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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里带着点点茫然
顾衍抬手，轻轻擦去楚阳脸上的液体，动作轻柔
“都过去了，阿阳”
楚阳愣了下，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湿润的液体，沾满了整个脸庞。
“我哭了吗？”
他哭了吗？
顾衍轻轻地捧起楚阳的脸庞，双唇轻柔地触碰上楚阳的眼角，缓缓向下，目光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寒冰。
“都结束了，阿阳”
顾衍说出这句话，一点点安抚着楚阳的情绪
却在楚阳看不到地方，眸子里的柔意一点点凝固，那双深邃的眼眸渐渐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
第192章 过年啦
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大家都步入了正轨
寒翔辰正式退伍，给安排了一个职位，任职之后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一年到头不回家。
尤其是在Z市立了大功，据说是得了的还算不错的职位
其实他还可以继续在里面待下去，可他没有选择继续，直接退伍了，用的理由是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腿受了伤
他的领导有些可惜的劝了劝，但这人打定了主意
Z市的调查小组在司家倒台后依旧没有离开，而是一点点肃清Z市的乱象，一时之间倒了不少人。
但司锦年跑了，这永远都是压在众人心头的一件事
顾衍也很少出差，之前出差的频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处理Z市那边的事，那边他趁机收购了不少公司，他派了个还算有能力的人过去也稳定住局面。
寒翔辰不知道具体任的什么职，但也有点忙，林知许三天两头的跑到去找楚阳抱怨
楚阳就撑着下巴安安静静的听，听林知许不大开心想出去玩，却被寒翔辰打包抓了回去，他现在一出去，寒翔辰那只狗闻着味儿就找过来了
当然，这是林知许的原话
楚阳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识趣的没多问，偷偷和顾衍打听，可顾衍也不是很清楚，他向来不关心别人的事儿。
家里的向日葵再也没有枯萎过
楚阳跟着刘裕一点点的学习，一点点成长，一开始他去看刘裕开庭，顾衍总担心的要跟着，后面楚阳就坚决不让了
自己一个人去做自己的事情
楚阳不想一直依靠顾衍
顾南弦和沐云汐想出去旅游一阵子，意识到快过年了又决定先放放，两人在老宅里准备过年
两人比较闲，准备了一个月，把家里弄的红红火火的，到处是红色的贴纸，或者是两个憨态可掬的胖福娃。
高雅精致的别墅都显得有了不少人情味儿
顾衍偶尔会带着楚阳回老宅住两天，但他是不大想的，因为一到老宅，楚阳就一直黏在自家老妈身边。
沐云汐去哪里楚阳就在后面跟着，就连她去厨房做小蛋糕楚阳也要跟着，探头探脑的给沐云汐打下手。
沐云汐也不嫌楚阳手笨，看他有兴趣就带他一起做，但楚阳做事不太专心，过了劲头就不想弄了
可又不想毁坏自己在沐云汐面前的形象，就偷偷的给顾衍发消息，让顾衍过来接过自己手里的东西继续做
顾衍抛下自家父亲就去给楚小阳收拾烂摊子，路过客厅还不忘顺一个苹果。
楚阳有点爱吃苹果，倒也不是多爱吃，就是喜欢抱着啃，一中午都啃不完一个，最后又都要进顾衍的肚子
但比起别的水果要好很多，至少肯吃两口
天知道顾衍在让楚阳多吃一点这条路上走得有多艰辛
最后的蛋糕成品非常完美，沐云汐满意的放在桌子上没过多久就把顾南弦吸引了过来。
顾南弦三两口下去蛋糕不见了一大半，气的沐云汐拿抱枕丢他，顾南弦打着哈哈偷摸跑了，美名其曰要出去遛狗
沐云汐生气的看着他跑掉的背影，又在看到楚阳的身影时一秒柔和
最近的日子就这么过着
少见的平和
除夕夜的顾衍往两人小家门口挂了一副对联，楚阳在下面扶梯子，两人还因为哪个是上联哪个是下联思考了好一阵。
夜晚刚刚降临，顾衍拉着楚阳来到窗边，窗外偶尔传来远处孩童的嬉笑声，这就是楚阳为什么不想回别墅那边过年
他不喜欢空荡荡的别墅，也不喜欢周围的静谧。他喜欢在热热闹闹的环境里，尤其在过年这个关头。
“阿阳，看窗外”
随着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整个房间仿佛都亮堂了起来。
五彩斑斓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光辉。
烟花一朵接一朵地在空中绽放，有的如繁星点点，有的如流星划过，还有的如同盛开的花朵，绚烂而短暂。
和楚阳记忆中看到的一样
“是烟花呀！顾衍！”楚阳静静地趴在窗边，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更近一些、再近一些去感受那份来自夜空的绚烂。
