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弃奴持刀重生(穿越重生)——今州

时间:2024-11-21 15:07:33  作者:今州
  一直回荡到天亮,回荡到踏上易储大典。
  *
  高沅一夜未睡,靠在东宫寝宫的门槛上,眼睁睁看着正月十五的破晓浮现于天际。
  他再不走也不能了。
  周遭的暗卫宫人无声地给予了紧张感,高沅缓慢地站起来,干涩的眼睛望着天际,不知是因一夜未睡,还是因怪异不详的直觉,他感觉到心跳不对。
  “孤想先去一趟天泽宫……”
  去见谢漆一面。
  就一面。
  为首的暗卫深吸一口气,冷声拒绝了他:“殿下,还请您先度过今日大典,过了今天,您想做什么,卑职必当全力协助。”
  高沅张了张口,一束微弱的晨曦光刺到眼中,他如同傀儡一般被身边的梁家人簇拥着迅速赶回去,那些繁琐的仪制迅疾地一件件往他身上叠加。
  他机械地在百十人的手中装扮,从脚底到发顶,都真正成了一樽牵线木偶。
  高沅闭上眼睛,想到前世被梁家扶上帝位时也是现在的麻木,他极力给自己打气,今天不同,他应当能在大典上看到谢漆。
  只要谢漆还在这世上,那么他不论是当泥塑,还是当木偶都没关系。
  怀揣着卑微满足的所想,高沅同手同脚地踏出了宫门,前往前朝大殿,接受今天的加封。
  心跳还是不详的飞快,他忍着掉头逃匿的冲动继续向前,今天易储大典的规模和阵仗比除夕夜更隆重,梁家名下的业产从初一开始便广授恩惠,满国都的人都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都在跟着庆贺。人后如何没关系,今天他踏上的这条朝路不能出岔子。
  他要走完梁家期盼了不知多少年的路,到九五下接受举世瞩目的加冕。
  到了前朝,朝中文武百官几乎都到了,他来得恰逢其时。先太子妃梅念儿一身朝服,抱着乖巧安静的高子稷走到他身后的仪仗,今天他受封新储,高子稷则受封皇女,一前一后,男尊女卑。
  高沅心如擂鼓地等待着,各种声音从远处的高台上落下,仿佛等了有一年,高台的钟声方长扬四方。
  易储大典正式开始,他僵硬地踏上那朝路,两方的朝臣随着他的前来,一列列弯腰行礼。
  高沅试图在这极端肃穆的气氛中寻找熟悉的面孔,一直来到朝路的尽头,他看到为首的各个世家重臣,梁奇烽与吴攸的位置最靠前,再往上便是高骊的帝座。
  他意外地在梁奇烽身后看到了梁千业,这位表哥身着刑部虚衔的朝服,按其身份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有梁奇烽周旋,他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梁千业悄悄地朝他和煦展颜,仿佛比他还要欣喜。
  高沅在他的笑颜中稍稍放松,只是抬眼俱不见最想看见的人,掌心还是泛起了湿热。
  高台上的新礼部官吏展开圣旨,洪声宣读:“高氏第七十一代皇嗣高沅,上前受封储位……”
  高沅喉结滚动着,撩衣欲迈步上前,心跳震动到了最快的频率。
  “慢!”
  一道凄厉的声音骤然打破了高台上的洪声,高沅耳膜几欲迸裂,茫然地抬眼,看到方才朝他和煦一笑的梁千业冲出来跪在高台下,俯首朝皇帝嘶哑地长啸:“草民梁千业有罪上报陛下!邺王高沅,并非高家皇室之嗣!”
  高沅确信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周遭的一切扭曲雾化,声音似从深海中传来。
  那么闷,那么惊涛骇浪。
  梁千业厉声上报梁家的数条大罪,通敌、卖国、贩人、种毒,一柄又一柄利刀直刺梁奇烽的心脏,剐得最狠、最毒、最恨的是假刀。
  “我父梁奇烽有恶癖。”他明亮得骇人的双眼看向陷入空茫的梁奇烽,出生在梁家的二十五年煎熬在此刻发泄得淋漓尽致,“梁奇烽有窥亲妹之恶癖,有乱伦之脏毒,草民梁千业,便是他强迫亲生庶妹诞下的孽种!”
