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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完，他笑着解释：「补充一下。」
他的手也随之放下，动作之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程长宴回过神后，臊红了脸，视线快速打量袁小程与大米，所幸他们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我们下楼吧。」程长宴轻咳一声，率先下楼。
袁文洲始终走在他身旁，每当程长宴回头看向他时，他视线总有回应。
他们回到游戏室时，小米正沈浸式玩游戏，背影相当专注，但仔细看萤幕，小米操作的人物在同一个区域里来来回回。
他在玩，但又不是真的在玩。
就如他的意识，存在，但又不是真的存在。
大米回到游戏室，直觉想坐在小米身旁的位置，落坐前被袁小程拉了一把，力道虽然不大，但他纸人重量轻飘飘的，轻轻松松被拉到袁小程想要的位置坐下。
他坐在袁小程的腿上满是困惑。
「袁小程，你干嘛？快放开大米。」程长宴赶紧制止。
「我觉得他坐这里比较好。」袁小程抱紧大米，叛逆地不听劝，像是刚才闹别扭的反作用力，现在要更紧密地跟大米在一起。
「哪里好啊？你问过大米的意愿吗？」程长宴揪着袁小程的手臂，要他放手，但孩子倔强，死活不愿意放手。
「可是我想跟大米在一起。」袁小程越抓越紧，将大米的棉纸抓出沙沙的声响。
程长宴夏吓得松手，不敢再强迫他。
「袁小程，我会破掉！」大米感觉纸身被揪紧到极致，惊慌大喊。
他喊得太晚，棉纸做的身体还是被袁小程撕出一道破口。
撕裂声让游戏室突然安静下来。
大米破掉了。
小米猛然回头，停下游玩，睁大眼睛，盯着大米，鹰眼般瞬间锁定破掉的位置。
「破掉了，大米破掉了。」小米呢喃：「大米不可以破掉！大米不能出事！大米要好好的！他必须好好的！」
他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反复重复大米不可以破掉，大米不能出事，他对着袁小程愤怒尖叫。
大米的安危是小米的关键字。
他因此清醒。
「没有！没有！我没事！破一点点而已！没有很严重！」大米向崩溃喊叫的小米伸出双手。
小米恢复神智后，超级大爆哭，见到大米对他伸出双手，他没有犹豫，二话不说，立刻扑向大米。
袁小程抱着大米，而大米抱着小米。
他们姿势别扭，画面怪异又和谐。
「能修好大米吗？」程长宴全程看在眼底，相当担心大米。
袁文洲摇头，他从来不管纸人的问题，纸人的事由纸人做主。
从前有修补师在，她能有办法，但这里没有修补师的影子。
大米被袁小程弄破，虽然他是无心的，但伤害已经造成。
袁小程没有修复纸人的方法，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后悔的情绪，他内疚地盯着那道不到五公分的撕裂口，不知所措。
「你破掉了。」小米哭诉，一直看着那道伤口。
大米安慰他：「你忘记啦，修补师教过我们的，小伤口可以用糯米黏起来。」
「啊、啊对耶。可是哪里有糯米？」小米回想起来，刚安定许多，又想到他们没有糯米，悲从中来。
「有的吧？有吗？」大米也不确定，他问向另一个失魂落魄的家伙。罪魁祸首得想办法负责找出糯米吧。
「有、有的。糯米长怎样，你想像一下。」袁小程保证，但他不知道糯米的长相，听起来像是胡乱挂保证而已。
「糯米就是糯米的样子啊！」小米气愤，怎么会有人连糯米长怎样都不知道。
大米想像一下。
房间一处突然出现一堆生糯米叠出的小山。
与大米刚刚想像的糯米一模一样。
第160章 糯米煮成熟饭
「咦？是糯米耶！」小米惊呼。
大米同样诧异，怎么会有这样心想事成的事情。
「这样还不能用吧。我去请雇佣们煮饭。」程长宴反应快，双手盛一捧糯米，走向房间外，喊来雇佣们请他们将糯米煮成熟饭。
正当他走出门外时候，听见大米道谢的声音：
「谢谢程先生、袁先生！」
小米跟着道谢，说词一模一样。
程长宴回头向他们笑了一下，而后与袁文洲离开房间，被他喊来的雇佣前来接过他手中的糯米。交接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赫然发现身体又开始变透明了。
我不是才刚补充过袁文洲了吗？程长宴惊讶。
袁文洲同样盯着他的手，在他完成交接后，牵着他些微透明化的手，走向一楼的会客室。
「长宴，我们休息一会。」
惊讶过后，程长宴冷静下来，和袁文洲两人在偌大的会客室里，瞒着孩子们与在外活动的雇佣们，像偷情般悄悄地窝在里头接吻。
程长宴让袁文洲坐在长椅上，自己则站着，弯着腰低头，捧着袁文洲的脸亲，边亲边问：
