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拉回他的注意力,问道:“发生的什么?”
白屿清注意到身边伸长脖子想听墙角的人,冷了一双眸子道:“回去再说。”
商榷没有异议,只是视线再一次扫向了许灵灵,她身上的痕迹鲜艳明显又暧昧不清,他虽然对这样的情景见过多次而且无感甚至厌恶,但是如果这些痕迹是在白屿清身上,他支着下巴打量着白屿清的侧颊和那一截脖颈,脑海中又浮现出他被吻的潋滟的唇,光是代入一下,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兴奋。
那种为领地盖上所属印章的快·感,再一次的压过了等待他死亡的念头,他似乎非常享受被白屿清纵容的感觉,更加享受白屿清只纵容他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美妙,美妙到他一想到白屿清有一天呼吸冰冷再也睁不开眼睛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了无生趣起来。
这种思想有点危险啊。
商榷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这可怎么办呢?
白屿清察觉了他的视线侧头,刚好瞥见他似是意犹未尽收回的舌尖,那双异瞳中充满了侵·略·性的盯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扒皮拆骨吞入腹中那般强烈。
商榷毫不掩饰自己流露言表的渴望,把手放在桌上微微凑近了他,问道:“清清,我该做什么才能进一步扩大我们的交易内容呢?”
第42章 娃娃屋8
“感谢各位朋友远道而来, 在此我们一起举杯。”凯瑟琳见所有玩家全部入座然后端起水晶杯脸上带着优雅得体的笑容道。
商榷也不是一定要和白屿清现在就说出个子丑寅卯,他坐直身子伸手端起酒杯旁若无人地对着白屿清举了举杯,动作优雅眉眼深邃, 修长的手指内晃荡着鲜红色的酒液显的有些——勾人。
白屿清收回视线, 喉结不经意间上下滚动,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像是压抑突如其来的口渴。
他本也不擅饮酒, 刚与凯瑟琳在房间内喝了那么一口已是摄入标准了, 此时再喝上那么一口,耳尖开始不自觉地染上些许红色。
商榷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这么一点细微的变化被他捕捉的清清楚楚, 他眯了眯眼睛, 眸中的侵·略·性居然又重了几分。
所有人都给凯瑟琳的面子喝下了酒,包括伊德也没有再次选择与她针锋相对, 赫尔曼唇角噙着笑,像是餍足那般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红酒, 视线扫过位于凯瑟琳身旁的乔安娜, 又移开,伊德看了一眼赫尔曼,然后又转向巴伦,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凯瑟琳, 一双眸子冰冷无边, 凯瑟琳察觉到他的目光,唇边勾起魅惑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回视, 巴伦看向伊德, 微微皱眉视线却和赫尔曼撞上了, 赫尔曼似是冷笑一声,巴伦抿了下唇,又转了回去,乔安娜看向巴伦,巴伦对她眨了眨眼,凯瑟琳看着赫尔曼,然后舔了舔唇瓣。
继承人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反倒是让玩家收集信息最好的时刻,菜肴美味酒液醇香无法真正留住玩家们的心神,只能被充当面包糟糠一般填饱肚子补充能量的存在。
许灵灵用刀叉切着盘中的牛排,一刀下去渗出血水滴落在盘子里,尚带着不少血丝的肉块儿被她毫无所觉的塞进了嘴巴,霎那间,浓重的腥味儿溢满了她的口腔让她下意识直接把肉吐在了盘子里。
刀叉碰在碗碟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她的身上,赫尔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吐出来的肉糜,眸中似是闪过嫌恶又似是可惜,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柔声道:“还好么?”
