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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奴持刀重生(穿越重生)——今州

时间:2024-11-21 15:07:33  作者:今州
  没有多余的生离话题,谢漆抚着他身上的伤疤和刺青,高骊亲着他的朱砂痣,絮絮地聊今天的三餐好吃,政务琐碎,天气燥热。
  “我爱你。”
  “嗯,谢谢你爱我。”
  “哈哈这是什么回答?”
  “就是……我没你想得那么坚韧,自爱需要理由,你爱我了,我便学会了自爱。”
  “爱我比爱自己容易吗?”
  “是。”
  “小傻子。”
  “你也没聪明到哪去。”
  “不聪明就对了,遇上你,耗光了我这辈子的聪明才智。”
  “哈……什么时候这样能说会道了,快睡吧炸毛陛下,明天忙着呢。”
  “好哦好哦,抱紧老婆好睡觉,老婆往里来一点,我进去,你含着睡。”
  “……”
  翌日初六是一个晴空万里的热天气,众人无有不出汗,唯独谢漆身上不冒一丝暑热气,时不时还感到浑身发冷。
  谢漆把这归功于高骊在床上的蛮不讲理缘故,血气精气都被他榨去了。
  黄昏之时,内阁漫长的午会结束,谢漆在群臣中,目送高骊的背影走出御书房,他若无其事地整理禁烟令的文书,和唐维有说有笑地一同离开。唐维克制地拿手扇风,抱怨长洛七月的暑热,羡慕谢漆的体质。
  “煦光,是不是习武之人能更好地调整自己的身体?今天真是热得人心浮气躁,我扫周遭一圈,就你和陛下对这暑热天无动于衷,身心调试得真稳当啊。”
  “或许是吧。文修心武修身,各有好处,唐兄是想习武么?”
  “习个基本就很损我筋骨了,我素日能练练五禽戏就不错了。对了,陛下怎么今天要去护国寺?那佛寺造得富丽广阔,但我总觉得森森,有些瘆人。”
  “你儒那佛,自然不对付。没什么,陛下是为禁烟而去,你也清楚他是什么人,他不会和前几代晋帝一样崇信护国寺的佛法,他是兵家不亲武,尚武不疏儒。”
  谢漆神情和对话如常,唐维自然也没有发现什么古怪,言笑晏晏地告别,他回袁鸿还没有回来的孤枕小家,谢漆回高骊离开的空旷寝宫。
  残阳把人的影子拉成瘦长,谢漆平稳地走着,轻声哼着歌,冰冷的指尖轻轻打着拍,轻快的步伐一直延续到天泽宫门口。
  踩风和小桑都在,谢漆看见他们便笑,一边迈过门槛一边吩咐:“晚膳陛下不回来,不用……”
  走进天泽宫的刹那,谢漆忽然平地摔,喉中一口冷血吐得脏腑倒置,一摔就没能爬起来。
  踩风和小桑同时反应,一个扶一个传御医,踩风搀起谢漆,一看到他的正脸便惊恐万状:谢漆下颌和侧颈上浮现了两朵小小的云纹青斑。
  踩风三年前照料过中了烟毒的他,清楚他脸颈上浮现青斑意味着什么,不明白他为何好转许久的烟毒骤然发作:“御医没用,小桑,摘我令牌差腿脚快的禁卫军去西区请那位神医,还有把谢大人烟毒复发的事立即传给陛下!”
  “不许去!”谢漆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唇角的血淌到了颈上,他撑着地坐起来,咳着血沫故作镇定,“不许干扰陛下……不用声张,也不用请神医白跑一趟,我有备药和备针,自己能处理。”
  踩风和小桑都呆了呆:“大人,你吐了这么多血,怎能不请医师……”
  谢漆蓄力站了起来,称自己想要卧床睡下,不要人打扰,执意挥手差他们到门外去。掩上宫门,他顺着门扉下滑坐在地上,并不管身上骤然发作的残余烟毒,只是不时咳着,眼睛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夜色。
  无声的沙漏在夜里滴滴答答地流着沙,宫门外踱着轻急的步伐,踩风和小桑压低声的担忧不绝于耳,谢漆什么也不在意,只撑着身体等待。
  夜色一点一点深重,七月初六的流沙逐渐流到尽头,宿命的齿轮咬到了七月初七的一环,命运既定的主线、命运改变的分支同时无限延伸。
  谢漆在一片昏暗中等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七月初七,暴君高骊从异世跋涉而来,站在谢漆背倚的宫门外低哑地笑。
  “朕……回来了。”
 
 
第229章 “活了!”