「袁文洲，你这接触还有分等级呀？怎么撑不到一天，就又要接触了。我们这样会不会纵欲过度啊？」
他刻意用这样的姿势，就是不想有太深入发展，而且站久了脚酸，可以随时喊停。
他脑海全是纵欲过度四个字。
「接触程度不同，会影响维持的时间长短。不会纵欲过度。」袁文洲一题题回答。他的手熟练地探入他上衣内，摩挲他的后背，因为亲吻的关系，语气变得黏黏糊糊：「我们曾经更亲密过。」
他说的那段时期，是程长宴怀着袁小程，所有欲望与需求成倍放大。
他们曾经一秒钟都舍不得分开，恨不得将袁文洲刻在他身体里。
程长宴回想起那段时光，羞耻得红透脸，心里一股热意在燃烧。
当时他身不由己，被生理反应操控，他变得不像自己，而袁文洲对他所作所为全盘接受，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回想起自己当时对袁文洲的行为，近乎是虐待般的索求。
「那也是你纵容我。」程长宴又一个吻落在他嘴边，不好意思跟他深入亲吻。
袁文洲勾起嘴角，眼神灼灼直盯着程长宴，他认同自己当时十分纵容程长宴，包容程长宴并不会让他感到为难。
「我愿意。」袁文洲坦承，没有遮掩。
因为他这样表现，导致程长宴心生愧疚，想要对他好一点。
他定睛，仔细看着袁文洲，对方态度坦荡，双眼全是他的身影，显而易见的爱意满溢，他不怀疑袁文洲的真心。
这一次，他将吻落在本该落的位置，袁文洲配合地开口，迎接他轻柔又甜蜜的亲吻，彼此的唇舌交缠着，互相品味。
如果不是相爱的两个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情绪，时而柔软又甜美，时而痛苦又折磨。
他们一直吻到糯米煮成熟饭。
管家捧着一碗熟糯米，与他们一同上楼，重新回到袁小程的房间。
大米趴躺在床舖上，一旁的小米与袁小程面前摆着各种修复纸张的工具。小米负责回想工具的模样，而袁小程负责具现化。
大米与小米都在修补师手底下工作过，知道修复纸人的流程。小米心灵手巧，擅长精细的作业，得到修补师的真传。
这方面大米没有他细心，尽管也能修补纸人，但没有小米做的精致。
小米摆出职人的架势，对袁小程说话高傲又不客气，见到程长宴他们带来煮熟的糯米，立刻指挥对方把糯米掺水再加热，直到揉成糨糊为止。
袁小程不服：「既然你需要糨糊，为什么不直接想着糨糊就可以了？」
「你！你这个外行人，懂什么！」小米口气很呛。
「不能是现成的糨糊，必须是亲手磨制的才行。」大米语气平缓，为袁小程解释。他叮咛小米：「小米，要有礼貌。」
「喔。」小米很听话。
「小米力气小，平时都是我负责磨制糨糊。修补纸张是很细致的活，他的手太累的话，就没办法做得很精细。」大米为小米说话，表明小米不是刻意偷懒不干活，事出有因。
袁小程理解后，便心甘情愿，安安静静地制作糨糊。
程长宴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的互动，能清晰感受到袁小程的成长，心底一阵欣慰。大米情绪稳定，他能控制住欢脱的小米，也能良善地引导袁小程学习。
家庭教育、学校生活、同侪影响，这些都是支撑一个人的重要成长要素。袁小程生来就比袁文洲有更多的情感，再加上这些成长要素，他会学习、会懂得人情、会越来越像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袁小程成长的模样，会让我感到特别开心。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吗？」程长宴对身旁的袁文洲说出自己内心的疑惑，实际上他已经知道这个问题会是肯定的答案。
「我不清楚。」袁文洲没任何感受，他诚实以告：「我对袁小程没有任何想法。」
程长宴无声笑了笑，被袁文洲逗乐了。
奇怪的袁文洲当初无所不用其极，改造他的身体，让他怀上袁小程。他现在却对袁小程没有任何想法。
没有想法，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感情。
「这听起来太不负责任了。」程长宴摇头，无法理解袁文洲对袁小程的冷漠，他以为袁文洲会比他更喜欢袁小程才对。
不过，他也不算太意外，毕竟袁文洲的关键字是他的名字。
在袁文洲的心中，他程长宴比什么都重要。
程长宴对这样的认知非常有自信，丝毫不怀疑袁文洲对他的真心。
「我一定得对袁小程负责吗？」袁文洲提问。
「当然，他是我们的孩子。你也是他的父亲，自然有养育跟辅导的责任。」程长宴回答完，还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他能说得头头是道，有种突然变聪明的错觉。
