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止槐压下心里的不平静,连忙从凌予寒身上下来了,并扯了扯他的一片衣角,解释,“他……凌予寒。”
话落,苏在竹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恨不得把那根簪子插回自己身上,她讪笑,“原来、原来是你啊…”
该死的,凌予寒,怎么变了一个模样?
楚木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有些支支吾吾,“凌师兄,你从哪学的易容术啊?还不如跟木婴取取经…”
还有谁比他更懂伪装呢?
谢雁荷温柔的目光落在师徒二人身上,“许久不见,雁荷多谢你们的不嫌弃,带我离开。”
顿了顿,她又道,“南州,真的很漂亮呢…”
洛止槐眼眶微红。
凌予寒,真的做到了…
这会儿,苏在竹收起笑容,歉意上前,拉了拉洛止槐的手,“我错了啊…”
话刚落,楚木婴也抢着上前,见师尊的手被人拉走了,当下他也无所顾忌地俯下身子抱住了那人的腿,可怜兮兮道,“师尊,我也错了…师父说了,木婴的脑子没有发育好,偶尔还会发疯,师尊我…”
洛止槐眨了眨眼睛,“无事——”
下一秒,青年被带离了两人的‘死缠烂打’,凌予寒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他凉凉出声,“我不是让叶均去接你们了么?”
瞧着三人有些许的震惊目光,洛止槐猛地低下头,总是会让大家知道的…
约莫过了几秒。
还是苏在竹率先出声,“你们,一个两个,都来南州就是不叫上我,要不是沈清竹回来了,我自己跑出来了,还不知道呢!”
“那个叶均我都不想说了,云殇楼的堂主,他刚把我们送到这里,就说有事跑了,钱也不留几个,结果就是我们三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沦落到乞讨啊。”
话落,凌予寒微微蹙眉。
洛止槐也愣了愣。
沈清竹回来了?
莫不是世界剧情崩了之后…一切回到正轨?所以,她就回来了?
看出两人的不自在,苏在竹再次重复一遍,“对呀,沈清竹回来了。人家是纯正血统的圣女,我这个冒牌货,自然要识时务一点,早点收拾滚出来呗。”
“她们留我也不回去了,谁愿意整天看着一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气氛有片刻的凝结。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色劲装男子小跑了过来,他先是向凌予寒行了一个礼数,恭敬道:“少主!”
接着他有些不自然地扫过几人,又道,“不好意思诸位,在下有些私事,很急所以…请少主责罚!”
凌予寒没有多说什么,只微冷落下一句话,“现在带他们回去。”
叶均重重颔首,“是,少主!”
……
不多时。
众人来到弯弯绕绕、窄小、昏暗的街巷,越走,苏在竹的脸色越凝重,还十分同情地瞄了洛止槐一眼。
她紧皱着眉头,道,“洛止槐,你想清楚了?这…他…看起来不像有豪房的人啊!你过去会不会吃苦啊,我天呢这……不要当恋爱脑啊!”
话落,洛止槐掩袖咳了一声。
“应该不会的…苏在竹。”
凌予寒微微蹙眉,没听懂。
楚木婴眨了眨眼睛,“这是要去凌师兄的家是吗?”
谢雁荷款款走着,轻声,“雁荷不会在乎外界环境,有一个安身之所便好。”
叶均已经风中凌乱了。
等等…好像某些东西的走向越来越突出他想象了?莫不成那位白衣小公子是…
完了,他们少主居然…!
很快,来到一处普通的墙壁边,叶均走在前头领路,下一秒他抬手施了一个法术,一个巨大的漩涡形成,通开了一条去某个地方的路。
叶均见凌予寒没有说话,率先解释,“我们云殇楼,是剑客杀手情报组织,所以…一般人是不会知道我们的总部的,甚是隐蔽。”
众人了然。
几乎是进去的那一瞬间,苏在竹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脸上了挂上了羡慕的笑容,“洛止槐,你这是嫁入豪门了啊!瞧瞧这大楼,怎么还镶金边的,还有这个…!”
