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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低头，回了短信：我已经到很久了。
手机震动，变态来消息了，黎一渺赶紧看，看完短信，他的面色立马变得严肃，如临大敌，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企图找到隐藏在人群中的变态。
见黎一渺东张西望，紧张不安，江肆问道：“你在看什么？”
“嘘…别说话，有个死变态盯着我，不聊了，下次见，下次我请你啊”
说罢黎一渺站起来就往外走，店内就几桌客人，大多都是女性，只三个男性，都比较胖，和变态的身材不像，摸黑做过几次，不知道变态的长相，还能不知道变态的身材吗。
难不成，变态在店外面？
黎一渺在店门外转悠几圈，仔细观察外摆的几桌客人，江肆坐在店内角落，喝着咖啡，透过玻璃窗，饶有兴致地看着黎一渺紧张转悠。
没找到疑似变态的人，黎一渺愤然发短信质问：死变态，你在哪儿，是不是耍我？
手机一震，变态秒回：我在店里，14号桌。
黎一渺疑惑皱眉，心想，不对啊，店里我看了那么多遍，都不像啊……不管了，进去瞧瞧。
黎一渺再次进店，顺着桌号往里数，当数到14的时候，看到了江肆淡然勾唇的笑脸。
黎一渺神情肃严，呆愣三秒后，他冲过去看江肆所坐的沙发背后，又弯腰看桌子底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拿出手机发短信道：死变态！你耍我，14号桌只有我朋友，你到底在哪儿！
黎一渺以为变态又在监视他，看到了他和江肆聊天，所以故意说14号桌戏弄。
黎一渺一点发送，桌面上江肆的手机就震动亮起，这也太巧了，到此时，黎一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黎一渺盯着江肆，目光极其复杂，充满了审视、疑惑和难以置信。
江肆平静地望着黎一渺，道：“要坐下吗？”
黎一渺心头有种无以言表的酸楚，他失魂落魄地坐下，小心翼翼问道：“江肆，真的…是你？”
江肆无所表示，只淡淡“嗯”了一声。
黎一渺的委屈从心头漫上眼眶，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把眼泪憋了回去，喉头哽咽，压抑着怒气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见黎一渺居然要哭了，江肆有些慌了，手足无措，忙解释道：“抱歉，我…我只是很喜欢你”
“喜欢我？你踏马是不是有病，有这样喜欢人的吗，你不会跟我说吗，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来的，你个死变态，快吓死我了知道吗！”
“对不起…我怕你讨厌我”
江肆低着头，诚恳认错，起初他只是跟踪，想看一看，后来没忍住，第一次潜进了黎一渺家，肌肤触碰的感觉真美妙，让他上瘾，欲罢不能，从此就无法自控了。
看着对面低头认错的银发青年，黎一渺恨得牙痒痒，本来他只是想找变态说按摩店的事，没想到，变态就是新认识的朋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还跟这个朋友聊得火热，两相对比，落差之大，他一时怎么接受得了。
想起那些荒唐的夜晚，隐秘而激烈，新认识的帅哥朋友突然变成了睡过多次的变态，一想到自己在对方身下曾那样不堪入目，黎一渺就觉得崩溃，看着那张高冷帅气的脸，他无法想象这张脸隐在黑暗中，从后背狂吻自己的画面。
黎一渺之所以这么激动悲愤，是因为他对江肆有好感，从高铁上，江肆出手相助那一刻起。
有好感的人就是强了自己的变态，这两个身份，该怎么融合在一起，他又该如何去面对。
见黎一渺看着自己不说话，眼眶泛红，眸中泪水打转，江肆失了冷静，再次解释道：“我知道不太好，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只是真的很想看到你…”
黎一渺嗤笑一声，笑声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泪水始终强忍着没掉下来，红着眼眸笑的样子破碎又漂亮，他仔细听着江肆的话，再回忆变态的声音，难怪不得变态不怎么说话，说话也多是低声耳语，原来如此……
见黎一渺还不说话，江肆彻底急了，道：“我答应见你，就是没想再瞒，别不理我好吗？”
黎一渺一抹眼睛，神色变得坚定，质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应该不是只有我察觉的这段时间”
“半年前”
“半年前？那时候我们认识吗？”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江肆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失落。
在江肆的提醒下，黎一渺逐渐回忆起了半年前的意外，在荣记卤鹅面店里，那是一个匆忙的早晨。