  “邺王高沅更非高家皇室之嗣!既非皇室,岂可立储!”
  “他是梁奇烽迫其亲妹,苟且乱伦所生的残缺之子!”
  “手足近亲乱伦所生之人,极易患天生恶疾,他是个天阉!”
 
 
第211章 
  正月十五的辰时,兵祸由前朝蔓延到长洛西区的梁家本家,朝上朝下陷入了一片轰然大乱,北境一派和梁家的私军撕开了血战。
  不久前,在梁家的运作之下,邺王高沅的美誉以长洛为中心向外辐射。
  与高骊相比,他的前线战功少了血腥,与高瑱相比,他的奉晋功绩多了百丈。
  去年十月班师回朝时,在高骊的混血霸道长相衬托下,他与高骊不同的秾丽忧郁面容俘获了更多中原人的心。
  然而那些千里战绩、千日盛名、千万瞩目……有关高沅二字的一切美妙意象,通通在今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毁于一旦。
  邺王高沅乃梁家家主与亲妹苟合所生。
  邺王高沅因近亲乱伦所生而天残不举。
  两条惊骇的消息从圣洁、隆重的易储大典上飞传下来,把沉浸在祥和喜庆中的晋人劈了个惊世大懵。
  苍鹰飞过满城惊雷落到了刚刚回城的谢漆肩上,安置霜刃阁和重建信息网耗去了他半个月的精力,现下他有些疲倦地靠在马车内壁,屈指解下鹰爪上的信报。
  无数人以为今天是高沅和梁家的飞升之日,但他一早知道,今天是梁家陷入百代污名的开始。
  他不会阻止,也不必助力。
  他的亲姐谢红泪自会快意恩仇。
  信报上详细地描述了易储大典上的变故,告知了掀起狂澜的梁千业的结局。
  【梁千业呈陛下罪,服原烟自戕于高台下,七窍血不尽,双眼不瞑目,死前犹告之梁奇烽舅甥,梁太妃燃原烟而死乃他报复所至,长笑直至气绝】
  【高沅呕血】
  【梁奇烽溃之】
  谢漆看着这死法久久不能回神。
  梁千业是恨毒梁奇烽,但恨之前还有一味致命的惧,若是没有外力,他最多就是熬到梁奇烽退位,接任梁家后重复梁氏固有的疯癫。
  可他遇上了那个名为谢红泪的外力。
  梁家三郎本是一对双生子,兄在外奔波卖命,弟在内极尽纨绔,出生起便是梁奇烽控制的一双傀儡,梁千业记事无父,幼年失母,成年失弟,奔命无路……人心幽微,谢漆光是回想梁千业在纸面上的一生轨迹,都能大致设想出,谢红泪是怎样一步步侵蚀进他的神智。
  也许耗费五年,十年,她终是做到了将其利用殆尽。
  梁氏大厦轰塌,梁太妃、高沅,及梁千业自己,都是为了达成那一句【梁奇烽溃之】的目的。
  眼下,易储大典的前朝大殿刚结束了严酷的镇压,梁氏一派的幸存官吏尽数收押,只有谢青川因提前秘密倒戈没有入狱,带头为唐维等人领路,前往梁府抄家。
  影奴秘密盯梢下的谢红泪,于昨夜不眠不休地弹奏了一整夜的箜篌。今晨破晓,她便悄然换了红装,前往了距离梁府最近的高楼,一早做好了俯瞰梁府破灭的准备。
  大仇得报是什么感觉呢?
