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个死的人是许灵灵,这就足够将权力争夺从这场游戏中剔除,因为许灵灵死亡对所有继承人都没有收益,乔安娜的好友包括乔安娜本身都在这场权力争夺战中没有多大的胜算和作用,只能算作陪跑的存在,如果是权力争夺,不会有人对许灵灵下手,更何况她的死亡原因居然是性·行为导致的,那个单词还有她身体上的痕迹指向性太强了。”
“而且,这场游戏的通关条件是逃离这栋房子,现在房子已经被封锁进出了,我们被困在这里,这大概是一场类似于暴风雪山庄的游戏。”
商榷拿起白屿清刚放在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异瞳中晦暗不清,一具尸体的痕迹引出了这样一个看似能击碎迷雾的信息,可谁又能知道这个信息不是一个被抛出的诱饵呢。
白屿清侧眸看了商榷一眼,从游戏的开始到现在他从未将这场游戏的通关当成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就好像游离于游戏之外的观戏者,是真的不在乎生死呢还是已经看破了这场游戏的本质呢?
吴岩见面前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微微皱了下眉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团结起来,杀人的可能是继承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也可能是管家甚至老伯爵,那些侍女侍从都是人偶,他们是被操控的郐子手,所以我们刚需要整合线索信息来争取存活的希望。”
白屿清终于有了动静,问道:“去哪儿?”
吴岩略微松了一口气,“餐厅。”
谭谨言和吴岩一起往外走,看似已经达成共识的行为却在他们两个刚踏出门口时便中断了。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从里边关上,谭谨言反应极快的就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是真的没声音还是被某种东西阻隔了传不出声音,总之是一片寂静。
“师父!”谭谨言拍着门大喊。
吴岩跟他一起推门,眉头拧的死紧,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两个人就被关在了一个房间内,他心里倏的一沉,觉得这场游戏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可这不就是一个C级副本吗?应该不会有这么高的死亡率啊,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接二连三的事。
“余清!白榷!你们听得见吗!”
15号房间内,商榷双手撑着门板将白屿清圈在怀里,任凭外边怎么拍打撞门都无法撼动半分,白屿清抬眸看他,两个人的呼吸交缠暧昧,却只是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后背不断传来震感,白屿清微微皱眉,终于开了口:“谭谨言,先去餐厅。”
好不容易听见门内传来声音,谭谨言焦急道:“师父,你们没事吧!”
白屿清张开嘴,一只手却在这个时候堵住了他的唇,他眸光微动,黑眸静静的看着商榷。
商榷盯着他的眼,然后道:“没事,你师父喜欢听话的,别让他再说第二遍。”
谭谨言怔了一下,面对吴岩疑惑的目光,他挠了挠头,然后道:“那我们先下去吧。”
走廊的脚步声渐远,商榷却没有放开手,只是凑近了他问道:“清清,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呢。”
白屿清眸中似有疑惑,他拉住商榷的手腕往下拽了拽,“什么答案?”
商榷不管手腕上那修长的指,抬手摸上他的脖颈,“清清,我该做什么才能进一步扩大我们的交易内容呢?”
白屿清道:“你想扩大什么?”
商榷笑了一声,异瞳中染上近乎疯狂又病态的迷恋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他用食指勾画着白屿清的轮廓,嗓音不知不觉染上了低喑的沙哑,“我想……”
他垂下头,轻嗅着白屿清的颈侧,然后伸出舌尖在那瓷白的皮肤上舔了一下。
白屿清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子握紧,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然后伸手抓住商榷的头发把他摁在了门板上。
恍若是场景重现,筛选卷中的一切历历在目只不过是人物调转,被控制着摁在墙上的人变成了商榷。
白屿清一向冷清的黑眸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乱了一池死水,他伸手捏住商榷的脖颈,却不想说什么斥责的话,于是他问道:“你想什么?”
商榷勾唇近乎直白道:“想要在你身上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想要亲手赋予你疼痛,想要让你受伤,然后用血为你描唇,那一定很美,清清,这个交易怎么做?”
他每说一句,白屿清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画面,只不过他脑海中的主人公是商榷,正如同商榷脑子里是他一样,白屿清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因为商榷说的话兴奋了起来,他眯了下眸子,黑瞳蒙上晦暗,那是由欲望编织而成的薄纱,让那澄澈的眸子再也一眼望不到底。
“巧了。”白屿清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商榷怔了一下,随即开怀的笑了起来,然后道:“我就说我们是同类。”
白屿清并没有放开手,反而更加将他的颈动脉捏紧了一些,黑眸中闪烁着不明的意义,“想知道这个交易怎么完成吗阿榷?”