  七月七中夜丑时,暴君高骊颤栗着站在天泽宫门外,耳畔嗡嗡地听踩风和小桑的细说,他竭力扮演出应有的温柔,但手上的力气还是没轻没重,一推就将紧闭的宫门推开。
  他心虚了刹那,门内是漆黑的一片,厉风在空旷里闪过,他立即进门关门,缓了半晌才借着薄薄的月光视物。
  西窗洞开,淡淡的血腥气被风吹去,暴君艰涩地适应着健康的身体,怕那烟毒发作的人正在入睡,大气不敢喘地摸着黑,笨重而小心地摸索到龙床时,只摸到了整齐冰凉的被褥。
  他坐在床沿呆了片刻,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洞开的西窗。
  闷热夏风和冷黯月光吝啬地洒进来,他意识到那人破窗离去了,眉目间突显暴戾,刚想发作,又克制成一派温和。
  他告诫自己,根本不用生气,更不用着急,现在这里的整个人世都是他的,他有漫长的一生去把谢漆这个唯一的变数收服。
  收服的前提是他得像“高骊”,学“高骊”。
  高骊要模仿高骊。
  暴君抬手揉脖颈,兴奋得好似有一箱云霄烟浓缩成液体打进了血管里。
  他摸着黑从床沿起来,笨手笨脚地找到灯烛点亮,执灯到新的书桌前坐下,抖着手翻开条理清晰的案牍。
  此世的高骊给他铺了许多路,由内而外地尽善,几乎是量身定做了一件最合适的外袍,只需要他将外袍披在肩上,就能与这世界合为一体。
  暴君提前替高骊做的却是少之又少,来之前他坚持了一个半月的禁烟、禁药、禁酒,煎熬得几度想杀人,身心俱崩于临界。心瘾虽然未能根除,却也熬出了四五分清醒。
  借着灯光,暴君魔怔地翻阅着归类的要紧政务,神经质地转动着眼珠子牢牢地看、低低地念,想将这个焕然一新的世界嵌进脑子里。
  高骊穿越到另一边面对的是一个破败腐烂的晋国,一具几乎掏空的残败身体,一个即将玉碎魂消的爱人。而暴君此刻面对的是一个清流涌动的新生人间。
  如此对比,他怎能不珍惜此世,怎能不占据此世。
  *
  一夜挑灯苦度,暴君把最近的政务勉强记下,耳鸣目眩地揉着脖子僵硬地走向西窗,干涩地眺望七月初七的日出。
  他神魂飘忽地自言自语:“……四年了。”
  今天是中原的情人节,也是长洛历久难忘的伤疤纪念日。四年前的今日,韩宋云狄门之夜血流成河,大火屠焚,他率领八千北境军来向中央讨要拖欠长达六年的军饷,阴差阳错地赶上了长洛的劫难,平了它的危局。
  他从东门青龙门而入,以折损五千部下的代价,换来一个入了吴攸“青眼”的“机会”。
  这“机会”让他从籍籍无名的三皇子一跃变成新帝候选人,他还没来得及做扶持北境的美梦,北境军被刺杀的刺杀,策反的策反。张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乱刀砍碎,从北境赶来的唐维袁鸿死在半路上,拼死护送来的北境遗民成了吴攸拿捏他的软肋。
  这“机会”不是机会,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开端。
  他可以在北境的冰天雪地里荒野求生二十三年,带领北境军把狄族杀退百里,却无法在精致脆弱的晋宫城里熬过一个月。
  吴攸用润物无声的藏刀瓦解他的部下和后路,梁奇烽用直截了当的云霄烟闭塞他的脑子和耳目,韩志禺用中原正统儒家论奠定他在史书上的身后名。
  在世家眼中,他高骊是从狄族俘女腹中爬出的野狗,一个摆在龙椅上的草芥,必要时是挡箭牌,杀人怪物,不必要时是乱政者,祸国暴君。
  如此四年下来,晋国内乱外弱、内贫外颓的亡国征兆顺理成章都是他这个暴君的罪责。
  刺眼的日光刺进了眼底,暴君回神,察觉到掌心也疼,低头一看,愕然看到自己的左手抓着窗扉,生生把窗户攥裂了。
  一松手,不堪重负的窗户发出沉闷的嘎吱声,裂痕斜逸旁出,俨然在他的握力下成了废窗。
  暴君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
  窗户的碎裂声和始作俑者的道歉声混合着,传入独坐天泽宫屋顶的谢漆耳中。
  谢漆上身不着衣物,赤露的左臂上扎了满当的银针,他慢慢拔去银针,一根一根收回针笼,脸颈上的青斑淡化了不少。
  日出的阳光照在他透白的上身,把他镀得像搁浅的鲛人。
  他捡起叠放宫檐上的衣服,迟缓地穿回身,颤抖的手凌乱地揉了揉脸,宫檐下的西窗,暴君惶惑的道歉声还在持续,简直像在索他的命。
  半晌,日跃地平线,谢漆坠西窗。
  暴君神经兮兮地对着废窗反复道歉,忽然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他抬眼,见到逆光的苍白谢漆,人便呆怔了。
  谢漆伸手拍向欲掉不掉的废窗,带着内力的一掌落下,废窗坏得彻底,裂开掉了一地。
  “陛下,物件坏就坏了,不用这样道歉。”谢漆嘶哑地轻声,“时辰快到了,您该准备上朝了。”
