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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古代再就业计划(穿越重生)——荒境

时间:2024-11-18 16:16:16  作者:荒境
  席间,有人突然一声:“开始了,那画舫上的姑娘出来了!”
  秦峥眉眼一动,拎了案上酒壶,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也跟着朝阁楼一侧的走廊上走,言语中却还招呼着:
  “走走走,为了不在京里过年,我可是一早便来了这鸠县,等到今儿个才算是等着了这游船会……我倒要看看,这游船会上的美人儿,比之京城教坊司的姑娘又能如何!”
  于是这么一呼百拥之下,这楼船顶层宴席上的人,也都跟着出了厅堂,往外头的观景台上去。
  秦峥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最后,而后游鱼似的避开人群,在这楼台之上寻了个角落,带着一直跟在身边的侍卫独处去了。
  正月十五,虽说是已然开春,但这湖上的寒风依旧彻骨,尤其是这楼船上。
  楼船说是楼,其建式更像是阁,四面皆是长窗,窗外置廊,廊上有漆红扶栏,待到夏日风起,置身于清平湖上,想必是凉风透窗而过,满是纱幔飘飞之景。
  但冬天嘛……懂得都懂。
  秦峥把酒壶连带着酒盅一道搁置在扶栏上,迎风揉了揉太阳穴:“……吹得我头疼。”
  玄霄轻笑一声,上前给他披了大氅:“饮酒吹风,容易着凉,公子还是得小心着些。”
  秦峥立在廊下,身披大氅,借着廊上的灯光打量着这一处楼船。
  楼船船身偏浅,下头两层建筑颇为低矮,到了这最上头的三层建筑时,层高便蓦然拔高了许多。
  秦峥所在的这艘楼船,船上建筑乃是重阁相倚的形态,呈双菱型交迭,间或以扶梯、游廊、飞阁相通。
  他收回视线,不由带了几分感叹:“瞧瞧这气派的模样,着实是京城少有。”
  不仅是秦峥所在的这一艘楼船,连带着还有清平湖上的其他各种制式的楼船,大多都规模不小——
  能在水上建起五层楼的楼船,为着船体自身的平衡与安全,这整艘船的大小规模可想而知,而这清平湖上,似是那等三层楼船、四层楼船的存在更是屡见不鲜。
  “若非来时明明白白走过了一道栈桥,站在一楼邻水的外廊里时,着实与行宫邻水的水榭并无什么两样,甚至论摆设,比之行宫还要多了几分人气儿。”
  秦峥双手支着扶栏,极目远眺,视野之开阔,观那画舫之上的倩影更加清晰。
  冷眼看下头的轻歌曼舞半晌,他喟然一叹:“往日尚且不觉,如今站在此处,竟是这般居高临下,目之所及,实非寻常可比。”
  一直立在秦峥身后的玄霄则道:“若是公子想,听闻南地临海有大船,可于海上航行数十日而不惧风浪云雨,跟那些相比,眼前这些,不过是些用来嬉戏的玩具罢了。”
  秦峥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那可是战船,岂是这等船舷低矮的楼船可比?”
  正说话间,秦峥与玄霄二人便见水面有隔板木船黑灯瞎火地朝着这边靠近,略略一数,竟有数十条之多。
  秦峥皱眉,渐渐站直了身子,连带着玄霄面容也跟着肃穆起来,手渐渐握上了腰身一侧的剑柄:
  这些船极为简陋,船身上甚至连棚子都没搭,借着远一些地方映过来的灯火倒影,隐约能看见船上除了人之外,似乎还有些什么轮廓。
  因着这些人多身处于黑暗之中,并不能看得太过清晰,
  湖中摘星楼的画舫上的灯渐渐熄了,随着那画舫的渐渐退却,秦峥隐约便见着那些个乘着小船摸黑凑近了他所在楼船附近,揭开了船上拿木板子以及底下草帘子似的东西压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存在,正拿铲子铲了,不住往湖里倾倒。
  玄霄上前一步:“公子,可要……”
  秦峥摇头,眼底也透着股子慎重:“看他们的模样,应不似是冲着我来的……以防万一,你去寻个人问问,若当真是打算在这清平湖上生事,他们今儿个倒是寻了个好时候。”
  玄霄应下,转身便去寻人,只是到底也不敢离他太远,侧过身招了船上待侍的小丫头过来,给她指了楼下的小木板船,问她怎么一回事。
  只是小丫头盯着楼下没有点灯的湖面看了半晌,摇头只道不知——她甚至都看不出楼船附近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些个小船!