商榷的呼吸被挤压,可他仍然是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想。”
白屿清将腿挤进他的·双·腿·间然后倾身而上,清冽的声音响起时似是蛊惑,“说,你是我的。”
商榷异瞳中全部被眼前人的身影占满,可他眼中的情绪又重新被冷漠侵占,他就那样低睨着白屿清,白屿清也那样看着他,两人恍若在做最后的对峙。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清清。”半晌,商榷才问道。
白屿清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道:“当然,意味着你承认将会是只属于我的所有物。”
商榷伸手勾住他的腰,“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白屿清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眼睛,“因为你的眼睛里写满了非我不可的欲望,权衡完利弊了吗阿榷?”
商榷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眸中欲望昭然若揭,他不再隐藏。
白屿清笑了,他凑过去在商榷唇上吻了一下,蛊惑道:“乖,说你是我的,我就允许你对我做任何事。”
商榷舔了舔唇瓣,低喑道:“我是你的。”
白屿清再次道:“说,你只是我的。”
商榷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拉下强制反剪到身后,然后低头埋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如他所愿道:“我只是你的。”
白屿清微微扬了扬脖子,似是在配合他的动作,“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娃娃屋12(二更)
餐厅内的所有人都坐在之前吃饭的位置, 脸上神情不一,却都包含着同一种不安。
谭谨言和吴岩落座之后过了几分钟白屿清和商榷才姗姗来迟,谭谨言的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转了转, 好像除了领口有些被攥出来的褶皱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俩刚刚关在屋里是吵架了吗?这个师娘那么凶, 师父不会被欺负了吧……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诡异和直白,白屿清抬眸看他, “你在看什么?”
谭谨言嘿嘿一笑, “没……没看什么……”
吴岩也看着他们,只不过比较隐晦一些,他没有问刚刚发生了什么的话, 毕竟能够听见外边的声音就证明了他们也许并不是被关在里边的, 而是他们被关在了外边,他本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自然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问题。
“既然大家现在坐在这里,就证明了我说的话大家都听了进去, 那么我们也不废话, 现在团结是最重要的,我们各自都是谁的好友,和谁又有关系最好不要隐瞒,因为这关系到我们找到死亡名单的排列顺序, 如果因为某一个人的隐瞒从而造成信息失误导致不好的结果, 那么后果自负。”
白屿清松了一下领口,倚坐在椅子上只觉得人一多空气好像都变得紧凑起来,他把手放在桌面上用指腹慢慢敲击着, 虽然并没有发出声音却也引得一道目光如影随形。
商榷打了个响指, 也拽着领口松了松, 仿佛真像来做客的那样毫不客气道:“一杯香槟,一杯……”他看了看白屿清,“水?”
白屿清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侍从微微躬身,“好的先生,请稍等。”
“说得轻巧。”短暂的安静之后,一个中年人冷笑一声,“就像在八号房那位白榷小哥说的,谁能保证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商榷猝不及防的被人cue,懒散地抬了下眸子,侍从端着托盘过来将一杯香槟放在他面前,然后又将水放在白屿清面前就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即便说出来的不是实话,你不是也让一个人当出头鸟蓄意套消息吗,怎么,现在给你听消息的机会反而不乐意了?”
白屿清看似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话却饱含了针对性的压力,他淡漠的扫了一眼那个叫吕越的中年男人,又把视线转向那个出头鸟,“你说是吗,冯宇。”
冯宇睁大眼睛,“你怎……”他刚说了两个字又马上闭上嘴巴,自知失言又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吕越。
吕越暗骂了一声蠢货,狠狠地剜了一眼冯宇,又道:“那又如何,游戏开始谁不想探知消息。”
商榷唇角勾着一抹笑,他突然搭上白屿清桌上的手指,然后轻轻摇晃了一下,“清清,他好凶,我害怕。”
怎么办,他的清清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名字的样子太好看了,忍不住想看更多。
所以即便没有矛盾,也要挑起矛盾来啊。
餐桌上所有人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复杂不已,谭谨言抽了抽嘴角,这是我不交钱就能听的吗?
白屿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果然选择了放纵,“在阵营未知的情况下,没人会选择将底牌翻开给别人看,主动翻的,上面一定还压着另一张不能示人的鬼牌,在八号房间里,同样是新人的两个人为什么一个会听从另外一个的话呢?”
