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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机上显示的计时示意给其他人看。
在数到三的那一刻，屏幕上的字体又换了一次。
沈靳风回复：【准备开始你的面试】
？？？
黑客一头雾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面试？】
在场有人率先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捂住嘴惊呼：“不是吧？”
沈靳风没有理会其他人反应，他在键盘上舞出残影的指尖“慢”了下来。
“三、二、一”正好数到最后一个数字。
他整个人懒懒向后一趟，手指最后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屏幕上的蓝屏停顿了一秒。
然后，整张电脑屏幕一晃，现出一张清晰的、高清的，但明显茫然的脸。
一个顶着个鸡窝头、黑眼圈明显，但五官异常清秀、肤色在电脑屏幕上呈现出有些病态的极致的冷白色调的少年的脸。
少年明显满脸震惊，手指有些僵硬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嘶！”有痛感！
他和电脑上的自己来了个面面相觑。
“我靠。”
“怎么可能？”
他惊地跳了起来。
沈靳风目光定了一下，有些无语地移开了视线。
在场众人忍不住纷纷笑出了声。
原来，少年上半身还像模像样地穿着件大概是拿来当睡衣的T恤，但下半身居然什么都没穿！
呃，也不是，有点歧义。
其实，他还是穿了条内裤的。
只是他跳起来的瞬间，只穿了内裤的大腿在屏幕上闪过，露出白花花的一截腿。
……
怎么说呢。
都是男的，光膀子都很正常。
现在大热天的，在自己家里你裸着也没人管你。
而且，泳池里遇见谁不是就只穿着个内裤啊。
卫生间遇见则是相反，全身捂着只除了穿内裤的部位。
咳咳，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一大早将他们整个公司搞得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一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没睡醒样子。
对方对这场“进攻”居然随意到了连裤子都没穿！
然而，惊天反转，信誓旦旦说自己电脑水平是绝对能进全国TOP3的高手转眼之间就被秒了。
刚还威胁要沈大佬教他轻功的狂妄小子现在隔着层屏幕都羞得满脸涨红模样。
怎么说，神秘感、装逼犯，一下子，碎了个精光。
只不过，罪魁祸首似乎年龄没谎报。
看起来很年轻，可能真只有18岁。
最后，魁祸首手忙脚乱地离开电脑镜头范围，给自己扒拉上了一层裤子。
扫视了一圈凌乱的房间后，羞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双目无神。
他、第一次、装逼失败了！
怎么可能啊！
他恼怒地狠狠锤了一把自己的头。
他明明连漂亮国的国会都能摸进去，明明全世界有名的防御网站都入侵了个遍，明明和知名的最厉害的几个黑客都曾交过手。
不是他吹，他对自己年纪轻轻技术就是世界顶尖还是有充分的自信和自得的。
但是，怎么今天就折戟沉沙了呢？
突然就，只是短短五分钟，完全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少年蹲在地上，满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完了，还露脸了。
他不会要被报警抓进局子里去了吧？
他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应该做点充分准备、做好防护措施的！
怪他太自大了！
明明沈氏集团整体网络部门的实力就是很弱啊，他玩他们和看弱鸡一个样。
谁会知道突然冒出来个沈大佬，而且，估计，沈大佬也看他和个弱鸡一样。
emo。
等等！不对！他就是为了找沈大佬整的这一出啊！
对啊，这世界上他也没听说第二个人这么牛逼了！
所以说，沈大佬这么牛逼、似乎也就、还、挺、正常的，对吧？
少年犹豫地看了眼自己的网线，真想直接拔了。
但是这台电脑可能直接废了不说，这样也显得他太怂了。
MD。
一人做事一人当。