早八点半，街道人群涌动，车辆川流不息，都是赶早高峰的人，荣记卤鹅面店里热火朝天，几十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黎一渺坐在其中，正快速吃着面。
江肆偶然从这儿路过，便也来尝尝，这家面馆名气很大，江肆穿着一件深蓝色卫衣，戴着卫衣的帽子和黑口罩，完全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人太多了，江肆打包带走，恰巧黎一渺站起来要离开，二人迎面撞上，江肆手中的包装盒掉落，洒了一地。
周围人侧目，但很快没了人注意，所有人都赶着吃了离开，没太多工夫关心别人的事。
江肆不悦皱眉，静静盯着黎一渺。
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视线，黎一渺略窘迫，赶紧道：“别气别气，我赔你一碗就是了”
“陪我一晚？”
“一碗不够的话，两碗也行”
“两晚？好”
江肆轻声应道，眸中露出淡淡的兴致。
跟前的人眉目如画，眼睛水亮亮的，笑起来真好看，十分有感染力，漂亮又灵动，让江肆的心情好了许多。
黎一渺看了看时间，着急道：“哎呀，不行，要迟到了，哥们儿，明天还来这儿，我先走了，拜拜”
黎一渺说完就跑了，几秒钟就出了店不见踪影，比兔子还快，留江肆一个人傻站在原地。
有服务员过来打扫，江肆退到一旁让开，他深深望着店门口，转而垂下眼眸，重新去买了一份，再次打包离开。
地铁上，黎一渺气喘吁吁，庆幸自己赶上了这一趟地铁，要是错过就真的要迟到了，他时常踩点上班，踩点真是个刺激项目。
此后几天，黎一渺天天早上去荣记，想遇到那个人，可惜，那个人再也没有来过，黎一渺也就逐渐忘记了此事。
而从那时候，江肆就盯上了黎一渺，起初只是觉得黎一渺好看，查着玩玩儿，谁知一发不可收拾。
夜色朦胧，咖啡店里，黎一渺愤然起身，怒道：“原来是你，为了一份卤鹅至于吗，我不是说赔你了吗，你自己不来”
过大的声音引得周围客人转头，黎一渺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他回以歉意笑容，然后赶紧坐下，放低了声音。
江肆深深看着黎一渺，道：“你知道的，我是为了你”
“狗屁！”
“我喜欢你”
“……”
黎一渺被江肆的表白弄无语了，他狠狠瞪了江肆一眼，然后起身就走。
望着黎一渺决绝的背影，江肆的脸色沉了下去，鼓起勇气表白被拒绝了，果然如意料之中，被嫌弃了呢，早知道就不坦白了。
回到家，黎一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现在江肆彻底不装了，直接发微信过来：[我错了]。
黎一渺恶狠狠将手机拍在沙发上，斥道：“错了，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都……”
都睡过那么多次了，睡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可恶！
过了一会儿，黎一渺又拿起手机，发微信道：[不许再进我家！]
[好]
[也不许再监视我]
[好]
[再看是狗！]
[……]
聊天结束，黎一渺小声不满道：“神金，长成那样当什么变态，不要脸”
黎一渺拉黑了江肆的微信，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澡了。
地下室，江肆还思索着怎么道歉，他编辑了很多，反复删除，酝酿多次，发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红色感叹号，他眉头皱起，没想到黎一渺这么狠心。
沙发上，本是黑屏的手机突然亮起，自动解锁，进入微信页面，一番操作，恢复聊天，江肆把消息发了出去。
洗澡出来，黎一渺看到了江肆的道歉信息，他还在气头上，根本看不进去，直接删除，可第二天，黎一渺醒来的时候，发现江肆又出现在了自己的好友列表里。
根本删不掉，黎一渺只能不理，当没看见，生活逐渐恢复了正常，他不再担惊受怕，不必担心夜晚有人潜进屋里对自己为非作歹，只是莫名，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江肆忍着没再去找黎一渺，每天只默默看着，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每次黎一渺不理他，就让他的理性和克制崩溃一分，不知能忍到什么时候。
第11章 逼迫
一个月过去，天气更凉了，周末下午，漫展结束，李瑶瑶穿着露娜的cos服上了地铁，赶着回学校。
李瑶瑶不是一眼惊艳的美女，但长得十分清秀耐看，一身装扮很是引人注目，她站在角落，低着头看手机，欣赏着今天拍的照片。
对面，一个老人目光鄙夷，上下打量李瑶瑶，小声嘀咕道：“没家教的东西，出来丢人现眼…”
李瑶瑶没有听到，发了朋友圈后，她收了手机，抬头看向上方，盘算着还有多久能到x大农业大学站。
对面的老人暗自啐了一口，小声斥道：“不知廉耻，害人精！”
这次李瑶瑶听到了，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正遇上老人极其不友好的目光，她眉头一皱，不悦道：“你是在说我吗？”