吴岩看了看吕越,眸中若有所思。
霍莉眯了眯眼睛,看了白屿清一眼,道:“除非他看到了诚意。”
白屿清道:“继承人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表现出的暗潮汹涌很明显,如果他非常想隐藏起来活下去而且迫不及待的收集信息,那么他一定处于一个威胁性极强并且有着明显对手的阵营,也一定会选择一个没有经验的炮灰告知自己毫无威胁的底牌寻求合作,那么这个掩人耳目的底牌是谁呢?我想,应该是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并且最不容易被提防的乔安娜吧。”
“这只是一个C级副本,不可能到最后只让三个人活下来,我们可以结盟。”
“我的阵营是乔安娜,我可以在暗处辅助你,让你的阵营获得胜利。”
“乔安娜阵营是最弱的阵营,她完全没希望在继承人中夺得最后的成功,所以也是能隐藏在暗处的一把刀。”
“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来在暗处观察帮你除掉威胁最大的人。”
“但是首先,你要告诉我你的阵营是谁,我已经给你看了我的诚意。”
如果说商榷喜欢用模棱两可的话挖下陷阱来挑起人性最黑暗面的争斗,那白屿清就是喜欢用非常有道理甚至在别人听来认为是笃定的事实来揭露丑恶瓦解玩家的联盟。
要知道,一旦两个人之间产生了怨恨这样的情绪,在危险重重的游戏里将变成比死亡条件还要恐怖的致死项,至少,死亡条件还要等待一个触发点。
白屿清每说一句,冯宇的脸色就沉一分,他的手紧紧攥起,然后看向了吕越,他是和吕越一起组队进来的,都是加入了混沌协会的新人,临近游戏之前他和吕越被分别叫去谈话,然后就一起进了游戏,虽然白屿清一句句说的话不是完全准确,但是意思都差不多,吴岩来找他之前,吕越先到了他的房间,他说他们是一队的所以要互相帮助,然后说了自己的阵营给他表明诚意,他信了,所以也将自己的阵营和盘托出,并且做了他的枪。
吕越脸色越来越狰狞狰狞,然后嘭的一下拍了桌子站起身,用手指着白屿清道:“你别他妈在这儿挑拨离间!”
“啊!!!”下一秒,惨烈的喊叫声骤然响起。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餐桌上溅了血,边缘一根手指滚着滚着然后掉在了地板上。
“啊……”离得近的女孩子惊吓出声又赶紧捂上自己的嘴巴,惊疑不定的看着已经摔在地上捂着手哀嚎的吕越。
霍莉拍了拍女孩子的肩安抚,然后复杂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酒杯放在桌上目光凉凉的异瞳男人。
惨叫声继续,愈演愈烈,商榷掏了下耳朵,然后对白屿清道:“好吵啊清清,要不,我直接杀了他好不好?”
惨叫声戛然而止,吕越目光中满是惊恐,他的额头疼出冷汗,一时也忘了喝治疗药剂,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地板上,蜿蜒出不一样的纹路。
吴岩皱了下眉,虽然吕越算不上好人,但也没有罪可致死的地步,而且世界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就这样随随便便将人命当做草芥随意处置,让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一层阴霾。
“余清,我们还是尽快将信息综合起来比对为好,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人死。”
李旭警惕的盯着商榷,手中已经悄然握上道具,防止这个喜怒无常说动手就动手的男人再猝不及防的伤人,即便就算知道他可能拦不住。
白屿清看着商榷似乎真的充满单纯求知的眼睛,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转头扫视了一圈道:“那就请各位有一说一,诚信做人,避免重蹈覆辙难以收场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商榷笑了一下,隐藏在深处的暴虐慢慢平息,虽然知道白屿清并不会真的同意他杀人,但是他想看的无非也只是他的态度,如果他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这个想占·有自己的青年会怎么做呢?
结果非常令他满意,与他一同站在令人惧怕的位置,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果然是他的白屿清。
谭谨言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商榷他不了解,可是他突然对白屿清感觉陌生起来,好像之前在医院中那个严厉负责的师父一下子变成了泡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商榷站在一起就那样相得益彰的同类,是天生食物链顶端的掌权者,可奇怪的是,他却并不感觉这样的白屿清令人害怕,而且调动起了他那颗咸鱼的心脏,燃起了熊熊热血,如果这样的师父身边注定要有人追随,那一定不能是拖他后腿的人,他从没这样想要迫切的提高自己的实力,不被人催,不是迫不得已的考前抱佛脚,而是真真切切的想要变成即使站在师父身边也不会拉低了师父·逼·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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