许灵灵摇了摇头,却忍不住的想要干呕,并非是仅仅她一人的餐点是这样,所有玩家面前盛放着牛排的盘中几乎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血水,只不过所有人都不如她心不在焉罢了。
白屿清在切开牛排的时候闻了闻,确实是真的牛肉,只不过好像并没有经过什么处理,而是直接将两面煎至褐色盛了上来,几乎是全生的状态,而这样的牛肉在这些原本应该养尊处优的继承人们面前却好像是什么无上珍馐,即便吃相优雅也能看得出进食的速度有些迫切。
餐桌上每个人面前其实不乏熟食,都是同样份额的菜系还有果蔬沙拉,可是除了玩家外没有任何一个继承人去光临这些熟食,他们只是吃着那带血的牛排,甚至连唇角都沾染上了点点血迹。
“埃森。”凯瑟琳吩咐道:“带这位客人去清理一下。”
埃森微微颔首:“是,大小姐。”
“大姐。”乔安娜用餐巾轻柔地拭了拭唇角,眉眼间止不住的担忧,请求道:“我可以一起去看看灵灵吗?她看起来很不舒服。”
凯瑟琳看了她一眼,美目中不含什么情绪道:“乔安娜,你应该知道坎贝尔家族的家规,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么。”
乔安娜咬了咬下唇,低头道:“我知道了大姐。”
巴伦微微皱了下眉,他抬眸看凯瑟琳,却被她轻飘飘的扫了一眼,然后又垂头用餐。
埃森走到许灵灵身后替她拉开椅子,然后引着她朝卫生间走去,玩家们伸长了脖子看,有想跟上去的,可是听凯瑟琳刚说坎贝尔家族的家规,不知道是否对他们这些玩家同样有约束作用就没有动,而看见许灵灵只是被埃森带着进了一层的卫生间,于是也就静下心来。
半晌,在大部分玩家都食不知味的等待下许灵灵出来了,却并没有回到餐桌,而是朝着二楼走去,埃森走到凯瑟琳身边道:“客人说身体不适想要先回房间休息。”
凯瑟琳点头道:“嗯,知道了。”
吴岩与李旭对视一眼,然后微微摇了摇头,霍莉若有所思,其他玩家也没有轻举妄动,餐桌上一时只有刀叉碰撞的声响,比刚才急促了几分。
白屿清自身的食谱精细,不吃的东西很多,想吃的东西又不想动手剥壳,于是看了那道虾两眼,又转去夹一旁的蔬菜。
商榷眸光微闪,从自己面前夹了虾毫不避讳地用手剥了起来,剥好后又将晶莹剔透的虾仁放进原本用来盛汤的小碗里面,不一会儿就剥了接近一小碗,用湿润的餐巾清洁了一下手上的油渍,然后才将那个小碗放到白屿清面前。
“这儿条件有限,将就些。”他低声说。
白屿清似是怔了一下,他侧头看商榷,男人已经坐好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不过他面前堆放的一小堆红色的虾壳和白屿清面前那一小碗晶莹的虾仁在提醒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商榷,给他剥了虾?
条件有限……白屿垂眸看着已经沾上血水盘子和那个原本并不是这个作用的小碗,放在这里,是知道他有洁癖吗?
像是心有灵犀,他脑海中刚刚想出这些,身边便又传来男人问询的声音:“因为洁癖所以不想吃?”
白屿清回过神,将一个虾仁吃下,然后摇了摇头,“不是。”
怎么会是洁癖,商榷亲手做的饭他都吃得下,而且觉得味道很好,他亲手剥的虾当然也不排斥吃得下。
不,或许并不仅仅是不排斥。
谭谨言一脸羡慕的看着对面互动自然的两个人,手里还捏着个虾头,然后摇了摇头叹气,认命的自己剥虾吃。
一顿饭下来这样有闲心好好吃饭的人可不多,除了商榷外老玩家们的心思都不在饭上,新玩家倒是相比最开始比较轻松,因为到目前为止第一次角色扮演之后都是风平浪静的,让他们不自觉的就开始放下防备。
白屿清吃着虾,脑中整合着已知的信息与刚刚午餐开始前继承人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做着比对,不知不觉吃完了那一小碗虾仁,一抬眸,发现商榷正在看他,白屿清熟悉那种眼神,是他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的眼神。
【世界播报】
【富人区初始玩家齐玲于游戏副本娃娃屋中宣告死亡,其名下资产将换算为同等份额的生命值平分与世界所有玩家。】
【资产换算中】
【换算完成】
【所有玩家生命值+10分钟】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谭谨言也放下了手中的虾变的神色凝重起来。
娃娃屋,是他们这个游戏副本,齐玲,白屿清扫视了一圈,不在的玩家只有——许灵灵。
许灵灵死了?
老玩家们一脸凝重,再也坐不住了,新人玩家们也一脸震惊,还有的掏了掏耳朵,喃喃道:“那不就是我们……”
凯瑟琳似乎察觉出了玩家们的焦躁不安,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巴,道:“各位客人不必那样紧张,坎贝尔家族将对来访的客人致以最高的礼仪接待,自然不会限制客人的行动,也不会强迫客人做某些事,若是客人不想下楼用餐,自是可以让侍从送进房间享用,今日邀请各位前来也不过是为了给各位接风洗尘,各位用好后可自行离开。”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拉动着椅子离开这里朝二楼走去,白屿清看了凯瑟琳一眼,她刚刚的话里有两个对玩家来说有用的信息,一个是不会限制他们的行动,也就是说,这栋房子他们每一个地方都可以去,甚至是老伯爵的住处,第二个是不会强迫客人做事,也就是说,角色扮演之后或者其他什么情况只要玩家遇见不想要配合的事情可以直接拒绝,在白屿清看来,这一条指向性非常明显的就是一个字——性。
尽管他只遇见了凯瑟琳和伊德的角色扮演,但是其中包含的信息量最离不开的就是这个字,也就是说,不止凯瑟琳,伊德,巴伦,甚至赫尔曼和乔安娜与各自和所有玩家之间也有着什么肉·体关系。
而且这一条在他表示抗拒之后凯瑟琳离开也可以证实。
谭谨言走到白屿清身边,“师父,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白屿清道:“不去怎么获得信息。”
谭谨言脸皱成一团,还是有些接受无能,道:“会不会有两场一模一样的游戏正在同时进行?那个齐玲不是我们这里的许灵灵,她不是个新人吗?”