老人“哼”了一声，加大了音量，理直气壮道：“对，就是说你，一天天不学好，搞得跟妖怪一样”
“我这是cos，模仿游戏里的人物，一种兴趣爱好而已，你不理解但请尊重好吗？”
“尊重？我呸，我孙子也爱倒腾这些玩意儿，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带坏的，穿成这样出来，把社会风气都带成什么样子了，小孩一天天不爱学习，就知道玩儿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看看这衣服，不伦不类，给你全家丢脸”
老人指着斥骂，周围人露出异样的表情，李瑶瑶气得脸颊通红。
一个职业装打扮的女生仗义执言道：“老阿婆，现在年轻人喜欢点游戏动漫很正常，你就算看不惯，不看就是了，何必这样说人家一个小姑娘”
旁边一个男生附和道：“就是，这不挺好看的嘛，有啥不行”
见路人都反驳自己，老人急眼了，唾沫星子飞溅，激动道：“你们看看，摸着良心说，要是你们家闺女妹子穿成这样出来，你们不觉得丢人吗，我是替她父母教训她，插什么嘴”
一带着小孩的年轻妇女小声道：“什么年代了，还能这样说话，你们家孩子真惨”
听对方提到“父母”两个字，李瑶瑶彻底怒了，斥道：“神经病，时代永远在发展，接受不了新事物就早点走吧”
“诶，怎么说话呢，还不服气是不是……”
老人站起来，用手指指着李瑶瑶训斥，旁边人都在说“算了算了”，还有说什么“倚老卖老”的，两个学生打扮的女生站到了李瑶瑶前面，挡住了李瑶瑶。
在路人的解围下，李瑶瑶离开了这节车厢，很是委屈。
客厅，黎一渺躺在沙发上，倏然弹出一条微信，他心神一惊，以为是江肆，点开一看，结果是简阳，他叹了口气，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简阳说借20块钱，明天发了工资就还，黎一渺心想这年头哪有借20块钱的，便直接转了两百过去。
刚转完钱，视频电话来了，是李瑶瑶，李瑶瑶已经回到学校宿舍，边卸妆边跟黎一渺诉苦，说了刚才地铁上的事。
黎一渺安慰道：“别理她，cos服怎么了，要是200斤猛男穿比基尼，你看她敢不敢口出狂言，也就看你一小姑娘，才敢找找存在感，以后遇到这种人离远点”
兄妹二人聊了二十来分钟，挂断电话后，看见有未读消息，是江肆发来的：[我找到按摩店的真凶了]。
黎一渺本不想理江肆，但江肆的这个话题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立马就打字问道：[是谁？]
紧接着，江肆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银发青年穿着中式白褂子，耳朵一边挂着蓝色口罩，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黎一渺愣住，随即发怒，文字带着浓烈的情绪：[这踏马不就是你吗！！！]
[是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你在按摩店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我让你查，你还要报酬，结果都是你，狗江肆，我要弄死你！！！]
黎一渺愤然怒斥，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揍江肆一顿，想起那些夜晚……太可气了！
半夜，黎一渺刚睡着，床边倏然一陷，他猛然惊醒，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黑影，他再也不害怕，一脚踹过去，骂道：“狗东西，又来吓我，不是答应过不进我家吗，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黑影抓住黎一渺地手腕按下，低头一吻，温柔又强势，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道：“我想你了”
“你想个……唔唔！！”
黎一渺刚开口，嘴就被堵住。
江肆按着黎一渺的手腕，低沉冷冽的声音微哑，问道：“还生气吗？”
“我当然生气”
“那你给我个时间，还要生气多久”
“很久！”
“不行，已经一个月了，最多再给你三天”
江肆再次低头吻住，狂热又急切，一个月了，他受不了了，这个月他忍着没来找黎一渺，黎一渺又对他爱答不理，再多忍一天、一个小时都是煎熬。
……
黎一渺怒吼，气死了气死了，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让说出来，憋屈得很。
江肆才不管那么多，霸道又强势，死死按着，低语道：“你跑不掉的，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我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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