事情是他做的，怎么就不能承认了？
少年纠结犹豫了许久，最后，大义凛然地坐回了电脑桌前。
只是，那张原本在众人想象中应该狂妄无比的脸此时蔫哒哒的，带着点残留的茫然和羞耻。
沈靳风看见人回来了，在屏幕上的少年面上打量了几圈。
他撕下刚刚程序员给摄像头贴上的胶带，双手在键盘上懒洋洋地敲了几下。
双方，一下子有了股视频通话感。
声音也通了。
“回来了？”他语气不明地开口。
少年此时完全没有了前面“文字交流”的猖狂。
他也没敢把摄像头遮住，没下线。
他讪讪地点了点头，伸手朝沈靳风挥了挥：“嗨，大佬。”
沈靳风：“……”
小看这少年了，这脸皮和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少年看他不说话，抿了抿唇，胡乱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将一头鸡窝头理得更乱了几分。
“大佬你比我厉害。”
“技不如人，我认输，随便你们吧，想报警抓我还是要我赔钱？”
沈靳风定定地盯了对方两秒。
突然开口问：“18周岁了？”
少年愣了下，“嗯，上个月刚18周岁过了生日。”
沈靳风：“大学读完了？”
其他人忍不住有些惊讶地看他，这个年纪不是应该还没读大学？
孰料少年真的点了点头：“嗯，我跳级的，今年毕业了。”
沈靳风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一副思索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犹豫了一下，没扛住他的视线，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涂青。”
“涂料的涂，颜色的那个青。”
沈靳风眉眼绽开抹笑意，语气温和了几分。
“恭喜你，涂青。”
“通过面试。”
涂青惊愕扬头，嘴巴张大，满脸的不可置信：“啊哈？”
第090章
屏幕上的少年, 眼睛瞪大到了极点，导致那双清澈乌黑的眼睛在他看起来极度苍白的精致瘦弱的面上，异常显眼。
懵懂、茫然。
哪里还有黑客高手本应具有的神秘气息。
想要给狂妄黑客一点小教训的目的达到, 沈靳风本来是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但接通视频后，他发现对面居然是个中二少年。
才18岁。
这个年纪, 居然就已经跳级读完大学，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
而且气息清（单）澈（纯）, 具备良好的认错态度, 长得不错, 性格欠扁但也挺可爱。
看着还挺顺眼。
沈靳风隔着网线“面试”了几眼, 你来我往地问了两个问题，就决定收下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打工人。
他静静而专注地凝视着对方，看涂青这么错愕的样子，感觉心情舒畅极了。
至于让这么小的少年开始打工，良心痛不痛？
他又没雇童工，没犯法，明明还是个好公民。
不然, 才刚成年就利用所学知识这么无法无天、居然还胆敢威胁人！
小少年以后走歪了路怎么办？
他这是在为国家培养三观正确的人才，防止祖国未来的中流砥柱误入歧途。
好在，小少年还是不辜负他的“期望”。
涂青愣神了几秒之后，小心翼翼地问他：“就这么简单？”
噗。
沈靳风刚捧起秘书送到他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听到他这句话，一口茶好险没吐出来。
而听到涂青这句话的其他人一时间, 面色也都是绷不住的奇怪。
站在沈靳风旁边但小心控制着自己没入镜的秘书嘴角古怪地抽搐着。
妈耶，这是什么天选打工圣体！
就这么简单？
涂青死死盯着沈靳风, 很不好意思地说：“大佬，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沈靳风微微抬眸：“嗯？”
涂青说：“我没有工资没关系, 但是、但是，能不能包吃包住？”
沈靳风努力绷住清淡的面色，反应了两秒没说话。
涂青以为他不满意：“那，不包吃也行，就包住行不？我搜到你们公司有宿舍的，京市房租太贵了……我倒贴上班我妈要骂我的。”
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不过也不一定，我妈也超喜欢大佬！”
“如果不包吃的话，我就得另外挣外快，我在家一天也就吃两餐……”