  谢漆合上了信笺,靠在车窗边向外眺望。
  烛梦楼窈窕阴森的倩影越来越近,他看着它,就像看亲姐、生母。
  此时西区因梁氏而陷入混乱,和梁家脱不了关系的世族混乱不堪,有的门户大敞面临搜查,更多的门户紧闭,繁华尽成惊悸的死寂。
  谢漆的马车停在了烛梦楼外的偏僻处,手下的影奴潜进楼,趁着主事的谢红泪不在,欲将潜藏在烛梦楼三年的梅之牧带出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谢漆视线模糊地失神着,并指按着脉搏,克制着激烈的情绪起伏,和令人颤栗的猜想。
  梁千业于高台钟鼓下自罪梁家十条灭族大罪,这些他都提前预料到了,只是自污身世、泼污梁氏兄妹是谢漆没能预测到的。
  他不确定这狠毒的报复是梁千业自己想的,还是谢红泪借他的命去报复的。
  兄妹乱伦……
  当真是不详。
  *
  前朝大殿,梁千业血溅高台下,原本祥和的大殿演变成一片暴起的镇压,张忘在一片乱象之中,火速把梅念儿母女护送出来。
  张忘怀里抱着高子稷,背上背着梅念儿,她本就体弱,早上能抱着女儿走出那么漫长的一条路已是良药吊着的结果,现下她已虚弱苍白,伏在张忘背上仍是剧咳不已。
  张忘的心随着她的闷咳声揪成一团,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要把她送到御医馆,但不知为何,梅念儿边咳边在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主子!你可还好?”
  “我没事。”梅念儿伏在她耳边不住地笑,“小忘,我想明白了一些秘闻,我可以制定结局了……”
  张忘不清楚她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如此欣喜。
  怀中的高子稷被前朝飞溅的血和倒下的死人惊吓到了,抓着张忘的手臂吧嗒掉眼泪,除了被动乱吓到之外,还因委屈:“娘亲,仲父,仲父……”
  她被吴攸亲手教养过不短的时日,是吴攸教会她开口和写下第一个字,她没有生父的概念,只有仲父。自进了皇子卫所,她便有许久不曾见过吴攸,今晨在大殿上见到高台下的吴攸,她差一点就在梅念儿的怀中哭喊仲父。
  梅念儿断续的气息喷洒在张忘侧脸,气若游丝地伸手抚摸高子稷的脑袋,咳嗽里含着笑和怜:“子稷,娘亲教过你的,你不能再叫他仲父了,若是见到,人前也只能叫叔叔。”
  高子稷呜咽起来,孩童的习惯哪里能轻易扭转呢?
  “况且……”梅念儿怜惜地轻抚她的脸颊,“你很快就见不到他了。不必害怕,子稷以后会有两位君父,还有小忘干娘在,莫怕这漫漫路途,会有很多人为你保驾护航。”
  张忘莫名听得心慌,别过脸去看梅念儿的神情。
  她眼中涌动着炽烈的光,像是找到了最隐秘的绝佳狩猎死角。即便她病弱如此,她仍是猎人。
  *
  下午,宫城的剧变仍未停歇,年纪轻轻就因何卓安而白了青丝的梅之牧阔别数年,重进宫城,在谢漆的护送下悄然送进了皇子卫所。
  梅之牧在当年的鬼宅案中犯煽动、祸乱民心等罪,自首进天牢,本该和何卓安同日上刑场,但吴攸为了保存先东宫一派,派出张忘劫狱,伪造梅之牧病死牢狱中的假象。
  但当年的谢漆派出青坤前去截胡,趁乱将她从张忘手中截获出来送进了烛梦楼,搅浑一团浊水。
  如今先东宫一派重出深海,偏生梅念儿剩下的寿数短暂,皇女高子稷需要有为的、绝对的拥护者。