  暴君高骊只顾着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像一只流浪的野狗。
  身体残留的浓厚爱意冲昏了他的头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声刀子似的呢喃就蹦出来了:“早,老婆……”
  谢漆眼前的世界一瞬和废窗一样四分五裂,干涸的唇瓣张了张,全然发不出声来。
  【别用高骊的身体这样叫我】
  【和我成亲的不是你】
  *
  七月七无风无浪,暴君初到此世“顶包”的第一天无惊无险,甚至堪称平静地度过去了。
  诚如高骊说的,不管他在这世界整出了什么离谱的活,也不会有人怀疑皇帝的身体里换了个芯子,外人至多当他是烟瘾发作而行止古怪。
  他只需要沿着既定的框架规规矩矩地顺行,就能收获一个夙愿以偿的人间。
  他必须要做的两件事,一是玩命地去戒烟瘾,二是不许强迫谢漆。
  白昼将歇,天边火烧云,暴君同手同脚地走在回天泽宫的路上,被政务裹得像浆糊的脑子不甚清晰,下意识地在想今**臣中的谢漆。
  那个沉默又漂亮的青年,他不入朝,午会入内阁,在朝务中主动发表的言论很少,朝臣就着禁烟法询问他的多,被问时他常未语先笑,只是笑的弧度不大,清冷而疏离。
  他乱糟糟地想,我在这四年里总共才见过他多少次,相对的时间统共才多长,他不亲近我也是合理……虽然不合情。
  烟瘾未除前,自不强迫他。
  他既爱高骊,迟早移情我。
  不急,有的是时间。
  暴君反反复复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自以为足够冷静自持,还没走到天泽宫,就听得起居郎薛成玉在身后不远处震惊地出声:“陛下,您的手!手!”
  暴君这才发现自己边走边下意识地咬了手指头,魂钝不知痛,咬破流了满手血,自然会把身边不经事的人骇到。
  “没事。”他强装镇定地低哑解释,“身体有些不适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薛成玉还是骇然,握着小本本低头刷刷直写。
  暴君扫了他一眼,烦躁和戾气翻涌着,想杀人的念头浮浮沉沉。
  这起居郎在他原先的世界里和他不对付,没少在纸上捉刀砍他,他几次想把人剁碎了。
  薛成玉浑然看不出皇帝阴着脸,摇着头同情道:“陛下是因烟瘾发作才自残吧……治心漫漫,陛下,您切莫放弃。圣人云,天将降……”
  薛成玉情不自禁地多话起来,暴君便有些懵地多扫了他几眼。
  说不明白的感触在心里翻涌,直到夜色侵袭天泽宫,暴君依然有些恍惚。
  文书上的字不过脑,他仍在细数此世给予高骊善意的人。
  他在异世孤家寡人,另一个高骊在此世拥戴无数,同人不同命便是这么天差地别。
  正魂飞九天,踩风前来上报,有些着急地说谢漆急病了。
  闻声他立即起身而去,幸好踩风先说了谢漆在侧卫室,否则他都不知该去何处寻人,只以为谢漆又萧索地守在宫檐上,似鹰不似人。
  *
  此时是七月七的夜晚,谢漆蜷在被褥里冷汗透背,浑身发着高烧,眼睛紧闭睁不得,脑海混沌醒不来。
  凌乱的记忆在脑海里反复溯洄,谢漆下意识地清楚,那是他的前世七月七的记忆,是他将死又将重生的节点。
  他身在狭隘天牢,看稀薄天光,高沅挥鞭,高瑱哄骗,身体毒发和伤病作祟,喉中血止不住地在呕。
  他靠着牢墙,指尖刮了一指墙上脱落的石灰,往鼻梁上一抹,垂眼想死了,却又忽然听到不远处有排山倒海的动静传来。
  那个跑出大动静的大个子来到他面前,粗糙的大手抚上他的面颊,而后将一颗暖烘烘、圆滚滚的珠子塞进了他手里。
  谢漆在高烧中眼泪如溃堤,明明紧闭着双眼,却还是在混乱的记忆里见到了倾泻的天光,六月十六白涌山中的日出,七月七韩宋云狄门之夜的火树银花不夜天……记忆不停倒装,交叉,混乱地记起,再彻底地遗忘。
  他空有今世飞雀一年后的记忆,重生了,却又忘记了前世今生。
  记忆的断代导致他与那个前世的玄漆不一样,就如同高骊与暴君不是同一人一样。
  谢漆的冷汗更多了,疼得不知生死的界限。
  “谢漆,谢漆……”
  两个声音在同时呼唤他,彼世与此世的高骊都在抱他,谢漆蜷得更厉害了,体会到了濒死的剧痛。
  他在剧痛中浑浑噩噩地感知着,灵魂似乎被撕裂成了两份,沉甸甸、破破烂烂的部分飞走了。
  谢漆听到有人在身边喊,他活了。
  *
  “他活了!”
  异世天泽宫,七月七深夜,仍隶属吴家的神医满头大汗但精神抖擞,施展了一整个白昼的医术,此时竟还能抖擞地喊话,头发还是灰色的,而非银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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