  玄霄无奈,也只得打发了她去外头探问一二再回来回话。
  有小舢板靠近了船尾。
  裹着袄子的大茶壶冻得手脸通红,搓着手心从小舢板上蹦了船,好声好气跟司微打了个招呼,显然是一早就被春娘敲打过:
  “按着吩咐,把那些个一早冻出来的冰块都扔进靠近湖中心的水里了。”
  司微点头,手里这会儿没多少银子,只能给他画了饼:“且回去暖暖身子,打发人去跟春娘说一声,备些浊酒给你们暖暖身子。”
  见司微这么说,那大茶壶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搓着还有些冰凉的手脸喜滋滋的去了。
  明葭眉头微微一蹙:“春娘那头,可当真会给他们准备酒水么……想让楼里的大茶壶帮忙不好说,但要是教他们记恨上了,坏事儿的能耐可不小。”
  司微摇头失笑:“酒水便是不便宜,却也得看是什么酒水,再者也是提前跟春娘打过招呼的,只是些米酒,喝不醉人,只是教他们甜甜嘴,暖暖身子。”
  若是蒸馏高粱酒,五斤高粱满打满算,也就只能出两斤半左右,价格贵是难免的,但若是糯米甜酒,那能得的便又要再多一些。
  再加上这高粱和糯米在市价上的不同,也有些许区分,但能打来给大茶壶们引用的,度数和质量又能高到哪里去?
  这些倒也不必明葭替司微来担忧。
  随着摘星楼画舫的退避,春江楼的画舫已然进了场,此时正停在湖中心……也不算,约莫算是这游船会会场的正中心,往东南去,这清平湖还有老大一片水域呢。
  画舫上的灯,早在船开始动的时候便已经点上了。
  只是比起摘星楼的画舫,春江楼画舫上点着的灯光,似乎并不怎么明亮。
  尤其是,在这稀疏的灯火中,清平湖上,竟开始渐渐有了雾。
  见着这些雾,司微自天黑后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略略放下了一丝丝:
  还好现在是冬天,靠着还没忘完的物理知识,勉强弄了点烟雾出来……若非是实在是拿手搓不出来干冰,这个时候上干冰才是最有性价比的。
  何必这么伤财劳力,支使这么多的人手去?
  仅是为着游船会上这三场舞台,除却春江楼这边儿楼船并着一众游船画舫,春娘便把楼里三分之二的大茶壶给指派出来,教司微拿来用了。
 
 
第33章 
  清平湖上的雾初始时极淡,但随着画舫上的灯亮起,肉眼可见的,湖中心的雾气也渐渐浓郁了起来。
  似烟,似纱,朦胧,飘渺,神秘,而又静谧。
  于一片雾气中,画舫上,一楼的灯火也仿佛氤氲着要融化在这片湖泊中的脆弱,远远一观,便只余些许看不清轮廓的柔和暖意。
  只是待画舫行至湖中,那点燃起微光的灯火,竟是渐渐化为银白。
  于是这一艘画舫,竟似是渐渐融入了黑暗,也融入了这徐徐弥漫开来的雾气里。
  有银白色的光,穿过黑暗,掀起薄雾,映亮了画舫二楼充做舞台的观景台。
  于是众人便发现,那掩藏于雾气中的舞台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静静立着的人。
  与深沉浓重的夜色相比,那打落在台上的光显得格外微茫,便是画舫距离稍近的游船,也看不清那掩藏在黑暗中的一切。
  这一刻,只有台上落于光芒之中的人,才是整个清平湖的中心。
  美人白皙的侧脸,似是披着纱雾、又似是光裸着的臂膊微微抬起,似是于胸前持着什么东西,配合着她那一身轻薄通透的白衣,与垂坠蜿蜒于背后的长发,以及湖中心早已蔓延开来的夜色,使得她整个人于黑暗中的存在感格外惊人。
  然而极致的明暗对比下,就连她那逶迤在黑暗中的裙摆都似是融化开来的水墨,要与这天地间的夜色融为一体。
  司微立于船上,遥遥观赏着眼前这一幕——颜色的对比格外鲜明,然而黑与白的交融却又分外融洽。
  这对于他而言,摄影脱离了赚钱糊口的手段之外,于此时,回归了其最为本质的光影美学。
  扬琴清脆雀跃的前奏响起,台上的美人抬脚踱步,姿态是一种形体上的美。
  侧着脸的美人徐徐回转,展臂回眸,却是缓缓退却了身上的薄如蝉翼的纱衣。
  曲臂回转,点膝旁侧,纱衣于光中几乎与薄雾渐渐融为一体,随着雪酥起舞,而化作无形的蝶翼,于一片黑暗中飞舞回旋。
  纱衣笼罩在雪酥身上,随她轻灵起舞而于光中不断变换着,像是一抔于水中化开却又不断氤氲回旋的水墨,带着野性飘渺,与大山深处氤氲着无尽林雾的未知与神秘。
  这是一种含蓄而又充满着野性的美,哪怕看不懂这支舞背后的表达与深意,端看雪酥这场舞,于人而言也是一场美的享受。
  这是一种,与犹抱琵琶半遮面相似,却又比之更加深远的意境之美。
  乐声轻缓婆娑,是请来的乐师伴着乐音轻吟浅唱,而后是无数声音低声迎合,于这清平湖上漾起回声无数:“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这支舞这首词,说的是山中精魅,意欲拜见山中神灵,却因山高险阻而耽搁了时间,未能亲见时的场景,于是她懊恼哀伤,却又忍不住于林间四处找寻,最后带着无尽愁思与哀怨,于风雨凄凄中离去。