眼见着少年越想越离谱，沈靳风原本舒畅的良心突然感觉有点痛了。
不是，这个小少年把他当什么了？
周扒皮？
他连忙出声制止：“包吃包住，发工资。”
涂青唰的一下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
沈靳风放下杯子，盯着屏幕上少年的眼睛，哭笑不得。
“我又没有要立誓当个黑心资本家，做不出剥削员工应有权利的事情。”
涂青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沈靳风想了想，说：“涂青，你前面说要来我们公司当技术部门的老大，如你所愿。”
“沈氏集团旗下还有几个科技公司，你可以兼职去当个分管技术的副总。”
涂青：“……”
如他所愿？
难道大佬听不出来他说要当技术部门的老大是为了达到愿望提出的交换条件么？
他的愿望明明是想学轻功。
他撇了撇嘴，但技不如人，不敢反驳。
而且，当老大就当老大吧，还有好几个副总诶！他的职位好多诶，牛逼！
沈靳风温和地看着他，耐心解释：“你的薪酬体系分为三块，基础月薪税后到手十万，年终奖是半年至两年月薪不等，提成另算，我会布置任务给你，每完成一个给你当年收入双倍……”
在场的高管本来还只是一脸无所谓地听着。
毕竟，一个人干趴他们集团所有人，自称是全国前三的高手，来他们公司就算当不了管理人，也能当技术领头人。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样一个人才能带来多大的效益。
但是，越听越不对劲。
年薪百万加上奖金补贴就双倍了，OK，双倍就双倍吧。
嗯，还有提成？
完成一个任务就再双倍？
只要能完成任务，董事长就会再布置一个新任务？
一年薪资无上限？
不是他们怀疑这个提成是否能拿到，实在是因为沈靳风提出的第一个任务，简单得要命。
居然只是每日三餐按时吃饭，每天锻炼最少半小时，每天上满一小时他安排的课程。
相当于，只要按着行程表做事，想想都不可能做不到啊！
好在，这一片的人也只有股东、高管、秘书和一群技术员们。
他们听得心潮澎湃，更别提另一头的涂青了。
涂青眼睛瞪到酸痛，才伸手揉了揉：“只要按时吃饭、锻炼身体、上课就再给我两百万？”
沈靳风微笑着点头。
当然。
这么天才的智力、年轻的体魄，一个人能抵几百个人用的（bushi），按时吃饭、锻炼身体、学习新知识飞速进步，能带来的隐形收益是两百万的千倍万倍了。
但是，他当然不会这么说。
他看着屏幕上面色苍白的少年，叮嘱道：“你看起来长期作息不规律，身体亚健康，需要保护好自己的体魄。”
最好给他多打工几十年。
咳咳。沈靳风又抿了口水。
掩下眼里一闪而过的狡诈。
涂青感动极了。
在他看来，这是大佬对他的优待与看重！
士为知己者死！
他的想法渐渐变换。
他当然不只是看上这“区区”几百万。
之前有其他公司挖他，几百万也不是没有，甚至网上有国外的公司给他开出超过五百万美刀的待遇。
但是，怎么说呢？
谁给他开工资是一个问题。
谁TM的要给外国佬干活，他是纯正的种花人！
但是他又不喜欢给人打工，他觉得他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他之前也是想过要自己创业，成立一番宏图伟业，成立一个拳打双马、脚踢企鹅、睥睨互联网的商业帝国。
但是今天……五分钟□□趴下。
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就是个小趴菜。
技不如人，输给大佬不丢脸。
帮大佬干活，以后五分钟干趴现在的自己，听起来也很牛逼！
到时候，大佬世界第一，他世界第二！
咳咳，说不定大佬沉迷当演员，一不小心被他偷师反超！
而且，今天的事情，沈大佬不追究他已经宽宏大量了！
本来他还有一点点的抗拒。
但沈大佬还给他发工资！而且工资翻倍的条件这么简单！
完全是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完全站在他的角度、立场考虑问题，一片拳拳爱他之心！
涂青突然觉得，听起来也挺好的。
沈靳风接着说：“至于包吃包住，当然包吃包住。吃的话食堂免费，住的话我名下有一套离公司很近的大平层给你住，只要你在沈氏集团干十年，房子我就送给你了。”
“当然，每年需要通过我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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