眼神专注而热切，眼巴巴地看着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手里还抓着顾衍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这一切的发生都不意外，他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顾衍总会做到，无一例外。
“喜欢吗？”顾衍揉揉楚阳的脑袋，从背后将人揽在怀里
难得温情的时刻
某个不解风情且遵纪守法的小东西张嘴了
“市区不可以放烟花，顾衍为什么可以啊”
“…”
“交过罚款了”
第193章 步入正轨的大家
年后顾南弦和沐云汐两个人就出去玩了，据说是去北极了，说是趁两人还跑的动多去远的地方玩玩
楚阳也想去，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要离开的沐云汐，满眼不舍，像只小尾巴一样在沐云汐身后跟了好几天
最后还是顾衍把人按着
沐云汐揉揉小孩的脑袋，好笑的开口“又不是不回来了，回来了给阿阳带礼物”
顾南弦在一边逗那只林知许家的金毛，有点吃味儿，满脑子想的都是，还好当初生的顾衍是个不粘人的
但凡是楚阳这种，长得乖乖巧巧，黏人的模样，沐云汐肯定巴不得天天守着，哪里还有他的地位
寒翔辰的住所固定在了军区大院，听说他搬家的时候喊林知许搭把手，那之后楚阳再没见过林知许了
他觉得林知许被扣在寒翔辰家里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林知许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无所事事的米虫，寒翔辰看起来挺乐意养着他的
许知雅过完年也离开了，她的行程很忙，档期已经满满当当排到了一年后，她这次要去另一个城市给一位大富豪提供服务。
她说可以赚一大笔，等回来也要给楚阳带礼物
秦浩宇自掏腰包给刘力扬找了块墓地，没有再弄什么大阵仗，只是下葬的当天楚阳带着顾衍过来送了一束花
正如刘力扬所想的，秦浩宇总是善良的，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在他的忌日，秦浩宇总会带一束花过来看看他。
几个月后，秦浩宇有了女朋友，还带着女朋友和楚阳吃过一顿饭，说是要把女朋友介绍给自己的好兄弟认识
楚阳看那个女生感觉很温婉，是秦浩宇会喜欢的类型，他还恍惚了一下，原来秦浩宇是喜欢女生的。
他身边的男人，好像性取向都是同性
楚阳好笑的和顾衍提起这个发现的时候，顾衍也愣了一下，意识到确实是的。
楚阳再见到林知许是几个月后，寒翔辰拉着他的手一起过来的，林知许好像没再像以前一样一脸不耐烦的挣扎
看起来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楚阳觉得寒翔辰应该是把林知许给骗到手了，果不其然，当晚寒翔辰就说了这个消息，说自己现在和林知许是一对儿
楚阳印象里寒翔辰总是沉默寡言的，难得看他这副样子，脸上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
林知许恼怒的锤了他一下，却没反驳，只是耳根子都红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所有人的步入了正轨
侯梓里也已经可以独立带案子了，她的指导律师安律也慢慢放手让她独立成长，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
最厉害的是张思琪，当初打赢了周致远的案子之后接案子接到手软，但她没有急，一步步用小案子锻炼自己，到现在已经可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律师了
在外看着还挺正经，一副可靠的大律师模样
可每次和楚阳侯梓里一起吃饭的时候总要天天抱着他们的胳膊嗥叫
明明还是以前那个小女孩的模样，以前难过了就会躲在楼道里哭，现在会跑到自己的好朋友面前求安慰，过后又是那个可靠的张律
楚阳也在一步步向前，在顾衍的注视下一步步成为一个律师，他独立带了一些小案子，成效都很不错
出乎刘裕的意料
最近在带楚阳打一些刑事案件，楚阳忙的焦头烂额，有时候顾衍这个工作狂都下班了，楚阳还在揪着头发看档案。
顾衍也不会催他，就是让助理拿几份文件下来陪着楚阳一起工作
时间久了这层的员工对大boss的到来心如止水，甚至还在楚阳旁边给顾总腾了个位子
刘裕看他们这副腻腻歪歪的模样就烦，每次总要逮着楚阳说两句，看着小孩儿乖巧点头的模样又心软，只能转头去训叨顾衍
让两人专心发展事业
可是恋爱脑顾总已经在福利院找适龄的孩子了，看能不能领养个，培养一个继承人
他想吃老婆的软饭
楚阳很忙，但他依旧心里觉得一阵慌乱，他不知道为什么
偶尔看到顾衍坐在黑暗中静静地模样总觉得心慌。
可是最近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不知道自己的怪异感从何而来
顾衍依旧喜欢笑着看他，就是最近在床｜上感觉很凶，每次都像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
