秘的互动,只是想了想,然后道:“在一些传统的鬼故事中,有几种煞气最大的鬼,其中就有新娘,在新婚的那天死亡,怨气冲天,极易生厉鬼,但是刚刚那个缝隙鬼,虽然模样有点儿恐怖,可是我单凭看,根本感受不到她对我们的杀意。”
“而且,她好像就是来为了帮我们开启科目,完成了之后就走了,如果是他们让她来的,那不排除,他们已经与她做了什么交易。”
云梨点点头道:“这样也说得通,具体是什么,一会儿去问他们就知道了,朱彩娟的档案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有两场科目,我们的时间就更少了。”
谭谨言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先找到朱彩娟的档案最重要,其他的一会儿再说,而且,因为刚才的事情,我们还是两个人两个人一起找比较好……你们说呢……?”
陆卓耸耸肩道:“我没意见,十……”
“十安,我们去那边找。”云梨牵起余十安的小手就往一边走去,都不给两个男人反应的时间。
余十安乖巧地点点头,一点儿也不挑队友。
陆卓话说到半道被人截了胡,呆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谭谨言,想起他刚刚害怕的模样,道:“那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吧。”
谭谨言没能和云梨相处有些失落,不过陆卓在这里也很有安全感,正事要紧,至于和云梨的关系,就慢慢来吧。
白屿清和商榷来到了熟悉的教室办公室,这里还是没有什么老师,只有朱彩娟坐在座位上低头批改着作业。
好像他们每次来的时候,她都是这个模样,从来没有变过。
白屿清看了看办公室内剩下的两三个老师,在他们推门进来的时候,这几个老师还抬头看了看,然后又低下头去,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朱老师。”白屿清扬声喊道,又暗自观察着其余老师的反应。
朱彩娟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什么事?”
这个姓氏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有个老师皱了皱眉,似乎是对他刻意放大的声音不满,随后又低下头备课了。
白屿清收回视线,看向朱彩娟道:“朱老师,还记得我们吗?”
朱彩娟拧了下眉,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有些不耐,直接站起身道:“我们去会议室说吧。”
白屿清和商榷对视一眼,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会议室内已经是第三次迎来了这些人,相同的位置,只不过不是一坐两站了。
朱彩娟有些生气,关了门就开门见山的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白屿清眸光微动,反问道:“朱老师以为我们想干什么?”
朱彩娟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管你们想要干什么,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们想要查出来的也已经查出来了,干嘛还揪着我不放呢?!”
白屿清继续问道:“朱老师,我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们查出什么了?”
朱彩娟愣了一下,看他们表情上的迷茫不似作假,伸手抚了抚额头,“你们今天中午……不是已经……来找过我了吗?”
白屿清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道:“没有啊,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朱彩娟拧着眉看他们,只感觉头昏脑胀的,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坐在椅子上,“没找过我?可是我怎么记得……”
“您大概是午休的时候太累做了个梦吧。”白屿清适时道:“我们只在午餐的时候去找过您。”
朱彩娟的视线看向白屿清,又看向商榷,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
“你们……这次来是想……”
白屿清微笑道:“是这样的朱老师,我们在问过您之后,又去和校职工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孩儿的情况,可是大家对她的评价都很好,听说她的父亲已经为她办理了转学,现在在新的学校很好,还经常给她的父亲拍照片,好像和您跟我们讲的情况不太一样。”
朱彩娟放在腿上的手紧了又松,反反复复,好像是很焦虑的模样,“是……是吗?”
白屿清隐晦地观察着她的肢体动作,又笑道:“所以我想,大概我们想要找的不是一个人,朱老师能不能帮我们回忆一下,在您的教学生涯中,是不是还有和她情况类似的孩子,您记混了。”
“又或者,您说的那个死在礼堂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朱彩娟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白屿清有些苦恼,“是啊,我们现在所知道的都只是大概的特征,如果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继续往下查的。”
“而且旧礼堂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再不快一些查清楚的话,先不说会不会继续有无辜学生受到伤害,就是那个孩子本身,也只能被永远困在这个苦难之地了。”
“活着的时候就受尽了苦难,现在就死了,也不得安宁,甚至还要一遍一遍经受生前的痛苦,这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啊。”
白屿清叹息了一下,又抬头看朱彩娟,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朱彩娟喃喃道:“原来她还会这么痛苦吗?”
白屿清眸光微动,“是啊,所以朱老师,我们很想帮助她离开这里,可以告诉我们,她叫什么名字吗?”
