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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星笑容危险：“……还有呢？”
“要循序渐进。”
“然后？”
“……眼泪是杀手锏。”
卧室中蓦地安静下来。
几秒钟后，段云星噙着笑容：“所以刚才你是装的？”
只见被他拉离的少年挣扎了一下，再次黏上来，环着他的脖子，唇瓣碰着他的脖颈，轻轻说道：“没有。”
“我不会哭。”
洛忱的眸光微闪。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体验过哭的感觉，最痛的时候也只是皱着眉。
就连刚才，看着闭着眼睛的段云星，他满脑子都是——
为什么没有成功？
他明明按照了之前对方教给他的办法做了，可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
他还是没有困住他。
所以他再次选择了强制性的拘束，并且做好了即使被怨恨也不放手的准备。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醒来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并没有反感和怨恨，甚至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了他的唇角。
然后，几滴晶莹从眼眶中落下。
他还是困住了他。
洛忱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鼻尖充斥着让人安心的味道，喟叹道。
“你不会逃了……”
只言片语中，段云星沉默了下来。他垂眼看着洛忱，看到对方对他深深的执念，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
最后，他将所有的情绪包含成一个吻，轻轻落在对方的唇上。
洛忱一愣，抬起眼，黝黑的眸子盯了盯，凑了过来：“还要。”
“等下。”段云星拉住迫不及待的少年，笑道：“先把我的药拿过来。”
闻言洛忱皱眉：“那是什么药？”
段云星：“如你所见，是能够保持清醒的药。”
“可这个难道不是你想逃离的借口吗？”洛忱满脸不信，或许是想到了当时段云星在他的面前倒下，心中的阴鸷忍不住涌现。
“如果你不信的话，等会儿我要是很久没有醒过来，你就喂我那药，保证半个小时后能够醒来。”
毕竟系统商城出品，绝是好品。
段云星弯了弯眼睛，将对方稍长的刘海别在耳侧，却见那双黑色眸子闪着冰冷的情绪：“你还会睡着？”
洛忱猛地抓住段云星的手腕，手铐碰撞的声音响亮：“为什么你还会睡着？”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吗？还是你撒谎了？”
瞬间他苍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仿佛即将爆发。
段云星蓦地一愣，然后变得严肃：“你不会以为这个是我自己弄的吧？”
“难道不是？”洛忱的呼吸急促，周身的气息纷杂阴沉，“因为你知道了，所以想逃……”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
段云星闻言正想继续询问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睡意不讲道理地一股脑涌上，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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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回归，唇瓣上就已经传来被啃咬吮吸的感觉。
等下。
段云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唇上酥麻的感觉宣示着这个坐在他身上的少年已经亲吻了很长时间。
对方似乎注意到他的醒来，但并没有停下，反而亲得更加凶。段云星愣了愣，没想到洛忱竟然在这段时间内，学会了用舌尖抵开他的唇缝，主动纠缠着他。
学得还挺快的。
他笑了笑，抬手按住了洛忱的脖颈，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看着直勾勾盯着他的少年，以及少年唇上的绯红，段云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亲了多久了？”
“……你睡了多久就亲了多久。”
“要是我没有醒来，你就一直亲下去？”
“不行吗？”洛忱抬眼，沙哑的声音响起，苍白的脸颊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吻得通红的唇微微向上勾了勾。
“如果你骗我，三十分钟没有醒过来的话，可不光光是亲吻这么简单了。”
他会干出一些更出格的事情……
洛忱眼尾泛红，冰冷的手抚过那银色手铐，圈住段云星的手腕，眼睛眯了眯：“你应该庆幸你没有骗我。”
段云星闻言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头顶的时钟，离他睡过去的时间也只过了三十分钟。
他了然地看向洛忱，丝毫没有被对方的威胁吓到，在少年柔软的发丝上揉了揉：“真乖。”
段云星的反应让洛忱愣了愣，下一秒属于对方好闻清冽的清晰瞬间消散，他眼神一暗，拉住了似乎想要离开的人，哑声道：“你去干嘛？”
段云星看了一眼抓着他的手，然后笑了笑，坐在洛忱的不远处说：“现在我们来聊一些正经的事情。”
“什么？”洛忱没有收回手，望着段云星，脸上的表情阴沉，“什么正经的事？”
有什么事情比他还要重要？
段云星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洛忱，声音轻缓：“首先，在我睡着之前你说的‘知道了什么’是什么东西？”
洛忱一顿，然后垂帘，仿佛并不想多聊此事，沉声道：“……没什么。”
段云星闻言眼中光芒一闪：“那让我来猜猜？”
他微微动了动，链条也因为他的动作在空荡安静的卧室中响起刷刷声。
“是不是你衣柜那里的毕业照片被‘我’发现了？”
“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你之前提到的噩梦中的‘我’，那个在你面前永远闭上了眼睛的‘我’。”