  谢漆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当面了解这位昔日声名远扬的寒门首领之一,梅之牧比之亲姐梅念儿,少了几分捉摸不透的城府,多了几分赤诚的理想主义。
  端看她那因情所困的白头,谢漆也能显著地感觉出她和其姐的不同。
  把人送进皇子卫所后,谢漆掉头前往御书房,去年高骊出征前授予他的参政特权一直都在。
  高骊此时在内阁坐镇,吴攸去往刑部,用吴家的强横势力镇压梁家一族的庞大;唐维则在审刑署避开吴梁之间的倾覆,彻查梁千业遗留下来的梁家账目,唐维还想趁此机会将睿王一脉的冤屈铺设出来,将梁奇烽二十几年前对睿王的迫害拟成罪状。
  即便对梁氏的倾覆早有准备,真到了清算的这一天,北境一派还是手忙脚乱。
  短短半天,刑部天牢因梁氏党派的入驻而人满为患。
  长洛之外,梁氏世族盘踞的东境也需收网,有许开仁和张辽带军在邺州,东境假以时日,迟早也将为恶的世族清肃。
  高骊忙疯了。
  谢漆持令踏进御书房的内阁时,远远就听见高骊暴躁凶戾的声音,震得御书房的梁柱嗡嗡。
  谢漆脚步微顿,虽然高骊的暴躁情有可原,但他还是感到了强烈的反差。
  除夕之后他便留在白涌山的第二据地安置霜刃阁,高骊在这半个月内天天传信笺来,不少信笺上沾了泪痕。
  谢漆顶着压迫感走进内阁,前一秒内阁如冰天雪地,下一秒内阁里的无形坚冰就消融了。
  高骊怔怔地看着他,眼眶不争气地泛红,内阁中如履薄冰数日的臣僚全松了一大口气,个个感觉到呼吸畅快了不少。
  谢漆微微拖着左腿上前行礼:“微臣有梁氏卷宗欲呈陛下。”
  卷宗是霜刃阁整理的,他亲自来呈上,主要还是因为想尽快见他一眼。
  高骊浑身的暴戾一瞬消失,大步到谢漆面前扶起他,人前克制住了一切冲动,只是紧握了片刻他的手,接过卷宗哑声道:“辛苦谢卿了。”
  “臣惶恐。”
  谢漆借着他高大身形的笼罩,抬眼朝高骊安抚地一笑,见他的气压好了许多,拱手便要退下回天泽宫。
  但转身时,身后高骊下意识拉住他衣角,身前则有匆匆赶来报讯的宫人阻住了他的路。
  宫人扑通一声跪在谢漆和高骊面前,宫城无后妃,导致宫里有什么大事还得高骊亲自接手。眼下宫里的大事都围绕着一个梁字,高沅在清晨的易储大典上呕血晕阙,梁家党派除了他全部押进了天牢,只有高沅,因身份特殊被送回宫中救治。
  一旦苏醒,他将由审刑署接管,审问与梁家数罪的关系,以及彻查他是否存疑的皇室血统。
  梁千业临死前厉声的天阉,已经在上午得到了宫中御医的确诊,内阁已然知晓。
  至于这天阉是不是因为近亲苟且而导致的残缺,没有明确实情的人出来解释,谁知道呢?
  唯一板上钉钉的,便是这位美姿容、性古怪的年轻殿下——确为天阉。
  “启禀陛下,邺王已醒!”宫人甚至不知道还该不该称呼他为邺王,上报中充满了慌张局促,“但、但他似乎已疯了,是否还将其移交审刑署?”
  谢漆浓密的睫毛一抖。
  高沅,你终于疯到底了吗?
 
 
第212章 
  谢漆对高沅的下场不感兴趣。若是高沅不生在梁家,他或许会忍着脏恶亲手推他进渊沼,但他既在梁家,谢漆便只需要冷眼。
  只是他刚回天泽宫,就看到了守在宫门口的方贝贝。自回长洛他一直紧跟着梁家的进度,此刻神情恍惚,袖口上有些暗红的血渍,一见到谢漆便失魂落魄地上前来。
  谢漆把他拽进天泽宫里屏退其他人,视线落到他的袖口上:“沾了谁的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