朱彩娟缓缓抬眸看他,唇瓣嗫喏着:“她叫……刘娟……”
第210章 毕业考试-外语-31
“我们打听到的那个孩子, 名字也叫刘娟。”
白屿清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她的表情将这句话平静的说了出来。
朱彩娟愣愣地抬头看他,此时的画面逐渐与她“梦”中的画面重叠起来, 仿佛下一瞬, 对面的青年嘴里就会吐出一句“刘传”来。
“刘娟这个名字很常见啊。”白屿清完全没有提刘传的名字, 反而漫不经心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朱彩娟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轻声道:“是, 这个名字很常见。”
白屿清又道:“那朱老师那年教过两个同名同姓,甚至家庭背景都差不多的孩子吗?”
朱彩娟下意识道:“没有……”
白屿清垂了垂眸子,道:“那朱老师说的, 恐怕与大多数教职工说的都不相同, 是谁在撒谎呢?”
事情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里边,朱彩娟晃了晃脑袋, 总感觉周围发生的事情都有些诡异,她之前, 真的没有和这两个年轻人谈过吗?
商榷懒散的坐在椅子上, 手中又拿出了之前在副本中玩过的模型随意拼着,忽然耳朵轻轻动了动,将模型收了起来。
白屿清余光扫到他的动作,略微思索了一下, 道:“朱老师, 我们在食堂之后确实来找过你,你并没有做梦,只不过当时, 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而且刚刚我们发现, 关于你的记忆,我们交谈过的那部分好像被篡改了。”
“现在我们有一个猜想,但是我们需要你绝对的冷静,调整到能够接受某些事实的心态。”
朱彩娟抬头看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笃笃笃——
谭谨言几人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直接交到了白屿清手中。
白屿清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然后道:“字面上的意思,朱老师难道不觉得之前记忆的衔接有些突兀吗?那是因为你的女儿刘娟,她就在你周围,并且在篡改你的记忆隐瞒一些事情,不过这样对她来说可能很不好。”
“之前看朱老师的反应,想必朱老师也想要她好好的,如果朱老师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请你用强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的心理状态,做好接受事实的准备。”
朱彩娟听他这样说,思索了一下,心里更加七上八下的了,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档案袋上,问道:“你说的事实,是在那里边吗?”
白屿清将档案袋放在桌子上,往她那边稍微推了一点,“是。”
朱彩娟喉咙吞咽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伸手去拿。
白屿清压住档案袋的一角,淡声道:“朱老师,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如果你的情绪再度失控,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有可能等到刘娟再度死亡,我们都再也没有机会与你交谈了。”
“为了一个品行低劣的男人,让一个无法选择,出生就命运坎坷的女孩再度面临死亡,真的值得吗?”
朱彩娟抬眸看向白屿清,手指逐渐收紧,她双眸湿润,却逐渐染上一片坚定,“不值得。”
白屿清松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朱彩娟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地拿起那档案袋,并不重,拿在她手中却压的她有些拿不住,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可是她却一直找不到这种预感的来源。
心中空荡荡的,每天也都过得浑浑噩噩,一天接着一天,除了面前的两个人来找她的那两次,总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有一丁点儿实感。
现在看着这个档案袋,朱彩娟心中那种空荡荡的感觉骤然有种被逐渐填满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又让她下意识想要回避,觉得恐慌。
会议室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催她,都在等待着她做最后的抉择。
谭谨言悄悄拉开一把椅子,又悄悄拽了拽云梨的衣角,示意让她坐下。
云梨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没有拒绝,只不过坐下的同时还不忘将余十安拉过来,顺手轻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细微的声音惊醒了朱彩娟的思绪,她的睫毛颤了一下,终于伸手打开档案袋,将里边那张薄薄的纸拿了出来。
“我……失踪了……三年?”
朱彩娟看着档案上的记档,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她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会失踪了?
可是学校钢印公章她很熟悉,这根本做不了假,也就是说,这份档案室真的,在学校眼中,她这个人已经失踪了三年了,根本已经不是这里的老师了。
那她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
“朱老师。”白屿清出声提醒道:“希望你能冷静下来。”
朱彩娟的心绪杂乱无章,在失控的瞬间被他清冽的声音惊醒,又抬头看他。
白屿清等她稍微平稳下来一些,道:“上一次我们来找你也是差不多现在的结果,你告诉我们,你忘记了,你为什么看到了刘娟的死亡,却没有救她,为什么看到了别人伤害她的灵魂,也没有阻止,后来,你的情绪就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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