「我不能只对你负责吗？」袁文洲再问。
不能。
程长宴趁无人注意，主动亲他脸颊一口，谢谢他这么喜欢他。
第161章 大师小米
大米的修复工程进入正式阶段，虚张声势又颐指气使的小米安静下来，非常谨慎地面对接下来的工作。
袁小程屏气凝神，同样认真且严肃。
与他们相比，大米一派轻松。
他侧躺着，大大方方露出腰侧的破口，单手撑着头，观赏小米与袁小程过度正经的模样。
小米用剪刀，修剪毛边，沿着破口剪掉好大一块。
「你怎么剪掉那么大一块！」袁小程瞪着动手的小米，语气带着气愤与紧张。
「要把毛边剪掉才能修得漂亮，你懂个屁！闭嘴！不准吵！」小米骂人，但不影响他剪裁的动作。他剪得小心，已经是他能控制的最小范围了。
「小米，不可以骂人。」大米叮咛。
「哼！」
小米哼气，要表达不爽快，手已经进入下一个阶段，用新的纸皮垫在破口底下，耐心地在最上层一遍遍刷糨糊。刷完等它干，再刷第二道，至少得刷五次以上。
这是非常精细的手工，糨糊每次只能上薄薄的一层，才能让破口看起来就不那么突兀。
小米进入大师模式后，专注力惊人，也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袁小程在一旁干瞪眼，却帮不上忙。
糨糊上得再怎么薄，终究是突兀的存在。
他忍不住询问大米：「会不会痛。」
「不会痛。」大米摇头，没有骗他，他们只是纸人。
「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会很痛？」袁小程好好感受此时的情绪，他此刻在懊悔自己的粗鲁导致弄破大米。
他趴在床沿，伤心望着大米，他忏悔：「下次抱你，我会很小心，我会珍惜你。」
大米觉得古怪，袁小程干嘛珍惜他。
「你也可以不用小心，你不要抱我不就好了吗？」大米疑问。
袁小程皱眉，认真思考，最后摇头。
「不行。我要抱你，关系很好的两个人就是会搂搂抱抱，像我的父亲们那样。」他正经说道，没在开玩笑。
听闻，程长宴吓坏。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米觉得怪怪的。
误会大了！程长宴恨不得立刻上前介入孩子们的对话，然而此时小米正努力修复大米，他不能影响小米作业。
「不是这样的吗？」袁小程疑惑，擡头看向他的父亲们。
不管什么时候，他们总是形影不离，他也想跟大米发展成这样亲近的关系。大米性格跟脾气都很好，他认为是最好的亲密伙伴。
「你们在说什么？我太专心了，都没听进去。」小米停下手边的工作，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他本来已经就是好事的性格，刚刚耳边一直听到袁小程在跟大米说话，害他好奇得要命。
「你把大米修好了吗？」袁小程没回答他，更关心大米伤势复原的情况。
「差不多。等风干，再上一次糨糊就行了。只是以后都不能碰到水，也不能在潮湿的环境待太久。」小米像个纸人医生，严肃地发布医嘱。
话音刚落，那外头下的细雨突然就停了。
滴滴答答的雨声骤然消失，少了细雨带来的白噪音，室内变得格外安静。
「所以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小米问大米，实在好奇。
大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在袁小程开口前，程长宴上前，介入话题。
「我刚听到一点，是不是袁小程想当大米的好朋友？」他用询问法引导他们。
「可以这么说。」袁小程点头。
「不是说要像我们这样吗？我们可不只是好朋友。」袁文洲摇头，否定袁小程的承认。
「是这样吗？」袁小程疑惑，随即改口：「那么就不只是好朋友。比好朋友更好的关系，像我的父亲们那样。」
程长宴没想到教育破口就在自己身边，袁文洲简单两句话就把他准备的循序渐进的引导话术弄得乱七八糟。
这他该怎么接！程长宴不知所措。
然而，话题已经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
「程先生跟袁先生是夫夫关系吗？」小米疑问。
「是这样没错。」袁小程点头。
「你想跟大米发展成夫夫关系吗？」小米再问。
「……是这样没错。」袁小程不太确定，但还是点头。
「好怪。」小米喃喃，他低头，问趴躺在床上的大米：「大米也这样想吗？」
「我？我没有啊。」大米头昏脑胀，会不会是那个伤口的关系，让他失血过多失去意识。不，他是纸人，他没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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