顿时，他的手腕被猛地束紧，段云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继续道：“可因为发现的那天‘我们’并没有拍毕业照，所以‘我’知道了……”
“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
望着洛忱瞬间难看的脸色，段云星歪了歪头：“我说对了吗？”
很有可能，那份一直没有收到的原剧情其实早就已经传到他手中，在那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手中，只不过因为这份剧情只传一次，所以再次回来的他并没有收到。
而作为知道原剧情的他不可能让自己陷入“永远不能醒来”的结局中，所以他很有可能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不在现实世界中。
所以……
“这里是你之前的记忆空间？”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拥有原剧情的他竟会走到如此结局，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因为他以为他们来到的是剧情开始前，洛忱的过去。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忽地，洛忱嘶哑的声音渐渐响起：“你怎么看见的？那张毕业照。”
当时他没有想到他的衣柜竟然连带着现实世界的东西一起进入了他的幻境中，还被同样不应该出现在幻境中的一个人发现了。
段云星见对方没有否认，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是吗？”洛忱喃喃道，缓缓靠近段云星，黑暗中眼里的情绪晦暗难明。
他幽幽开口：“很可惜，那时的你可不仅仅发现了这个……”
段云星闻言一顿，恍惚间洛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手臂将他的脖子圈住，唇瓣停在离他只有几厘米的上方，微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喃喃道：“你亲口承认了，我已经将你困住了。”
“所以，你可不能逃跑哦。”
他缓缓说道，段云星只觉得圈着他脖颈的手臂忽然紧了几分，然后一只冰冷的手牵住了他，带着他摸到了某个温热的部位。
那里传来稳健有力的心跳。
段云星像是突然明白什么，抬起头，下一秒撞进那幽暗的眸子中，仿佛深渊，将所有黑暗吸入。
“你听，是不是很响亮？”只听对方沉声道，“但是很可惜……”
“这是假的哦。”
“因为我已经不是活人了。”
突然窗户外猛地闪起一道亮光，段云星看清了洛忱的脸，苍白没有任何血色。
只听少年缓缓说道，已经被损坏的喉咙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你说的不错，这里的确不是现实世界，这里是我以前的记忆，是我一手打造的幻境……”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同时，也是我杀人的领域。”
“我是厉鬼。”
“轰隆隆——”
少年的话音刚落，一阵响亮的雷声紧随其后响起，瞬间雨大颗大颗落下，拍打着玻璃，发出咚咚声音。
第067章 崩塌
会害怕吗？
洛忱紧紧盯着段云星, 眼中翻滚着黑暗气息。
他微微放松手中的力道，但处在一个只要对方表现出反感，挣脱或者逃跑的举动，便会攥紧的临界点。
段云星的掌心还贴在他的胸口处, 那个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空洞的地方, 却因为搭建的幻境, 因为面前这个人, 重新感受到了跳跃。
他眯了眯眼睛, 笑意盎然。
所以……
即使害怕也不能逃哦。
短短的几秒里，仿佛过了一世纪，周遭除了屋外疯狂砸下的雨声之外, 安静得可怕。
终于，段云星动了动, 洛忱沉默地望着，感受到对方的手腕似乎想要挣脱的意思，脸猛地一沉，正想用力时——
忽然那个空洞的胸口处被轻轻按了按。
没有挣脱，没有挣扎, 更没有逃跑，静默许久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这个。
洛忱一愣。
因为这个举动就像是在帮他堵住那空空荡荡的部位——
也对。
还在流血的伤口应该要堵住才对。
他默默地想着，却在下一秒突然噤声。
黑暗中, 段云星抬起眼，浅色的眸子格外亮, 仿佛装着星星，闪闪发光：“所以……”
“你的下一个目标是我吗？”
他的语气很平和, 没有恐惧，甚至上扬的尾音还带着笑意。
他不怕他。
洛忱敛去眼底的神色, 轻轻抓着对方的手，试图让对方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如果我说是呢？”
“你不想逃吗？”
“我能逃哪？”段云星挑眉，晃了晃还挂在手腕上的东西，笑道，“可是被拷得牢牢的。”
洛忱闻言勾了勾唇，缓缓将胳膊搭在段云星的肩膀上，亲了亲对方的鼻子，然后顺着向下，停在在嘴唇处，声音沙哑：“不是。”
他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段云星弯了弯眼睛，轻声笑道：“是吗？看来你很强？”
“当然。”洛忱慢慢压下，在那个柔软舒服的辗转，就像是碰上了什么上瘾的东西，一刻也不能离开，“所以说你可不能从我的身边离开。”
“要不然……”
他微微拉长了声调，在段云星的下唇处啃了啃，看见对方绯红的薄唇上印着属于他的齿痕，洛忱眼中闪过一丝愉悦：“可危险了。”
段云星笑着，“包括你吗？”
“当然不包括。”洛忱道，“我在你面前可是收敛很多了。”
收敛吗？
他怎么不见得？
段云星眉梢上扬，眼见着少年又要凑过来，他连忙抬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在少年不满的视线中，不为所动：“再亲下去，明天就肿成香肠了。”
“唔唔……”洛忱试着说话，但发现有点困难，于是侧身拿到一旁的纸和笔，刷刷写着，随后举起来。
【我们不出去，你被我关着了。】
潜意思是——
反正没有人看得见。
段云星失笑地望着上面的字迹，更加坚定了不放下的决心：“不要打岔，在说正事呢。”
“如果快一点的话，我就允许你亲。”他看向洛忱，“怎么样？”
洛忱闻言动作一停，安静下来。
段云星将手收回：“所以说这里是你制造的幻境？”
他很快接受了对面的少年不是人的事实。
洛忱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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