末了,洛止槐走到楚木婴面前,取出一个玉盒放到他手上,轻声,“木婴这是你的。”他摸了摸他的头。
楚木婴愣了愣,随即大悟。
“谢谢师尊!”
洛止槐眨了眨眼,看向凌予寒。
楚木婴歪了歪头,一切了然,又道,“谢谢师兄!”
不多时,叶均面向那三人道,“三位,之前失礼了,我这就带你们下去,我们云殇楼阁楼厢房很多,定会安置好一切,且放心住下。”
这会儿,人群散去,只留两人。
洛止槐抬头看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年,轻声,“阿寒,为师走累了。”
目光凝在师尊眼里的碎光,凌予寒没有多说什么,下一秒将人打横抱起,哑声,“那徒儿抱师尊进去。”
洛止槐点了点头,唇角弯了弯。
…他才不累呢。
很快,师徒进了主楼。
几乎是刚跨进去的那一步,洛止槐的耳朵一嗡——
“少主好,恭迎少主回来!”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是——杀了洛止槐!杀了洛止槐!杀了洛止槐!”
“然后——一统修仙界!一统修仙界!一统修仙界!”
“最后——攻上上界!天下第一!”
凌予寒身体僵硬了一瞬。
“师尊,不是……”这样的——
然而话未落,他肩膀一痛,怀中一空,洛止槐轻易跑掉了。
蓦地,凌予寒猛地从身后抱住他,有些无奈地弯了弯唇,解释,“这是叶均定下的口号,与徒儿无关。”
洛止槐按住他的手,语气生冷,“不信!”
见青年还想跑,下一秒在众杀手错愕的目光下,凌予寒直接将人抱起,不给挣扎,大步流星地上楼了。
杀手1号:“。”
杀手2号:“?”
杀手3号:“!”
……
“哗!”
烛光摇曳,纱幔晃开,洛止槐被扔到了床上,而后,那人的双手撑在自己身体两侧,完全禁锢。
青年紧紧咬住下唇,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凌予寒…”
“你以前真的那么想杀了我么?”
少年眼皮颤了颤。
一道极为低沉的声音落下,回答——
“这一世,从未想过。”
话落,洛止槐稍愣住。
“阿寒……”
凌予寒俯身凑近他,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鼻尖,呼吐的气息是那般灼热,撩人心骨。
洛止槐心跳了跳。
不可否认的是,凌予寒长了一副极其具有攻击性的容貌,五官轮廓的雕刻都仿佛是上帝最得意的艺术品。
洛止槐堪堪抽出手,去搂他的脖子。
而后,那人因常年练剑而略微粗糙的指尖按住了自己的下唇,他墨色的眼眸,格外幽深。
洛止槐有些紧张,放开手,慢慢地移到他腰上的玉带,语音颤抖,白玉般的面庞更是浮上一层薄红。
“凌予寒,我…我帮你。”
而后,少年眸色一暗。
一个翻身,纱幔落下。
洛止槐耳朵敏感了一瞬。
恍恍惚惚之中,他听到了凌予寒极为暗哑和抑制的一句话——
他说,“师尊,徒儿不需要你帮…自会情不自禁。”
第99章 温情一刻,天尘身份(大结局·下)
晨光熹微,缕缕微风涌进室内。
甘香的味道被吹散。
洛止槐睫羽颤了颤,须臾,睁开。
……好疼。
“唔…”
青年虚虚抬起手来,下一秒,掌心传来温热,带着一股莫名的安心。
洛止槐心跳了跳,循动静望去。
微光洒在少年的雪色碎发上,泛着淡淡细碎的光泽,格外迷人,洛止槐怔怔看了好一会儿。
其实…看久了,发现凌予寒的修罗脸挺好看的,透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野劲。
察觉到枕边人醒了,凌予寒微微抬起漆黑的眸子看他,内里藏着淡淡的倦意与温柔。
可…那双眸子还是微冷的。
他薄唇轻启,唤人,“师尊。”
洛止槐纤细的手指拂过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抿唇,道,“凌予寒,我痛…”
蓦地,少年眸色暗了暗。
凌予寒轻声问他,话里压着浅浅的情绪。
“哪里痛?”