  虽来自上古传说,但放到如今,却也是极为经典的舞曲……只是能把这种舞跳出轻灵,跳出野性,跳出山中精魅之感却又不失轻佻俗媚的,着实少有。
  台上,山中精魅经历了遍寻而不得,哀伤离去之时,原本那打落在台上的光,也悄无声息地暗下了。
  只有银白色的灯火,隐藏在薄雾里,渐渐化为原有的暖色,驱散了台上恍若幻象一般的氛围,将人重新自那飘渺不知何处的深山林雾之中拉回现实。
  只有那尚未奏完的乐曲声中,还伴随着乐师与一众人的低吟浅唱,环绕在清平湖上。
  画舫上的灯火渐熄,沿着原先入场的轨迹渐渐远去,于湖面漾开道道波纹,旋即停在了湖畔。
  楼船之上,秦峥看着画舫徐徐退回原位,不由缓缓舒了口气:
  “原本,我在春江楼见着那枚镜子的时候就在想,这种东西若是能在夜里聚光,将其安置在我大历城楼之上,便是夜袭又有何惧。”
  “只是后来,想想当初春江楼里为着那一场舞台,安排的又是冰棱又是铜镜,却也不过是在美人儿身上打了道光,便觉着有些伤财费力……便没有再多问。”
  “再者说,借灯烛那点光,想把城楼下给映亮了,还不如靠天上的明月来得靠谱。”
  秦峥喟然一叹,拿起酒杯把先前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现在看来,倒是我过于自满了。”
  玄霄自然能理解他的意思,仰头看了看天色,却是阴沉沉一片,不见天上月明:“公子,可要我寻了人去……”
  秦峥颔首:“找,悄无声息地找,找着了之后先把人安抚住,送到郡王府看看手里的本事。若当真能无视天色,做到映光聚光……这人,恐怕就得先往宫里送一道了。”
  秦峥摩挲着酒杯边缘的杯口,任由指尖压出一道浅红,脑子里想着的却不是眼前:“若有这等夜里映光的利器——哪怕只似是台上这般只映出一个朦胧身影,也足够边关守城的将士们,提前发现胡人的踪迹了。”
  正说着,秦峥背后却是传来一声呼唤:“郡王殿下!”
  秦峥眉峰微挑,回头看去,便见着个约莫能有两百多斤的胖子抹着脸上的汗过来了,终是有人发现秦峥不在,开始到处找寻。
  这人乃是此地知府家的公子,秦峥能记着他的身份,一来是因着先前行经府城时,耳闻的那些个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二来便是他这特殊的体型。
  秦峥抬手,捡了围栏上搁着的酒壶,慢悠悠往杯子里倒酒,说话间透着股子不紧不慢:“怎么,可是有事?”
  于是胖子嘿嘿笑了两声,也没说自己过来是为着什么,只是探头朝着秦峥先前看的方向瞅了两眼,旋即便朝着秦峥伸出了大拇指:
  “方才那舞,殿下看着觉着如何?”
  秦峥轻笑一声,捏着酒杯靠在了一旁的廊柱上,朝着春江楼画舫的方向略略示意:“不错,便是京城,能跳出这等舞的姑娘也是少有。”
  秦峥思及先前被萧逸带着南下的锦缡,不置可否一笑:“似是这等乡野之地,倒是没看出来竟有这等沧海遗珠。”
  胖子也跟着笑,笑得脸色通红,搓了搓手:“也是托了您的福,咱们才能寻摸着这么个好去处。”
  “不过殿下到底是初来乍到,眼瞧着身边儿也没个贴身伺候的人,要是看上了这雪酥姑娘,倒也是她的福气……便是方才那舞,当真是欲露还休,身段儿着实不差……”
  秦峥瞥了这胖子一眼,旋即转过了脸去,只留一声浅嗤:“正可谓是君子所见无不善,小人所见无不恶……”
  抬手饮尽了杯中酒,秦峥拎着酒壶的身影无端多了几分踉跄,似是醉意上涌:“玄霄,走了。待一会儿玄策回来,教他往春江楼走上一趟,把人给带回来——”
  秦峥把人丢下,也不去管胖子到底是个什么表情,自顾自便进了宴场,借酒装醉,不再理会那些个上来试图攀谈一二的人。
  廊上,胖子得了这么一句话,脸色带了几分茫然,半晌摸了摸脑门儿:
  “他这是夸我是君子?”
  随从憋了憋气,低了头没敢说话:那句话的意思是,君子眼里看什么都是善,小人眼里看什么都是恶。简而言之,就是说他家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眼里也就只能看见什么样的东西……
  然而胖子尚还摸着脑袋沾沾自喜:“哎呀,我爹还说我出来这是给他找事,我能给他找什么事儿?你瞧瞧,这郡王殿下不还夸我呢么。”
  说罢,胖子一拍手,驱赶着随从:“去去去,赶紧往春江楼走上一趟,刚郡王的意思不就是看上那春江楼的雪酥姑娘,要给人赎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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