商榷残忍的打破了他内心美好的建设,“每个游戏副本只有一个,是独一无二的,不存在你说的可能。”
谭谨言眉眼一下子耷拉下来。
“啊!!!!!!!”二楼骤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白屿清和商榷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日更新时间固定到每晚零点,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随缘时间段更了,爱你们mua~
PS:偶尔掉落双更,加更依然时间不固定
暗戳戳的伸手手想要营养液液QWQ浇灌一下也许双更就掉下来辣~~~
第43章 娃娃屋9
4号房间内血腥味浓重, 墙壁上被溅上呈喷射状的血迹,藕粉色的晚礼服和白色的披肩全都被撕裂成碎片扔在地毯上,床上躺着的人全身·裸·露却让人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因为那血肉模糊的躯体仅仅只能依稀能辨别出是个人的样子。
她的脸被划了几道深可见骨的痕迹, 粉红色的皮肉翻卷在外, 四肢歪曲的放在原本应该存在的位置,像是一个扭曲的拼图, 胸前有两个血淋淋的洞, 被挖的只剩下粘连着血肉组织的骨头,还能看见胸骨下已经变得一团死寂的心脏,肚子上被刻上了几个英文字母, 非常具有侮辱性的词汇, 再往下,更是惨不忍睹, 这是一个非常直白的虐·杀现场。
“呕……”
房间里率先冲进去的大部分人都忍不住直接捂着嘴巴冲出了门外,谭谨言双手攥着拳脸色苍白的硬生生压制着胃中的翻滚, 他不是没有见过血肉模糊的场景, 可是这样直观的看见一个凶杀现场的第一画面还是首次,暴力,血腥,残忍, 任何一种直观感受都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界限。
“这不是人干的……绝对不是……”门外一个玩家扶着墙脸色惨白的喃喃道。
“真的会死人……这里真的会死人!”
“是谁杀了她!!”
“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呜呜呜……谁来救救我们……”
门外传来玩家们颤抖哭泣的话语, 好像这个时候才对现实有了最基本的认知。
白屿清走到床边垂眸看着这具死尸,许灵灵的眼睛死死瞪着天花板,瞳孔涣散着已经完全失去生机, 即便脸上全是深可见骨的伤痕也不影响让人看见她那因为疼痛而张大变形的嘴巴, 她的嘴巴没有被人堵住,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听见她临死前的哀嚎,若不是因为世界播报,她的尸体不知道过多久才会被发现,就这样被侮辱着扒光了衣服刻上像是冠名般的词汇并且无法让人得知的凄惨的,痛苦的,无声的死去。
床单被鲜血侵染成暗红色预示着这场虐·杀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或许就在许灵灵回到房间的那一霎那就是她死期的降临,上面扭曲的不成样子,表明了许灵灵临死前一定进行过激烈的反抗,可是无济于事,她还是死了。
近距离观察,谭谨言终于抑制不住胃里的翻滚冲出了门外,此时房间内剩下的人只有白屿清和商榷,吴岩,霍莉,还有张章远。
除了商榷外几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吴岩拿出一双手套戴上然后查看着肢体撕裂的部分,然后抬起头道:“不像是人干的。”
霍莉扭过头不忍再看那具尸体,道:“我们所有人都在餐厅吃饭,她是单独行动的,赫尔曼和她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看她身上被刻的单词和部位,死亡条件没准就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Slut(荡·妇),这个单词的指向性太明显了,而许灵灵在餐桌前身上的痕迹所有人也都看得到,更加印证了这场虐·杀到底是怎样形成的。
张章远道:“可是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的求救?而且,她是老玩家,即便被控制应该也有保命道具啊,能够在世界将资产换算为平均每人十分钟生命值已经是超出太多玩家丰厚的资本了,又怎么会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这样死了?”
白屿清仔细的看着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毫无疑问,她的四肢是被活生生撕断的,肌肉组织参差不齐,类似于五马分尸那样的创伤面,观察着伤痕,外力拉扯着力点相同,她的四肢应该是被同时拉拽着朝不同方向延伸,脸上的伤弯弯曲曲,不像是用刀,更像是用什么利器插·进肉里然后使劲往下割裂,所以才导致了创面产生了不平整,胸口的伤像是被什么钝器挖出来的,切面太多并且层层叠叠,让周围的肌肉形成了片状的分离,肚子上的字母刻痕很多,一笔一画或深或浅蕴含着刻画人的暴躁,却又坚持刻一个条理分明,还有下·体的伤,是用刀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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