洛止槐:“…”
白皙的脸再次染上了一层莲粉。
“我…我…”
青年有些语无伦次。
“你明知故问。”
洛止槐只好道。
话落,凌予寒依旧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一会他骨节分明的手倏然按下,声音暗哑低沉。
“这里?还是——”
“这里?”
洛止槐的心理防线被他击溃了。
语气生冷,“我讨厌你。”
闻言,凌予寒脸色还是沉静得不像话。
他形状漂亮的喉结滚了滚,“徒儿…又被师尊讨厌了?”
洛止槐一时哽住,说不出话。
好想撕开他冷静自持的伪装…
这样想着,洛止槐强忍住身体的痛意,扯住垂下的飘晃纱幔坐了起来,柔声叫他,“凌予寒。”
下一秒,双唇相贴。
模糊的轻语自吻间发出,带上了一丝商量的口吻,又好像在祈求他,“下次,对我好点…你,你知道的,为师怕痛。”
洛止槐的眼睛,生得很漂亮,此时仿佛盛着一汪潋滟春水,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少年眼尾泛起一抹红。
沉冷又带着一丝温柔的话落下,“好。”
手掌覆下,墨发柔软。
下坐接住,腰窝温热。
气息凌乱,佳酿醉人。
意识昏沉,只觉微痛。
须臾。
洛止槐轻轻靠着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略微红肿的下唇,暗暗骂了他一声,这也不温柔啊…
男人,真是心口不一。
凌予寒没有说话,唇角轻轻勾起,而后,慢慢地给他穿起了衣服,十分体贴。
蓦地,洛止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按下他的动作,语气吃味不善,质问,“你…你上一世有没有给那个人这样伺候?”
话落,空气凝结了几分。
凌予寒眸子暗了暗,没有说话。
洛止槐眉心一跳。
这是默认了?
没等青年再开口问,凌予寒就将人打横抱起,淡淡解释,“那个人不喜徒儿的触碰,他只会嫌脏。”
“所以,没有。”
洛止槐稍愣。
没一会儿,便动了动身子,再度吻上了凌予寒薄凉的唇,嘤咛一声,道,“不脏…不脏。”
少年将人稳稳抱着,回应。
末了,嗓音低沉道:
“徒儿给师尊洗一下。”
洛止槐蓦然停下动作,耳垂绯红。
不多时。
师徒两人收拾好之后,便下了楼。
主堂中央,几个人正在玩…玩真心话大冒险?
组织人,苏在竹。
洛止槐瞬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会儿,苏在竹把手按在桌子上的一根木棍上,随后松开,指尖微动用灵力吹出一阵小风,而后,那木棍缓缓转动起来。
“指谁,谁就是幸运星!”
楚木婴紧张地盯着,不敢动。
谢雁荷面色淡淡,却眸色认真。
蓦地,那木棍停下了。
苏在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坏小头,楚木婴,是你哦,快点来接受我们的审判吧!”
楚木婴目光暗淡了几分。
“怎么又是我?”
苏在竹弯唇,“怎么不能是你?”
“好了,现在告诉我们,你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吧!”
楚木婴结巴了,“嗯…嗯真心话!”
苏在竹眼珠子转了转,问他,“小孩啊,你也十六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啊?那,是谁啊?”
话落,楚木婴被激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洛止槐,目光无助,“师尊…”
然而,下一秒,凌予寒将人快速拉走了。
楚木婴:“???”
他对师尊是敬爱的喜欢,凌师兄他?
于是,楚木婴下意识又看了一眼谢雁荷。
他对雁荷姐也很喜欢…
但是——
下一秒,苏在竹连忙挡住了他的视线,连忙把谢雁荷也拉走了,“看什么呢?小荷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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