睡觉的时候还要把他紧紧的搂入怀里，像是要把这个人融入骨血。
楚阳有时候被顾衍搂的有些疼，半夜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顾衍也醒着
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不安的，紧紧的抱着自己
楚阳隐约意识到顾衍的不对劲
可每次问起，顾衍也只是一点点的吻他
不肯开口
第194章 谎言
“顾衍”
寒翔辰破天荒的来了顾衍的办公室，坐在一墙奇形怪状的杯子墙面前，脸色冷峻，显得有些滑稽。
顾衍对他的到来没有一丝意外，在一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李旭
李旭拿着文件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
顾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
“你来做什么”
“我瞒不住了”
顾衍顿了一下，轻轻放下杯子，视线落到寒翔辰身上
“不用管我”这是顾衍的回答
“我不管你，我不管你早就被抓了”寒翔辰没好气的瞪了顾衍一眼，他对顾衍无疑是崇拜的
或许换句话说，从小到大认识他的人没有不崇拜他的，做什么时候好像都轻而易举
在没有接手顾氏之前，班里读书永远都是断崖式的第一，精通各个乐器，就连寒翔辰引以为傲的散打在顾衍面前都算不上什么。
接手顾氏之后，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商人，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谋取最大利益，甚至有时会触及一些灰色地带然后全身而退
他完美的像个假人，像个精密的机器一步步的计算着
遇到楚阳之后才慢慢有了些人气
以前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十八个小时都花在工作上，现在也会陪着自己的爱人逛超市，做些无聊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疼楚阳的遭遇”
“可是司锦年应该交给国家处置”
“你现在行为已经构成了藏匿”
“如果你迟迟不放手，迟早会被抓住的”
“顾衍，这是犯罪了”
寒翔辰也不多劝，留下这么几句话就离开了。
他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懊恼司锦年手段强，他们已经部署的这么严密了还是被他钻了漏子
完全没往顾衍身上想
顾衍肯定也是恨他的，完全没有救走司锦年的理由
可是他忘了，恨也是理由
顾衍知道司锦年最后的结局是死刑，可是直接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
寒翔辰查了这么久抓到一些蛛丝马迹，再联想到那天在监控里看到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他猛地想到在几天前看到这人在顾衍身边露过面
但也就是一次，所以他的印象才不深
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顾衍，他才联想到这里。
顾衍在寒翔辰走了之后沉默了很久，手边堆积的文件高度没有一丝下降
烟灰缸里的烟头越积越多
他摁灭最后一根香烟，给楚阳发了个信息说自己晚上有酒局先不回去吃饭
转身开车去到了不远处一个郊区的别墅区，他走向地下室在一扇门前停下，身后跟着一个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的男人。
男人上前拿钥匙打开厚重的大门，顾衍抬脚走进去
男人没关门，沉默的守在门外
顾衍混了这么多年，虽然不涉黑，但也是有点自己的门路
房间里的人注意到有一抹亮光，抬起头问看着门口的身影
这人正是“逃窜”在外消失了大半年毫无踪迹的司锦年
此时他的情况并不乐观，两只手和两只脚都被拷上了沉重的锁链，锁链范围很短，导致他连移动都很难
房间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司锦年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大大小小的散落在身体各处，深浅不一，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却还在往外渗血
浑身没一块好肉，此刻无力的垂着头，看起来连呼吸都是件难事
皮肤因长期缺乏阳光而显得异常苍白
第195章 抱抱我呀
“让我见楚弃”司锦年吐出这么一句话都显得异常艰难，他从被顾衍抓进来到现在，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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